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闲没力气跟他斗嘴，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那剧烈的眩晕和恶心感稍微退去一些，但精神的空虚和身体的虚弱感却更加清晰。他看向玄霄子，发现对方道袍的袖口处，隐约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痕迹。
这老家伙，为了帮他，恐怕又牵动了旧伤，甚至可能动用了某种秘法，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师父……您……”张闲声音沙哑。
“死不了！”玄霄子粗暴地打断他，把金针收回袖中，站起身，动作明显有些僵硬，“别摆出那副哭丧脸！说说，得手了吗？”
张闲连忙收敛心神，仔细回忆最后那一刻的感觉。他闭上眼睛，努力感应着自己打出的那道“标记”。一种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联系，如同风中蛛丝，遥遥指向东南方向。
“标记……成功了。”张闲有些不确定地说，“能感觉到方向，在东南，但距离很远，感应非常模糊，时断时续。”
“东南？”玄霄子走到窗边，看向东南方，那是城市老城区的方向，鱼龙混杂，藏匿起来确实方便。“模糊是正常的，对方吃了亏，肯定会想办法屏蔽和干扰。能确定方向，已经算是开门红了。”
他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近乎狰狞的冷笑：“敢在贫道徒弟的脑子里放虫子，还亲自下场掰腕子，总要留下点买路财！”
就在这时，张闲的手机响了，是苏雨。
“张闲！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苏雨的声音带着急切，“我们刚刚截获到一段异常的精神波段残响，源头似乎就在你们安全屋附近，强度很高，但持续时间极短，之后就彻底消失了！是不是你们……”
“是我们。”张闲喘了口气，把昨晚利用“镜面迷宫”反向追踪，并与疑似蝴蝶戒指操控者一缕分神交手、最终成功标记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省略了其中凶险的过程和师父可能付出的代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显然被他们的胆大妄为和最终成果震惊了。
“……你们……真是……”苏雨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和更加严肃的语气，“太冒险了！不过，标记成功确实是重大突破！我们立刻调动资源，对东南方向，特别是老城区进行重点排查和能量监测！一有发现，立刻通知你们！”
她顿了顿，补充道：“另外，关于那种可能用于远程投放‘梦魇虫’的载体，我们技术部门有了一些推测，可能需要一种特殊的、能承载并缓慢释放精神力量的介质，比如……某些经过处理的古董，或者……长期受人祭拜、香火旺盛的物件。你们最近如果接触到类似的东西，务必小心。”
挂断电话，张闲把苏雨的推测告诉了玄霄子。
“香火旺盛的物件？”玄霄子眯起眼睛，手指习惯性地掐算着，“承载精神力量……缓慢释放……范围影响……哼，听着像是某种邪门的‘信仰收集’或者‘梦境基站’？看来这伙人，所图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