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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年4月19日,dAY·6

地点:瓦纳溪湾某个餐厅

葛晓被警察架着押出民宿时,哭闹声渐渐远了,院子里的碎碗片也被老板娘收拾干净,只剩下空气里还飘着几分没散的戾气。我们没多耽搁,拎着东西转移到了民宿附近的一家临河餐厅——木质的餐桌临着溪水,风一吹,带着水汽的清凉,总算冲淡了刚才的压抑。

点的菜刚上桌,清炒的溪虾还冒着热气,我拿起筷子,对着众人随口提了句:“行了,别想刚才的事了,葛晓那边有警察盯着,后续调查也安排好了,下午咱们按原计划,去丛林探索。”

话音刚落,餐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葛晓的父亲陪着两个警察走进来,而被夹在中间的,正是本该被带回警局的葛晓!她头发依旧散乱,脸上还带着泪痕,手腕上的手铐没摘,看到我们时,先是像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一下子懵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微张着,显然没料到我们居然还有心思在这儿吃饭,还要去“丛林探索”。

这懵愣只持续了两秒,她猛地挣开警察的手,朝着我们的方向冲过来,刚才被压下去的火气瞬间又爆了出来,声音尖利得刺耳:“你们还有心思去玩?!我都这样了,你们不管案子,居然要去丛林探索?!”

她伸手指着我,胸口剧烈起伏,眼泪又涌了上来,却带着十足的戾气:“你们不是要查案吗?不是认定我是凶手吗?怎么不继续审我了?现在倒好,有闲心在这儿吃饭,还要去游山玩水——你们根本就不是来查案的,就是来玩的!我爸说的对,你们都是一伙的,故意冤枉我!”

旁边的警察赶紧拉住她,语气无奈:“葛晓,冷静点!我们是带你来补充笔录的,不是让你闹的!”

“补充笔录?我没什么好说的!”葛晓使劲甩着手,眼睛死死盯着我们桌上的菜,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发泄出来,“他们都要去玩了,还做什么笔录!你们就是故意放他们去玩,把我扔在一边,好让我背黑锅!我不同意!今天他们谁也别想去丛林,案子没查清楚,谁都不准走!”

她的嘶吼引来了餐厅里其他食客的目光,大家纷纷转头看过来,指指点点。葛父气得脸色发白,上前一步想拉她,却被她甩开:“爸,你别管!他们今天要是敢去丛林,我就闹到警局去,说他们ScI包庇凶手、不作为!”

我放下筷子,皱着眉看向她,语气里没了之前的耐心:“我们去丛林,一是按原计划安排,二是瓦纳溪湾的丛林离案发现场不远,顺便可以排查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你以为我们真的是去玩?”

“顺便排查?我才不信!”葛晓根本不听,依旧撒泼似的大喊,“你们就是找借口!我不管,反正今天谁也别想去!案子没弄明白,你们哪儿也不准去!”

她赖在餐厅中央,双手叉腰,一副要跟我们耗到底的架势。旁边的年轻警察急了,对着同伴使了个眼色,两人上前想强行把她带走,可葛晓拼命挣扎,死活不肯走,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你们别想走”“我要举报你们”,场面再次陷入混乱。

餐厅里的目光都聚在这儿,溪水流过的声音都盖不住葛晓的吵闹。我放下筷子,声音沉了沉,直接打断她:“行了,别喊了。”

“你从进门到现在,除了大喊大叫,说过一句有用的吗?我们问你凶手是谁,你说不出来;问你案发现场的细节,你也躲躲闪闪,一上来就撒泼,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见她张着嘴还想反驳,我往前坐了坐,眼神锐利地盯着她:“还有,别一口一个‘老师’地叫——我们不是什么老师,是ScI的调查员,是来查案的,不是来惯着你撒泼的。”

“查案?你们这叫查案?”葛晓梗着脖子,火气却比刚才弱了些,声音里带着不服气的委屈,“查案就是放着嫌疑人不管,跑去吃午饭、计划去丛林?你们要是真的想查,就该把我带回警局仔细审,而不是在这儿浪费时间!”

