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断成两截的陶笛,真理仁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怎么了这是?”光太郎闻声走了进来。
看着地上的陶笛,光太郎似乎明白了什么。
“陶笛不管怎么难吹,也别把它摔坏了呀,只要多加练习,一定可以吹出好听的曲子的!”
“我已经很努力了!”真理仁很委屈,他真的很用功的去练习了。
光太郎从抽屉里找出胶水,一边涂着一边说道,“这个陶笛不是你们学校发的吧?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这个陶笛是真理仁的爷爷的,”白鸟健一插话道,“真理仁的爷爷可是个吹陶笛的高手呢!”
“真理仁?你叫真理仁?细川真理仁?”光太郎惊讶的看着他。
“光太郎哥哥你认识他?”
“不,昨天我的同事提起过你,说是你是跟很努力的孩子,”光太郎将修好的陶笛递给了真理仁,摸了摸他的头,“像这种乐器,不仅仅是要努力的去练习,也要学会用心去体会。”
“用心去体会挨骂……”真理仁接过陶笛,心疼的摸着刚才摔断的地方,若有所悟。
白鸟纱织微微一笑,轻轻弹起了吉他。
跟着吉他的节拍,真理仁将陶笛凑到了嘴边。
低沉的声音响起,奏响了一支深邃的歌,如同秋风掠过荒原,又像是暮色中的孤雁长鸣。
白鸟健一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短短的几分钟真理仁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
真理仁家不远处的工地里,怪兽身上的触手——那宛如开着红色花朵的藤蔓再次从地底钻出。
“好听……”
“喜欢……”
当曲调来到高潮的时候,怪兽奥卡里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现身在了东京的街道上。
“义隆!”
“我来找你了!”
奥卡里扬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白鸟家大步大步的赶了过去。
和友人多年不见的思念和急切让奥卡里扬不再注意自己的脚步,任何阻挡在前方的东西都被奥卡里扬暴力的摧毁。
天桥、楼房、塔吊……
“怪兽啊!有怪兽出现了!”
“快跑啊!”
真理仁的妈妈两只手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在逃跑的时候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此时奥卡里扬也来到了身后,根本没有注意脚下的女人,大脚眼看就要踩下去,摔出去的两个孩子疼的哇哇大哭起来。
就当真理仁的妈妈将两个孩子护在身下,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时,笼罩在头上的阴影突然挪开了。
奥卡里扬收回了脚,看着来路上的一片狼藉,有些懊悔。
“义隆……会生气的……”
看着远去的怪兽,劫后余生的真理仁妈妈痛哭起来,连带着怀里的两个孩子也哭的更大声了。
突然,一条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到了身前,惊的真理仁妈妈尖叫一声,转身就想要逃,可是两条腿软软的,根本站不起来。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那条触手并没有做什么,而是朝着两个孩子唱起了歌。
在歌声中,两个孩子很快就不哭了,还咯咯笑着伸手想去摸奥卡里扬的触手。
看着真的离开的怪兽和怀里不再哭泣的两个孩子,真理仁妈妈突然觉得怪兽的歌声似乎有些熟悉。
……
白鸟家。
剧烈的晃动让光太郎几人人仰马翻。
“是地震了吗!?快走!快出去!”
几人手忙脚乱的冲出屋子,就看到了街道尽头正在往这边走来的怪兽奥卡里扬,刚才的剧烈晃动就是奥卡里扬走路产生的。
“是昨天晚上的怪兽!”真理仁一眼认出了奥卡里扬。
“什么!?”光太郎一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现在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立刻带着三人跑路。
“纱织,他们两个就拜托你了!”
将三人带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光太郎拔出配枪,准备配合已经抵达的赛特队三架战机作战。
远远地看着被三架战机的包围和狂轰滥炸的怪兽,真理仁有些苦恼。
“这个怪兽,为什么老是在我身边晃悠呢?”
“我想,大概是因为真理仁你的陶笛吹的好听吧!”白鸟健一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奥卡里扬伏在白鸟家的门口,任凭赛特队如何的驱赶都不愿意离开。
“义隆……”
真理仁的耳朵一动,奇怪的看了看周围:“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白鸟纱织和白鸟健一都摇摇头,表示什么都没有听到。
真理仁挠了挠头:“是吗,大概是我幻听了吧……”
可是。
“义隆,你在哪?”
“义隆,我来找你了……”
真理仁使劲晃了晃脑袋,发现这并不是幻听,而且似乎是只有自己才可以听到的声音。
义隆?义隆是谁?和这个怪兽是什么关系?
大概是被赛特队的攻击打痛了,也或许是因为没有等到自己想见的人,奥卡里扬的身影就那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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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细川家。
从白鸟健一家回来,真理仁就一直在想着怪兽的事情,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真理仁?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啊?”真理仁的父亲关切的问道。
“不,没什么。”
“是在想那个音乐作业的事情吧?不用太放心上,咱们家除了你爷爷,我、你妈、你叔叔都没什么音乐细胞,所以那个陶笛才会在柜子里放了那么久。”
真理仁灵光一闪:“爸爸,爷爷他叫什么名字?”
“你爷爷吗?”真理仁父亲奇怪的看了眼真理仁,“你爷爷他叫义隆,细川义隆,曾经是远近闻名的音乐家呢!”
破案了!
那只怪兽在找的人,原来是爷爷!
“我吃饱了!”
看着跑回房间的儿子,真理仁的父亲摇了摇头,夹起一片肉放到妻子的碗里:“来,多吃点,今天受惊了吧?”
……
真理仁抱着爷爷留下的象牙色的陶笛,渐渐进入了梦乡。
“这里是哪里?”
真理仁奇怪的打量着四周,他正身处一座大山之中,四周云雾缭绕,绿树葱葱。
远眺,山下是一个村子,还能看到村外的田里有人牵着牛在忙碌。
真理仁看到一朵很漂亮的花,想要摘下,却发现自己的手直接穿了过去。
真理仁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和半透明的一样,树啊石头啊,都可以直接穿过去。
还不等真理仁搞清发生了什么,远处传来了一阵悠扬的曲声,真理仁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那是陶笛的声音。
顺着声音找去,真理仁发现了一个少年。
少年手里拿着一个陶笛,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身后,隐隐有一个巨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