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六年(4090年)六月初一乙亥日。
丙子日,朝廷任命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曹铭为左佥都御史。
又任命左春坊左赞善凌汉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
凌汉字斗南,是河南原武人。洪武十七年,凌汉以秀才的身份被举荐到京城,向皇帝献上《乌鹊论》,皇帝非常高兴,提拔他担任司经局正字。不久之后,凌汉出任会稽县令,因事被关押在浙江按察司的监狱里,案件久久不能判决。恰好按察使陶晟在京城,皇帝知道凌汉无罪,他的案子被陶晟所拖延,就命令给陶晟戴上刑具押回京城,释放了凌汉,让他们一起来京城。
到了以后,被任命为监察御史,巡视陕西,上奏了陕西百姓困苦的几件事,并且说:‘古人称大夫出使在外,遇有能够安定国家、对社稷有利的事情,可以独自作出决断。’臣私下认为在春秋战国时期可以这样做,但在如今大一统的时代不可以这样做。如果允许他们专权,恐怕会开启大臣擅权的先例。
皇上认为他说得很好,召见他的儿子,赏赐了二百锭钞、一套衣服。又因为他不接受私人馈赠,不久升为右都御史。当时詹徽担任左都御史,凌汉与他多次议论不合,凌汉常常当面驳斥詹徽,詹徽怀恨在心,上奏朝廷派遣凌汉去苏松地区查问事情。他回朝后,因失职被监察御史桂满弹劾,被贬为刑部侍郎。
不久,朝廷任命他代理吏部事务,几个月后,改任礼部右侍郎。又过了几个月,皇上因为凌汉年纪大了,让他回归故乡。凌汉叩头说道:‘臣下希望活着居住在京都,死后埋葬在京都的土地上。’皇上答应了他,命令他居住在自己的宅第里。过了一年多,他被起用担任左赞善。又过了一年多,他再次被任命为右佥都御史。不久就下令让他辞官回到河南。
他向皇帝辞行的时候,皇帝问:“先前赐你还乡你不走,现在要回去是为什么呢?”凌汉回答说:‘先前詹徽在的时候,臣下有后顾之忧,如今詹徽被诛杀,臣下没有忧虑了,所以才敢回来。’凌汉很有处理政务的才能,然而说话不加约束,当时的人也因此轻视他。
礼部上奏:临江府清江县百姓李均敬的妻子方氏,二十八岁守寡,守寡了五十三年,今年八十一岁。福州府长乐县百姓林以德的妻子王氏,二十六岁时守寡,守寡时间长达五十九年,如今八十五岁。济南府齐东县平民郄六的妻子冯氏,十八岁时丈夫去世,如今已经七十八岁,守节总共六十年。韶州府乐昌县百姓邓从礼的妻子苏氏,二十八岁时丈夫去世,今年七十一岁,守节四十三年。
北平府密云县百姓张大的妻子萧氏,守节三十七年,今年六十四岁。镇江府金坛县百姓戴荣甫的妻子王氏,守节六十四年,如今已经九十三岁,二人都是操行高洁没有瑕疵的人。皇帝命令给每家各立牌坊,写上‘贞节之门’。
北平府昌平县百姓刘驴儿、松江府上海县百姓沈德,都割下自己的肝脏来治疗父亲的疾病。济南府长山县百姓王德儿,应天府上元县百姓姚金土,都割下自己的肝脏来治疗母亲的疾病。溧阳县百姓史以仁的母亲患了心气病,史以仁割下自己大腿上的肉给母亲吃,母亲的病都痊愈了。下令在他家门口立牌坊,题为‘孝行之门’。
朝鲜国代理国政的李成桂派遣使者上表笺,进献马匹和土特产,感谢朝廷更改国号,还献上了高丽恭愍王的金印,并且请求更改自己的名字为李旦。皇帝听从了他的建议,赏赐了他的使者李恬等人丝织品和银钞。
己丑日,免除武定侯郭英应该缴纳的粮食税,仍然将佃户赐给他。
夜里,火星侵犯太微垣右执法星。太阴星从己卯日开始与太白星处在同一位置,到这时又侵犯垒壁阵。
壬辰日,朝廷下令严格执行皇陵的禁令。凡是车马经过陵墓以及守陵的官员百姓进入陵墓的,在百步之外就要下马,违反的人以大不敬的罪名论处。
任命通政使司左参议宋征为左通政,将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李文吉降职为通政使司右参议。不久升任刑部郎中。
都督马俊因是蓝玉的同党而获罪,被处死。
辽东都指挥使司上奏:侦察得知朝鲜国最近派遣该国守边的千户,招引诱惑女真人五百多人,暗中渡过鸭绿江,想要侵犯辽东。皇帝说:“李旦刚刚来进贡,却又想要侵犯边境,这是他自己挑起事端。”
派遣使者告诫他们说:‘过去在元朝末年,各路豪杰纷纷起兵,中原动荡不安,百姓遭受战火的侵害,几乎长达二十年。朕训练将领、训练士兵,扫除群雄,四方征讨不服从朝廷的人,蛮夷都被征服,把武器化为农具。各位将领分封土地,加官进爵,享受着太平盛世。奈何高丽常常心怀不轨,欺诈之事日益增多,屡次挑起事端,多次肆意轻慢侮辱我国,欺骗引诱百姓,暗中打通海上通道。
朝廷任命将领镇守辽东,敌方总是派人用金银布帛引诱他们。后来国王颛被人杀害,连朝廷的使者也被杀了。现在你们刚刚派遣使者入朝,听从朝廷的约束,可是却暗中命令边境将领引诱女真人偷偷渡过鸭绿江,你们打算做什么呢?