“审你?该问的都问了,你除了喊‘不是我’,还说过什么?”我指了指旁边的空座位,语气冷了些,“坐下,好好配合警察做补充笔录,我们下午去丛林,也会顺便查案发现场附近的痕迹——你要是真想洗清嫌疑,就好好说线索,不是在这儿拦着我们。”

“我……”葛晓被堵得说不出话,站在原地,脸一阵红一阵白。旁边的中年警察赶紧打圆场,拉着她往空座位走:“对,葛晓,坐下说,把你知道的都说清楚,配合调查才能洗清嫌疑啊。”

葛父也上前劝:“晓啊,别闹了,好好做笔录,别耽误人家查案。”

葛晓跺了跺脚,狠狠瞪了我们一眼,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被按在座位上,却依旧没好脸色,双手抱在胸前,嘴里嘟囔着:“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查出什么,别到时候查不出,又赖在我头上。”

我没再理她,转头对着王思宁和杨海泽说:“吃完饭咱们先去丛林入口踩点,重点看从案发现场到丛林的小路,有没有拖拽痕迹或者掉落的物品。”两人点点头,葛辰葛宇也表示会帮忙留意,只有韩亮韩轩小声嘀咕着“早知道不跟来做笔录了,耽误探索”,被葛薇瞪了一眼,才乖乖闭嘴。

餐厅里的议论声渐渐小了,葛晓在警察的询问下,不情不愿地开口说着什么,只是语气依旧冲,时不时还会瞪我们一眼。桌上的菜渐渐凉了,我们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没人真的把下午的丛林之行当成“玩”,毕竟,离案发现场不远的丛林里,说不定就藏着能戳穿葛晓谎言的关键线索。

刚安静没两分钟,葛晓猛地抬头,像是才反应过来“调查员”三个字的意思,整个人一下子懵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嘴巴微张,刚才还紧绷的身体僵住,连抱在胸前的手都松了,显然没料到我们不是她以为的“普通老师”,而是专门查案的调查员。

这懵愣没撑过三秒,她突然“腾”地站起来,椅子被带得往后滑了半米,在地板上蹭出刺耳的声响。刚才压下去的火气瞬间炸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凶,声音尖利得能划破餐厅的屋顶:“调查员又怎么样?调查员就能不管案子去玩?!”

她伸手指着我们,手指因为用力而发抖,眼眶通红,却满是戾气:“我管你们是老师还是调查员!案子没查完,凶手没抓到,你们凭什么去丛林?!你们就是一群不负责任的人!故意拿‘调查员’的名头压我,实际上就是想逃避,想跑去游山玩水!”

旁边的警察赶紧伸手拉她,却被她狠狠甩开:“别碰我!我今天就不让他们走!”她往餐厅门口退了两步,张开胳膊拦住去路,像头困兽似的嘶吼:“有本事你们就从这儿踏过去!案子没查清楚,谁也别想去丛林!我看你们这些调查员,到底是来查案的,还是来混日子的!”

她的吵闹引来了餐厅老板,老板搓着手一脸为难地劝:“姑娘,有话好好说,别在这儿闹啊,影响其他客人……”

“影响客人怎么了?他们都要不管案子去玩了,我还管什么影响!”葛晓根本不听,反而越喊越激动,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对着我们喊:“你们今天要是敢去丛林,我就去ScI总部举报你们!说你们包庇凶手、消极办案!我说到做到!”

葛父急得直跺脚,上前想拉她,却被她推了个趔趄:“爸你别管!他们今天不把案子说清楚,谁也别想走!”

