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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的指尖在监控屏幕边缘磨出了细痕,不是刻意用力,是神经绷得太紧要找个落点。屏幕里那道佝偻的身影裹着件洗得发白的军大衣,帽檐压得几乎遮住眼睛,只在便利店收银台扫码付烟钱时,半张脸猝不及防地撞进镜头——眉骨到下颌那道疤像条僵死的蚯蚓,在冷白的荧光灯下泛着陈旧的褐色,和加油站监控里的轮廓严丝合缝。

确认是他?王队的声音从身后飘来,老刑警的保温杯搁在案卷堆上,杯壁凝的水珠顺着杯身滑下,在陈明家纵火案的封皮上晕开一小片淡痕。苏然没回头,指尖点了点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戳:惠民便利店,凌晨两点十七分。调的城东加油站监控,他买的5升装塑料桶配92号汽油,桶身参数和消防提取的助燃剂残留容器完全对得上。你再看这儿——

她滑动鼠标放大画面,便利店货架与冰柜的夹角处,鼓囊囊的帆布包半藏在阴影里,袋口露出的金属提手带着磨旧的红漆,和消防部门复原的空桶提手弧度分毫不差。王队凑过来,指节叩了叩屏幕:这老东西倒会藏,选西坡村那片烂地方。废品站、汽修厂挤在一块儿,路窄得电动车都得错身,连个正经监控都没有。

不止藏得深,还算得精。苏然调出电子地图,指尖在西坡村区域画了个圈,圈里密密麻麻的红点全是未登记的自建出租屋,他上月末取了五千现金,没转账、没消费,明显是付房租——那边房东都爱收现金,不登记身份证。刚和片警老赵通了气,他手里有个租客,上周租了废品站东边第三间房,自称姓张,收废品的,给的正好是五千现金。小李抱着案卷冲进来时,额角的汗还没干,他把一叠照片拍在桌上:苏姐!王队!这是老赵刚发的现场照,那间出租屋窗户全糊着报纸,白天也关着门,刚才老赵去踩点,还听见里面有收拾东西的动静,像是要跑!

苏然猛地站起身,椅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她抓过椅背上的警服外套,指尖扫过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照片——照片是火灾现场拍的,客厅儿童床只剩焦黑的铁架,床头柜上的奥特曼玩具烧得只剩半个脑袋,塑料融化的痕迹像凝固的眼泪。陈明一家四口,除了出差的陈明,妻子李娟和两个孩子全没逃出来。消防鉴定报告的结论就压在照片下:起火点为客厅沙发,助燃剂残留为汽油与工业酒精混合物,人为纵火痕迹显着。

走,现在就去。苏然的声音有点哑,她把照片塞回口袋,技术队让他们带夜视仪和搜证箱,分两拨走——咱们带两个人从正门进,技术队绕后墙堵着,老赵在村口接应,别打草惊蛇。

王队按住她的胳膊:急什么?西坡村晚上没路灯,土路坑坑洼洼的,等技术队到齐了再出发,不差这半小时。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苏然口袋里露出的照片角上,陈明那边还没消息?

没有。苏然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攥紧外套,他昨天从外地赶回来,去殡仪馆见了家人,现在情绪还不稳定,老赵说他今早还在村口打听张老栓的下落,怕他冲动。 小李已经去联系技术队了,办公室里只剩键盘敲击声和王队保温杯里茶叶翻腾的轻响。苏然重新坐回屏幕前,调出张老栓的户籍资料——58岁,无业,去年在陈明负责的建筑工地摔断了左腿,工地只给了两万块赔偿,他闹了三次,每次都被保安架出来。邻居的证词还在耳边:张老栓上次在楼道里堵着陈明,说要让他家破人亡,当时我们还以为是气话……

半小时后,三辆警车悄无声息地驶离市局,车灯调至最低亮度,在夜色里像三道沉默的影子。苏然坐在副驾,手里捏着西坡村的手绘地图,老赵在电话里反复叮嘱:废品站旁边有个铁皮棚,堆的全是废纸壳,你们从棚子旁边绕,别踩响地上的钢筋。

车窗外的景色从路灯林立的市区,慢慢变成黑沉沉的农田,风裹着麦秸秆的气息灌进来,混着远处隐约的狗吠,格外疹人。小李握着方向盘,声音压得很低:苏姐,你说张老栓真的是为了工地赔偿的事?他和陈明除了工地那档子事,就只是楼上楼下的邻居,之前因为楼道堆废品吵过架,也不至于放火啊。

苏然盯着窗外掠过的树影,指尖在地图上划到废品站三个字:没那么简单。我查了张老栓的病历,他左腿摔断后没接好,现在走路得靠拐杖,没法干重活,老婆去年跟他离了婚,儿子也搬去外地了。他去找陈明要赔偿,陈明说他是违规操作,一分钱都不肯多给——你说,一个走投无路的人,会不会把所有恨都算在陈明头上?

