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七年,初秋的凉意终于驱散了渤海湾的燥热。蓬莱城头的晨雾尚未散尽,王巢已披着玄色披风站在垛口前,手中握着一枚青铜望远镜——这是系统任务完成的额外奖励,镜筒比先前的简易款更为厚重,能清晰望见十里外的景象。
镜头扫过城北的校场,五千名身着红巾黑甲的陆军将士正在进行最后的合练。赵大勇手持长枪,亲自示范着刺杀动作,枪尖刺破晨雾,带出凌厉的破空声;陈武则在一旁指挥着火枪营演练三排轮射,“嘭嘭”的枪声此起彼伏,硝烟在晨光中凝成淡淡的云霭。镜头转向城东的水师营地,十五艘战船整齐地停泊在港口,帆影如林,甲板上的水师将士正忙着擦拭火炮,阳光洒在炮口的熟铁上,泛着冷硬的光泽。
“公子,都准备好了。”沈文踏着露水走上城头,手中捧着两本烫金名册,封面上分别写着“登州营编制册”与“登州水师编制册”。他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振奋,三个月的日夜操劳,从招募兵源到筹备粮草,从打造军械到修建营寨,所有的付出都在今日有了结果。
王巢放下望远镜,接过名册翻开。“登州营”一册中,步兵、火枪、骑兵的编制清晰明了:步兵营三千人,分设三个千人队,各配盾手、长枪手与刀斧手,专攻阵地攻防;火枪营一千五百人,按三排轮射战术编组,配备改良燧发枪千余支,是陆战的核心火力;骑兵营五百人,虽马匹仍显不足,却已挑选出最精悍的骑手,专攻迂回包抄与斥候侦查。赵大勇任登州营总兵,陈武、李虎分任火枪营与骑兵营统领,皆是讲武堂首批毕业的骨干。
“水师这边,周海任总兵,下辖五个千人队,每队两艘福船、一艘快船,配备佛郎机炮百门。”沈文指着另一册名册补充道,“斥候快船每日巡查渤海湾,已摸清西侧三股倭寇的活动规律,粮草与淡水储备也足够支撑三月战事。”
王巢的指尖划过名册上密密麻麻的名字,阿水、阿木、吴六、王铁蛋……这些曾是流民、渔民的汉子,如今都成了蓬莱军的中坚力量。他想起三个月前刚接手民团时,仅有千余老弱残兵,战船破旧不堪,而现在,一支装备精良、纪律严明的军队已悄然成型。
“去讲武堂看看。”王巢合上名册,大步走下城头。此时的讲武堂已扩建至五间讲堂,首批五十名骨干早已毕业,分赴各营担任基层军官,第二批百名学员正在沙盘前进行战术推演。周明远站在沙盘旁,指着代表“倭寇”的木牌讲解:“此处为浅滩,福船难以靠近,当派快船引诱敌船至深海,再以雁形阵围歼……”
学员们听得聚精会神,时不时举手发问:“若倭寇弃船登岸怎么办?”“快船引诱时被识破如何应对?”周明远一一解答,言语间条理清晰——这位前秀才如今已完全褪去文弱之气,谈起战术头头是道。王巢站在门外静静聆听,心中了然:讲武堂已成为蓬莱军的“智囊库”,这些学员将是未来指挥作战的核心力量。
隔壁的王家学堂更是热闹非凡。三百名孩童分成十个班级,琅琅的读书声穿透院墙,与不远处的训练口号交织在一起。李夫子正在教孩子们写“安”字:“宝盖头下一个‘女’,有女持家,有房遮雨,就是安稳的安。”孩子们用小毛笔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字迹虽稚嫩,却透着认真。
丫丫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的“国”字卡片已被磨得边角发白,背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地画着蓬莱城的轮廓。见王巢走来,她立刻举起本子:“王大人,您看俺写的‘安’字!”王巢俯身一看,“安”字写得工整有力,比上月进步了何止一倍。“写得好,”他笑着点头,“以后要好好学习,让蓬莱永远安稳。”