她堵在门口,头发散乱,手铐在手腕上“哗啦”作响,脸上又是泪又是怒,活像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恐慌,都通过这歇斯底里的阻拦发泄出来——她怕我们真的离开,怕我们去丛林后,没人再“审”她,更怕我们在丛林里,找到能定她罪的最后一条线索。

我实在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声音比她还高几分,直接盖过她的嘶吼:“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一个女的,别在这儿撒泼打滚,有这功夫大喊大叫,不如赶紧说凶手是谁!”我指着她,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凶手,那你倒是指认啊!真凶是谁?案发那天你除了见葛老师,还见过谁?说出来,我们立马去查,总比你在这儿拦着我们强!”

葛晓被我吼得一愣,张着嘴,刚才的戾气瞬间卡了壳,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可没几秒,又梗着脖子喊:“我……我怎么知道凶手是谁!我那天就见了葛老师一个人!你们凭什么逼我指认?你们是调查员,查凶手是你们的事,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事?”我往前逼近一步,盯着她的眼睛,“那你拦着我们干什么?我们去丛林排查线索,说不定就能找到真凶,你反而拼命阻拦——你到底是怕我们去玩,还是怕我们真的找到凶手,戳穿你的谎话?”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她瞬间炸了,再次发疯似的挥手:“我没有!我就是不想让你们偷懒!你们查不到凶手,就想拿我顶罪,我偏不让你们得逞!”她一边喊,一边往门口退,死死堵住去路,“反正我不管,你们今天要么审我,要么查案,想去丛林玩,门都没有!凶手我找不到,你们自己找去,找不着就别想走!”

她的话越来越不讲理,旁边的警察也没了耐心,上前两步,语气严肃:“葛晓,请注意你的态度!配合调查是你的义务,不是让你在这儿胡搅蛮缠!再拦着,我们就以妨碍公务论处!”

葛父也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拉着她的胳膊哀求:“晓啊,别闹了,说句实话吧,爸求你了……”

可葛晓像是铁了心,不管谁劝,都死死堵在门口,嘴里反复喊着“我不拦着你们就会去玩”“找不到凶手谁也别想走”,声音嘶哑,却依旧不肯松口——她心里清楚,一旦我们离开餐厅,去了丛林,那些藏在林子里的痕迹,就可能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餐厅门口的吵闹声还没停,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男声:“葛晓,你就是头犟牛啊!到这时候了还不承认?”

我们转头看过去,一个穿着灰色衬衫的男人快步走进来,手里拎着个公文包,正是之前葛父提到的、和葛老师吵过架的男同事。他径直走到葛晓面前,语气又急又恨:“是你把葛老师杀掉的,对不对?我早就觉得不对劲——那天我路过葛老师家,听见你们吵得厉害,还听见‘日记’‘补助’的字眼,第二天葛老师就出事了,你以为没人知道?”

他指着葛晓,声音陡然拔高:“你以为你能蒙混过关?ScI的人不是傻子好吗!他们查案比谁都仔细,你那点小聪明,早被看穿了!你赶紧承认,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也别连累你爸!”

“不是我……”葛晓还想狡辩,可声音已经没了底气,眼神躲闪着,不敢看男同事的眼睛。

“还说不是你?”男同事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纸条,“这是葛老师托我交给领导的,里面写着你挪用补助的证据,她本来想给你个机会,让你主动还回去,你倒好,直接下了狠手!”

看到那张纸条,葛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幸好被旁边的警察扶住。她盯着那张纸条,眼泪“唰”地流了下来,之前的戾气和倔强瞬间崩塌,声音带着哭腔,终于松了口:“是……是我……”

“那天我去她家,求她别把纸条交上去,她不肯,我们就吵了起来……”她捂着脸,声音哽咽,“我急了,就推了她一把,她没站稳,后脑勺磕在了桌角上……我害怕,就跑了,还拿走了她的日记,想销毁证据……”