过去在汉朝的时候,高丽侵犯边境,汉朝军队前往讨伐,高丽因此被打败灭亡。到了曹魏的时候,你们暗中怀有二心,与吴国通好,魏国也再次派兵征讨你们,因为你们顽固悖逆,就焚毁了你们的宫室,俘虏了你们的男女。隋朝军队再次讨伐高丽,高丽的百姓死伤无数,遍布满地。唐朝军队讨伐你弑君的罪行,平定了你的土地,设立了九个都督府。
从辽金到元朝,你们国家多次挑起事端,杀害他国的信使,因此多次被讨伐,宫殿房屋被焚毁,百姓被斩杀俘虏,国家灭亡君主被杀,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你们还重蹈覆辙,难道不是非常愚蠢吗?往年,朝鲜请求让王昌入朝为官,朕没有答应这件事。后来,由于瑶统治着国家,他就派儿子奭来朝见。等到奭返回自己的封国时,瑶已经被废掉,于是你就废黜消灭了王氏,自己夺取了他的封国。
朕因为你能安定东夷的百姓,所以允许你自行推行教化。此前你请求更改国号,朕已经为你更改了国号,最近你上的奏表中,你仍然称自己为权知国事,又先派遣使者到辽王、宁王那里,过了一个月才来向朕谢恩,为什么你不知道尊卑之分呢?
朕看待高丽,就像看待一个弹丸之地,偏僻地处在一隅,风俗和我们完全不同,得到他们的人口也不足以增加我们的民众,得到他们的土地也不足以扩大我们的疆土,历代之所以要征伐他们,都是因为他们自己挑起事端,最初并不是中国喜欢他们的土地而想要吞并他们。朕听说金世宗在位时,高丽上表,打开信函,里面只有几颗小石头。等到向皇上祝贺新年献上玉带,检验之后才发现是石头。世宗因此出兵,攻破了几十座城池。这是前代事情当中能够知晓的情况啊。
最近你们国家前来朝贡,又将数十个空纸圈夹杂在表函中,这不是以小事大的诚心。真的是这样吗?你们所倚仗的,是大海的广阔,高山的险峻,认为我们的军队也像汉朝、唐朝一样。汉、唐的军队,擅长骑马射箭,不擅长水战,渡海作战,有人认为很难。朕在南方的江淮一带兴起,统一了天下,驱除了胡虏,骑兵射箭、水军战船,水路和陆路的军事力量都完备,哪里是汉朝、唐朝所能比得上的呢?
身经百战的士兵,都是豪杰精锐,现在天下安定,没有地方可以施展他们的英勇。我们带领百万大军,战船首尾相连千里不绝,水军从渤海出发,陆军取道辽阳,小小的朝鲜,还不够做早饭的,你怎么能够抵挡我们呢!
虽然如此,普天之下,都是朕的子民,朕现在明确告诉你们祸福的时机,为你们开辟自新的道路。你如果能将所诱骗的千户、女真人送到京城,彻底改正以前的过错,我也将会容忍你自行治理,来安定少数民族之人。如果你们严重违背天道,那么惩罚就会降临到你们身上,到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乙未日,修筑广西南宁卫贵县守御千户所的城墙。
丁酉日,任命徐增寿为左军都督府都督佥事,任命李增枝为右军都督府都督佥事,任命沐晟为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徐增寿,是已故魏国公徐达的次子;李增枝,是已故曹国公李文忠的次子。沐晟,是已故的西平侯沐英的次子。
再次申明朝廷严禁锦衣卫在审问犯人时用刑。凡是被逮捕的人,都交给司法部门处理。
提拔肇州吏目诸葛伯衡为陕西布政使司右参议。诸葛伯衡,是金华兰溪人。洪武初年,他以秀才的身份被举荐,被提拔为北平宝泉局大使,后来又改任杂造局大使,升任福建盐运司广盈库大使。掌管财政货币十余年,奉公守法,人们称赞他廉洁。后来改任云南大理府肇州吏目,操守更加坚定。
当时左春坊大学士董伦知道他很贤能,恰逢董伦出任河南参议,于是上书向朝廷推荐伯衡,伯衡随即被召到京城,被提拔为陕西布政使司右参议。才过了几个月,他就遭遇了母亲的丧事,服丧期满后,改任广东参议,后来因病去世。伯衡侍奉双亲孝顺,操行十分笃厚,他从下僚被提拔,参与辅佐大藩,尤其以善于处理政务而闻名。
