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的阳光已有了几分暖意,却驱不散郡王府正院的凝重气氛。北疆公主洛离仙迟迟未到,正院的门紧闭着,仿佛在等待一场未知的风暴。郡王妃端坐在主位上,身姿挺拔,眼神如寒星般冷冽,手中的茶盏稳稳地搁在案几上,茶水纹丝未动。
“夫人,这都巳时三刻了,北疆公主还没来,会不会……”陪嫁嬷嬷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开口,话未说完便被郡王妃一个眼神制止。
“再等一刻钟。”郡王妃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按规矩,新妇进门第三日,需向正妻奉茶。她若不来,便是不懂礼数,我这个做姐姐的,只好亲自去教教她,什么是‘尊卑有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正院外的脚步声终于打破了沉寂。洛离仙身着一袭华丽的北疆服饰,头戴璀璨的珠饰,在侍女的簇拥下,款款而来。她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仿佛是来参加一场胜利的庆典,而非向正妻请安。
“姐姐,妹妹来迟了,还望姐姐莫要怪罪。”洛离仙盈盈下拜,语气却透着一股漫不经心。
郡王妃冷冷地看着她,并未起身相扶,只是淡淡道:“妹妹既知来迟,便该明白这‘规矩’二字的重要性。今日是你新妇进门第三日,按祖宗规矩,需向正妻奉茶,以示尊卑有序。”
洛离仙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姐姐这规矩,倒是严得紧。只是在我们北疆,可没有这些繁文缛节。”
“这里是京城,是郡王府,自当遵循京城的规矩。”郡王妃目光如炬,直视着洛离仙,“妹妹既嫁入我郡王府,便是我郡王府的人,须得入乡随俗。”
洛离仙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傲慢的神情:“姐姐这话,倒是说得轻巧。只是不知,姐姐这规矩,王爷可曾认可?”
郡王妃心中一凛,她知道洛离仙这是在拿怀郡王来压她。但此刻,她不能有丝毫的退缩,否则,往后在这郡王府,她将再无立足之地。
“王爷自是明事理之人,定不会纵容妹妹坏了规矩。”郡王妃语气坚定,目光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今日这茶,妹妹是奉也得奉,不奉也得奉。”
洛离仙没想到郡王妃竟如此强硬,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了看身旁的侍女,又看了看郡王妃,心中暗自权衡利弊。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怀郡王大步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如此喧闹。”怀郡王眉头微皱,目光在郡王妃和洛离仙身上扫过。
洛离仙见怀郡王来了,立刻委屈地扑了过去:“王爷,姐姐非要本宫给她奉茶,说是什么规矩。可我们北疆,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呀。”
怀郡王看了看洛离仙,又看了看郡王妃,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他自然知道这其中的规矩,只是如今他欲借北疆势力复起,对洛离仙难免多了几分纵容。
他说:“王妃,这敬茶之事便罢了。北疆公主初来乍到,不习惯这京城的繁文缛节,且她背靠北疆势力,对我复起大有助益,莫要因这小事坏了和气。”
郡王妃心中一痛,如被利刃刺中。她没想到怀郡王竟会如此不顾规矩,只为那北疆势力。但她强忍着怒火,目光坚定地看着怀郡王:“王爷,这敬茶并非小事,关乎我郡王府的规矩和体面。若今日不敬这茶,往后这府中何来尊卑有序?”
怀郡王脸色一沉,不耐烦地说道:“王妃莫要如此固执,本王已答应北疆公主不用敬茶,此事便到此为止。”
郡王妃还想再争,却见怀郡王已拉着洛离仙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阵决绝的脚步声。她呆坐在原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