真相终于大白,葛晓再也没了之前的撒泼,只是蹲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案发经过。男同事叹了口气,把纸条递给警察;葛父脸色惨白,捂着胸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餐厅里的食客们也安静下来,没人再指指点点,只剩下葛晓的哭声。

警察上前,重新铐紧她的手铐,语气沉重:“葛晓,跟我们走吧。”

这次,她没有反抗,任由警察架着她往外走,路过我们身边时,她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对不起……”

看着她被押上警车,渐渐远去,我们都没说话。葛老师的谋杀案,终于在她的承认下彻底结束,可没人觉得轻松——一场因贪念和冲动引发的悲剧,最终毁了两个人,也伤了一群关心她们的人。

警察带着葛晓回了警局,男同事和葛父也跟着去做后续笔录。餐厅里恢复了安静,只有溪水依旧潺潺流过,风一吹,带着几分凉意,却吹不散空气中的沉重。我拿起筷子,对着众人说:“案子结了,吃完饭,咱们按原计划去丛林——就当……给葛老师,也给咱们自己,透透气。”

男同事跟着警察的身影消失在餐厅门口,那股因案情紧绷的沉重气氛,才像被风吹散的烟雾,慢慢在空气中淡了些。桌上的菜还冒着残热,清炒溪虾的红、凉拌野菜的绿,明明是鲜活的颜色,却没几个人动过筷子。王思宁轻轻放下竹筷,指腹摩挲着碗沿,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不少:“好吧,案子总算结了,大家心里都堵着,也没心思继续吃了。先回民宿收拾一下,把背包里的东西归置归置,该拿的带上,再去丛林。”

我点点头,伸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薄外套——瓦纳溪湾的午后风带着水汽,吹在身上有点凉。“可以,正好回去拿上相机和水,丛林里都是土路,说不定还会过小溪,提前准备妥当,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没人再多说什么,连平时最热闹的韩亮韩轩都安静了几分。王思宁去结了账,一行人拎着各自的东西,默默往民宿的方向走。路上没人说话,只有鞋底踩过石板路的“哒哒”声,和远处溪水潺潺的流淌声,衬得周遭格外安静。

回到民宿,大家各自回房简单收拾。我把记案情的笔记本和笔仔细塞进背包侧兜,又摸出纸巾和创可贴——丛林里难免刮蹭,备着总没错;王思宁坐在床边,低头检查相机电量,镜头盖打开又合上,指尖划过屏幕上刚拍的案发现场照片,随即轻轻按了锁屏键,像是要把案子的沉重暂时封存。

隔壁房间传来韩亮韩轩压低的兴奋声,没过一会儿,两人就背着鼓鼓的背包跑出来,口袋里还塞得满满当当——都是前几天在隆都坡买的零食,牛肉干、水果糖,甚至还有两包饼干。“丛林里肯定会饿,多带点!”韩亮拍着口袋,脸上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葛薇葛岚的房间里,姐妹俩正小心翼翼地把姨妈的蓝色日记本放进一个布包里,又仔细塞进行李箱最底层,拉上拉链时动作轻轻的,像是在安放一件易碎的珍宝。随后葛岚弯腰换上一双白色的运动鞋,鞋边沾着点泥土,是之前在民宿院子里踩的;葛薇则把相机挂在脖子上,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眼眶还是有点红,但眼神里多了几分释然。

杨海泽背着他的单反相机,镜头挂在胸前,肩上还挎着个小背包,里面装着备用电池和内存卡;寸寿生从柜子里拿出两瓶矿泉水,塞进自己和博恩博司的包里——博恩博司话少,却也默默收拾着,把外套叠好放进背包,又顺手拿了一把民宿门口的塑料伞,以防丛林里突然下雨。

没一会儿,大家就都收拾妥当,在民宿大堂集合。韩亮韩轩蹦蹦跳跳地凑在最前面,葛薇葛岚跟在葛辰葛宇身后,杨海泽、寸寿生和博恩博司站在一侧,我和王思宁最后检查了一遍东西,确认没遗漏,便一起往外走。