戊戌日,将户部右侍郎郁新、工部右侍郎严震直都提拔为本部尚书。任命仪礼司正田春为工部右侍郎,改任刑部左侍郎周志清为户部左侍郎,任命任励为刑部左侍郎。任励当时因为仓库财物的收入支出不明确而获罪,被囚禁在都察院的监狱里,皇上特意下令宽恕他,使他恢复原来的职务。
夜里,有一颗碗口大的星星,青中带红,光芒照亮大地,从郎将星的西北方向运行,到接近天际云气之处消失。
己亥日,皇帝下诏书:对于年老体弱、身患残疾且没有子孙的习匠军人,让他们在养济院生活并得到赡养。
庚子日,刑部右侍郎祁着调任户部右侍郎。
开放卜筮的禁令。在此之前,京城中的占卜算卦之人大多借此胡乱预言祸福,皇上特此下令禁止这种行为。到这时,皇帝敕令钦天监,凡是盲人以及从事占卜相宅相墓等职业的人仍然听任他们占卜算卦,其他人不许胡乱揭发控告他们。
辛丑日。命令礼部重申严格禁止公侯逾越规制、奢侈行为的禁令。皇帝的诏书说:“历代圣明的君主和贤臣,一定会谨慎遵守礼节,遵循法度,这是敬畏神明的表现。大概知道敬畏神明,就会知道遵守礼法,一旦有一点不谨慎,就会被鬼神发现,鬼神就会借别人的手来惩罚你,祸患也就随之产生了。
我自从登上皇位之初,考察古代典章制度来制定规章,凡是爵位俸禄、礼仪等级差别,都写成法令条文,使功臣的家族世代遵守。朕看前代的人接受封赐,都是些虚有的名号,他们在俸禄方面,只供给丝绸布帛,我朝赐给肥沃的土地,用来对待有功之人的做法不能说不周到了,仍然有不知道自己的本分界限,而招致罪过的人。
已经命令翰林官员遍查汉、唐、宋的典章制度,编辑成《稽制录》,颁赐给功臣,使他们有所遵循。你们礼部应当对此加以说明。仍然将公侯的食禄、服舍器用等按等级进行裁减,写成固定的制度,使他们不至于奢侈僭越,这也是保全有功勋的旧臣的方法。”
壬寅日,皇帝命令礼官重新制定朝贺、传制等礼仪。
皇上认为自建国以来,已经将近三十年了,虽然制度典章完备,但官职制度有很多变动,而礼仪条文也有很多增减,所以想要因繁就简,制定适中的制度,以形成一代的典章制度。
于是礼官和群臣确定了礼仪:凡是在正月初一的朝会,在举行仪式的前一天,尚宝司在奉天殿设立皇帝的座位,在御座的东边设置宝案,在丹陛的南边设置香案。
教坊司在殿内东西两侧设置中和韶乐,乐器向北摆放。
这一天清晨,锦衣卫在宫殿前红色台阶以及台阶下空地的东西两侧陈列皇帝车驾出行时扈从的仪仗队,在宫殿内的东西两侧设置障扇,在宫殿前台阶下的空地上排列车辆、步辇,东西相对,有四个负责鸣鞭的人,在左右两侧面向北方站立。
教坊司在丹陛东西两侧陈放大乐,面向北。
仪礼司在丹陛的东边设置同文玉帛案。
金吾卫在宫殿内以及宫殿前红色台阶的东西两侧设置护卫官,在午门外面、奉天门外面以及宫殿前红色台阶的东西两侧陈列武士。
锦衣卫在奉天门外的丹陛、丹墀以及奉天门设置将军(守卫),在奉天门外的东西两侧排列旗帜。
典牧官在文武楼的南边陈列仗马、犀牛和大象,东西相对。
钦天监设置司晨郎来报时,司晨郎站在内道东边靠近北边的位置;有两名纠仪御史站在宫殿前的红色台阶北面,东西相对;有两名内赞在宫殿内,两名外赞在宫殿前红色台阶北面,东西相对。
在殿内设置传制官、宣表官等官员的座位,东西相对。
击鼓第一次戒严时,文武官员都穿着朝服,整齐地排列在午门外。
其次奏严,引导礼仪的官员引导百官由左右掖门进入,到丹墀东西向北站定。
敲了三遍鼓后,执事官前往华盖殿等候。
内官跪着上奏:‘皇帝穿戴好礼服礼帽登上座位,钟声停止。’
仪礼司的官员跪着上奏说:‘各执事官员行礼。’
赞礼官唱五次拜礼。
礼仪完毕后,赞礼官引导供事官、执事官各自回到原位。
仪礼司官员跪着奏请皇帝升殿。
皇帝车驾起行,音乐奏响,演奏《圣安之曲》。
尚宝司的官员捧着宝玺在前面走,导驾官在前面引导,扇子打开,帘子卷起,尚宝官把宝玺放在案几上,音乐停止。
挥动鞭子使它发出响声。
司晨郎报告时间,宣告天已破晓。
对着赞礼官所唱的引导依次排列班次。
队列整齐。
赞礼官高唱‘鞠躬’,宏大的乐曲奏响,赞礼官又高唱行四次拜礼,而后赞礼官高唱‘平身’,乐曲停止。
典仪官高唱进献表文,宏大的乐曲奏响。
