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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宫里又传信。

苏明这次没穿官服,进门就掀起帘子,神色有些古怪。

“娘子,殿下说——”

孟鸢正在洗菜,头也没抬,“又要粥?”

“不是。”苏明笑,“殿下要赈灾。”

她手里一顿,“灾?”

“北境三府连月无雨,粮仓又遭虫,饿殍遍地。朝中正议赈粮。殿下说,粥比粮更快。”

孟鸢放下菜刀,抬头看他。

“他要我去煮?”

苏明点头,“殿下说,宫里的粮由火巷坊调配,你亲自管。”

郑首瞪大眼:“这……娘子,真成大官了!”

孟鸢神色未变,只淡淡一笑。

“官不官的都一样,粥得煮熟才成。”

“你真答应?”苏明有点担心,“那可是三府的人,几万口,锅不够大。”

“火巷坊也不过一口锅起的。”她擦干手,语气平静,“一碗接一碗,总能吃饱。”

两日后,队伍出发。

北境的风硬,京城的春气还未散,那边却已干得起沙。孟鸢坐在粮车上,身后是满车豆、米、盐。

“娘子,这一路怕要十来日。”随行的官差道,“荒地不好走。”

“能走就好。”孟鸢裹紧披风,“人饿的时候,十里都长。”

路过一处小镇,她让人停下,在路边支了锅。风大,柴火吹得乱,她一边挡风一边笑:“锅糊了也没事,糊的更香。”

几名差役也笑,帮着去拉柴。

当第一锅粥起锅时,荒凉的路边竟聚来十几张脸——有孩童、有老人,还有几个衣衫褴褛的汉子。

“娘子,是赈粮的吗?”一个老人嗫嚅着问。

“不是赈粮,是粥。”孟鸢把碗递过去,笑得温软,“赈粮要等旨,粥不用。”

老人接过,手在抖。喝第一口时,泪就下来了。

“这味……像家啊。”

孟鸢的手一颤,险些打翻了勺。

“那就多喝几口。”她声音极轻。

北境三府,处处饥烟。

孟鸢带着人一府一府走,哪儿有人,哪儿就有粥香。

有的官员劝她:“孟娘子,灾民太多,这粥煮不完。”

她只答:“能多救一个算一个。”

她没睡过整夜,煮到手指都裂。可每当看见一个孩子端着碗笑,她又笑回去。

“娘子,你不累吗?”苏明问。

“累。”她笑,“但香。”

“香?”

“这味,才叫人心活。”

半月后,北境旱地终于落雨。那场雨来的急,豆粥的香气混着泥土气,被冲进山谷,像天意。

孟鸢立在雨里,衣衫都湿透了。苏明递给她斗笠,她没接,只抬头望着天。

“娘子,这回总能回京了吧?”

“回啊。”她笑着说,“人都吃饱了,就该回家煮自己的锅。”

回京那日,太子亲自出迎。朝堂上下皆传:“孟娘子三府赈粥,以一锅救千人。”

街上人挤人,火巷坊门口挂起新的牌匾——

“粥暖人间”。

郑首抹着眼角的泪,笑得像孩子:“娘子,真是你让这街活过来了。”

孟鸢站在灶前,看着那口旧锅,轻轻叹了口气。

“我没让街活,我只是没忘记饿的滋味。”

夜里,太子亲自来访。

“孟氏。”

“殿下。”

“你救了三府。”

“殿下谬赞。我只会煮粥,不会救人。”

“但你让人有力气活。”太子声音低沉,“那就够了。”

孟鸢垂眸,“人活着,才懂香。”

太子静了会儿,轻声道:“本宫想给你一座食坊,专管赈膳。”

“殿下,火巷坊就够了。”

“为何?”

“太大的锅,香散。”她抬头笑,“我只要一锅,一勺,一碗,够了。”

太子看着她,半晌没言,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你这人,真是比粥还淡,却比粥更养人。”

……

八月,城里的风换了味。天高气爽,街头巷尾都在备节礼。火巷坊的摊前早挤满人,连隔壁的酒楼都被香气盖了过去。

“娘子,听说今年宫里要办中秋宴,太子点名要你做月饼?”郑首一边数铜板一边偷笑,“连宫里的人都抢不过咱这火巷坊。”

孟鸢正擀皮,手里沾着粉,笑声轻轻:“那是他们懒。中秋的饼哪能光吃样子,要吃得有心。”

“有心?”