警车拐进西坡村的土路时,车灯照到了村口的老槐树,树下站着个穿夹克的男人,正是片警老赵。老赵凑到车窗边,手里攥着个手电筒,光打在地上:那房子就在前面,我刚去看了,灯还亮着,里面有动静,像是在打包东西。后墙有个小窗户,没装防盗栏,技术队的人已经绕过去了。

王队推开车门,脚步放得极轻:苏然,你跟我走正门,小李守在门口,技术队那边听我信号。苏然点点头,握紧腰间的手铐,靴底踩在碎石路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废品站的铁皮棚就在左边,风一吹,堆在棚里的废纸壳哗啦啦响,像有人在暗处翻东西。

出租屋的门是破旧的木门,漆皮掉得只剩零星的黄,门缝里漏出昏黄的灯光,隐约能听到里面的脚步声——一步,两步,停了,又开始走,像是在来回踱步。王队比了个嘘的手势,抬手敲了敲门,声音不高,却足够穿透门板:张老栓,开门,警察。

屋里的脚步声突然停了。紧接着,是椅子倒地的声响,还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脆响。苏然心里一紧,刚要开口,木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冲了出来,手里举着一把生锈的菜刀,刀背上还沾着油污——正是张老栓!

张老栓的脸涨得通红,那道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他嘶吼着挥起菜刀,直奔王队:你们别过来!我没杀人!是陈明活该!他断我活路,我凭什么不能烧他房子!

苏然反应极快,侧身扑过去,左手抓住张老栓的手腕,右手猛地往下压——她练过擒拿,知道怎么卸力。张老栓吃痛,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小李趁机冲上来,按住他的胳膊,把他按在墙上,手铐“咔嚓”一声锁上,冰凉的金属扣住手腕,张老栓还在挣扎,脚踢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放开我!我没杀人!我就是想吓吓他!

带他去警车!王队捡起菜刀,递给旁边的技术队员,小心点,刀上可能有指纹。苏然看着被押走的张老栓,他的军大衣敞开着,里面穿的旧毛衣破了个洞,露出的胳膊上全是老年斑。她转头看向出租屋,门还开着,昏黄的灯光从屋里漏出来,隐约能看到里面的杂乱。

进去搜证。王队推了推苏然的肩膀,重点找助燃剂桶,还有他的随身物品,别放过任何细节。苏然走进屋时,最先闻到的是刺鼻的气味——煤油味混着霉味,还有淡淡的烟味,呛得她皱了皱眉。屋子很小,只有一间房,靠墙摆着一张破木板床,床上堆着几件脏衣服,领口发黑,地上散落着烟蒂和空酒瓶,瓶身上的标签都被磨掉了。墙角的阴影里,放着个黑色的帆布袋,正是监控里看到的那个。

技术队的小张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拉开帆布袋,里面露出两个蓝色的塑料桶,桶身印着工业酒精的字样,标签已经撕了一半,桶口还残留着褐色的液体痕迹,粘在桶壁上,像干涸的血迹。苏姐,你看这个!小张指着桶底,那里有一串模糊的编号,“和消防部门提供的火灾现场空桶编号,是同一批次的!苏然蹲下身,拿出手机,调出的火灾现场空桶照片——照片里的桶底也有同样的编号,只是因为燃烧,编号模糊了大半。她比对了一下,两个桶的划痕位置都一样:桶身靠近提手的地方,有一道斜着的浅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刮过。没错,就是这个桶。苏然的声音有点发沉,把桶封好,送去检验科,提取残留液体和指纹。

小张点头,拿出证物袋把桶装起来。另一边,小李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纸箱,里面装着几本旧账本,还有一叠照片。苏然拿起照片,第一张是张老栓和一个男人的合影,背景是建筑工地,男人穿着西装,戴着安全帽,嘴角带着笑——正是陈明。第二张照片里,张老栓坐在轮椅上,左腿打着石膏,旁边站着两个穿保安服的人,表情凶狠,像是在推他。第三张照片,是张老栓的儿子,十七八岁的样子,站在学校门口,手里拿着奖状,照片背后写着2022年秋,字迹很轻,像是怕被人看到。苏姐,你看这个账本。小李翻开一本黑色的账本,里面记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大多是收废品5元、卖纸箱10元,翻到最后几页,突然出现一行潦草的字:陈明,欠我医药费5万,精神损失费10万,不给,就让他家破人亡。字的旁边画着个叉,叉得很深,纸都破了。