给事中二人来到同文案前引导,引序班举案由东门进入,放置在殿中,音乐停止。
内赞官唱‘宣读表文目录’,宣读表文目录的官员宣读完毕,伏下身子,起身。
(有人开始)宣读表文,展表官拿取表文,宣表官来到帘幕前跪下,外面赞礼者高唱众官员全都跪下。
宣读表文完毕,内外官员都高呼‘俯伏’,然后起身,站直身体。
序班郎在殿东举起表案。
外面的赞礼官大声唱,众官员都要下跪。
代皇帝传旨的官员跪在宫殿前红色台阶中间,传达旨意说:担任某官职的臣下我,现在正逢冬去春来、吉祥顺利之时,世间万物都焕然一新,伟大的皇帝陛下承受上天的福佑,尊奉上天旨意而永远昌盛。
祝贺完毕。
赞礼官在外面唱礼,众官员俯身跪拜,起身,音乐奏响,行四次跪拜礼,起身,恢复站立姿势,音乐停止。
传制官来到皇帝面前,跪着奏请传制,然后俯身伏拜,起身,从东门出去,来到丹陛东边,面朝西站立,宣称有制。
赞礼官喊道:‘跪下。’
百官都跪下。
宣旨说:‘新春的欢庆,我与各位爱卿共同享有。’
赞礼官唱道:‘俯伏’,众人起身,音乐奏响,赞礼官又唱‘平身’,音乐停止。
赞礼官将笏板插在腰带上,鞠躬,跳三遍舞。
赞礼的人跪着接受。
高呼万岁。
百官拱手加额高呼万岁。
再次高呼万岁。
再一次唱山呼万岁,说:‘万万岁。’
凡是高呼万岁,乐工、军校就齐声响应。
赞礼官拿出笏板,俯身伏地(行礼),起身,宏大的乐曲奏响,赞礼官行四次礼拜之礼,(之后)直起身来,乐曲停止。
仪礼司官员跪着上奏:‘礼仪结束。’中和乐演奏,演奏《定安之曲》。
皇帝起驾,尚宝官捧着玉玺,导驾官在前面引导,到达华盖殿,乐声停止。
引礼官引导百官依次退出。
冬至的礼节相同,只是致辞中说:‘音律应和黄钟,冬至日到了。’传制时说:‘履行长至的礼节。’
如果是皇帝生日,礼仪也和前面一样,只是祝词说:‘恭敬地想到皇帝陛下的万寿圣节,臣某某等人实在是满心欢喜,恭敬地祝您万万岁寿辰。’
不传达皇帝的制令。
中宫的朝仪规定,元旦的前一天,女官在宫中设置皇后的御座,在丹墀南边设置香案。
这一天清晨,宦官在宫殿前红色台阶的东西两侧以及宫殿前红色空地的东西两侧摆设仪仗,手持物品的女官站在皇帝宝座的左右两边,在宫殿前红色台阶的东西两侧陈设女子乐队,面向北。
在宫殿东门外设置放置笺表的几案,在道路中间的东西两侧设置班首跪拜的位置,在宫殿前的红色台阶上设置命妇跪拜的位置,朝向北面,在宫殿前的红色台阶的东西两侧设置司仪赞礼者的位置,在命妇队列的北面设置司宾的位置,东西相对。
在殿内东西两边设置两名内赞。
有封号的妇女到达宫门外,司宾引导她们进入宫殿,站在拜位上。
女官们准备好服饰,按照平常的礼仪伺候。
尚宫、尚仪等官员到内殿奉迎。
尚仪奏请皇后升座,皇后穿着礼服走出,引导、侍从都像往常的礼仪一样。
音乐奏响,皇帝登上座位,音乐停止。
司赞唱道:‘班齐。’奏乐,司赞唱四拜,音乐停止。
外面的赞礼官唱着让宦官进献笺表。
引导捧着笺表的几案的女官在前面引路,两名女官举起笺表的几案,从宫殿的东门进入,音乐奏响,到达宫殿中间时,音乐停止。
赞唱众命妇下跪。
殿内赞礼官高唱宣读奏笺的目录,(这些赞礼官是)女官。
宣告完毕,起身,唱读笺文。
展笺女官走到案前取笺,宣笺女官宣读完毕,起身,举案者将案举到殿东,赞命妇都起身。
司宾引领班首从东边的台阶登上,音乐奏响,(班首)从东门进入,到达殿中,音乐停止。
内赞唱‘跪’,班首说:‘某国夫人妾某氏,现在遇到岁首佳节,恭敬地来到皇后殿下称贺。’
内赞、司赞一同应和,高唱“兴”,班首以及宫殿外有封号的妇女都站起。
司宾引导班首从西门出来,从西阶走下,音乐响起,到达行拜礼的位置,音乐停止。
赞礼官唱拜,音乐响起,行四次拜礼,音乐停止。
司言向前跪着,拿着旨意从东门出去,来到丹陛东边,面朝西站立,宣称有旨意。
司赞唱‘跪’,所有命妇都跪下。
司言官宣布圣旨说:‘新年的吉庆,和夫人等一同分享。’
赞唱起身,所有的命妇都起身。
司赞唱拜,音乐响起,行四次拜礼,音乐停止。