离开学堂时,沈文递来一份统计册:“公子,如今蓬莱的流民已安置八千余户,垦荒良田两万余亩,秋收预计能收粮三万石;船坞每月能造快船三艘,火药坊的产量也能满足水师需求。”他顿了顿,补充道,“登州知府上个月又送来了百石粮草,还传话说‘蓬莱安宁,登州之福’,看来是彻底放下了戒备。”
王巢轻笑一声。登州知府的态度转变早在他意料之中,如今的蓬莱,有登州营镇守陆上,有水师扼守海疆,民心归附,粮草充足,早已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知府识趣地示好,不过是为了自保。
回到总兵府已是正午,王巢刚坐下,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检测到宿主已完成‘隐秘扩军与水师初建’系列任务,任务评估:卓越。”
“任务奖励如下:1. 积分五十万;2. 解锁‘军工坊’蓝图(可打造改良火炮、新式盔甲);3. 发放‘忠诚勋章’百枚(可提升士兵忠诚度);4. 宿主属性面板更新。”
王巢心中一喜,立刻调出系统面板。面板上的数据已焕然一新:
- 宿主:王巢
- 身份:登州卫千户、登州营总兵、登州水师提督
- 麾下兵力:陆军5000人(登州营),水师5000人(登州水师)
- 核心资产:蓬莱港、垦荒田两万亩、船坞、火药坊、讲武堂、王家学堂
- 关键数据:陆军忠诚度92(平均),水师忠诚度88(平均),民心好感度90
看着“忠诚度”与“民心好感度”的数值,王巢终于松了口气。陆军忠诚度高达92,得益于讲武堂的思想灌输与家属安置政策;水师虽稍低,却也达到88,随着海战经验的积累,这个数值还会继续攀升。而90的民心好感度,意味着蓬莱的百姓已真正将他视为守护这片土地的依靠。
“公子,水师斥候传回消息,渤海湾西侧发现倭寇船队,约十艘船,正向蓬莱方向驶来!”周海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带着急促的喘息。
王巢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三个月的隐忍练兵,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他快步走向地图,指着渤海湾西侧的位置:“倭寇有多少人?船只型号如何?”
“斥候说约两千人,多为中型快船,甲板上有火炮痕迹。”周海递上斥候画的草图,上面清晰地标注着倭寇船队的阵型,“看动向,像是要突袭蓬莱港,抢夺粮草。”
王巢沉吟片刻,立刻下令:“传我命令,登州营留守蓬莱,加强城防与营寨警戒;水师全体出动,周海率三队战船正面迎敌,我率两队战船从侧翼迂回,务必将倭寇全歼在渤海湾!”
“喏!”周海轰然应诺,转身大步离去,营地里很快响起了急促的号角声。
王巢走到院中的旗杆下,望着缓缓升起的“登州水师”大旗,心中豪情万丈。他想起刚穿越而来时的茫然与无助,想起第一次训练水师时的窘迫,再看如今,他已能从容指挥万余兵马,守护一方疆土。
“登州根基,总算立住了。”他低声自语,目光望向波涛汹涌的渤海湾。那里,将是蓬莱军的第一个战场,也是他守护这片土地的开始。
半个时辰后,蓬莱港响起震天的鼓声。十五艘战船扬帆起航,帆影连天,炮口齐整,在海面上排成锋利的雁形阵,朝着倭寇船队的方向疾驰而去。城头上,登州营的将士们列队送行,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呐喊助威;港口边,百姓们扶老携幼,望着远去的战船,眼中满是期盼与信任。
王巢站在首艘主舰的指挥台上,海风掀起他的披风,猎猎作响。他举起望远镜,望着远处海平面上出现的倭寇船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渤海湾的风浪,终于要迎来真正的较量。而他与他的蓬莱军,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