苏然的指尖落在那行字上,纸页粗糙的触感传来。她想起火灾现场的照片,想起李娟和两个孩子烧焦的遗体,想起陈明在殡仪馆里崩溃的哭声——这哪里是简单的吓吓他,这分明是蓄谋已久的报复。王队,苏然拿起账本和照片,走出屋,证据差不多齐了,账本里有张老栓的威胁记录,照片能证明他和陈明的矛盾,助燃剂桶也找到了,编号和现场一致。

王队点点头,看了眼远处的警车——张老栓被关在里面,头靠在车窗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外面。先把东西带回局里,连夜审讯。王队的声音有点哑,老赵,麻烦你盯着西坡村,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们。

警车驶回市区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方的天空泛起淡淡的鱼肚白,路边的路灯还亮着,昏黄的光透过车窗照进来,落在苏然手里的照片上。小李握着方向盘,打了个哈欠:苏姐,你说张老栓会认罪吗?证据这么全,他想赖也赖不掉吧。不好说。苏然摇摇头,他现在情绪很激动,可能会胡言乱语,也可能会沉默。审讯的时候得注意,别刺激他,也别让他钻空子。

回到市局,张老栓被直接带去了审讯室。苏然和王队坐在审讯桌后,对面的张老栓低着头,手铐放在桌上,手腕上有一圈红痕。审讯室里很静,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响,声音格外清晰。

张老栓,王队先开口,声音很平静,说说吧,2024年10月17号晚上,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张老栓没抬头,声音很低:我在出租屋,睡觉。睡觉?王队拿出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这是惠民便利店的监控,10月17号凌晨两点十七分,你在买烟,还带着帆布袋,里面装着助燃剂桶,你怎么解释?

张老栓的头动了动,没说话。苏然拿出另一张照片,是火灾现场的助燃剂空桶:这个桶,你认识吗?桶底的编号和你出租屋里找到的桶,是同一批次的,桶身上的划痕也完全吻合。消防部门鉴定过,桶里残留的助燃剂,和火灾现场的残留一致——就是你用这个桶,装了汽油和工业酒精,去陈明家放的火,对不对?

张老栓的肩膀抖了一下,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那道疤显得更狰狞了:我没放火!我就是……就是想去找陈明要钱!他欠我的钱,他凭什么不给我!

要钱?苏然拿出账本,翻到那行威胁的字,不给,就让他家破人亡,这是你写的吧?你去找他要钱,为什么要带助燃剂桶?为什么要在他家里放火?我……张老栓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他的手指在桌上抠着,指甲缝里还沾着泥土。

审讯室里又安静下来,时钟的滴答声越来越响。苏然看着张老栓,突然想起那张他儿子的照片——十七八岁的少年,笑容灿烂,手里拿着奖状。她放缓了语气:张老栓,你儿子知道你现在做的事吗?他还在上学吧,你不想给他留点体面吗?张老栓的身体猛地一震,他抬起头,眼睛里有了泪光:我儿子……他不知道……他在外地读书,我没告诉他我腿断了,没告诉他我离婚了……我不想让他担心……

那你有没有想过,陈明的儿子,才六岁,也在上学。苏然的声音有点哽咽,他再也不能上学了,他和他妈妈、妹妹,都死在火里了。你放火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是别人的家人?

张老栓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桌上,溅起小小的水花。他捂住脸,肩膀颤抖着:我……我没想杀他们……我就是想烧了陈明的房子,想让他难受……我没想到……没想到他老婆和孩子会在家……

你撒谎。王队的声音突然提高,10月17号,陈明在外地出差,你早就知道!你去他们家踩过点,知道李娟和孩子在家!你就是想让他们死,想让陈明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张老栓猛地抬起头,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是!我知道他出差了!我就是想让他痛苦!他断了我的腿,断了我的活路,我为什么不能让他痛苦!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在嘶吼,去年在工地,我从三楼摔下来,左腿断了,医生说我以后再也不能干重活了!我去找他要赔偿,他说我违规操作,一分钱都不肯多给!我老婆跟我离婚,儿子不理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就是要报复他!我就是要让他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所以你就买了汽油和工业酒精,趁李娟和孩子在家的时候,放了火。苏然拿出笔,在审讯记录上写下“张老栓承认纵火”,你从哪里买的工业酒精?怎么进的陈明家?工业酒精……是从西坡村的汽修厂买的,老板认识我,没要身份证。张老栓的声音低了下去,陈明家的钥匙……我之前在楼道里捡到的,他掉在地上,我没还给他……我趁他们家没人的时候,去踩过点,知道沙发在客厅,知道孩子们的房间在哪里……