尚仪跪着启奏说:“礼毕。”皇后起身,音乐奏响,返回宫中,音乐停止。
引礼官引导命妇们依次退出。
冬至节的礼仪相同,只是进献贺词的时候就说‘今天遇到了冬至节’,传达圣旨的时候就说‘庆祝冬至节’。
如果千秋节的礼仪也和以前相同,只是致词时要说:‘现在是千秋佳节,恭敬地到皇后殿下这里祝贺。’不传达皇后的旨意。
东宫的朝见礼仪:元旦的前一天,典玺官在文华殿中设置皇太子的座位。
锦衣卫在殿外东西两侧设置仪仗。
教坊司在文华门内演奏大乐,乐队的位置是东西向,面朝着北方。
府军卫在门外排列着披甲的士兵和旗帜。
锦衣卫安排十二名将军,站在殿中门外以及文华门外,东西两边面对面站立。
仪礼司的官员在宫殿东门外设置放置笺文(文书)的几案,在文华门外设置文武官员行拜礼的位置,在殿内东西两侧设置传令官、宣读笺文等官员站立的位置。
执事官先施行完四次拜礼之后,各自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引礼官带领各官员到文华门外,面向北站立。
仪礼司官员启奏请皇帝升座,导引官迎驾。
太子身着冕服走出,奏乐,登上座位,乐声停止。
赞礼官高唱众人排班站齐,众人行鞠躬礼,音乐奏响,众人行四次拜礼,音乐停止。
唱读进笺。
给事中在前面引导,将奏疏案由从宫殿东门送进,放置在宫殿中。
殿内赞礼官高唱着宣读笺文,(官员)眼睛注视着(笺文),宣读完毕,俯伏于地,起身,挺直身体(站好)。
唱读信笺。
外面的赞礼官大声唱‘跪下’。
展笺官到案前取笺,宣笺官宣读完毕后,宫廷内外众人都齐声赞颂,然后俯身伏地,起身,直起身来,接着就把桌案抬到宫殿的东面。
外面的赞礼官大声唱颂,所有的官员都跪下。
代致词官在道路中间跪下,致词说:‘担任某某官职的臣下等人,现在遇到冬去春来,吉祥顺利的时候,万物都焕然一新,恭敬地想到皇太子殿下,您广泛地享有大福。’
祝贺完毕,唱礼官让众官都俯身叩头,起身,平身。
传令官跪着禀报。
传令从东门左侧出去,到达宫殿前红色台阶的东边,面向西站立,宣称有命令。
赞礼官命令众官员都跪下。
宣令说:“一年开始的这个节日(春节),大家共同迎来美好的喜庆。
赞礼官俯身伏地,起身,音乐奏响,行四次拜礼,直起身来,音乐停止。
仪礼司的官员跪着启奏:“礼毕。”
冬至节的礼仪相同,只是(使者)致辞说:‘律应黄钟,日当长至。’
宣读命令说:“这是冬至日的节日。”
千秋节的礼仪也是一样的,只是(贺词中)致辞说道:“现在恰逢皇太子殿下寿诞之日,臣某某等人恭敬地祝您千岁长寿。”
不传达命令。
举行大宴礼的那一天,尚宝司在奉天殿设置皇帝的御座,锦衣卫在殿外东西两侧设置黄麾,金吾等卫在殿东西两侧设置二十四名护卫官。
教坊司在殿内安排演奏九支乐曲,在殿外安排演奏大型的乐舞,在殿下安排站立着表演三种舞蹈的杂耍队伍。
光禄司的官员在皇帝座位下方的西边设置酒亭,在皇帝座位下方的东边设置膳亭,在酒亭和膳亭的东西两边设置存放珍贵食物、醋和肉酱的亭子,在皇帝座位的东西两边设置御筵。
设置四品以上群臣的座位在宫殿内的东西两侧,在宫殿外设置群臣的酒樽、餐桌,在东西两廊设置五品以下官员的座位桌案。
司壶、尚食各自从事自己的职事。
引礼官引导群臣在殿外东西相对站立。
仪礼司官员跪着上奏,请皇帝升座。
皇帝起身,演奏盛大的音乐,皇帝登上宝座,鞭声响起,音乐停止。
鸣赞官引领四品以上的文武官员从东西两门进入,到达殿中按横列面向北站立。
五品以下的官员排列在宫殿外的丹墀,面朝北站立。
奏乐,赞礼官唱“四拜”,乐声停止。
光禄寺官员进献皇帝的筵席,宏大的音乐奏响,捧着几案到皇帝面前,音乐停止。
进献花卉时音乐奏响,进献完毕,音乐停止。
光禄寺官员开启酒坛斟酒,捧着酒来到皇帝面前,进献第一杯酒,赞礼官赞唱朝廷内外的官员都跪下。
教坊司的人跪下,演奏一曲《炎精之曲》,音乐响起。
进献酒,饮酒完毕,赞礼官让众官员俯身伏地,起身,行四拜礼,直起身来,音乐停止。
赞礼者说:“各自就位。”
