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克斯握着手机的手不停发抖,听筒里 “嘟 —— 嘟 ——” 的等待音像重锤一样,一下下砸在他紧绷的神经上。夜风吹过,带着小区里花草的冷香,可他却觉得浑身发冷,连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艾利克斯猛地回头,看到克莱尔站在身后,手里提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眼神里满是担忧:“艾利克斯,别太难过了,我刚在便利店买了咖啡,你喝点暖暖身子。”
艾利克斯看着克莱尔,眼眶瞬间红了。他接过咖啡,滚烫的温度透过纸杯传到手心,才让他稍微找回了一点真实感。“克莱尔,你怎么来了?” 他声音沙哑,还带着哭腔。
“我接到你的电话,就立刻赶过来了,路上堵车,来晚了。” 克莱尔在他身边坐下,轻声说道,“比利他们也在路上了,莱顿老师说她已经联系了托德的父母,会帮着处理后续的事情。”
艾利克斯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喝着咖啡。克莱尔也没有再多问,只是安静地陪在他身边,偶尔抬头看看托德家楼下的警察,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悲伤,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而此时的张伟,刚吃完火锅,正准备收拾碗筷睡觉。他今天特意买了艾欧大陆特有的牛肉卷,煮了一大锅火锅,吃得浑身暖洋洋的。可刚拿起洗碗布,手机就响了,屏幕上显示着 “艾利克斯” 的名字。
他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接起电话:“艾利克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艾利克斯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道:“张伟叔叔…… 托德…… 托德死了…… 他死在了自己家的浴室里…… 我之前又有那种预感了,可我还是没来得及救他……”
张伟握着手机的手瞬间收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你别慌,先冷静点,告诉我托德家的地址,我现在就过去。”
艾利克斯报了地址,张伟挂了电话,立刻换了衣服,抓起外套就往外跑。可刚打开门,就看到路西法站在他家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红酒杯,看起来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阿伟,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路西法看到张伟着急的样子,挑了挑眉,笑着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张伟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路西法之前的异常,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简单解释道:“之前一起下飞机的那个男孩托德出事了,我过去看看。”
“哦?就是那个在飞机上跟咱们一起下来的年轻人?” 路西法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玩味,“正好我也没事,不如一起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张伟看着路西法,心里虽然还有警惕,但也知道现在拒绝他需要的时间太多了,而且路西法看起来并不简单,或许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线索,便点了点头:“好,那我们一起走。”
两人驱车赶往托德家,路上,路西法舒适地靠在副驾上,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眼神深邃地看着前方,心里却在快速盘算着。飞机爆炸以及托德的出事,这可不像是简单的意外,是不是有人为的可能性?
是他。路西法想。魔界那位以 “死亡游戏” 为乐的死神,竟然把游戏都放到了表世界。那位死神最擅长的就是选中一群人,给他们一个虚假的 “逃生机会”,然后用各种看似意外的方式,把他们一个个杀死,直到所有人都落入他的掌控。
他的手下都有着隐身、屏蔽感知的能力,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就算是他,如果不对他发动攻击,也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
路西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位死神倒是会搞事情,竟然把一些事情提前透露给了艾利克斯,给了他希望,还把张伟这个异界之人卷了进来。
不过这样也好,这场 “游戏” 倒是有趣多了,说不定能看到一场精彩的对决。他没有打算把这些告诉张伟 — 毕竟,看戏的人,从来都不希望剧情提前被剧透。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托德家门口。张伟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路边的艾利克斯和克莱尔,他们身边放着两个空咖啡杯,艾利克斯的肩膀还在微微颤抖。
“张伟叔叔!” 看到张伟,艾利克斯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站起身跑过来,眼眶通红,“你终于来了!托德他……”
“我知道了。” 张伟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先跟我说说,你看到的具体情况是什么样的?什么时候开始有预感的?”
艾利克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缓缓说道:“我回到家后,刚坐在沙发上,就突然觉得头晕,跟在飞机上那种感觉一模一样。然后我就看到了托德家的浴室,白色的瓷砖,浴缸里装满了热水,置物架上放着他最喜欢的那个银色吹风机,插头还插在插座上。窗外有棵树,树枝上站着一只黑色的乌鸦,一直盯着浴室看,叫得特别难听。”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赶紧给托德打电话,可他一直不接。我怕他出事,就打了辆车往他家跑,可还是来晚了……”
艾利克斯的声音又开始哽咽,“警察说,托德的父母回家时,看到他躺在浴缸里,已经没气了。法医来了之后,也没说清楚具体原因,只说像是意外触电。”
“意外?” 张伟皱了皱眉,“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浴室里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
艾利克斯摇了摇头:“警察不让我靠近,我只看到门口拉着警戒线,里面的情况什么都看不到。克莱尔也是刚到,我们还没来得及进去。”
张伟看向克莱尔,她点了点头,补充道:“我来的时候,警察已经在勘察现场了,托德的妈妈坐在地上哭,他爸爸在跟警察说话,情绪特别激动。我问了旁边的邻居,他们说之前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就像是突然发生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