从民宿到丛林入口,开车只需要十分钟。车子驶过蜿蜒的乡村公路,窗外的景色渐渐从竹林变成了茂密的阔叶林,空气里的水汽越来越浓,连风都带着草木的清香。下了车,远远就看到丛林边缘架着的滑索——四根粗粗的钢索并排架在两座小山之间,像四条银色的丝带,下面是郁郁葱葱的树林,阳光洒在树叶上,泛着层层叠叠的绿光。风一吹,钢索微微晃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旁边的木质牌子上用红漆写着“四段式滑索,全程两公里,安全无忧”,几个字苍劲有力,看着就很刺激。

“哇!这个滑索看着也太好玩了吧!”韩亮一下子忘了刚才的沉重,眼睛瞪得溜圆,一把拽住韩轩的胳膊,就往滑索站台跑。我赶紧笑着喊住他:“别急啊,跑这么快干什么?还是按之前的分组来,两人一组,跟着工作人员走,安全点!”

分组没换,还是老样子——我和王思宁一组,韩亮韩轩一组,葛辰带着葛薇、葛宇带着葛岚各成一组,杨海泽和寸寿生一组,博恩博司性子沉稳,工作人员说他可以单独一组,他便点了点头,站在一旁等。

穿橙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拿着安全绳走过来,逐一帮我们系好,腰带、肩带、卡扣,每一个细节都检查了三遍,嘴里还念叨着:“抓好前面的扶手,滑的时候别晃,到站台了会有人接你们。”韩亮韩轩被系上安全绳时,兴奋得直跺脚,嘴里不停问:“什么时候能滑?我们能第一个吗?”

“当然能!”工作人员笑着拍了拍韩亮的肩膀,帮他坐上滑索的座椅。随着一声“走你!”的喊声,韩亮猛地蹬了一下站台,身体瞬间往前滑出去,韩轩紧随其后,两人像两只挣脱束缚的小鸟,在钢索上飞速前进,嘴里还兴奋地大喊:“太爽啦!风好大啊!下面的树好绿!”

我和王思宁紧随其后。我先坐上座椅,王思宁在后面帮我拽了拽安全绳,轻声说:“抓好,别紧张。”我点点头,双脚一蹬,身体瞬间腾空——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清香,吹得头发都飘了起来。低头往下看,成片的树林像一片绿色的海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撒了一把碎金子。

王思宁坐在我后面一点的滑索上,侧头冲我笑,眼里没了之前查案时的严肃,满是轻松的笑意,还对着我比了个“oK”的手势。远处的站台上,韩亮韩轩正挥着胳膊朝我们喊:“快一点!这里的风景超好看!”更远处,葛薇葛岚的笑声顺着风飘过来,清脆得像风铃;杨海泽举着相机,镜头对准我们,“咔嚓咔嚓”地抓拍着滑索上的瞬间,连寸寿生都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四段滑索一段比一段长,第一段最短,只有三百米,后面三段越来越长,最长的一段有六百米。每到一个中间站台,大家就笑着换座,等着下一组滑过来。韩亮韩轩滑到最后一段时,还故意用脚晃着安全绳,钢索微微晃动,引得后面的葛薇大喊:“韩亮!慢点!别晃!小心掉下去!”葛岚在旁边笑着附和:“就是!你再晃,等会儿不让你吃零食了!”

