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被这话逗得笑出了声,拍着苏夫人的手道:“苏夫人这话说的也太实在了!有您这番话,棠棠往后真的嫁到苏家,我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沈父也跟着点头,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满是欣慰。
苏夫人趁机提出定下两人的婚事:“既然我们都放心,不如就早日将两个孩子的婚期定下,今后互相来往也不必太过避讳,咱们也能安心准备各种流程,不瞒两位,我儿子确实年纪不小,我是真的希望他能早日成家,了了我这一桩心事。”
沈父闻言,放下手里的茶杯,笑着点头:“苏夫人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棠棠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我和她娘也是放心不下,如今能遇上明礼这样知根知底的孩子,是她的幸运,我和她娘也盼着她能早日安稳。”
苏夫人一听,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红纸,上面写的日期是之前就让人看好的吉日,放在桌上方便沈家夫妇查看:“亲家,我早就让人看过日期,这几个都是我千挑万选出的吉利日子,适合嫁娶,你们二位看看哪个更合心意。”
沈老实拿起红纸,凑到李氏身旁,和她一起认真挑选,指尖在‘次年三月初八’那行字上停住: “这个日子好,离现在还有好几个月,到时温度也开始暖和,时间又宽裕,足够咱们两家好好筹备聘礼和陪嫁的各种物品。”
李氏跟着点头:“到时候天气暖了,棠棠穿嫁衣也不冷,院里的海棠花也该开了,办起喜事来也喜庆,而且这么久的时间,我们也能把陪嫁的被褥、衣裳都做得细致些,怎么也得把棠棠能用到的东西准备周全。”
苏夫人当即笑着拍板:“成,那就三月初八,算日子的先生当初就说这日‘乾坤相宜,宜婚嫁’,再配上春暖花开的景致,真是再好不过了!”
“我回府后就拟定新的聘礼清单,绸缎要挑苏绣的云锦,珠玉得是江南新采的,虽然我早就开始给明礼准备聘礼,可是真到了这时,我是怎么想怎么觉得欠缺。”
李氏连忙摆手:“苏夫人太客气了!聘礼哪用这么讲究,孩子们心意相通比什么都强,再说棠棠嫁过去是过日子的,可不是图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话虽这么说,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苏夫人这般上心,足见棠棠往后在苏家会被重视。
沈父也跟着附和:“是啊!只要两个孩子感情好,不用搞那些铺张的排场,把该有的流程走到,让孩子们安心在一起就好。”
苏明礼这时上前一步,语气诚恳:“伯父伯母放心,聘礼的事我会和娘一起筹备,绝不会委屈棠棠。而且这几个月我会多来府上帮忙,筹备陪嫁的事有用的到我的,尽管开口。”
沈初棠在旁边听着,脸颊的热意就没褪过,她悄悄拉了拉苏明礼的衣袖,示意他别多说,却被苏明礼反手握住指尖,温温的触感让她心跳瞬间加快几分。
苏夫人见此情景,笑着打趣:“瞧瞧这两个孩子,还没成婚就这么亲近,往后的日子指定更加和美。”一句话让满屋子人都笑了起来。
事情定下,苏夫人就起身告辞,李氏连忙拉着沈初棠去送。走到巷口,苏明礼趁母亲和李氏说话的间隙,悄悄塞给沈初棠一个小盒子:“里面是桂花糖?,我让厨房的人做的,你留着慢慢吃。”
沈初棠手里拿着温热的盒子,红着脸小声道:“谢谢苏大哥。”
苏明礼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往后我常来找你,有什么想要的记得告诉我,嫁衣也交给绣娘们做,你只需要最后缝上几针就好,回头我们一起挑选喜欢的样式。”
苏夫人已经上了马车,见他没有跟上回头喊了一声:“明礼,该走了,回府还有的忙呢!”苏明礼应了一声,又深深地看了沈初棠一眼,才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动,苏明礼掀着车帘一角,目光始终落在站在巷口的沈初棠身上,她拿着木盒的看着马车的方向,浅碧色裙摆被风掀起一角,发间珍珠坠子随着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直到沈初棠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他才放下车帘,
李氏看马车走远,拉着女儿回家,进屋就开始忙碌,从床底拖出一个红漆木箱,打开时满是木质香,里面整整齐齐叠着几匹绸缎,还有一支银质的海棠发簪,是她当年的陪嫁。
李氏指着木箱里的绸缎,眼里满是温柔:“你看这匹石榴红的云锦,是我当年特意留着的,质地厚实又鲜亮,原本是留给你做嫁衣的,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还有这匹月白色的苏绣,上面绣着缠枝莲,往后给你做常服穿,素雅又大方。”
沈初棠蹲在一旁,指尖轻轻抚过云锦的纹路,触感细腻柔软,她拿起那支银质海棠发簪,簪头的花瓣虽有些氧化,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精致,忍不住轻声问:“娘,这是您当年戴过的吗?”
李氏笑着点头,伸手帮女儿将发簪别在发间,对着铜镜比划:“是啊!你戴着比我当年好看,可惜我存放不当,往后你出嫁,这支簪子没法给你当陪嫁了,好在现在也不差银子,到时娘在给你买些新的,绝对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沈初棠连忙按住母亲的手,指尖轻轻蹭过发簪上的花瓣:“娘,我就要这支。它带着您的心意,比新的贵重多了,哪怕不带存放起来也好。”
李氏见女儿喜欢,眼眶微微发热,伸手帮她理了理鬓发:“傻孩子,你喜欢就好,一转眼你就从牙牙学语的小娃娃,长成要嫁人的姑娘了。”
李氏语气感慨,目光慈爱中带着不舍:“往后到了苏家,若是受了委屈,就让人拿着这支簪子回来,娘和你爹亲自去苏家接你回来,可不许独自忍着,娘千娇万宠的将你养大,可不是让你去别人家受气的。”
沈初棠鼻尖一酸,伸手抱住李氏的腰,用力点头,强忍泪水笑着保证:“娘,我不会受委屈的,苏大哥待我极好,苏伯母也疼我,您就放心吧!而且苏大哥还答应我,以后我可以随时回家看望你和爹爹,您们若是想我也可以去苏家找我,反正离得又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