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让柳谨幻想破灭的日本,他御剑横跨太平洋,不过盏茶功夫,便已抵达美国西海岸上空。
与日本那种近乎全国沦陷的惨状不同,美国这边的情况显得……颇具特色。
美国幅员辽阔,人口分布远不如日本密集。除了洛杉矶、旧金山等几个初期被巨兽重点关照、后又爆发尸毒的大都市区受损严重,呈现出与日本类似的废墟景象外,广大的中部、南部地区,甚至不少东部城镇,看上去竟然还算完好。
“果然地大就是好啊。”柳谨嘀咕着,降低了飞行高度。
他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现象:在一些小镇或乡村边缘,零星的丧尸摇摇晃晃地试图靠近人类聚集地,结果还没等它们走进五十米内,“砰砰砰”一阵清脆的枪响,这些丧尸就被精准爆头,直接倒地。一些穿着格子衫、戴着棒球帽的壮汉甚至还在门口悠闲地擦着枪,互相吹嘘刚才的枪法。
“好家伙,全民持枪,丧尸遭殃。”柳谨看得啧啧称奇,“这自卫效率,比日本那边高到不知哪里去了。”
然而,国土辽阔也带来了新的问题——工作量巨大!尸毒感染源虽然不像日本那样集中,但却像撒胡椒面一样,东一坨西一簇,遍布这个国家。柳谨不得不像个救火队员,根据神识感应的尸气浓度,不断在全美范围内瞬移、布阵、撒丹药。
从东海岸飞到西海岸,从五大湖区跑到墨西哥湾,柳谨忙得脚不沾地,感觉自己像个被“天价劳务费”驱动的无情净化机器。
就在他刚刚净化完德克萨斯州一处废弃农场聚集的数百丧尸时,麻烦来了。
一群大约二三十人的幸存者,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他们虽然衣衫褴褛,但精神头却异常亢奋。为首的是一个戴着破旧眼镜、举着块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白板,上面用红漆歪歪扭扭写着“wE NEEd hELp & EqUAL tREAtmENt!(我们需要帮助与平等对待!)”的男人。
“嘿!你!那个会飞的亚洲人!”眼镜男冲着空中的柳谨大声喊道,语气中带着一种莫名的理直气壮。
柳谨眉头微皱,停下动作,想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见柳谨停下,那群人仿佛受到了鼓舞,立刻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
“对!就是你!你为什么先净化那边?我们这里也需要立刻净化!你这是地域歧视!”
“你那种神奇的药丸,应该免费、平等地分发给每一个人!你不能只救那些有钱人或者运气好的人!”
“还有,你飞那么高,用那种光点撒下来,经过我们的同意了吗?这是侵犯我们的领空权和健康知情权!”
“我们要求你立刻降落,向我们详细解释这种‘治疗’的原理和潜在副作用,并签署一份保证书,承诺对可能出现的后遗症负全部责任!”
“而且,你必须优先保障我们的安全,护送我们到最近的安全区,并提供足够的食物和饮用水!这是你的人道主义义务!”
“对对对!还要给我们每人配发一把那种会发光的剑!不然我们怎么自卫?”
“……”
柳谨悬浮在半空,面无表情地听着下面这群人各种匪夷所思的要求,感觉自己仿佛不是在拯救世界,而是在参加一场荒诞的脱口秀。
道德绑架?人权游戏?免费发放?还要保证书和飞剑?
老子分分钟上千万的生意,跨越太平洋来给你们擦屁股,你们居然跟我玩这套?
他看着下面那群人越说越激动,甚至有人开始试图用石头扔他,脸上那副“你不满足我们就是种族歧视、就是反人类”的正义凛然表情,让柳谨彻底无语。
跟这群被“自由主义”洗脑到逻辑感人的奇葩,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灵力。
柳谨连眼皮都懒得再抬一下,更别说废话。心念一动,脚下飞剑发出一声清吟,剑光暴涨,“嗖”地一声,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天际,直奔下一个尸气感应点而去。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下方,那群还在喋喋不休、准备进一步提出更多要求的幸存者们,瞬间傻眼了。他们举着牌子,张着嘴巴,看着空无一物的天空,完全没反应过来。
剧本不对啊!以往这招对政府、对军队、对慈善组织无往而不利,怎么对这个会飞的家伙一点用都没有?他不应该感到愧疚,然后下来耐心安抚我们,满足我们的要求吗?
就在他们愣神的功夫,或许是刚才的喧闹声吸引了注意,远处废墟中,几十具行动迟缓的丧尸被惊动,正晃晃悠悠地朝着他们围拢过来。
“oh, Sh*t! ”不知谁先喊了一声,这群人终于从“维权”梦中惊醒,顿时陷入一片恐慌,尖叫着四散奔逃。
然而,失去了柳谨的庇护,他们手中又没有足够的武器,在这片开阔地带,结局可想而知……
凄厉的惨叫声很快被丧尸的低吼淹没。
已经飞到几十公里外的柳谨,神识微微一动,感知到了身后那片区域生命气息的迅速消失,他只是淡漠地撇了撇嘴。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接下来的半个月,柳谨继续在美国大陆上奔波,重复着枯燥的净化工作。虽然偶尔还会遇到一些类似的奇葩(比如要求柳谨用仙法帮他们找回丢失的宠物,或者质疑柳谨的净化方式不符合“有机纯天然”标准的),但他一律采取无视态度,直接飞走,效率至上。
半个月后,当最后一处位于阿拉斯加荒野的尸毒源头被“九宫化煞阵”净化完毕,柳谨终于长舒一口气。
“总算搞定了!这跨国业务,真是累死个仙!”
他站在飞剑上,回望这片广袤的土地。经过此劫,美日两国国力大损,战略储备被柳谨掏空大半,社会秩序重建更是遥遥无期,没有几十年的时间休想恢复元气。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作不死!”柳谨摇了摇头,御剑而起,身影消失在天际,只留下一个历经磨难、亟待重建的北美大陆,以及那两个“不作不死”的典范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