葛辰葛宇总是护着妹妹们,每次都让葛薇葛岚先滑,自己跟在后面,时不时喊一句“抓好扶手”;杨海泽和寸寿生滑到中途时,还特意让工作人员停了几秒——远处的山顶笼罩着一层薄雾,夕阳正慢慢往下沉,把天空染成了淡粉色,杨海泽举着相机,按下快门,把这一幕定格成了永恒;博恩博司虽然话少,滑到最高处时,也微微抬起头,看着远处的风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被风掀起的衣角,衬得他格外放松。

没有了案子的压抑,没有了之前的争执,只有滑索划过钢索的“呼呼”声、大家此起彼伏的笑声,还有丛林里清脆的鸟鸣。阳光、清风、绿树、笑声,所有的一切都透着轻松和惬意。

滑完最后一段滑索,落在终点的木质站台时,韩亮韩轩直接蹦了起来,冲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就往旁边跑:“风生哥!你看那边有小溪!我们去玩水吧!”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果然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潺潺,里面还有小鱼在游动。

葛薇葛岚蹲在站台边的草地上,看着脚边一朵紫色的小野花,葛岚伸手轻轻碰了碰花瓣,葛薇拿出相机,对着野花拍了张照,姐妹俩相视一笑,眼里终于有了卸下重担后的轻松。葛辰葛宇站在一旁,看着妹妹们的背影,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杨海泽翻着相机里的照片,寸寿生凑过去看,时不时点头说“这张拍得好”;博恩博司则走到小溪边,蹲下身,用手掬起一捧溪水,冰凉的触感让他舒服地眯了眯眼。

就这样,抛开了葛老师案的沉重,抛开了所有的争执和疲惫,属于我们的欢乐时光,终于在这片翠绿的丛林里,正式开始了。

滑索的欢乐劲儿还没过去,夕阳就慢慢沉到了山后面,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我们收拾好东西,踩着夕阳的余晖从丛林里走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衣服上沾了点草屑,却毫不在意。

王思宁掏出手机,点开导航看了看,突然眼睛一亮,转头对我们说:“哎,导航显示附近有个老古城,叫‘溪湾古城’,离这儿就十分钟车程,要不要去逛一圈?”

“要!”韩亮韩轩第一个举手,刚才玩水没玩够,这会儿又惦记着逛古城;葛薇葛岚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古城的烟火气,总能让人心里更暖;杨海泽也来了兴趣,背着相机说“可以拍点古城的夜景”;寸寿生和博恩博司没说话,却也跟着点了头。大家一致同意,玩了一下午,正好去古城走走,顺便解决晚饭,一举两得。

车子开了十分钟,就到了溪湾古城的入口。古城不大,门口立着一块青石碑,上面刻着“溪湾古城”四个大字,碑角爬着青苔,透着岁月的痕迹。往里走,是蜿蜒曲折的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发亮,两旁是白墙黑瓦的老房子,屋檐下挂着一串串红灯笼,风一吹,灯笼轻轻晃动,红色的光影落在地上,忽明忽暗。

韩亮韩轩最兴奋,拉着彼此的手在巷子里跑,一会儿指着墙上斑驳的老壁画惊叹:“你看这个画!是古代的人捕鱼吧!”一会儿又凑到路边卖手工竹编的小摊前,拿起一个竹编的小篮子摆弄:“老板,这个多少钱?我想买一个装零食!”

葛薇葛岚放慢了脚步,沿着青石板路慢慢走。巷口有一棵老槐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细碎的槐树叶落在肩头,葛岚笑着伸手拂开,葛薇赶紧举起相机,抓拍了妹妹低头拂叶的瞬间,阳光透过树叶落在葛岚的发梢,温柔得不像话。

杨海泽背着单反,走走停停,镜头一会儿对准屋檐下的红灯笼,一会儿对准青石板路上的光影,一会儿又对准巷子里嬉笑的孩子,“咔嚓”声不断;寸寿生跟在他身边,偶尔帮他扶一下相机包,看到喜欢的木雕小摊,会停下来拿起一个木雕小鹿看看,指尖划过木头的纹理,眼神里满是认真;博恩博司则走在最后,手里拿着一瓶水,偶尔抬头看看老房子的屋顶,瓦片层层叠叠,像鱼鳞一样,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安静却自在。

