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笑着和他拉了钩,转头对小山说:“小山,你替大姐核查他。一日一了。若是合格了,就让你二姐买肉。”
小山点头。
“二姐,你可听见了。”大河梗着脖子说。
月儿笑了,“知道了。”
她把桌子收拾出来。
“大姐,这箱子里是什么?”大河美得原地蹦了几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事对他来说有多容易呢。一不小心碰到了装镜子的箱子。
“噢,差点忘了。这里是铜镜,三个屋子都放一面。”
月儿接过姜父端着的大碗放在桌子上。
“那小山就不用对着水盆梳头了。”大河顺嘴说了一句。
小山一下子涨红了脸,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什么。
原地打转了一下,开了门去厨房了。
晚饭很快就摆上桌子。一大碗炖肉,一大碗萝卜白菜粉条。
姜母又端来一小竹筐饼。
金黄金黄的饼,油汪汪的,散发着香气。
只看着就能想象出这饼得有多香。
“狗儿,你娘给你炖的蛋羹,你尝尝,你小时候最爱吃了。”姜父端了一只小碗放在她面前。
“谢谢爹,谢谢娘。”
“谢啥,快坐快坐吃饭。”姜母招呼大家入座。
一家人围着桌子团团坐下。
“小满,你尝尝这饼。”姜母给她拿了一块,“小心烫。”
小满接过,饼是软溜溜的,咬下一口,面饼特有的香味在嘴里爆开,还挺有筋道。
“好香啊,娘。”小满赞了一句。
“喜欢就多吃。”姜母笑着给大家发了一圈饼,最后自己撕了一小块饼吃。
小满拿勺子给每人碗里分了一勺蛋羹。
“狗儿,你吃。爹不爱吃。”姜父以手盖碗。
“大姐,给我吧,我爱吃。”大河伸过碗来,逗他爹,“爹,你不吃,我可吃两勺了。”
姜父想揍他。
一抬手,小满就把蒸蛋倒进了他碗里。
“咱们是一家人,理应有福同享。”小满说。
“好好。快些吃,凉了饼就硬了。”姜母催着她们。
小满吃了不少炖菜,里面的粉条非常入味,萝卜也很好吃。
“大姐,你吃肉。”月儿给她夹了块肉。
“报纸卖的如何?”小满问她。
“差不多能卖出六十份去了。有些铺子看旁边的人家有,就想借着看,看完两日,又觉着自己看的晚了,仿佛吃别人吃剩下的饭。也就掏钱买了。毕竟也不贵。我琢磨着再有个把月就能卖到上百份。”
月儿吸溜了一口粉条。
“话本稍微改动了一下,应该能更受欢迎些,你明日看看。”
月儿点头,“好。我在一座茶楼里放了个人,若是有人来喝茶就上去问问买不买。昨日开始的,卖了十份。我先看看,若是可以,就多放几个人去远些地方的茶楼里售卖。”
“这个可以的。”小满肯定了她的打算。
“大姐。”小山喊她。
“嗯?”小满转脸看他。
“我们先生也在看那报纸,有一天他问我,那个寻人启事,需要多少银两能刊印。”小山看一桌子人都看他,脸又红了起来。
“50钱一期。”小满想了想定了价格。
“啥是一期啊,大姐。”
“就是只能刊一天。”
“哦。”小山点点头,“那我明日与他说。”
“嗯,他若是想刊,便把所寻之人的体貌特征,姓名年龄写清楚。”小满教他。
小山记下了。
“别说,你们编这报纸还不少挣钱呢。”姜母吃完了饼,又盛了一碗糙米饭吃。
她干了一天活,不吃上几大碗饭,根本吃不饱。
“现在刻印的份数少,其实很费钱。收到的钱,不过杯水车薪。只不过是给少爷们玩的,所以主家没计算这个。”小满摇头。
除了月儿都不大懂,纷纷盛了糙饭来吃。
小满吃了块饼就饱了。
“狗儿,你吃的太少了,这还有饼呢,你再吃一块。”姜父看她摞了筷,赶紧递了块饼过来。
“爹,我吃饱了。晚上吃的太多胃里不得劲。”小满摇头。
姜父便把饼给了大河。
“我给你做了夹被,床上的褥子也晒好了,就是不知道够不够厚。能不能睡得惯。”姜母说。
“能。娘亲手做的新褥子咋能睡不惯。”小满笑。
吃完了饭,大河带着小山去给大姐二姐薰屋子。
姜母收了盆碗去厨房里洗了,月儿去帮忙。
姜父和小满一起装铜镜。
一家人忙忙乎乎,脸上不约而同的都带着笑意。
小满给父母的屋子挑了一面带底座的镜子。有点大,窗台上是摆不下。
又没有梳妆台。
“先放在箱笼上吧。这两日在做家具,明日让匠人做个木桇子,放在这,也不用太高,摆下铜镜就行。费不了几个钱。”姜父指着窗边的位置说。
这间屋子挺大,但现在只放了一张旧床,屋中摆着一张方桌,几把椅子。
床边摆着两个箱笼,便啥也没有了。
显得屋子很空。
“既然做了,便别做木架了,我看这屋子里做一套箱柜,再摆一张梳妆台,也是摆放得下的。下次月儿去寻我,我把这几月的月钱拿给她。”
“你且住吧。先还了借人家的钱。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姜母进了屋说她。
“最近得了赏,没事。”
姜母拿出针线来,给大河和小山缝裤子。
姜父拿小棍拔亮了油灯。
蜡烛快烧完了,月儿又拿了一根粘在上面。
“喝些水。”姜父提了水壶给大家倒了一碗。
“背吧。”月儿翻开自己的账本对大河说。
大河立刻苦了脸。
“原来你不爱吃肉啊,要么那个拉钩上吊作废吧。”小满说。
大河怪叫起来,“不能作废。不能作废。我再温习一下。容我再看看。”
全家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