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白第一次发的消息祁秋收到了,只不过她没有理,她要的可不仅仅是一条短信。而第二次电话倒不是故意没接,酒吧里人声嘈杂,她压根没注意电话铃声响起。
“美女,一个人?要不要一块喝点?”
祁秋斜睨了他一眼,摆摆手,示意自己没兴趣,那人只好讪讪的离开了。
祁秋倚靠着吧台,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酒保搭着话,中间也来过不少人和她搭讪,她都是随便应付两句打发走。
酒保看她这样子有些好奇,他一边擦着杯子一边询问道,
“这位小姐,你来酒吧,既不交友,又不下去跳舞,就打算这么干巴巴的坐一晚上吗?”
祁秋双眼无神的盯着面前的舞池,大脑依旧清明。
这系统还真没说错,自己前世称的上千杯不醉,这个身体的酒量也相当不错,这么多杯下肚了,也就脸颊泛红,几分醉意。
听到酒保的询问,祁秋放下酒杯,单手撑着脑袋,她笑道,
“我来这里,不过是借酒消愁。”
酒保见她眼睛要眯不眯的状态,好心提醒道,
“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可别真在这里喝醉了。”
祁秋听罢,掏出手机放到吧台,她捂住额头,从耳尖到脖子红了一片,俨然一副喝的半醉的模样,
“没关系,我手机里有我朋友的联系方式,如果我真醉倒了,会有人接我的。”说完,她拿起杯子又闷了一口,似是不喝醉不罢休的样子。
酒保见状叹了口气,他见过的客人多了,也不差祁秋一个。
尚白在家里已经等的心急如焚。他攥着手机在客厅里不停的转悠,指尖反复按亮屏幕,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自己的短信和电话仿佛石沉大海,电话那头的忙音像魔咒一般缠绕着他。
为什么没有接电话?是出什么事了吗?尚白只觉得的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漫长,他守在窗户边,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楼下的方向,可始终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
心脏在胸腔里跳的又重又急,冷汗从额头渗出,他双手抵在玻璃上,呼吸也带着焦灼的热气。他恨不得顺着手机信号钻过去看看她到底在哪。
十点了。不安和害怕逐渐漫上他的心头,如果祁秋真的出事怎么办?这种恐怖的念头一旦钻出就如同野草般疯长。他嗓子干涩,像是堵着一团火。
“不行,我得给哥打电话。”尚白慌慌张张的拿出手机,就在他准备拨通时,他的手机铃声率先响起,来电人是祁秋。
在看到屏幕上名字的那一刻,尚白身上的力气卸去大半,他立刻按了接听键,
“喂?祁秋姐,你——”
“喂,请问你是这位手机主人的朋友吗?”
听到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尚白神情一肃,他厉声道,
“你是谁?”
“诶诶,别急眼啊,我是酒吧的酒保,你的这位朋友喝醉了,我问她有没有朋友在附近,她掏出手机随便划拉了个名字给我,我才打给你的。”
喝醉?酒吧?尚白被这通电话砸懵了。
电话似乎被主人夺了过去,祁秋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尚明,你个混蛋,我讨厌你!”随后她又把手机塞给了酒保。
酒保在那头无奈的叹气,“你还是赶紧把她接走吧,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也不安全。”
在听到祁秋喊尚明的名字时,尚白面色一白,意识到她可能打错电话了。
而电话那头的谩骂声又让他一头雾水,到底出什么事了。面对酒保的提醒,他来不及细想,语速急切道,
“她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接她。”
酒保把地址告诉了他,尚白放下电话,立刻朝酒保提供的地址出发。
酒保挂断电话后,将手机塞回了祁秋的手里,看着倒在吧台上不省人事的祁秋,他摇摇头,想起了他俩刚才的对话。
“喂,小姐,小姐,你真的喝醉了啊,赶紧让你朋友来接你吧。”
祁秋闭着眼睛,从身上摸出手机递给酒保,她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的说道,
“给,给尚……打电话。”
酒保无奈的接过手机,不过他没有听清她刚才念的名字,重复道,
“给谁?”
祁秋趴在桌子上,胳膊高高举起,指了指手机屏幕,“上面那个。”
上面那个?酒保看了看两个并排的名字,一个尚白,一个尚明,他果断的给尚白打去了电话。
“你真的醉了吗?”面对祁秋出神入化的演技,系统也不确定她是真醉还是假醉。
听到系统不确定的语气,祁秋发出一声哼笑,
“半醉吧,毕竟装也得装的像点,放心,不会耽误接下来的好戏。”
尚白打了个车很快来到了祁秋所在的酒吧。他皱着眉从拥挤的舞池里穿梭出去,来到了吧台一侧。他环顾四周,终于在吧台的一角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小秋姐。”尚白来到她身旁,酒保刚为另一桌客人倒上酒,看到出现在祁秋身边的陌生男子,他好心的问了一句,
“你是刚才和我打电话的那个人吗?”
尚白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醉倒在吧台的祁秋,眼里藏着的不知道是愤怒还是疼惜,听到酒保的询问后,他点点头,
“是的,我来带她回家。”
尚白将她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脖颈上,随后手握成拳,搭在她的腰侧,随后揽着她的腰一摇一晃的出了酒吧。
外面起风了,祁秋没忍住打了个寒颤,她的头低垂着,脚步不稳的跟着尚白的步伐。尚白见她站不稳身子,干脆先带着她坐到了一处台阶上。
“祁秋姐,你还好吗?醒醒。”尚白晃动着她的胳膊,试图让祁秋清醒几分。
祁秋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眼皮子仿佛千斤重,她忽然来了力气,一把推开尚白,嘴里骂道,
“尚明,你就是个王八蛋!”
尚白毫无防备,被推的踉跄了几步,但他没有生气,他单膝跪在祁秋面前,将她散落的发丝掖到耳后,轻轻的安抚道,
“是我,我是尚白,我们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