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俩帮怀印哥把这镖局撑起来、立稳了,把这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蒸蒸日上!让这十里八乡、道上江湖,谁也不敢小瞧了章家的门楣!”
她的话语铿锵有力,带着劫后余生的希冀和破釜沉舟的决心。然而,在她紧握佟玉姑双手的指缝间,那枚铃舌为银针的铜铃,却仿佛被这誓言惊动,极其轻微、冰冷地“叮”了一声。
而远处官道的烟尘中,那辆押送人犯的牛车上,疤脸大汉脖颈的九铃烙印,在颠簸中似乎又极其诡异地蠕动了一下,仿佛在无声回应。仿佛预示着,这看似平息的风波下,实则暗潮汹涌,一场更为惊心动魄的危机或许正在悄然降临,而这个刚刚开始凝聚一心的家庭和镖局,又将如何在未知的风暴中求生,那神秘的千机老人究竟还隐藏着怎样的阴谋?一切都如同迷雾般,紧紧揪住读者的心,让人迫不及待想知道后续的发展。
佟玉姑看着林小蝶眼中毫无作伪、如同清泉般的真诚,又瞥见不远处正含笑望过来的章怀印,脸上终于露出释然如春花绽放的笑容,甚至带着点久违的小女儿俏皮,踮起脚尖压低声音在林小蝶耳边飞快地说了一句:“姐姐,让怀印今晚…睡你那屋吧!他这两天心都悬在嗓子眼儿了!”说完,自己先羞得红了脸,如同熟透的桃子。
章怀印将姐妹俩冰释前嫌、执手相看、暖意融融的一幕尽收眼底,心头积压多日的阴霾与沉重瞬间烟消云散!他龙行虎步走过来,一手温柔却坚定地揽住佟玉姑的腰,一手重重地、带着兄弟情谊拍在林小蝶肩上,脸上是发自肺腑、如同拨云见日般的畅快笑容:“好!好!看到你们这样,我这心才真正落回肚子里,熨帖得不行!一家人,骨肉相连,就该这样!这趟镖,有你们这份心,老天爷也得开眼!必定顺风顺水!等这趟回来,咱们摆三天流水席,好好庆贺!这日子,越过越有奔头了!”
出发日。
朝阳喷薄而出,给整装待发的镖队披上一层耀眼的金甲。镖旗猎猎作响,马匹喷着兴奋的响鼻,蹄铁刨地。章怀印面容肃穆如铁,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每一位镖师:“诸位兄弟!此行山高水险,龙潭虎穴!务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遇事多思量,共进退!人在镖在,旗在门楣在!我料理完家事,快马加鞭,两日内必至!”他的目光最后、如同烙铁般落在林小蝶身上,带着千钧重担般的嘱托。
林小蝶一身玄色劲装,英姿飒爽地跨坐马上,腰背挺直如松。她朝佟玉姑和章怀印用力地、仿佛要将所有牵挂都融入其中地挥手,笑容明亮得如同初升的太阳:“放心!镖在人在!旗在魂在!等我回来!”阳光下,她右脸的疤痕似乎也被这暖意柔化,不再狰狞。
佟玉姑抱着明仁,眼圈瞬间泛红,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坚定地喊道:“小蝶姐!一路平安!我们等你回家吃饭!”
马蹄声如雷,镖队如蛟龙出水,缓缓驶离双城堡,卷起漫天烟尘,消失在官道尽头。章怀印和佟玉姑紧紧依偎,并肩而立,久久凝望,直到烟尘散尽,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牵挂与祈盼。
南行路,初时风平浪静。
然而,当镖队蜿蜒进入一处名为“鬼见愁”的狭窄如咽喉、两侧峭壁如刀劈斧削的山谷时,死神骤然睁眼!
“呜嗷——嗡!”
一声凄厉怪异、如同地狱恶鬼咆哮的号角声骤然撕裂苍穹,从两侧刀削般的山崖炸响!紧接着,合抱粗的滚木、磨盘大的礌石如同天罚轰然而下,瞬间将前后谷口死死封堵,如同关上了地狱之门!
“敌袭!结圆阵!护镖车!”林小蝶的厉喝声如同金铁交鸣,快如闪电!手中“青蚨”早已化作一道幽暗寒光!
但这次扑来的黑衣人,绝非跛脚男之流的土鸡瓦狗!他们行动迅捷如鬼魅,配合默契如一体,刀法狠辣刁钻,招招致命!甫一接触,就有两名镖师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更可怕的是,他们眼神空洞,悍不畏死,如同没有痛觉、不知恐惧的杀戮傀儡!
“稳住阵脚!背靠背!别散!”章怀印那如同惊雷般的怒吼声竟已从后方传来!他竟已快马加鞭,披星戴月,提前一天风尘仆仆地追了上来!此刻他长枪如怒龙出海,枪影翻飞如瀑,瞬间将两名扑到近前的黑衣人挑飞数丈,鲜血狂喷!“小蝶!向我靠拢!”他焦急万分地大喊,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守护。
林小蝶心中稍定,如同漂泊孤舟暂得港湾,但周身压力丝毫未减,如同置身惊涛骇浪!她刀光如匹练惊鸿,身法诡谲如烟,“青蚨”所过之处,黑衣人竟似有忌惮,纷纷闪避,显然知晓那幽暗刀锋的剧毒!然而黑衣人如潮水般无穷无尽!一名身材异常高大、如同铁塔魔神般的黑衣人,蛮横地冲破防线,手中沉重的鬼头刀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如同陨石天降,直劈林小蝶毫无防备的后心!时机狠毒,角度刁钻,避无可避!
林小蝶正全力格挡前方三把夺命钢刀,背后空门大开!致命的寒意如同冰锥刺骨,瞬间笼罩全身!
“内掌柜小心——!!!”一声嘶哑到破音、带着决绝死志的怒吼响起!是那个年轻、总是带着憨厚笑容的镖师小五!
他如同扑向烈焰的飞蛾,用尽毕生力气,猛地从侧面狠狠撞向那高大的黑衣人!同时将自己的整个身体,义无反顾地、如同最坚固的盾牌,死死挡在了林小蝶与那柄夺命鬼头刀之间!
“噗嗤——!”
利刃斩断骨骼、撕裂血肉的闷响,令人头皮炸裂!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涌的赤色喷泉,瞬间将林小蝶的视线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小五的身体被那开山裂石般的巨力劈得向前重重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