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戒内,灵雾缭绕,灵田静谧。
冯渊盘膝而坐,双掌托举,那枚虚空尘静静悬浮,灰光如涟漪般荡开。此前,他已借虚空尘习得“虚空藏”,可隐迹匿息,避开外敌探查。然而他心中清楚,藏并非终极目的,虚空尘必有更深的奥妙。
皇甫戒灵负手立于身侧,目光深邃,缓缓开口:“少主,藏者,为避锋;御者,则为立身。虚空尘不仅能藏,更能御,御天地,御己身,御万法。今日,便传你虚空尘御之法。”
冯渊精神一振,凝神以待。
皇甫戒灵抬手虚点,灰芒散开,凝聚成一层半透明的光幕,将冯渊笼罩其中。光幕并不厚重,甚至薄如蝉翼,然而冯渊却感受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仿佛天地之力在护佑己身。
“少主,此即虚空尘御的雏形。”皇甫戒灵低声道,“虚空尘本为天地遗墟所孕,具吞纳、虚化、逆转之能。以之御敌,不需与外力硬碰,而是化其力,转其势,虚化其锋。”
冯渊心头一震,暗暗记下。
“请皇老指点。”
皇甫戒灵点头,随手凝出一缕灵光,化为一道雷弧,朝冯渊激射而去。
轰!
冯渊心中一惊, 本能地运转灵力,却听皇甫戒灵喝道:“切莫妄动,全心合尘!”
冯渊咬牙,强自稳住心神,将意念全数沉入虚空尘。霎时,灰光骤然大盛,薄如蝉翼的光幕轻轻一颤,那道雷弧竟在触及之瞬,仿佛落入无底深渊,电光瞬间被吞噬,化作虚无。
四周一片寂静。
冯渊愣在原地,目光中满是震惊。方才那一击,足以让他受伤,而虚空尘御竟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皇甫戒灵满意地点头:“不错。这便是御。虚空尘御并非挡下,而是转化。任何来袭之力,皆被尘所吞,归于虚无。只要你心与尘合,虚空尘御便会护你无缺。”
冯渊暗吸口气,心中震动。能化解如此攻势,简直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法门!
接下来数日,冯渊在虚空戒内反复演练。
他先是以火焰灵力轰击虚空尘所凝光幕,只见火光被灰幕吞没,连火息都消失不见。又以冰灵术尝试冻结,却在接触瞬间便化为无痕。
甚至他尝试用乾元雷诀所凝的雷霆轰击,那灰幕依旧波澜不惊,只是轻轻震荡,便将雷霆尽数化解。
冯渊心中惊叹不已。虚空尘御仿佛一方天地自成,外力来袭,不过是投入了无尽虚空,终将消散。
然而皇甫戒灵却提醒道:“少主切记,御虽强,却并非无敌。虚空尘的本质,乃以吞纳虚化来抵御,若敌之力超过你与虚空尘的承受极限,便会崩散。此法重在灵心合一,须以精纯心意贯通。否则,一念分神,护御便会裂缝。”
冯渊郑重点头。
他闭上双目,静心凝神,将虚空尘御当作体内的一部分来修炼。渐渐地,那灰幕已无需特意运转,只需意念一动,便可护体而生,如影随形。
一日,冯渊在宗门禁地外偶遇同门切磋。数名核心弟子见他气息沉稳,纷纷邀其比试。
其中一名弟子修为已至筑基巅峰,手持青锋长剑,剑芒如潮,劈天而来。旁人皆为之一惊,心想冯渊若不硬接,必会狼狈闪避。
可冯渊心念一动,虚空尘御自生,灰光微闪。
只听“嗡”的一声,剑芒斩下,却在接触灰幕之际骤然消散,如同投入泥沼,再无声息。冯渊依旧稳立原地,衣袖未曾飘动分毫。
众弟子哗然,目光尽是震骇。那筑基巅峰弟子更是脸色大变,心知自己那一剑绝非虚招,却竟被无形化解。
冯渊微微一笑,拱手道:“承让了。”
他并未显露虚空尘的秘密,而是以自身心境掩饰,令外人只当他另有所学奇功。
夜晚,冯渊回到虚空戒,静坐洞府之中。虚空尘在掌心轻轻旋转,宛若一轮灰色明月。
“藏之为隐,御之为护。”冯渊低声自语,眼神中透着前所未有的笃定。
皇甫戒灵的声音悠悠回荡:“少主,尘之一道,始于藏,进于御,终将通向更高境界。你才刚刚踏出一步。切莫心急,心与尘合,方能御万法。”
冯渊轻轻点头,心念坚定。
他知道,虚空尘御,不仅是护身之术,更是未来征途上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