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罗伊主动请缨,祁秋的动作顿住,她低头看向开口的罗伊,质疑道,
“你会这些?”
罗伊轻轻弯了弯嘴角,声音也自信了许多,
“以前我和我哥哥的剑因为不放心底下人的操作,都是由我保养的,虽然……”
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没有拿起剑的资格了,可是习惯已经刻在骨子里,一刻也不会忘却。
看着情绪莫名低落下去的罗伊,祁秋隐约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她把剑柄递给罗伊,蛮横的强调道,
“行啊,那本小姐就给你这个机会,需要什么材料,自己去找管家申领,就说本小姐允许的。不过,提醒你一句,可千万得小心,要是损坏了本小姐剑,你和你哥哥的命加一起都不够赔的!”
听到祁秋最后一句恶狠狠的威胁,罗伊的脸上没有浮现惧色,他小心翼翼的接过她递来的细剑,剑柄上还残存着她掌心的温度。
见所有事情都已解决,祁秋也不在原地过多停留,她甩了甩头发,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原地。
发尾扫过罗伊的脸庞,他下意识抓了一把,一根发丝被他指尖勾落,他望着手心里的发丝,嘴里忽然冒出来一句,
“好美丽的黑色。”
在回去路上,祁秋和系统讨论起假如自己没有出现在那里,罗伊最后会怎么样。
她实在想不通,在那种情况下,罗伊要如何自救。
聊着聊着祁秋停下了脚步,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她刚才并没有出现去救罗伊,罗伊也不会死亡,因为刚才那个怪大叔就在附近。
虽然仅仅几句交谈,祁秋并不能确定他的性格,但是祁秋肯定,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而他手上厚重的茧子也足以证明,他是一名成熟的剑士。
还真是,主角光环啊。祁秋摇头嗤笑了一声,只能感叹他的运气。
但同样的,自己会不会在某种程度上,也改变了他未来的命运走向。祁秋盯着脚面,另一个念头从脑海里钻出。
那个怪大叔想当自己的老师,但倘若自己没有出现,那他会不会最后成为罗伊的老师呢?
想到这里,祁秋玩味的笑了笑,她扭头看向罗伊他们所在的方向,眼底神色晦明晦暗。
也许自己在无意间,葬送了他的一个大机遇呢。
等到晚上,忙碌了一天的卡洛的捶了捶他的肩膀,听说为他制定的衣服还没有做好,因此,祁秋依旧先让他做着从前的杂活。
比起去伺候他憎恶的仇人,卡洛宁愿装成缩头乌龟,一辈子干着这些脏活累活。
“罗伊,今天你——”
卡洛推门进来,就发现原本早就应该上床休息的罗伊竟然还坐在桌前不知道忙活着什么。对于他发出的声音也置若罔闻,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眼前的事物里。
卡洛惊讶之下走了过去,在看到他面前摆弄着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他狠狠吸了一口凉气,立刻拽住罗伊的手,严肃的问道,
“这把剑哪里来的!”
罗伊被卡洛的动作吓了一跳,在看到自己哥哥脸色难看到吓人时,他连忙解释道,
“哥哥,你别担心,这把剑不是我偷的,是小姐交给我的。”
卡洛之前也是一名出色的剑士,曾经和祁秋较量过,自然一眼就认出了眼前佩剑的主人是谁。
听到罗伊的解释后,卡洛更是脸颊泛白,他掰过罗伊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番,焦急的询问道,
“她有伤害你吗,为什么会突然把这把剑给你,她是又想出什么新的法子来折磨你了吗?”
卡洛几乎第一时间就认为,是祁秋又想出什么阴损的主意来折腾罗伊,他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如果她——”
“不是的,哥哥,你听我说——”
罗伊急忙打断了他哥哥未说完的话,他敏锐的捕捉到哥哥眼里鱼死网破的意味。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罗伊仔仔细细的将今天所发生的事详细叙述,在听到是祁秋意外救了罗伊以后,卡洛紧握住罗伊肩膀的手松了下来,他表情不可置信,完全没料到祁秋会有这么好心。
罗伊攥着衣服的一角,小心翼翼的说道,
“哥哥,或许,小姐她,并没有那么——”
“够了!”
原本还在发愣的卡洛在听到罗伊试图为其辩解什么的时候,脸色突然巨变,他怒吼道,
“你疯了吗?!”
卡洛从未对罗伊发过这么大的火,罗伊脸色一白。
“你忘了是谁害我们到这个地步!是她!帮着我们的仇家诬陷我们的父亲偷盗财产,才导致我们会被贩卖为奴,这两年她对我们施加的折磨,你全都忘了吗?!”
卡洛的每说一句,罗伊的脸色就煞白一分,他看着情绪愈发激动的哥哥,眼里蓄满了泪水,他紧紧握住卡洛的手,不停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罗伊不应该说这些……”
卡洛在听到罗伊的哭腔时,像是头顶突然被浇了一盆冷水,他看着自责不已的罗伊,心口泛起阵阵酸楚。他回握住罗伊的手,低下头痛苦的说道,
“对不起,罗伊,是哥哥没控制好情绪,不怪你,不怪你。”
卡洛把罗伊搂在怀里,心中暗暗发誓。哥哥,一定会带你逃离这里的,一定会。
“小姐,衣服已经做好了。”
侍女捧着衣服走了进来。祁秋用手指挑起衣服的一角,挑了挑眉,看起来做工还不错。
“行,把这个衣服给卡洛,让他换上,从今天开始,他就正式是我的贴身侍从。”
“是。”
卡洛看到侍女送过来的衣服,心生警惕,他犹豫的摸了摸衣服的布料,一眼就认出这是只有贵族们才有资格享受的布料,他警惕的问道,
“你确定,这是给我的衣服吗?”
“是的,小姐说这就是为你专门定制的。不仅如此,从今以后,你不用再干这些活了,将成为小姐的贴身侍从。”
她又想干什么?
卡洛心里没底,但人在屋檐下,他现在毕竟是她的奴隶,除了听令,别无选择。他长吐出一口气,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