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一晃而过,沈初棠这次去铁匠铺取蒸馏器是带着张小虎一起去的,两人到了以后,沈初棠将银子交给老师傅,张小虎抱着东西回到酒馆后院,沈初棠就立刻开始实验。
黄铜打造的蒸馏器看着锃亮,底座、甑桶、冷凝管一应俱全,看起来比她画的图纸还要精致一些,沈初棠试了试接口的密封性,满意的点点头,当即就开始实验。
当天下午,沈初棠就挑了两坛度数最高的米酒,按照记忆里的步骤,将酒倒入蒸馏器的甑桶,点燃柴火慢慢加热。
张小虎和刘海都好奇的凑在旁边看,心里很是怀疑,这样就能做出烈酒吗?
直到随着不断加热,看着冷凝管里渐渐滴出的透明液体,小虎忍不住问:“老板娘,这流出来的真是酒吗?怎么看起来和水一样?”
刘海笑着拍了张小虎的后脑勺一下:“瞎问什么,没闻到这股浓浓的酒香吗?闻起来就是和平常的酒不一样!”
沈初棠笑笑,用酒杯接了两杯,递过去:“你们尝尝这新出的酒,比之前的味道如何?”
两人接过迫不及待的一口饮下,刘海眼睛一亮:“烈,这酒真够劲!”
张小虎喝完皱了皱眉:“嘶~好辣!”
刘海哈哈大笑:“那是你喝酒喝的少,还体会不到这其中的快乐!老板娘,这酒是做出来了,可是看着这出酒的速度有些太慢。”
沈初棠看着还在不断滴酒的蒸馏器点头:“我知道,小虎你待会跑一趟铁匠铺,让他们按照这个一样的方法,做两个大点的出来,反正距离我说的时间还有几天,这几天多存点,先把名气打出去再说!”
张小虎一听就要走,沈初棠立刻给了他几两银子当定金,看着张小虎出门,沈初棠勾唇:“等名气打出去,新的蒸馏器也做好了,到时三台一起制酒,还怕供应不上吗?”
刘海点头称赞:“还是老板娘想的周到,只是这几天来店里喝酒的人,闻着这酒香怕是要馋死!”
沈初棠听了这话抿唇轻笑:“那也不能现在就将酒拿出来,不然十天后拿什么来吸引更多客人!”
这几天酒馆附近酒香弥漫,勾的那些爱酒之人天天来问,无论是谁都一律回答还没制好,还需在等几天。
沈初棠被问的烦了,干脆关门买了些糖果贿赂小孩,她自己编了个广告,只要小孩们背会,就会有糖果当做奖励,每天对着人多的地方边玩边背,给的糖果还会翻倍,这可是让附近的小孩们开心坏了。
“城西有家小酒馆,酒馆喝酒用大碗,一碗下肚头发蒙,两碗下肚脚发轻,三碗下肚站不稳,四碗下肚桌下倒,五碗下肚叫不醒!”
随着孩子们童言童语的背诵声,这段夸张又顺口的广告就在整个柳州传遍,几乎到了人人都知道会说两句的地步,可见沈初棠用糖收买的员工做事有多认真。
随着时间接近,沈初棠也不卖关子了,提前挂了块木牌,上面写着明天开业,有烈酒供应,第一坛免费品尝,后面正常收费,要是谁喝完五碗不醉的,可享受“削价二成”的优惠服务。
牌子一挂出就被人注意到了,立刻传遍了想来喝酒之人的耳中,成了柳州最有热度的话题。
陆清风和李长歌一踏入柳州,就听到孩童们嬉闹间的话语,本来不怎么在意的两人,在客栈吃饭时又听到有人讨论此事,本就好酒的陆清风来了兴趣。
理了理月白色的衣袍,手里折扇清摇,起身迈步走到那桌,讨论得热火朝天的酒客旁,折扇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带着几分笑意:“几位兄台,自进城起就一直听闻酒馆之事,在下也是爱酒之人,不知可否向几位打听一下具体位置和时间,陆某也想去凑个热闹!”
几个看他穿着打扮不俗,说话也是彬彬有礼的样子,也没计较他贸然打扰的事,而是和他详细介绍了一下,具体总结就一句话:他们来的巧了,酒馆新制的烈酒,明天是第一次售卖,他们要是想喝在柳州住一晚,明天就可以喝到。
陆清风道谢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看着对面的李长歌:“怎么样?要不要在这住上一晚?”
李长歌夹了口菜:“随便,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你要是想喝就住上一晚,免得喝不到嘴里老是惦记!”
陆清风啪的一下扇子一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陆某是那种注重口腹之欲的人吗?我只是觉得我们和这个酒有缘,要是错过了难免遗憾!”
李长歌点头:“哦!只要你愿意,什么是和你没有缘分的?”
陆清风微微一笑,扇子打开清摇:“在我这里只有缘分和麻烦,利于我的就是缘分,不利的就是麻烦!”
李长歌放下筷子,指尖擦过嘴角,眼底带着几分揶揄:“都,确实,比如这桌饭菜,就是用你的缘分换来的!”
陆清风折扇一顿,随即又摇着笑起来:“怎么不算呢!小爷我正好缺银子,就遇到了个欺压百姓的富人,我一路跟着他到了府上,他提前准备好用来贿赂官员的银票恰好被我看到,这还不是缘分,既然有缘那我拿来用用怎么了?”
李长歌点头,手指敲击着桌面:“没怎么,只是觉得你靠自己“缘分”换来的饭菜,再不吃可就凉了!”
陆清风收起折扇,拿起筷子就吃:“你也吃,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去见识一下,这传的沸沸扬扬的烈酒,到底是不是夸大其词!”
李长歌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我倒是希望是真的,等你喝醉倒在地上,丑态百出时,我扭头就走当做不认识你,可惜那些爱慕你的女子离的太远,否则真想让她们看看你狼狈的样子,那画面肯定非常有趣!”
陆清风夹了口菜慢慢咽下,挑眉看向李长歌,眼里满是自信:“你还挺自信,那咱们明天比试一番,输的人不仅付明天的酒钱,再帮对方拎一天行李,如何?”
李长歌放下茶杯,点头应下这个赌约:“可以!”
陆清风闻言,抬手唤来小二:“小二,续壶茶!再给我们备两间上房,明天咱们也去凑个早热闹,别让人把免费的头坛酒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