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机会难得！’
何雨水很快下定了决心。
风险是有，但收益更大！
而且她有空间这个神器，进可偷，退可藏，安全性比普通人高太多了。
但问题是，上次她端了龙哥一个据点，那老狐狸肯定学乖了，绝不可能再把重要的物资放在同一个地方。
‘这次黑市的老巢在哪儿呢？’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不远处的黑皮身上。
‘跟着他！’
一个清晰的方案瞬间形成。
黑皮是龙哥的心腹手下，负责放哨和巡查，他最终要去的地方。
或者他交接班的地方，极有可能就是龙哥新的物资囤积点，或者至少是重要的联络点。
打定主意，何雨水便不再犹豫。
假装继续逛黑市，实则悄无声息地调整着自己的位置，始终将黑皮保持在视野范围内。
不知过去多久。
黑皮显然没什么耐心一直站着，他抽完那根烟，用脚碾灭烟头，又四下张望了一圈。
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双手插兜，晃晃悠悠地朝着胡同更深处的方向走去。
何雨水心中一凛，立刻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她不敢跟得太近，好在胡同七拐八绕，提供了天然的掩护，更何况又是在空间内。
黑皮似乎并没有特别警觉，或许在他看来，上次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段时间，风头应该过了。
他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偶尔停下来跟路边某个相熟的小贩点点头，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又继续往前走。
何雨水远远站着，心如止水，大脑却在飞速运转，记忆着走过的路线和周围的特征。
穿过几条越来越偏僻的小巷，周围的住户明显稀少起来，多是些看起来废弃或者无人居住的破败院落。
终于，黑皮在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墙皮脱落严重的院门前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再次警惕地回头看了看，又左右张望了一下。
确认安全后，
黑皮这才有节奏地、轻轻敲了敲那扇斑驳的木门，先是三下，停顿两秒，又是两下。
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一条缝，一个压低的、粗哑的声音传来：
“谁？”
“我，黑皮。”
黑皮应了一声。
里面的人似乎确认了他的身份，这才将门拉开一些，让黑皮侧身挤了进去。
随后门又迅速关上，恢复了死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何雨水盯着这院落。
‘就是这里了！’
她心中笃定。
这谨慎的敲门暗号，这隐蔽的位置，这严密的守卫，这里十有八九就是龙哥新的窝点。
‘龙哥啊龙哥，你的‘心意’，我何雨水就笑纳了。’
何雨水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等了好一会儿。
通过空间进去院里仓库内，成箱的香烟、名酒、的确良布料、手表，以及大量粮食、肉类。
就在龙哥和他的几个核心手下眼皮子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根线头都没留下。
负责凌晨值守的小喽啰揉着惺忪睡眼下来换班时，还以为自己没睡醒。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又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剧烈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梦。
“没……没了？全没了？！”
他发出一声尖叫，连滚带爬地冲上地面，语无伦次地拍打着龙哥休息的房门。
“龙哥！龙哥！不好了！出大事了！货……货全不见了！！”
“吵什么吵！”
龙哥被惊醒，带着起床气猛地拉开门，刚要训斥，就看到手下慌张的模样。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一把推开手下，几乎是踉跄着冲下地下室。
当看到那空荡荡、连只老鼠都藏不住的仓库时，龙哥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眼睛瞪得溜圆，瞳孔因为难以置信而急剧收缩，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惨白如纸。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发颤。
他发疯似的在空房间里转圈，用手拍打着冰冷的墙壁，仿佛希望能从里面把货物拍出来。
“我的货呢？！老子的货呢？！谁干的？！谁他妈干的！！”
他猛地转过身，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那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值守手下。
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说！是不是你监守自盗？老子剁了你！”
“龙哥！冤枉啊龙哥！”
那手下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直接跪下了，带着哭腔喊道，“我……我发誓我一直守着门口，连只苍蝇都没飞进去过。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就……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全……全没了！真的见鬼了！”
其他被惊动的手下也纷纷跑了过来，看到空荡荡的地下室，所有人都傻眼了。
现场一片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龙哥因为极度愤怒和恐惧而发出的“咯咯”咬牙声。
“五千多块……整整五千多块的货啊！”
龙哥松开手下，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滑坐到地上。
他双手插进头发里，死死揪住，发出了如同受伤野狼般的哀嚎，声音里满是绝望和崩溃。
“完了……全完了……本钱全折进去了……还欠着上家的款子……”
他双目无神，喃喃低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肉疼。
那不仅仅是钱，是他这么多年在黑市摸爬滚打、刀口舔血攒下的绝大部分家当。
是他维持势力、打通关系的根本！
如今，一切成空。
“查！给老子查！”
短暂的失神后，更猛烈的怒火爆发出来，龙哥猛地跳起来，状若疯魔，对着手下们咆哮。
“把最近所有可疑的人都给老子揪出来，上次的还没找到，这次又……又……肯定是同一个人，老子要把他碎尸万段！！”
手下们噤若寒蝉，面面相觑，心里同样的恐惧和茫然。
两次了！
都是在他们自以为万无一失的看守下，物资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这根本不是人力能做到的！
难道……真的撞邪了？
或者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有鬼神手段的高人？
一种无形的、名为恐慌和猜疑的瘟疫，开始在龙哥这个小团伙内部悄然蔓延。
而制造了这一切的何雨水，早已回到四合院她那间安静的小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