苏然的笔顿了顿,她看着张老栓,心里没有一丝同情。她把审讯记录推到他面前:签字吧。 张老栓颤抖着拿起笔,指尖抖得厉害,签了好几次才把张老栓三个字写完整。字歪歪扭扭的,像是随时会散架。审讯结束时,天已经大亮了。苏然走出审讯室,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走廊的地板上,亮得有些刺眼。小李拿着一份报告跑过来,脸上带着急色:苏姐!王队!检验科有新发现!助燃剂桶上除了张老栓的指纹,还有另一个模糊的指纹,已经送去比对了!另外,技术队在张老栓的帆布袋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手机号,查了是个空号,但之前绑定过一个微信号,朋友圈里有和张老栓的聊天记录,好像是在商量怎么教训陈明!

苏然接过报告,指尖捏紧那张纸条——纸条是从烟盒里撕下来的,上面的手机号用圆珠笔写的,已经有点模糊。她翻开聊天记录的截图,里面有几句关键的话:“陈明那边你放心,我帮你盯着、钱不够我先给你垫着、别留下痕迹,不然麻烦。王队,苏然走进办公室,把报告放在桌上,张老栓不是单独作案,他有同伙。这个微信号的主人,很可能也参与了纵火案。

王队拿起报告,仔细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同伙是谁?为什么要帮张老栓?是和陈明也有矛盾,还是单纯的收钱办事?现在还不清楚。苏然摇摇头,微信号的实名认证信息是假的,朋友圈里的照片都是网上盗的,查起来有点难度。不过,检验科说那个模糊的指纹已经在数据库里比对了,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王队点点头,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水已经凉了。他看着窗外的阳光,叹了口气:没想到这案子还有同伙,看来我们之前还是漏了线索。苏然,你先休息会儿,等指纹比对结果出来,我们再开会讨论。

苏然摇摇头,拿起桌上的照片——是陈明和李娟还有两个孩子的合影,照片里,李娟抱着小女儿,陈明牵着儿子的手,四个人都笑着,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格外温暖。我不困。苏然的声音有点轻,我想给陈明打个电话,告诉他,张老栓抓到了。

王队看着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苏然走到走廊尽头,拨通了陈明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陈明的声音很沙哑,像是刚哭过:喂?陈先生,我是市局的苏然。苏然的声音放得很轻,张老栓我们抓到了,他已经承认了纵火的事实,证据也找到了,你……你放心。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传来陈明的哭声,很压抑,像是怕被人听到。谢谢……谢谢你们……陈明的声音断断续续,我……我能去看看他吗?我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杀我的家人……

陈先生,现在还不行。苏然的眼睛有点红,审讯还没结束,而且他还有同伙,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等案子结了,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好……好……陈明的声音越来越低,我等着……我等着你们的消息……挂了电话,苏然靠在墙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想起火灾现场的惨状,想起张老栓狰狞的脸,想起陈明崩溃的哭声——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恨字。恨能让人失去理智,能让人变成魔鬼,能毁掉一个又一个家庭。

苏姐,小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那个模糊的指纹,和一个叫‘刘建军’的男人匹配上了!刘建军,45岁,之前因为盗窃被判过刑,去年刚出狱,他和陈明也有矛盾——陈明的建筑公司欠了他的工程款,一直没给!苏然猛地直起身,擦了擦眼泪:刘建军现在在哪里?有他的行踪吗?

技术队已经查了他的手机号和银行卡,他上周取了一万现金,买了去外地的火车票,应该是想跑!小李的声音有点急,火车还有两个小时就开了,我们现在去追,还来得及!苏然点点头,抓起桌上的警服外套:走!现在就去火车站!王队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车钥匙:我跟你们一起去。这个刘建军,很可能是纵火案的主谋,不能让他跑了!

警车再次驶出市局,这次的目的地是火车站。阳光越来越亮,照在马路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苏然坐在副驾,手里拿着刘建军的资料——照片上的男人,嘴角有颗痣,眼神阴鸷,看起来很不好惹。资料里写着,他和张老栓是狱友,去年出狱后,一直没找到工作,靠打零工过活。苏姐,你说刘建军为什么要帮张老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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