“心甜,才叫团圆。”

这日一早,孟鸢把炉灶收拾干净,案上整齐摆着莲蓉、豆沙、桂花、核桃、糖冬瓜四样馅。

她捡起一块面团,揉成圆,按扁,再小心塞入莲蓉。面皮薄薄地裹着馅,像天边的月。

“娘子,这饼要压花印吗?”

“印。”孟鸢笑着拿出模子,木制的,旧却擦得光亮。她按下去,“咚”的一声,花纹清晰。

“花印可随意?”

“不可。桂花是思,莲蓉是净,豆沙是甜,核桃是团。四味不缺,才是圆满。”

油炉热了,她一饼一饼放入,油声细碎。香气混着桂花甜味,没多久就钻出巷口。

那香传得太快。天还没暗,人就排到街头。

“娘子,我家孩子要带回乡下,请多给两块!”

“我家婆婆牙不好,要软点的莲蓉馅!”

“娘子,我要十个!中秋夜,得全家一块吃!”

孟鸢笑着回:“有,有的是。”

她的手不停,连汗都顾不上擦。饼出炉,一叠叠放在竹盘上,色泽金亮,香气清甜。

郑首端起一块咬了一口,眼睛都眯起来,“娘子,这桂花馅的味……不似凡间!”

“桂花要夜露浸过才香。”她轻声道,“这批是我昨夜亲去采的。”

“难怪。”

天色渐黑,火巷坊的灯一盏盏亮起。夜风吹来,桂花香混着饼香,像一场梦。

“娘子,这回该歇歇了。”郑首笑着说,“你这一日做的饼够全京吃的。”

孟鸢擦了擦手,笑道:“中秋嘛,人要吃饱才有心赏月。”

正说着,一个少年快步走来,气还没喘匀。

“嫂嫂——”

孟鸢抬头,眼里一亮。

“临安?”

“娘让我带信,说今年中秋,她要来京。”

她手一松,差点让饼铲掉了。

“娘要来?”

“是啊,她说,咱家好久没团圆了。”

中秋那日,天极净。火巷坊早早关门,院中备了桌,桂花、茶汤、月饼、汤饼,一样不缺。

柳氏来了,头发白了些,眼神却依旧温。她一见孟鸢,就抹泪:“鸢儿……娘这几年可盼你。”

孟鸢笑着把她拉进怀里,“娘,我也想你。”

“我还想着你那年离家,穿的那件青衫,如今都换几回了吧?”柳氏一边抹眼一边叹,“你瘦了。”

“忙得好。”孟鸢轻声道,“忙得人有盼头。”

临安在旁边笑:“娘,嫂嫂这饼可香了,全京都在排。”

柳氏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眼里一亮:“这味……像你爹当年最爱吃的那种。”

孟鸢顿了下,柔声道:“我照着他的法子改的。”

月升得高,光洒在案上。柳氏看着两姐弟,一脸满足。

“鸢儿,你啊,也该想着自己的日子。你弟如今成家指日可待,娘也能歇了。”

孟鸢笑,“娘,我的日子就在这锅里。”

“你这孩子,总爱倔。”

“倔的人不饿。”

柳氏笑着摇头,叹口气,嘴角却忍不住弯起。

月光洒在桌上,茶香氤氲。孟鸢举杯:“娘,这杯,敬我们一家团圆。”

柳氏眼眶微红,笑着举杯。

“团圆。”

临安也跟着举杯,声音稳而亮:“嫂嫂,若我日后做官,一定替天下人修桥筑路,让他们都能去找家人。”

孟鸢看着他,眼底一阵暖。

“好,有路,才有家。”

她又夹了一块月饼递过去,“来,吃一口。”

夜深,街上的人都散了,只余她们的院灯亮着。孟鸢收拾完桌,回头看柳氏和临安相对笑的样子,心底一阵柔。

她端出最后一块桂花馅的月饼,切成三份。

“娘,这是最后一块,咱仨一人一口。”

柳氏笑着接过,轻咬一口。桂花香甜,豆沙细腻,咽下去那一刻,她眼里全是泪。

“鸢儿啊,你这味,做得真圆。”

孟鸢笑了笑,喃喃:“圆就好。”

夜更深,桂花落了一地。风从院外吹来,带着淡淡甜香。

她抬头望天,月亮圆得恰到好处。

她轻声道:“家在,人间就圆。”

屋里传来柳氏温柔的笑声,和临安低低的应答。那一刻,所有的烟火气与团圆味都落在这小小一院里。

孟鸢低头,把手上沾的面粉抹在围裙上,眼角带笑,心头安稳。

街上的桂花香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栗子、红薯的甜味,还有人家灶火的焦气。

孟鸢一早推门,风一吹,围裙上的面粉被吹得轻飘。郑首已经在门口打着哈欠,“娘子,天冷了,该换汤了吧?”