序班引导群臣上前,奏《散花乐》,演奏结束后,停止奏乐。
序班立即给群臣进酒。
饮第二杯酒的时候,教坊司的人跪着上奏(演奏)名为《皇风之曲》的第二支曲子,音乐奏响。
光禄司的官员在皇帝面前斟酒,序班官员跟着给群臣斟酒。
教坊司的人员跪着上奏进献酒,等候皇帝举起酒杯喝酒,群臣按照顺序举杯,喝完酒之后,音乐停止。
光禄司官员进献汤品,鼓乐奏响,在前面引导,到宫殿外面,鼓乐停止,宫殿上的音乐演奏起来,群臣起立。
光禄司的官员到皇帝面前进献汤品,群臣又坐了下来。
序班就为群臣献上汤,音乐停止。
教坊司的人跪着上奏,然后进献羹汤,这时音乐响起。
等到皇帝拿起筷子,群臣再依次拿起筷子,皇帝进汤完毕,赞礼的人说进馔完毕,音乐停止。
舞蹈队进入宫殿,教坊司跪着上奏这是表现平定天下的舞蹈。
舞蹈结束后,(他们)就出去了。
第三次敬酒,教坊司跪着奏三奏《眷皇明之曲》,音乐响起,敬酒仪式与之前一样。
音乐停止。
教坊司的官员跪着上奏,(请求)演奏《抚安四夷之舞》。
舞完以后,下堂。
第四次斟酒时,教坊司跪着上奏名为《四奏天道传之曲》的曲目,音乐响起,进献汤品,仪式和前面一样。
吃完饭,教坊司的官员跪着上奏,接着演奏《车书会同之舞》的乐曲。
舞蹈结束之后,舞者就出去了。
第五爵酒,教坊司的官员跪着上奏名为《五奏振皇纲》的曲子,进献酒的仪式和前面一样。
快要结束的时候,教坊司的人跪着奏请表演各种杂耍来应和,舞蹈结束后就退下了。
第六杯酒,教坊司跪着演奏六奏《金陵之曲》,进酒、进汤像之前一样。
表演结束后,教坊司的人跪着上奏八蛮进献宝物的节目开始呈献。
舞蹈结束后,(舞者)就出去了。
第七爵酒,教坊司跪着上奏名为《七奏长杨》的曲子,进酒的仪式和前面一样。
教坊司的人跪着上奏说采莲队子的表演已经完成,然后出去了。
第八杯酒,教坊司跪着上奏《八奏芳醴之曲》,进酒进汤的礼仪和前面一样。
演奏完毕,教坊司的人跪着奏起《鱼跃于渊》的曲子,表演完后,便退下了。
第九爵酒,教坊司跪着上奏九奏驾六龙之曲,进酒的礼仪和之前一样。
喝完之后,光禄司的官员收走皇帝面前的酒杯,序班接着收走群臣的酒盏,光禄司的官员进献汤品,进上丰盛的饭食,同时演奏盛大的乐曲。
皇帝站起来,群臣也要起立,皇帝坐好以后,群臣才能坐下。
序班随即向群臣供应饭食。
教坊司跪着上奏请求皇帝用膳。
吃完饭,司赞说:‘饭毕。’音乐停止。
光禄司的官员收取膳食完毕后,教坊司的官员跪着上奏,说百花队舞即将表演呈现。
舞蹈结束后,(舞者)走了出去。
鸣赞官将进献食物的几案唱撤完毕,序班将群臣的桌子撤完之后,光禄司的官员就撤去皇帝的几案,赞礼宣告宴会完成,群臣都离开坐席面向北站立。
序班立即撤去群臣的座位,殿外的官员都到宫殿前的红色台阶下向北站立。
赞礼官喊鞠躬,音乐响起,赞礼官喊行四拜礼,(受礼者)起身,音乐停止。
各位大臣分别在东西两边站立。
仪礼司官员跪下启奏说:‘礼仪结束,皇帝起身,奏大乐,鸣鞭,百官依次退下。’
其中宴会的礼仪和前面一样,只是要进献七杯酒。
这种宴会的礼仪和平常宴会的礼仪相同,但百官行一拜三叩头之礼,进献酒,有的进献三杯,有的进献五杯就停止。
凡是举行文武官员的宴会,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可以登上大殿陪坐,五品以下的官员都在丹墀内就座,文官在东边,武官在西边,各自按照各自的官阶就座。
凡是被赐予能登上殿廷坐下的人,不必拘泥于官职。
如果在奉天门设宴,那么四品以上的官员坐在奉天门上,五品以下的官员坐在丹墀内。
如果有超越位次喧哗吵闹的人,御史就会弹劾他们。
传达制命和戒命,以及派遣官员祭祀的礼仪。
凡是举行大祀的前三天,陈设祭品等都遵循常规的礼仪。文武官员各自穿戴好朝服,到宫殿前红色台阶上的拜位去。皇帝驾临华盖殿,穿戴着皮弁服,钟声停止后,执事官行礼完毕,仪礼司跪着上奏请求皇帝升殿。音乐奏响,皇帝出来,登上座位,音乐停止。卷起帘子,挥鞭作响之后,行赞礼,众人行四拜之礼。传制官到皇帝面前跪下奏请传制,俯身伏地,起身,从东门出去,到传制的位置宣称有制命要宣布。
