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
这个时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在睡梦中。但对于全球科技圈的关注者来说，推特（或者说x）从来不打烊。尤其是在特斯拉cEo埃隆·马斯克经常深夜发文的习惯影响下，许多投资者、分析师、媒体人都养成了半夜刷手机的习惯。
所以当马斯克的新推文出现时，在五分钟内就冲上了全球趋势榜第一。
推文很简单，只有两句话：
“刚刚看了最新一批第三方测试数据。星海科技的xh-Soc02芯片，在能效比上比高通8295高出28%，比我们的hw4.0芯片高出15%。很厉害。
但更让我感兴趣的是他们的L4算法进展。有谁认识@林澈_星海吗？想聊聊。”
后面附了一张图表，是德国权威测试机构tuV Sud的对比数据，清清楚楚显示着星海芯片的各项指标领先。
凌晨三点零七分，这条推文已经被转发两万次，评论超过五万条。
“马斯克认输了？”
“等等，星海的芯片比特斯拉的还好？”
“这是要合作还是要开战？”
“@林澈_星海在哪儿？快出来接招！”
此刻的林澈，正在合肥工厂的电池测试实验室。他和宁德时代的技术团队一起，通宵测试下一代固态电池的原型样品。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第五次时，他才注意到异常。
“林总，您最好看看这个。”助理递过平板，屏幕上正是马斯克的那条推文。
林澈擦了擦手上的电解液，接过平板。他盯着那两行字看了十秒，然后笑了。
“他用了‘很厉害’这个词。”林澈对宁德时代的曾毓群说，“马斯克很少这么直接地夸奖竞争对手。”
曾毓群凑过来看了看：“这是挑衅还是橄榄枝？”
“都是。”林澈把平板还给助理，“帮我注册一个推特账号，就叫@林澈_星海。然后回复他：‘谢谢夸奖。我们的算法团队在慕尼黑，你们的在帕洛阿尔托。也许可以约个中间点聊聊？比如德州？’”
助理快速操作。三分钟后，星海科技官方账号转发了林澈的回复，并@了马斯克。
凌晨三点二十一分，马斯克回复了：“奥斯汀怎么样？下周我在超级工厂。带你的芯片工程师和算法负责人一起来。我们有些专利也许可以互相授权。”
整个科技圈炸了。
一周后，2月21日，德州奥斯汀。
特斯拉的超级工厂占地超过2000英亩，从空中看像一座银灰色的巨型机器。当林澈的车队驶入厂区时，首先看到的不是厂房，而是一望无际的光伏板阵列——这是特斯拉的“超级充电农场”，为整个工厂提供清洁电力。
“林先生，欢迎来到奥斯汀。”特斯拉的全球业务发展副总裁德鲁·巴格利诺在门口迎接。这位五十岁的工程师是特斯拉的元老，负责过model S的量产和上海工厂的建设。
“德鲁，久仰。”林澈握手，“2018年我在上海看过你们的工厂建设，很震撼。”
“我听说过你的事。”巴格利诺领着他们走进主办公楼，“马斯克上周特别吩咐，要像接待苹果cEo一样接待你。他说，‘星海是唯一让我觉得需要认真对待的中国公司’。”
会议室里，特斯拉的团队已经就位：电池技术负责人、自动驾驶软件负责人、充电网络负责人、以及法务和知识产权总监。每个人面前都放着厚厚的文件夹。
马斯克迟到了七分钟——这在他这里算准时的。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特斯拉t恤，牛仔裤，看起来像刚从一个技术会议出来。
“林，终于见面了。”马斯克没有客套，直接走到白板前，“我看了你们芯片的能效数据，也看了Automind算法的路测视频。坦率说，你们在某些方面已经超过了我们。”
会议室里安静了一瞬。特斯拉的高管们表情微妙——他们的老板很少这样当面承认别人的优势。
“所以我想，与其互相竞争，不如互相授权。”马斯克用马克笔在白板上写下三个词：“电池、芯片、充电”。
“特斯拉有全世界最好的4680电池专利。”他在“电池”下面画线，“能量密度300wh\/kg，成本比2170电池低15%，快充时间缩短20%。我们可以授权给你们。”
“星海有最好的车规级Soc芯片。”他在“芯片”下面画线，“能效比我们的高15%，成本还低。我们可以用你们的芯片，替换掉高通的方案。”
“最后，”他在“充电”上画了个圈，“特斯拉在全球有超过四万个超级充电桩，星海在中国有超过五万个。如果我们的充电网络能互通，对消费者来说是好事，对我们两家公司来说——是双赢。”
林澈静静地听完，然后问：“条件是什么？”
特斯拉的知识产权总监站起身，打开投影：“我们建议签署一份‘专利交叉许可协议’。核心条款有三条。”
屏幕上出现第一页：
第一条：电池专利授权
特斯拉向星海授权4680电池相关的全部制造专利（共计127项核心专利），授权期十年。星海每生产一块4680电池，向特斯拉支付专利费，费率按电池成本的1.5%计算。
第二条：芯片专利授权
