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祁秋的脱离,这个世界开始发生了某种改变。林锦程原本失意地从会场离开,在踏出门的一瞬间,他表情迷茫地看着散去的人群,
奇怪,为什么自己刚才好像在难过一样?他情不自禁地抚上自己的胸口,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萦绕在胸口,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他今天会来这个舞会,明明是受老师所托,帮忙布置会场,但是,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似乎隐隐的在等待一个人,只是他想不起来。
就在林锦程痛苦的揉着太阳穴时,一只胳膊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
“喂,怎么站这不走了,人都该走干净了。”
孙衡揽住他的肩膀,一脸纳闷的问道。
林锦程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向孙衡求助道,
“我刚才,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刚才的舞会,我好像在等什么人,但是我记不清了。”
孙衡挑了挑眉,坏笑道,
“不是吧,你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不是不打算在大学谈恋爱的吗?怎么,是有什么秘密情人悄悄出现在你身边了?”
林锦程见他一副不正经的模样便知道从他那什么也问不出来了,他摇了摇头,试图晃掉这虚无缥缈的念头。
只是心口却始终隐隐作痛,似乎在提醒他,他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孙衡见林锦程无奈的偏过头去,耸了耸肩,他怎么知道他在等什么人。
不过,孙衡摸了摸下巴,自己心头也浮现出疑惑,这么无聊的舞会,他为什么会选择来凑热闹呢?明明这里并没有他中意的女生,好奇怪。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孙衡向来不会为难自己,很快将这种异样的感觉抛之脑后,他刚要拽着林锦程离开,却突然和最后出来的一个人差点撞到一起。
“抱歉啊。”
“不好意思。”
双方同时开口道歉,只要是在眼神对上的一瞬间,同时闭上了嘴。好巧不巧,最后一个出来的人竟然是夏乐语。
前不久,林锦程因为和夏乐语打球在球场上起了矛盾还打了一架,此刻再碰面着实有些尴尬。
夏乐语错开眼神,径直和室友离开,而林锦程则是盯着他的背影,眼神发直,半天没有动弹。
“对了,话说你俩当时为什么会在球场上打起来啊。”孙衡不理解的问道。
林锦程在听到他的询问后,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眼里写满了困惑,
“我,我也忘了,总归是在打球时,言语上有些不客气,至于为什么会打起来……”
林锦程不解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也找不出合适的行为动机。
按理说,他们两个毫无交集,就算在球场上起了矛盾,怎么也不应该会演变成打架。而且,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起的矛盾呢?为什么具体理由他想不起来了。
孙衡倒是没放在心上,他打野球的时候也常和别人起冲突,不过过去的也快,都是正常现象。
林锦程看着着急回去的孙衡,让他先行离开,自己继续在校园里打转,试图寻找到让他坐立难安的源头。
“像是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林锦程抬头望着星空,嘴里喃喃道。
“诶,乐语,你说你也是,不是你嚷嚷着想来舞会看看热闹吗?怎么一个女孩的跳舞邀请你都没有答应,这有什么劲。”
他室友不解的摇摇头说道。夏乐语从会场出来后一路沉默,听到他室友的问话,他有一瞬间的愣神。
对啊,自己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舞会呢?他对这种活动向来不感兴趣,可是为什么,他会有种迫切想要来这里的心情呢?
“我,我也不知道。”
夏乐语找不到答案,与此同时,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有一把刀子从他心口剜走了一部分,一种巨大的空洞感由内而外的侵蚀着他。
夏乐语总觉得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或者是一个人,他拼命的回想,脑袋里传来针扎的疼痛,他总觉得自己必须得想起来。
“喂,乐语,你怎么还流眼泪了?你没事吧?”他室友惊呼了一声。
夏乐语听到他室友震惊的声音,不知所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手指上传来湿润的触感。
自己哭了?这是为什么?
夏乐语环顾了下安静的校园,他想找一个人,找谁呢?他不知道。
“呼,你别说,这次学校举办的假面舞会倒是还有点意思。”
姜青三人为了躲开大批的人流选择抄小道回宿舍,她脸上的兴奋不言而喻,显然对这场舞会回味无穷。
“就是可惜……诶,好像没什么可惜的。”
姜青忽然脱口而出可惜二字,可是她又想了想,今天的舞会也算挺圆满的,好像没什么太大纰漏,所以,她怎么突然说出可惜二字。
姜青晃了晃头,只当是自己顺嘴秃噜了。而在听到可惜二字时李云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可是关于这件事她却没有任何印象。
“好了好了,这次舞会过后得抓紧复习了,马上该考试了,抓紧收收心。”小雨提醒道。
一听到要考试,姜青立马蔫了下去,
“唉,不要在这么开心的时刻说这么痛苦的事情啊,对了,咱们宿舍一直缺一个人,也不知道新学期还会不会分人进咱们宿舍。”
“不知道,得看会不会重新分配宿舍吧。”小雨耸耸肩。
“诶,你们看,那个椅子上好像有个东西。”
“嗯?”
姜青她们发现不远处的椅子上放着一个东西。小雨走上前将椅子上的面具捡了起来。
“面具?是有人参加完舞会顺手扔这儿了吧。”姜青见怪不怪的说道。
小雨打量了一下面具,笑道,
“你别说,这个面具的做工,跟我的手艺很像呢。”
听到这句话的李云下意识的将手里的面具和小雨捡到的面具对比了一下,同意道,
“还真是。”
“诶呀好了好了,估计是谁扔这儿的,我们赶紧回去吧,”姜青张了个哈欠,“困死了,回去睡觉。”
面具再次孤零零的被放回到了椅子上,无人问津,直到某天打扫人员当作废品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