赞礼官跪下,宣读诏书说:洪武某年正月某日,在南郊举行大规模祭祀天地的典礼,你们文武百官从某日开始,进行三天的斋戒,应当恭敬谨慎。宣读完毕,赞礼官行俯伏礼起身,奏乐,又行四拜礼,起身,平身,音乐停止,奏礼毕。
凡是派遣官员祭祀,前一天要按照常规仪式布置。第二天,各位官员都穿着朝服在宫殿台阶下,面朝北方站立。皇帝驾临华盖殿,身着皮弁服。钟声停止后,执事官员行一拜叩头礼完毕,仪礼司官员跪奏请求皇帝升殿。音乐奏响。皇帝出来,登上座位,音乐停止。卷起帘子,甩响鞭子之后,各位官员行一次跪拜磕头礼完毕,分别站在东西两边。引礼官引导献官到拜位,赞唱四拜,起身,平身。
传制官到皇帝面前跪下奏请传布制命,俯身伏地,起身,从东门出去,到传制的位置宣称有制命。赞礼官跪下,宣读制书。祭祀孔子时说:某年某月某日祭祀先师孔子大成至圣文宣王,命令卿举行祭祀。 祭祀历代帝王的祝文则说:某年某月某日祭祀先圣历代帝王,命某卿行礼。 赞礼者俯身伏地,起身,音乐奏响,行四次拜礼后起身,恢复平常站立的姿势,音乐停止。礼仪结束。
举行进春礼这一天的早晨,文武百官穿着朝服在宫殿前的红色台阶内,面向北方站立。引导礼官引领应天府的县官到拜位,赞礼官高喊鞠躬,音乐响起,行四次跪拜礼,音乐停止。典仪官高喊。
引领府县官员进献春案,音乐奏响,从东边台阶登阶而上,跪着把祭品放置在宫殿前红色台阶中间的道路上,俯身伏地,起身,恢复平常站立的姿势,音乐奏响,再行四次跪拜之礼。祭祀之礼结束。鸣赞官高喊排班。引领礼仪的官员引领文武百官面向北站立,赞礼官宣告队列整齐之后,致辞官走到中道的东边跪下上奏说:新春的良辰吉日,按照礼仪应当庆贺。赞礼官高喊鞠躬,音乐响起,赞礼官又高喊行五拜三叩头礼完毕,音乐停止。仪礼司上奏:礼仪已经完毕。
颁发诰命的仪式,当天早上,按照常仪布置陈设。皇帝登上宫殿,鸣响静鞭,百官行一次跪拜礼和三次叩头礼完毕后,引导礼仪的官员引领接受诰命的官员来到跪拜的位置,执事官员把放置诰命文书的几案抬到宫殿前红色台阶中间的道路上,这些执事官员有的是吏部官员,有的是兵部官员。奏疏完毕,赞礼官唱礼鞠躬,音乐奏起,拜四次,音乐停止。执事官将诰案放在丹墀的道路中间,赞礼官唱,官员们俯下身子趴在地上,然后起身,音乐响起,又行四次跪拜礼,音乐停止,礼仪结束。
宣读诏书赦令的礼仪。
在举行仪式的前一天,按照平常的礼仪设置皇帝的座位、放置宝玺的几案。锦衣卫在奉天门设置云盖,教坊司在殿内陈设乐器。礼部在承天门上设置宣读案,方向朝西南。那天清晨,陈设的礼节与平常的礼仪一样。教坊司安排演奏大型乐曲。在各门的东西两边相对而立。
仪礼司在承天门外桥南设立百官的拜位,派校尉四人在殿内帘子前举着云盖。第一次击鼓示警时,文武百官各自穿上朝服。击鼓报时,报第二通鼓的时候,引礼官引领公侯在午门外排班侍立,东西相对。钟声停止了。仪礼司官员跪着上奏,请求皇帝升殿。皇帝穿戴皮弁服,由引导官员引导,演奏音乐,皇帝登上座位,音乐停止。
鸣响静鞭,卷起珠帘,礼部官员捧着诏书来到放置玉玺的桌案前,用完玉玺后,将诏书捧放在云盖之中,校尉举着云盖从宫殿东门出去,宏大的音乐响起,官员们从东边的台阶走下,由奉天门到金水桥南的午门外,音乐奏响。公侯在前面引路,将皇帝迎接到承天门。文武百官各就各位。音乐响起,赞礼者行四次拜礼,音乐停止。
宣读、展读官登上书案,宣称有制书。赞礼官让百官都跪下。礼部的官员将诏书交给宣读官,宣读完毕后,礼部的官员将诏书放置在云盖中。赞礼官高唱,音乐奏响,众人行四拜之礼,音乐停止。唱礼官唱将笏板插入腰带,弯下身子鞠躬,跳三次舞,然后跪下。高呼万岁三次。百官像平常一样山呼万岁。
唱完笏板歌,俯身伏地,起身,音乐奏响,行四次拜礼,音乐停止。礼仪完毕后,礼部官员将诏书分别授予使者完毕,皇帝起驾,中和乐奏起,挥动响鞭,音乐停止,百官退下。
