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刚停,菜药园的暖棚就飘起了白雾——小安正蹲在棚里调试温控仪,乐乐则捧着小虎寄来的野麦冬苗,小心翼翼地用湿纱布裹住根部,生怕冻着嫩芽。“林爷爷说麦冬喜温,棚里温度得保持在15度以上,”乐乐一边念叨笔记上的字,一边把温度计往苗旁挪了挪,“这样新芽才能冒得快。”
刚把苗放好,社区的孩子们就涌了进来,手里还拎着小铲子和喷水壶。住在隔壁楼的朵朵举着个空酸奶盒,盒底扎了几个小孔:“乐乐姐,我做了洒水壶,能给麦冬苗浇水吗?”孩子们叽叽喳喳围过来,小安干脆把育苗土分装在小盆里,教大家怎么埋苗:“根要舒展开,土埋到茎秆一半就行,别压太实,不然芽长不出来。”
正忙着,陈奶奶端着一碗温热的米汤走来,蒸汽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用这个浇苗,根长得壮,我家以前种麦冬就这么浇。”她蹲下来帮朵朵扶着苗,指尖轻轻拂过嫩绿的叶片:“你们看,这叶子摸起来滑溜溜的,以后煮水喝,嗓子就不发干了,冬天说话多也不怕。”
没过三天,麦冬苗就冒出了新叶,嫩绿的芽尖从土里钻出来,在暖棚的灯光下泛着光。乐乐每天一放学就往棚里跑,把苗的生长情况画在笔记上,还标上日期:“1月10日,第一片新叶长出来啦!”这天下午,她刚画完,就接到了小虎的视频电话,镜头里小虎正站在山里的麦冬田边,手里拿着个保温杯:“乐乐,我煮了麦冬水,你们那边的苗怎么样了?”
“你看!”乐乐把手机对准暖棚里的苗,孩子们立刻围过来打招呼,“我们种活啦!陈奶奶还教我们用米汤浇苗呢!”小虎兴奋地举着保温杯:“等你们的麦冬长好了,冬天煮水的时候加点蜂蜜,比山里的还甜!我还跟校长学了麦冬的保存方法,晒干了装在罐子里,能存一整年!”
挂了电话,居委会的王主任带着几位社区医生走进暖棚,手里拿着听诊器和记录本。“听说你们种了能润嗓子的麦冬,”医生蹲下来观察苗的长势,“最近社区里不少人感冒后嗓子疼,等苗长大了,我们可以一起做‘麦冬润喉茶’,免费分给居民。”乐乐赶紧把这话记在笔记上,还特意画了个茶杯,旁边写着“医生叔叔要做润喉茶”。
转眼到了月底,麦冬苗长得齐膝高,翠绿的叶片在暖棚里连成一片。小安和孩子们一起收割了第一批麦冬叶,清洗干净后放在竹筛里晾晒。林爷爷搬来家里的老陶罐,教大家怎么储存干叶:“晒干后要装在密封罐里,放在阴凉处,别受潮,不然会发霉。”乐乐把干叶分装在小袋子里,每个袋子上都贴了标签,写着“麦冬润喉茶,每次取5片煮水”。
分发润喉茶那天,菜药园的暖棚外排起了长队。住在三楼的周阿姨接过袋子,笑着说:“我家孩子最近总咳嗽,喝这个正好!”一位送快递的师傅路过,也领了一袋:“冬天骑车风吹得嗓子疼,煮点水带着喝,太方便了!”乐乐站在队伍旁,给大家念笔记上的用法,小安则忙着给后来的居民递袋子,暖棚里满是笑声和麦冬的清香。
傍晚时分,乐乐给小虎发去了暖棚的照片,照片里孩子们正帮着晾晒麦冬叶,居民们手里拿着润喉茶袋子,脸上满是笑容。小虎很快回复了消息,还发了个山里麦冬田的小视频:“我们的麦冬也长得好,等春天我带新种子去看你们,咱们再种一片‘润喉菜田’!”
乐乐把手机递给小安,两人看着视频里小虎的笑脸,又望向暖棚里翠绿的麦冬苗。夜风从棚缝里吹进来,带着麦冬的清香,远处社区的灯光点点亮起。小安轻轻摸了摸乐乐的头:“你看,不管是山里还是社区,这些‘救命菜’都在把温暖传开来。”乐乐点点头,把新写的笔记页折好——上面画着两片连在一起的叶子,一片写着“社区”,一片写着“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