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您现在方便来趟录音棚吗？薛漠小姐录主题曲时遇到点瓶颈，情绪总不到位，录音师也没辙了。”
林枫刚送林清源去学校，手机就响了，是录音棚助理的声音，带着点焦急。他看了眼副驾上准备好的剧本（原本打算去公司给思杨改台词），想了想还是说：“我二十分钟到，让薛漠先歇会儿，别逼太紧。”
挂了电话，他给杨敏发了条消息：“录音棚这边薛漠有问题，我去看看，公司的事晚点处理。” 很快收到回复：“注意别太累，薛漠是块好料子，耐心点。”
二十分钟后，林枫走进录音棚。玻璃房里，薛漠正坐在高脚凳上，手里攥着歌词纸，白色 t 恤配黑色牛仔裤，简单却干净利落，长发松松挽成丸子头，几缕碎发贴在颈侧，是刚才反复试唱时出汗弄湿的。她抬头看到林枫，眼睛亮了亮，又很快垂下，语气带着点沮丧：“林老师，对不起，我总找不到感觉 —— 副歌‘失去时才懂珍惜’这句，怎么唱都觉得空。”
录音师站在林枫身边，递过监听耳机：“林总您听，薛漠小姐的音准没问题，但就是少了点‘痛’的感觉，像在念歌词，没扎进心里。”
林枫戴上耳机，按下回放键。薛漠的声音清亮，却在副歌处刻意放软，少了点撕心裂肺的共鸣。他摘下耳机，对玻璃房里的薛漠比了个 “暂停” 的手势，拿起麦克风：“薛漠，你试着想 —— 不是‘知道失去’，是‘正在失去’。比如你小时候最爱的玩具丢了，翻遍整个房间都找不到，那种心慌又舍不得的感觉，懂吗？”
薛漠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重新戴上耳机。音乐响起，她开口唱，副歌时声音微微发颤，却还是差了点意思。她停下，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还是不行…… 我没经历过这种‘失去’，总觉得演不出来。”
林枫沉默了几秒，对录音师说：“打开录音棚的门，我进去跟她聊聊。” 他推开玻璃门，脚步声在安静的录音棚里格外清晰。薛漠抬头看他，眼神里满是期待，又带着点紧张 —— 这是林枫第一次在录音时近距离指导她。
林枫走到她身后，离她只有半步远，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和赵静怡常用的那款很像）。他伸手调整了下她面前的麦克风高度，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手背，薛漠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别紧张，” 林枫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磁性，在封闭的录音棚里格外清晰，“闭上眼睛，想象一个人 —— 他是你最想留住的人，却在你面前慢慢走远，你伸手抓，却什么都抓不到。”
薛漠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林枫继续说，声音更靠近她的耳廓，气息轻轻喷在她的颈侧，带来一阵细密的痒意：“现在唱第一句，‘风停了，你也走了’，呼吸放慢，把‘走了’两个字拖一点，像在叹气。”
薛漠跟着开口，声音比刚才软了些，却还是不够。林枫往前凑了凑，几乎贴着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裹着声音：“不对，不是软，是‘痛’—— 你想想，他走的时候，你喉咙里像堵了东西，声音是哑的，却还要忍着不哭。再试一次，想象他的背影，你喊他名字，他没回头。”
他的声音太近，带着安抚又带着压迫，薛漠的脸颊瞬间红了，连耳尖都泛着粉。她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细微的沙哑，副歌 “失去时才懂珍惜” 那句，尾音微微发颤，像真的在强忍眼泪。
林枫的指尖轻轻搭在麦克风支架上，离她的手只有几厘米，语气里多了点肯定：“对，就是这种感觉！再往后，‘雨下了，我还等着’，这里要‘倔’一点 —— 不是放弃，是还抱着希望，声音可以稍微亮一点，但别破。”
薛漠跟着唱，声音里渐渐有了层次，从一开始的心慌，到中间的痛，再到最后的倔强，情绪一点点递进。录音师在外面比了个 “oK” 的手势，示意可以正式录了。
音乐重新响起，薛漠闭着眼睛，完全沉浸在情绪里。林枫站在她身后，没有再说话，只是偶尔在她气息不稳时，用极低的声音提醒：“呼吸再急促一点…… 对，这里顿半秒…… 很好。” 他的气息偶尔扫过她的耳廓，薛漠的身体会轻轻绷紧，却反而让声音里的 “紧张感” 更真实。
一曲结束，录音棚里安静了几秒，然后录音师的声音传来：“完美！薛漠小姐，这遍绝了！比之前任何一遍都有感染力！”
薛漠睁开眼睛，还没从情绪里走出来，眼眶微红。她转过身，看到林枫就站在身后，离她很近，能清晰看到他眼底的赞赏。她瞬间想起刚才他贴在耳边的声音，脸颊更红了，连忙低下头：“谢…… 谢谢林老师，要是没有您，我肯定还录不好。”
林枫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一点距离，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温和：“是你自己有灵气，一点就通。刚才那种情绪，记住这种‘代入感’，以后演哭戏也能用得上。” 他顿了顿，递过一瓶温水，“喝点水，缓一缓，刚才唱得太投入，嗓子该干了。”
薛漠接过水，指尖碰到他的手指，像被烫到一样缩了缩，小声说：“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多练习代入情绪的。” 她喝了口水，不敢抬头看他，只能盯着手里的歌词纸，心里还在回放刚才他贴在耳边的声音，心跳得飞快。
林枫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别这么拘谨，刚才指导时不是挺放松的吗？你很有天赋，只要保持这份灵气，以后肯定能走得很远 —— 就像当年的赵静怡，她第一次录歌时，也跟你一样，需要有人推一把。”
提到赵静怡，薛漠终于抬起头，眼睛亮了些：“赵静怡前辈是我的偶像！我之前看她的电影，就特别想跟她一样，用声音和眼神传递情绪。”
“以后有机会，让她跟你聊聊，” 林枫点头，看了眼时间，“我该去公司了，你这边要是还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薛漠连忙点头：“好！谢谢林老师！我会好好琢磨刚才您说的‘代入感’的！”
林枫笑着挥手，转身走出录音棚。玻璃房里，薛漠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温水，嘴角忍不住上扬 —— 刚才那阵耳鬓厮磨的紧张，竟然成了突破瓶颈的关键，而林枫眼底的赞赏，更是让她心里暖暖的。
录音师走进来，笑着说：“薛漠小姐，刚才林总指导你的时候，我都看呆了 —— 他平时对艺人很严格，今天对你可是格外耐心。”
薛漠脸颊微红，小声说：“林老师人很好，教了我很多有用的东西。” 她拿起歌词纸，重新坐在高脚凳上，“我们再录一遍吧，我想把刚才的感觉再巩固一下。”
音乐再次响起，薛漠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林枫刚才的指导，声音里的情绪更饱满了。而此刻的林枫，坐在去公司的车上，给杨敏发了条消息：“薛漠录完了，很成功，这孩子跟静怡年轻时一样，有股韧劲。”
很快收到回复：“我就说她是块好料子，晚上回家给你做糖醋排骨，奖励你今天辛苦指导。”
林枫看着消息，嘴角扬起笑意 —— 家里有温暖的等待，身边有值得培养的后辈，这样的日子，踏实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