我和王思宁并肩走在后面,看着前面热闹的身影,也跟着笑。王思宁指着前面拐角处的炊烟说:“那边肯定有小吃摊,香味都飘过来了。”果然,拐过一个弯,古城深处就出现了一排小吃摊,红色的遮阳棚下,各种美食冒着热气,香味扑鼻而来——烤得焦脆的糯米肠,外皮金黄,咬一口“咔嚓”响,里面的糯米裹着肉香;裹着花生碎的糖糕,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糖霜晶莹剔透,甜而不腻;冒着热气的豆腐脑,嫩得像云朵,浇上酱油和辣椒油,香得让人直咽口水;还有瓦纳溪湾特有的溪鱼干,用当地的溪水晒制,闻着就有淡淡的鱼香。

“先吃这个!先吃这个!”韩亮拽着韩轩,一头扎进糖糕摊前,指着刚出锅的糖糕喊,“老板,给我们来两个!要热的!”老板笑着递过两个用纸袋包着的糖糕,韩亮接过就咬了一大口,糖渣掉了一地,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好吃!太甜了!”韩轩也咬了一口,眼睛都亮了,点头如捣蒜。

葛薇走到豆腐脑摊前,要了两碗咸口的,递了一碗给葛岚:“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记得吗?”葛岚接过碗,用小勺舀了一口,笑着说:“记得,那时候你总抢我的豆腐脑吃。”姐妹俩你一口我一口,吃得一脸满足。

杨海泽走到烤糯米肠摊前,买了一根咬了一口,糯米的软糯混合着肉的咸香,让他忍不住点头:“味道不错,比城里的好吃。”说着又回头对寸寿生说:“你也来一根,尝尝。”寸寿生接过糯米肠,小口咬着,嘴角慢慢扬起。

博恩博司则站在溪鱼干的小摊前,拿起一包闻了闻,抬头问老板:“这个是用瓦纳溪湾的溪水晒的吗?”老板笑着点头:“是啊,每天早上捞的溪鱼,洗干净了晒一天,原汁原味的。”博恩博司点点头,买了两包,塞进背包里——一包自己吃,一包想带给家里的弟弟。

逛了一会儿,大家都有点饿了,便找了个巷口的小馆子坐下。馆子是老房子改造的,里面摆着几张竹桌,墙上挂着老照片,都是古城以前的样子。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笑着给我们递上菜单:“都是本地菜,清蒸溪鱼、腊肉炒竹笋、野菜鸡蛋饼,还有自家酿的梅子酒,都尝尝?”

我们点了满满一桌子菜,没一会儿,菜就陆续上桌了。清蒸溪鱼放在一个大瓷盘里,鱼身上撒着葱花和姜丝,汤汁清亮,闻着就鲜;腊肉炒竹笋,腊肉是老板自家腌的,肥而不腻,竹笋脆嫩,两者炒在一起,香得人直咽口水;野菜鸡蛋饼煎得金黄,外焦里嫩,咬一口满是野菜的清香;还有一壶清甜的梅子酒,装在一个粗陶壶里,倒在小碗里,酒色淡淡的,透着果香。

菜刚上桌,韩亮韩轩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溪鱼塞进嘴里,鲜美的汤汁在嘴里散开,两人眼睛一亮,异口同声地说:“好吃!比中午的还好吃!”葛辰拿起公筷,给葛薇葛岚各夹了一筷子炒竹笋,轻声说:“多吃点,本地的笋嫩,比城里买的好吃。”葛薇葛岚点点头,低头慢慢吃着。