凡是使者恭敬地携带敕符、丹符到达之处,如果事情涉及机密,就不允许提前通报让对方知道,也不允许当地官府迎接。使者和众官员一直来到本衙门,将敕符放在桌案上,使者站在桌案的东边,众官员行四拜之礼。使者拿过符节宣读完毕,又把它放在案几上。各位官员再次行完四次叩拜之礼后,就和使者行相见之礼。如果和一两个人合作,就在本家交接符节,根据方便安放。使者把符交给这个官员,这个官员磕头之后打开看,看完后,才和使者行礼。
如果带着诏书到总兵官那里,要在距离兵营十里的地方,先派人通知总兵官,在兵营内设置香案,面向南方,陈列金鼓旗仗,率领众将出营迎接。看见使者下马,就站在路边等候诏书过去,然后才上马,跟着使者走到营门外,一起下马。
使者在前面走,总兵官等人跟从他进入营帐,使者将诏书放在案上,然后站在案的东边,面向西方。总兵官等人行四拜礼。使者把诏书交给宣读官,各位官员跪着聆听,宣读完毕后,宣读官把诏书交还给使者,使者又将它放置在案几上。众官员俯身跪拜,起身,行完四次叩拜之礼。使者站在东边面朝西,总兵官站在西边面朝东,行两次拜礼。相见结束后,仍然东西相对排列而坐。
如果带着敕谕、敕符、手诏来到总兵官的驻地,直接到达总兵官军营外面,先派人秘密通报总兵官,在营帐中设置香案,朝向南方,总兵官亲自出军营迎接。使者下了马,捧着制书诏令、敕符前往,总兵官跟在后面,到达兵营的营帐,使者取出制书诏令、敕符放在桌上。
使者站在桌案的东边,面朝西,总兵官行完五次叩拜之礼后,使者让总兵官把身边的人全部屏退。使者取来制谕、敕符亲自授予总兵官,总兵官打开看完后,就收卷起来,再放置在案桌上。他们与总兵官相见时的座次排列,如同接诏时的礼仪。
颁发历法的仪式前期陈设如同平常的仪式。仪礼司在殿中设置放置皇帝历书的案子,在宫殿前红色台阶中间的道路上设置进献历书的案子,在宫殿前红色台阶下面设置百官放置历书的案子。鼓第一次敲响,引礼官引领文武官员、进献历书的官员进入,到各自侍立的位置站好。擂鼓三遍之后,传达皇帝的制书,接受新历,侍从官各自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文武执事官到华盖殿行五拜三叩头之礼,引导皇帝到奉天殿,皇帝身穿皮弁服出来,音乐响起,皇帝登上宝座,卷帘,音乐停止。鞭响之后,引礼官引导历官就位。赞礼官引导众官行鞠躬礼,再行拜礼,音乐奏起,进献历法的官员都行四拜礼,音乐停止。典仪官高唱呈递历书。引礼官引导钦天监监正从东面台阶上升,音乐响起,来到丹陛案前跪下,把笏板插在腰间,取出历书从殿东门进入,到殿中跪下。
内赞官唱。外面的赞礼官唱众官皆跪,音乐停止。典仪唱报进献历法。监正把历书放在案上,手持笏板唱出相关礼仪内容,俯身伏地,起身,外面辅助礼仪的人也唱出让众人俯身伏地,起身,音乐响起,监正又回到拜位,音乐停止。赞礼官高唱鞠躬、下拜,音乐响起,监正以下的官员都行四拜之礼,音乐停止。
进历官退下,执事将百官的历书案放在丹墀中道,赞礼官唱礼,音乐响起,百官都要行四拜礼,音乐停止。传制官跪着上奏传布制书,俯身伏地,起身,从宫殿的东门出去,到达宫殿前红色台阶的东边,面向西站立,宣称有制书。赞礼官跪下,宣读制书说:钦天监进献某年大统历,皇帝将它赐给百官,并颁布推行于天下。赞礼官俯身伏地行礼,起身时,音乐奏响,行四次拜礼,音乐停止。颁历官取来历书分发给百官。朝会散后,音乐响起,皇帝起身,百官依次退出,音乐停止。
皇帝的第三十八个孙子朱悦焌出生,是蜀王的第三个儿子。
癸卯日,召见秦王朱樉、晋王朱棡(即当今皇上)、周王朱橚、齐王朱榑,约定在八月十二日到达京师。代王朱桂、肃王朱柍、辽王朱植、庆王朱栴、宁王朱权,约定在九月十二日到达京师。
设置盐井卫指挥使司,命令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徐凯代理该司事务。
宣宁侯曹泰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