星海向特斯拉授权xh-Soc系列芯片的全部设计专利（共计89项核心专利），授权期同样十年。特斯拉每采购一颗芯片，向星海支付专利费，费率按芯片采购价的2%计算。
第三条：充电网络互通
双方共同制定“下一代超充标准”，支持最高900V、600A的充电功率。特斯拉开放全球超充网络给星海汽车使用，星开放中国充电网络给特斯拉汽车使用。充电收益按7:3分成（网络提供方70%，车辆所属方30%）。
会议室里，星海的团队快速计算着。
张涛低声对林澈说：“4680电池能让我们的续航提升20%，成本降低10%。按星海明年50万辆的产能计划，用4680电池可以节省至少30亿的成本，专利费支出大约在5亿左右，净收益25亿。”
李娜补充：“特斯拉明年的芯片采购量预计在200万颗以上，我们的芯片比高通便宜15%，他们肯定会大量采用。按每颗芯片1000元计算，2%的专利费就是每颗20元，200万颗就是4000万。更重要的是，这打开了我们进入特斯拉供应链的大门。”
林澈点点头，看向马斯克：“条款看起来公平。但我想加一条：联合研发。”
“哪方面？”马斯克感兴趣地问。
“下一代固态电池。”林澈说，“宁德时代在硫化物固态电池上已经有突破，特斯拉在硅碳负极材料上有积累。如果我们联合研发，也许能在2028年之前，量产能量密度500wh\/kg、循环寿命2000次以上的真正固态电池。”
“还有自动驾驶。”星海算法负责人补充，“特斯拉有海量真实驾驶数据，我们有高效的芯片和算法架构。如果数据能脱敏后共享，对两家的算法迭代都有好处。”
马斯克沉默了几分钟。他在白板前踱步，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数据共享很敏感。”他最终说，“但可以建立一个‘联合仿真平台’。我们不交换原始数据，而是交换经过处理后的‘场景库’。比如，你们把中国特有的加塞场景做成仿真测试用例，我们把美国高速公路的复杂匝道场景做成用例。算法可以在这些用例上测试、迭代，但看不到具体哪辆车、哪个司机的数据。”
“这个方案可以。”林澈同意，“那固态电池呢？”
“可以。”马斯克这次回答得很快，“特斯拉的电池日通常在9月。今年9月，我们可以联合发布固态电池的研发路线图。实验室设在哪儿？”
“硅谷、上海、奥斯汀，各设一个。”林澈提议，“三地研发，知识产权共享。”
“成交。”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会议室里响起了掌声——这是发自内心的，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协议如果达成，将改变整个新能源汽车行业的格局。
当天下午，双方的法律团队开始起草协议。而林澈和马斯克，则换上了安全服，参观了特斯拉的4680电池生产线。
全自动化的产线上，机械臂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组装着电池单元。每一节4680电池都像一个小型罐头，但里面装着能让汽车跑500公里的能量。
“我们的目标是每Gwh产能的投资降到1.2亿美元。”马斯克指着生产线说，“现在做到了1.5亿，明年应该能达到目标。你们的工厂呢？”
“1.3亿。”林澈回答，“因为我们用的设备更多来自中国供应商，成本低20%。但自动化程度比你们差一点，每Gwh需要50个工人，你们只需要30个。”
“可以用我们的机器人方案。”马斯克说，“专利授权包括生产设备的设计专利。你们可以复制这条生产线，只需要付一点技术转让费。”
这又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参观结束后，两人站在工厂顶楼的观景台上。远处，科罗拉多河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林，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和你合作吗？”马斯克突然问。
“因为星海的技术？”
“这是一部分。”马斯克看着远方，“更因为，你和我是一类人。我们都相信技术能改变世界，都愿意把赚来的钱再投回研发，都敢做别人觉得疯狂的事。”
他顿了顿：“特斯拉刚起步时，所有传统车企都在嘲笑我们。现在，他们要么转型，要么被淘汰。星海现在走的路，和特斯拉十年前很像——用技术颠覆传统，用产品说话。”
“所以你不是在帮助竞争对手，而是在培养未来的盟友？”林澈问。
“不。”马斯克笑了，“我是在投资未来。如果新能源汽车的未来注定属于中国和美国，那我宁愿和中国最厉害的公司合作，而不是和最差的。”
这坦诚得有些残酷，但林澈欣赏这种直接。
“你知道吗，”林澈说，“十年前，我第一次在新闻上看到特斯拉model S发布时，我在想：什么时候中国能造出这样的车。现在，星海02的设计图就在我手机里，明年它就会和model S在欧洲同台竞争。”