我和王思宁拿起小碗,倒上梅子酒,轻轻碰了碰杯子,“叮”的一声脆响。梅子酒的清甜滑进喉咙,带着淡淡的酒香,一点都不冲,一天的疲惫仿佛都被这杯酒冲淡了。

饭桌上没人再提案子的事,满是笑声。韩亮手舞足蹈地说着滑索时差点晃下来的糗事:“最后一段我晃得太厉害,钢索都在抖,吓得我赶紧抓牢扶手,生怕掉下去喂鱼!”引得大家笑个不停;葛岚放下筷子,讲着在古城里看到的一只黄色小狗:“它跟着我们走了好远,还蹭我的裤腿,特别可爱,可惜没带零食喂它。”葛薇在旁边笑着补充:“那小狗眼睛圆圆的,尾巴翘得老高,特别乖。”

杨海泽掏出相机,翻出下午在滑索上拍的照片给大家看:“你看这张,风生哥和王思宁滑过来的时候,风把头发都吹起来了,特别有感觉;还有这张,葛薇葛岚在站台笑的样子,拍得正好。”大家凑过去看,一边看一边点评,笑声不断。

青石板路上的脚步声、巷子里小贩的叫卖声、桌上的碰杯声、大家的笑声,混在一起,伴着头顶红灯笼的暖光,暖融融的,满是人间烟火气。

吃到天黑,古城里的红灯笼都亮了起来,一盏盏挂在屋檐下,像一片红色的海洋,把整个古城都照得暖暖的。我们慢悠悠地逛出古城,晚风带着食物的香气和灯笼的暖意,吹在脸上格外舒服。大家都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韩亮打了个饱嗝,笑着说:“下次再来,我还要吃糖糕和溪鱼!”

没人反驳,都笑着点头。这趟古城之行,没有案件的沉重,没有争执的烦躁,只有简单的热闹、美味的食物和彼此陪伴的温暖,像一块温柔的糖,融化在心里,成了这天最温柔的收尾。

晚风裹着古城的烟火气,吹得人心里暖暖的。我们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慢悠悠晃回民宿——韩亮韩轩走在最前面,还在小声争论刚才的糖糕和溪鱼哪个更好吃;葛薇葛岚并肩走着,手里攥着在古城买的小木雕,偶尔凑在一起说两句话,笑声轻轻的;杨海泽背着相机,还在翻着晚上拍的古城夜景,寸寿生和博恩博司跟在后面,脚步慢悠悠的,没了白天的匆忙。

回到民宿大堂,大家各自卸了背包,瘫坐在沙发上,连动都不想动。王思宁喝了口前台递来的温水,看向我,语气里带着点期待:“明天如何?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儿,要不要去周边转转?”

我靠在沙发上,脑子里过了遍之前查的攻略,抬头对大家说:“明天去隆都堡,听说那儿有座老城堡,还有挺多有意思的老建筑,适合逛逛;晚上就去隆都堡的夜市,之前看攻略说夜市里的烤乳鸽和糖水特别有名,咱们去尝尝;住的话就还回这儿,民宿老板说房间给咱们留着,来回也方便。”

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至于后天,咱们去隆都镇和安龙镇——隆都镇有个百年老街,卖的都是手工玩意儿;安龙镇靠河,听说早上能看到渔民撒网,风景不错,正好顺路一起逛了。”

“好啊好啊!”韩亮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眼睛亮了,“夜市!我要吃烤乳鸽!还要喝糖水!”韩轩在旁边使劲点头,显然也被“夜市”两个字勾住了魂。

葛薇葛岚对视一眼,笑着点头:“隆都堡的老城堡听着就有意思,正好可以拍点照片。”葛辰葛宇没意见,杨海泽则举了举相机,眼里满是期待——老建筑和老街,都是他喜欢拍的题材。寸寿生和博恩博司也点了头,安静地表示同意。

王思宁见大家都没意见,笑着说:“行,那明天早上八点起床,吃完早饭就出发,隆都堡离这儿也就一个小时车程,不急。”

没人反驳,毕竟玩了一天,大家都累了,各自打了个招呼,就回房休息了。民宿的院子里,只有门口的风铃还在“叮铃”响着,月光洒在石板路上,安静又温柔。

【第103章(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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