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衍无奈,只好吃光。
“儿子还有事,就不陪母亲了。”
“你去吧。我与欢儿说说话。”
苏棠欢挽着纪夫人,“母亲,我们去花园散散步吧,消消食。”
“好啊。”
纪衍看着苏棠欢挽着母亲的胳膊,一边走着,一边说着,像是说了笑话,逗得母亲咯咯咯直笑。
安福感叹:“自从侯爷过世后,夫人都没这么笑过了,都说一笑解千愁啊。”
他看向纪衍:“待大少奶奶诞下长孙,夫人的病怕是要好了。”
纪衍拇指摩挲着玉扳指。
孩子,真的需要一个孩子吗?
“对了,欢儿,最近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
纪夫人关切问,苏棠欢笑道:“好着呢。其实我身体还行。就是爹娘去世后,心力交瘁,进京的路上得了重病,没有好好的调养,刚进府时身体显得弱。这段时间都补回来。”
“那就好。你身体好啊,孩子就好。我不是阻止你出门啊,就是让你当心些。”
“我会的。这孩子比我的命还重要。”
苏棠欢说这话时心里有些疼。
她也想给母亲一个孩子啊。
“年关后,太子妃选完了,吏部官员考核也结束了,衍儿也就轻松了,你也不用这么累,每天要想着替他养身子。”
“无妨啊,反正我也要为母亲调身子,顺手的事。”
纪夫人看看周围,下人没在跟前,身后的丫鬟也跟得远远的。
她压低声音:“欢儿啊,母亲有句话问你,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我。”
“好。母亲尽管问,儿媳定会老老实实回答。”
纪夫人瞧着她那张明艳生动的脸,怎么瞧都喜欢。
她就像个小太阳,走到哪就温暖人到哪。
就连她那个冰块小儿子都被她融化了,话也多了,也愿意与女子打交道了。
纪夫人压低声音问:“母亲想问你,若是你生下孩子,是否考虑另嫁?”
苏棠欢瞪大眼睛:“母亲,你不想要我啊?”
“怎么会呢?孩子也离不开你不是?但你貌美如花,年纪轻轻,母亲总不舍得你终身守寡啊。”
苏棠欢感动,挽着纪夫人的胳膊,亲热地贴近她。
“如果母亲不赶我走,我就不走了。反正我没爹没娘了,又无兄弟姐妹,我就陪着您不好吗?”
纪夫人连连点头。
这些天她也一直为了这事夜不能寐。
苏棠欢诞下孩子,孩子离不开母亲,但她太年轻了,让她一直守在纪家,对她实在不公。
所以,刚生出的让纪衍娶了她的事情在脑海中疯狂生根发芽。
眼下看,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小儿子的婚事解决了,好媳妇留下也不孤独了。
纪夫人试探:“你说真的?”
苏棠欢笑得灿烂:“真的,真的。”
纪夫人松口气,想到木头老二,又有些发愁。
不过,有句话说,女追男隔层纱,若是棠欢愿意主动些,让纪衍懂得女人的好,岂不更好。
只是眼下还不是时机,得等她生下孩子,过段时间才好。
“欢儿啊。为娘有件事想拜托你。”
“您说。”
苏棠欢觉得纪夫人今天怪怪的。
纪夫人觉得有些不妥,但想想,棠欢与远儿已成夫妻,算是有经验的。
长嫂如母,说了也不唐突。
“衍儿是个木头疙瘩,你有空的时候多教导教导他。”
她怎么教导他?
“人家是太傅,儿媳可不敢。”
纪夫人嗔道:“是教他男女之事。”
苏棠欢吓得脸一白。
她教纪衍男女之事?
纪夫人怕唐突了她,赶紧补偿:“你别多想啊。就是日常关心他,让他体会到有女主人在身边的好处。”
苏棠欢松口气。
“好的。”
纪夫人也放下心来。
“对了。你开始跟我学学管家吧。”
“啊?”
苏棠欢吃惊:“我不会管家。”
纪夫人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不会就学,谁也不是天生会的。你是个聪明的,你肯定能行。”
苏棠欢想了想,是可以学习下,以后自己立户,也要会撑起自己的家。
“好,我学学,替母亲分担一二。但我可没掌家的想法。”
“好好好。”
纪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棠欢与纪家越来越亲密了,待她能独立掌家了,就将整个纪家交给她。
让欢儿在纪家过得幸福美满,她自然就不想走了。
服侍纪夫人就寝后,苏棠欢回到鹤鸣轩。
托着腮看着外面的月亮。
纪夫人托付她教导纪衍,总感觉不是那么简单。
交代他懂得女人的好,其实就是想让儿子开窍嘛。
玉芝给她卸了妆发,玉桂进来说沐浴水已备下。
浸泡在暖融融的浴桶中,玉芝和玉桂各帮她按摩着手臂。
“你们说,母亲让我教导二郎君,让他懂得女人的好,我要怎么做呢?”
两个丫鬟的手不由自主的使了劲。
刚好捏到她的痛穴。
“哟,痛。”
两个丫鬟吓得赶紧松手。
苏棠欢将胳膊缩回浴桶。
玉芝和玉桂自然知道夫人什么意思,可夫人又没有挑明,她们做下人的自然没法多嘴。
玉芝道:“就像您这样关心二郎君啊,做衣服,炖药膳。以前夫人虽然也关心二郎君,但不一样。”
玉桂附和:“对对。母亲的关心和女子的关心是不一样的。”
苏棠欢很纠结。
“可二郎君避我如蛇蝎啊,给他送炖汤,每次那张脸都黑得锅底似的,吓死个人。”
“二郎君已经很好了。以前女子都没办法近他身的,奴婢们连清松楼都进不去,有任何事都是通过安福他们那群小厮传达。您如今都可以自由进出了。”
还当众抱着大少奶奶上床呢。
两个丫鬟不敢说这事,怕大少奶奶脸皮薄。
“对啊,袍子得赶快做出来。”
说干就干,沐浴完就开始忙碌起来。
苏念也过来帮忙,苏棠欢说袖子上想绣点松枝,纪衍一定非常喜欢松树,卧室、书房的名字都有松字。
“交给我。”
苏念很自信道,“那用什么颜色呢?”
“就用银线和灰线,若隐若现的就好。银线少些,免得划着皮肤不舒服。”
“好嘞。”
四人做得欢畅,忙碌到深夜,袍子已经有了初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