柳谨御剑返回终南山,远远望去,只见云隐宗仙府笼罩在氤氲灵气之中,护山大阵流转不息,一派仙家气象,与外面那个被他“净化”得千疮百孔的世界仿佛是两个维度。
“还是自家舒服啊!”柳谨长叹一声,身心彻底放松下来。连日来在异国他乡奔波“搞卫生”带来的那点精神上的疲惫,此刻在熟悉的宗门气息中瞬间烟消云散。尤其是神识扫过宗门深处那新建成的、布下了重重禁制的宝库,感受到里面堆积如山、闪闪发光的各类“战利品”和赔偿物资,他的心情更是如同三伏天痛饮了一大杯冰镇猴儿酒般,畅快淋漓,每个毛孔都透着舒坦。
他刚按下剑光落在主殿前的广场上,以清虚、赵铭为首的一众弟子就呼啦啦围了上来,个个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兴奋。
“恭迎师尊凯旋!”众人齐声高喊。
“嗯,免礼。”柳谨摆摆手,努力维持着世外高人的淡然,但眼角眉梢那藏不住的得意,还是被精明的赵铭看了个透彻。
“师尊,您此番远行辛苦了!美国、日本那边……没遇到什么麻烦吧?”清虚关切地问道,他更关心师尊的身体和此行是否顺利。
“无妨,不过是清扫了些许污秽,了结些因果琐事,不值一提。”柳谨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仿佛只是出门散了趟步,顺手清理了几处垃圾,“倒是那些运回来的物资,清点、入库、登记造册,进行得如何了?”
一提到这个,负责后勤总管的智通立刻挤上前来,胖乎乎的脸上笑开了花,手里捧着一个厚厚的账本:“宗主!大喜!大喜啊!所有从美日运回的物资,包括先前各派用以交换筑基丹的抵押品,均已清点完毕,分门别类,登记造册,妥善存入宝库了!尤其是那批玉石和药材,品质极高!还有那些黄金……嘿嘿,属下已经联系了可靠的冶炼作坊,准备先熔炼一部分,打造成金砖,铺在咱们主殿和藏经楼的地面上,那气派,绝对冠绝古今……”
看着智通滔滔不绝地规划着如何“炫富”,柳谨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修仙之人,虽说不应过分追求外物,但排场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宗门的实力与底蕴,绝对不能丢!这点上,智通这“前佛门精英,现宗门总管”可谓深得他心。
“师尊,”赵铭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听闻您在东瀛……‘深入体察民情’,不知可有收获?”
哪壶不开提哪壶!柳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没好气地瞪了赵铭一眼:“哼,不提也罢!滤镜碎一地,幻想全破产!以后谁再跟为师提东瀛女老师,罚他去后山挑水三个月!”
赵铭忍着笑,连忙称是,心中暗忖:果然,现实与艺术存在差距,连师尊这等真仙也未能免俗。
接下来的几天,柳谨彻底进入了“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快乐休假期。他每天不是去仓库里摸摸那些冰凉润泽的玉石,就是看看那码放整齐、金光闪闪的金砖,偶尔还用新到的药材开几炉丹,心情好得不得了。
宗主心情好,整个云隐宗的气氛也格外轻松。弟子们的日常修炼和“工作”也照常进行,只是偶尔会爆出些趣事。
成功筑基后信心暴涨的熊猛,某日见石娃在精心照料一株新培育的“月光草”,那草在石娃手中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灵力流转极其顺畅。熊猛觉得这不过是小孩子玩泥巴,便想显摆一下自己“雄厚”的灵力,也伸手去输入灵力。
结果,“噗”的一声轻响,那株娇贵的月光草直接被他“霸道”的灵力冲得蔫了下去,光芒瞬间黯淡。
石娃愣愣地看着自己辛苦培育的灵植,小嘴一瘪,眼看金豆子就要掉下来。
熊猛也傻眼了,手忙脚乱地想补救,却不知从何下手。
正好路过的马老三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走过去拍了拍熊猛的肩膀:“熊师弟,灵力不是力气,不是越大越好。你看石娃,他是用‘心’在沟通灵植,引导灵力如同溪流滋润,你这……是拿消防水龙头浇花啊!”
熊猛看着委屈巴巴的石娃,黝黑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窘迫,挠着头嘿嘿傻笑:“我……我这不是刚筑基,还没掌握好力道嘛……”
最后,还是柳谨得知后,罚熊猛去帮参小淼照看一个月的玉晶灵稻,美其名曰“锻炼灵力微操”。看着熊猛那五大三粗的身躯小心翼翼地蹲在稻田边,用粗壮的手指试图给稻苗进行“灵气按摩”的滑稽样子,众弟子都忍俊不禁。
而高中生参小淼和风水师罗经,为了宗门贡献点(可用于兑换丹药、功法权限等)的分配问题,在任务堂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学术辩论”。参小淼引经据典,用概率学和统筹学论证自己优化灵植灌溉阵法节省了大量资源,理应获得更多贡献点;罗经则搬出风水堪舆理论,强调自己调整地脉引灵阵提升了全局效率,功劳更大。两人引用的理论体系风马牛不相及,吵得面红耳赤,让负责登记贡献点的玄尘道长一个头两个大,最后不得不请出柳瑾,各打五十大板,酌情分配了事。
柳谨偶尔用神识扫到这些徒弟间的趣事,也只是莞尔一笑,并不干涉。宗门有了人气,才有了生机,只要不耽误正事,些许玩闹无伤大雅。
他躺在躺椅上,晒着终南山温暖的太阳,喝着参小淼新培育的灵茶,只觉得仙生圆满,大道可期,莫过于此。那些远在星空之外的威胁、世间纷扰的琐事,此刻都显得那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