“嗯,该换。”她笑着答,一边伸手拍了拍案板,“天冷,得吃热的。汤要厚。”

“厚?”郑首一愣。

“汤厚,心就稳。我要做炖菜。”

“炖什么?”

“羊。”孟鸢语气极淡,却带了点温意,“冬天没羊味,不算年。”

——

她去找了熟识的肉贩。清晨的屠坊里,寒气透骨。肉案上雾气白,羊骨新鲜,切口细密。

孟鸢挑了几块最嫩的前腿肉,吩咐:“筋剔干净,骨别敲碎。”

“娘子要炖汤?”

“汤要白,肉要香。”

她把肉包好,提回坊里。

那天的灶上,不再是轻香的粥味,而是一股浓浓的肉香。先爆姜片,再下羊骨,滚油一淋,香气瞬间炸开。

汤翻滚,泡沫一点点浮上来。她打掉浮沫,慢火炖着。屋里全是温气。

郑首在一旁看得直咽口水,“娘子,这香气……我这老骨头都醒了。”

“醒就好。”她轻声笑,“这汤叫‘回阳’。”

午后,锅里的汤白得像玉,肉块沉浮,葱丝飘在表面,香气带着微甜。

她舀一碗递过去,“先尝。”

郑首接过,小心地喝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香!真香!这汤不腻,像能补人心似的。”

“补的就是心。”孟鸢淡淡道。

外头的客人闻香而来,不一会儿,门口就排起了长队。

“娘子,我要一碗!”

“加点葱!再来片萝卜!”

“娘子,这羊汤可比酒还暖!”

孟鸢笑着舀汤,连声应。

“都有。”

到了傍晚,汤锅底见了。孟鸢靠着灶坐下,额头的汗顺着鬓角滑下。

苏明这时推门进来。

“又红了。”

“冬天不红,人就冷。”她笑。

“殿下今日问我,你那‘粥暖人间’之后,还要暖什么?”

“暖到年。”孟鸢没抬头,轻轻搅着锅底,“年是心底的一碗汤。得有人喝。”

苏明笑,走到灶边看了眼那口锅。汤已经收了火,表面微泛油光。

“娘子,你这味,怕是要传一世。”

“味是活的,只要有人吃。”她笑着回,“我不图世,只图眼下。”

“你这人,连说话都像慢火。”

“快火的菜,熟得不香。”

几日后,天降初雪。

火巷坊门口的人比往年更多。有人带着孩子,有人推着老母,都来喝那碗羊汤。

“娘子,我媳妇刚生娃,喝你这汤两天就有奶了!”

“我家老爹喝完能下地干活了!”

“娘子,你这是药汤啊!”

孟鸢只笑,“药太苦,饭才养人。”

那一日,火巷坊的烟气与雪混在一起,像一幅画。

夜深了,坊里的人都走尽。

孟鸢收拾完锅,坐在门口看雪。雪一层层落,世界变得极静。

郑首送了壶酒过来,“娘子,喝口热的。”

“谢。”她接过,轻抿一口。酒香辣,入喉却暖。

“这年景真好了。”郑首感叹,“以前哪敢想,咱一小店子,能叫宫里都学样。”

孟鸢笑,“宫里学的是法子,咱这儿有心。”

“心啊……”郑首叹,“你那心,是一锅火。”

“不是火。”孟鸢看着窗外的雪,“是烟。”

“烟?”

“火热,烟长。”她轻轻道,“火能灭,烟能绕人。”

那夜的雪下得很大,街上没了人影,只有火巷坊的灯亮着。

窗纸透着暖光,锅里的汤还没凉,香气顺着门缝溜出巷口,遇上风,被吹得极远。

第二日清晨,天还灰着,门外已经有人排队。

“娘子,今儿还有那羊汤吗?”

“有。”她笑着开门,“一直都有。”

北风一夜换雪,京城白得刺眼。火巷坊屋檐下垂着冰凌,门口的牌匾被霜气裹着,金字却依旧亮。

孟鸢一早就起来,裹着棉衣,把柴堆拨旺。锅里煮着新年的汤底,羊骨、萝卜、豆腐皮,还有几颗红枣在锅中翻滚,香气暖得人心都跟着软。

郑首打着喷嚏,缩着脖子进门,“娘子,外头都在问,你今年还开不?”

孟鸢一笑,“开到年三十。”

“娘子不回家过年?”

“回。可在走前得让人吃顿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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