“那就竞争。”马斯克丝毫不介意，“竞争让产品变得更好。但竞争的同时，我们可以在技术底层合作，一起把蛋糕做大。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协议在一周后正式签署。
签字仪式在特斯拉奥斯汀工厂和星海合肥工厂同步进行，通过全息投影连接。当林澈和马斯克在协议上签下名字时，两边的团队都举起了香槟。
媒体通稿在当天下午发出。标题很直接：《特斯拉与星海达成战略合作：专利交叉许可，充电网络互通》。
文章详细列出了合作内容，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最后一段：
“根据协议，特斯拉将获得星海最新的车规级芯片技术，用于下一代车型；星海将获得特斯拉的4680电池技术，用于提升续航和降低成本。双方还将联合研发下一代超充标准，目标在2027年实现全球充电网络的互通。”
行业反应剧烈。
高通的股价在消息公布后下跌5%——他们失去了特斯拉这个最大客户。宁德时代的股价上涨8%——与特斯拉的联合研发，意味着他们在固态电池技术上走在了行业最前沿。
而最兴奋的是消费者。在推特、微博、Reddit上，电动车爱好者们已经开始讨论：“以后开星海车能不能用特斯拉超充？”“特斯拉用星海芯片后，车机系统会不会变卡？”
当晚，马斯克又发了一条推特：
“很高兴和@林澈_星海达成合作。星海是值得尊重的对手，更是好伙伴。竞争让行业进步，合作让未来更快到来。”
林澈转发了这条推特，用中英文双语写道：
“从对手到伙伴，是实力换来的平等对话。感谢特斯拉的开放态度。期待我们一起，为全球消费者带来更好的电动车。”
这条推文下面，点赞最高的评论来自一个德国用户：
“所以以后我可以开着星海车，用特斯拉的超充桩，车里装着星海芯片，跑着特斯拉和星海联合研发的电池？这听起来像是未来该有的样子。”
签约后的第一个月，合作已经开始落地。
在合肥，星海的电池工程师团队拿到了特斯拉提供的全套4680专利文档。他们发现，特斯拉的“干法电极工艺”确实比传统的湿法工艺节省了30%的能耗，而且生产速度更快。
“但他们的设备太贵了。”电池项目负责人汇报，“一台干法涂布机要800万美元，我们可以自己研发，成本能降到500万。”
“那就自己研发。”林澈批了研发预算，“用特斯拉的专利原理，但做中国化的设备改造。”
在上海，星海与宁德时代、特斯拉三方的联合实验室正式挂牌。第一批研发方向确定：硫化物固态电解质的量产工艺、硅碳负极材料的循环寿命提升、超快充下的电池热管理。
在慕尼黑，Automind的算法团队收到了特斯拉提供的“场景库”——2000个经过脱敏处理的复杂驾驶场景，来自特斯拉全球车队在过去三年收集的数据。
“这些数据太珍贵了。”Automind的cto施密特博士兴奋地说，“有沙漠高温场景，有北欧冰雪场景，有日本狭窄街道场景。我们的算法在这些场景上测试一轮，相当于积累了十年的路测经验。”
而在硅谷，特斯拉的自动驾驶团队第一次拿到了星海xh-Ad01芯片的详细架构文档。他们的软件工程师开始重新优化算法，以适应新芯片的算力分配。
“这颗芯片的能效比确实好。”特斯拉自动驾驶负责人安德烈·卡帕斯在内部会议上说，“如果我们把视觉模型的精度从Fp32降到INt8，算力需求可以降低60%，但性能只损失3%。这意味着我们可以用单芯片实现现在双芯片的功能。”
这一切，都在悄悄改变着行业的格局。
三个月后的一个晚上，林澈在办公室看着最新的测试报告：搭载4680电池的星海02样车，续航实测达到了850公里，比特斯拉model S长续航版还多出50公里。而用了星海芯片的特斯拉新款model 3，车机系统的响应速度提升了40%。
他走到窗前，看着合肥的夜景。这座城市因为星海，正在成为全球新能源汽车和半导体产业的重要一极。
手机响了，是马斯克发来的消息：“林，超充标准的第一版草案出来了。我们的工程师吵了两天，最后决定采用你们提出的‘900V\/600A’方案。看来在技术问题上，谁的方案更好，谁就有话语权。”
林澈回复：“这就是平等合作的本质。不是谁迁就谁，而是谁对就听谁的。”
马斯克回了一个竖起大拇指的表情。
放下手机，林澈想起十年前，他刚重生回来的时候。那时他想的是怎么赚钱，怎么投资，怎么抓住每一个风口。
而现在，他站在这里，和这个时代最传奇的企业家之一，讨论着如何定义下一代充电标准，如何共同推动固态电池的产业化。
财富早已不是目标。改变世界——或者说，让世界变得更好一点——才是。
窗外的星海工厂灯火通明，夜班工人正在生产明天要交付的汽车。每辆车里，都装着中国制造的芯片，用着中美联合研发的电池，未来将可以接入全球互通的充电网络。
这就是他想要创造的未来：开放、合作、竞争、进步。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