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志勋开口补充：“环磷酸酯-x， 全韩国，只有强盛蔚山工厂有这东西。 ”
“你们不是心梗，是谋杀。 ”刘秀雅死死盯着金承焕：“为了吞并韩进集团，李振宇他.....”
金承焕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被揭穿的慌张，反而露出一丝悲天悯人的神色。
“吞并？不，刘医生，用词要准确。”
金承焕站起身，皮鞋踩在空旷的水泥地上，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这是‘优化’。 ”
他走到几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人。
“赵亮镐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废物，要是不他，会长想扳倒韩进不知道还有花几年时间。
如果韩进集团交到他手里，韩国物流大动脉就会断裂。
数万名工人会失业，出口额会暴跌。”
金承焕猛地张开双臂，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在进行一场布道：
“但强盛不同！李振宇会长是这个时代的英雄！
看看我们的新村运动，看看我们的高速公路！强盛代表的是效率，是野心，是韩国的未来！”
姜成焕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所以这就是你们杀人的理由？因为他弱，所以他该死？”
“对！”
金承焕猛地转身，咆哮声震得姜成焕耳膜生疼：
“这就是大韩民国的生存法则！这也是自然的法则！
狮子吃掉病弱的羚羊，草原才会强壮！韩进集团是一艘快沉的破船，只有被强盛拆解、重组，它的资源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语气变得阴森而低沉：
“要不是我父母在强盛工作，我哪有机会站在面前和你说话。
是强盛给了我饭吃，供我读书，送我出国。
对于我，对于千千万万个靠强盛吃饭的家庭来说，李振宇会长就是神。
为了神清理掉一个绊脚石，有什么错？”
“你就是个疯子。”
朴志勋带着哭腔喊道：“杀人就是杀人！法律不会放过你们的！”
“法律？”
金承焕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直不起腰。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从姜成焕身上搜出来的左轮手枪，一边把玩，一边走向姜成焕。
“朴志勋，你读书读傻了。
在这个国家，法律是给穷人定的规矩。
对于财阀来说，法律只是谈判桌上的筹码。”
金承焕用冰冷的枪管拍了拍姜成焕的脸颊：
“就像现在。你们手里掌握了真相，掌握了证据。
但那又怎样？
只要你们消失在这个港口，明天太阳照常升起，强盛依然会继续收购韩进，韩国依然会歌颂李会长。”
“在这个世界上，正义不看对错，只看输赢。 ”
咔哒。
金承焕打开了左轮手枪的保险，枪口抵住了姜成焕的眉心。
“姜刑警，你是个人才。可惜，你站错了队。下辈子，记得选个强一点的主子。”
死亡的冰冷触感顺着眉心传遍全身。
旁边的刘秀雅绝望地闭上了眼，朴志勋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就在金承焕手指即将扣下扳机的瞬间。
“等等。”
姜成焕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诡异的冷静。
金承焕动作一顿：“想求饶？”
“求饶？老子这辈子就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
姜成焕咧开嘴，露出一口染血的白牙。他的身体突然诡异地扭动了一下，发出骨骼错位的闷响。
紧接着，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那只原本被反绑在身后的右手，竟然像没有骨头一样滑了出来！
“别动！”
周围的四名黑衣保镖立刻举枪。
但姜成焕更快。
他并没有去夺枪，也没有试图攻击金承焕。
他只是猛地撕开了自己那件沾满油污的皮夹克。
“刺啦！”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在姜成焕赤裸的胸膛上，赫然绑着一排暗红色的雷管！
几根复杂的红蓝电线连接着一个简易的起爆器，而那个起爆器的拉环，正死死扣在姜成焕的大拇指上。
“都给老子退后！”
姜成焕背靠着铁柱，眼神凶狠得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恶狼：
“这是c4军用塑胶炸药，只要老子手指一松，整个船坞，连同你们这帮杂碎，统统上天！”
金承焕瞳孔骤缩，本能地后退了半步。
那是人类对爆炸物最原始的恐惧。
“你…… 什么时候？”
金承焕握枪的手紧了紧，却不敢开枪。
如果姜成焕死了，肌肉松弛，拉环脱落，大家一起死。
姜成焕狞笑着，额头上的冷汗混合着血水流下：
“你以为老子为什么在车上装晕？
这玩意儿在遇到你之后，我让韩胜浩找来的，一直贴身藏在大腿内侧。
你们搜身只顾着摸枪，谁他妈会摸那个地方？”
他死死盯着金承焕，一步步逼问：
“金组长，你刚才不是说‘为了强盛随时可以牺牲’吗？来啊！开枪啊！看看是你的子弹快，还是我的炸药快！”
空气仿佛冻结。
只有海浪拍打船坞的沉闷声响。
金承焕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确实不怕死，但他不想死得毫无价值。
一旦这里爆炸，事情就闹大了，肯定会对强盛收购计划产生影响。
“放了他们两个。 ”
姜成焕吼道：“给我准备一艘快艇。 等我们到了公海，我自然会把这玩意儿扔了。 ”
朴志勋看着姜成焕胸口的炸药，眼泪鼻涕横流，心中既恐惧又感动：“姜大叔……”
金承焕眯起眼，似乎在权衡利弊。
僵持。
绝对的僵持。
就在这时。
“吱呀——”
沉重的铁门被推开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一道修长的人影逆着光走了进来。
韩胜浩。
看到韩胜浩出现，朴志勋眼中爆发出一阵狂喜：
“韩常务！快！快带人进来！姜大叔控制住局面了！”
刘秀雅也松了一口气，只要韩进集团的人到了，哪怕是谈判，他们也有了活路。
然而。
韩胜浩没有看朴志勋，也没有看刘秀雅。
他甚至没有看一眼那个被枪指着的姜成焕。
他径直走到金承焕身边，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递了过去。
“金组长，擦擦汗。这种体力活，不应该由您亲自做。”
金承焕接过手帕，原本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韩常务，你迟到了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