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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年4月13日

地点:邓莎读书的学校

我们赶到学校时,教学楼后的地下室入口正锁着,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王思宁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问:“风生,你说这学校副校长的女儿章鸿觅,到底要干什么?为了闹脾气,把马楠关这么久,也太离谱了。”

我盯着地下室的铁门,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代码纸条,语气带着几分笃定:“闹脾气是假,她要的恐怕不止马楠。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她打小跟着章辉几个兄弟混,又仗着父亲是副校长,眼里容不得别人‘占’了她的地盘,搞不好,她觉得ScI调查局都该是她的,这次抓马楠,就是想拿人当由头,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话音刚落,地下室的铁门“哐当”一声被拉开。章鸿觅攥着马楠的手腕,猛地将人往前一推,马楠踉跄着差点摔倒,幸好何居然伸手扶住了她。紧接着,章鸿觅叉着腰站在台阶上,头发凌乱,眼睛通红,对着我们当场大发雷霆:“何风生!你们凭什么不理我?ScI是我哥他们跟着你一起建的,凭什么现在你们说了算?我爸是学校副校长,这地方也是我的!马楠是我抓的,你们想带她走,就得答应我——让我进ScI,以后局里的事,我也要管!”

不远处,副校长章明和他太太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看这架势,脸都白了。副校长太太拉着丈夫的胳膊,急得直跺脚:“鸿觅!你快放手!那是ScI的人,你惹不起啊!赶紧给马楠道歉,把人放了!” 副校长也跟着急得转圈,指着女儿,话都说不利索:“你……你这丫头,净给我惹祸!ScI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能撒野的?赶紧过来,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章鸿觅根本没听进去父母的话,反而被“打断腿”三个字激得更凶,她甩开母亲伸过来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对着我们和父母大声嚷嚷起来:“我不!凭什么你们都帮着他们!ScI是我哥他们流血流汗跟着建的,我凭什么不能进?马楠能在里面做事,我为什么不行?”

她指着我,声音尖得像要划破空气:“何风生,你就是偏心!我爸是副校长怎么了?这学校是我家的地盘,ScI我也该有份!今天你们不答应让我进局,我就不放马楠走,大不了咱们一起闹到市局去,让所有人看看你们是怎么欺负人的!”

说着,她又转头瞪向父母,眼眶通红却梗着脖子:“还有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早就想让我离ScI远远的,怕我给你们添麻烦!我偏不!我就要进ScI,就要管局里的事,谁也别想拦着我!”

马楠揉着被攥红的手腕,往前站了半步,语气又急又无奈:“行了章鸿觅,你别闹了!我和邓莎根本就没在ScI里面做事,就是偶尔过来帮着整理点资料!还有,你上次说要的那套限量版实验器材,我已经帮你付了钱了啊!别揪着我不放了,好不好嘛!”

章鸿觅一下子愣住了,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泄了大半,叉着腰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她张了张嘴,愣了足足几秒,才猛地皱起眉,对着马楠提出问题,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的火气,却少了之前的尖锐:“你……你说的是真的?你和邓莎都不是ScI的人?那套实验器材……你真的帮我付了?我还以为你故意不搭理我,就是因为进了ScI,看不起我了……”

马楠无奈地叹了口气,往后退了两步,避开章鸿觅的目光,语气里满是疲惫:“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走了。以后别再因为这种事抓我,ScI调查局是什么地方,根本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该去掺和的,好吗?”

章鸿觅一下子愣住了,脸上的疑惑还没散去,就被“不是我们该去的地方”这句话狠狠戳中——她闹了半天,攥着不放的“ScI名额”,在马楠眼里居然是“不该掺和的事”。

愣神只持续了一秒,她的脸色瞬间又涨红了,刚才压下去的火气猛地窜了上来,对着马楠的背影大发雷霆:“你站住!什么叫不该去?ScI怎么就不能去了?我哥他们能在里面,我为什么不能?你就是觉得我不行!觉得我只会添麻烦!你别走,把话说清楚!”

马楠脚步没停,背对着她摆了摆手,语气带着点少年人独有的无奈:“行了,这些根本不是我们这个年龄该凑的热闹,后面……后面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上课呢。”

她的话刚说完,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我掏出一看,来电显示是“约翰”,接起电话听了两句,随即皱着眉对众人说:“是约翰打来的,他那边出了点急事,虽然和咱们查的雷姆案无关,但牵扯到之前帮过我们的线人,得去一趟。”

“我也要去!” 章鸿觅一听“要走”,瞬间忘了跟马楠置气,两步冲到我面前,伸手就想抓我的胳膊,语气又急又犟,“你们去哪儿我不管,反正你们不能丢下我!刚才的事还没说清楚呢,你们不带我进ScI,带我去处理事情总可以吧?我爸是副校长,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肯定不会添乱!”

她一边说,一边死死盯着我,大有“你们不带我,我就赖在这不让走”的架势,连一旁急得直跺脚的副校长夫妇想拉都拉不住。

我皱着眉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行了,别吵着要去。我们这次过去,不是去凑热闹,从现在开始,前前后后可能要忙27天的时间,天天跑现场、盯线索,根本没精力顾着你。”

章鸿觅一下子懵了,眼睛瞪得溜圆,显然没料到会要这么久。但愣神不过两秒,她就又梗起了脖子,开始质疑:“27天?怎么会要这么久?不就是处理点线人的事吗?你们是不是故意骗我,就不想带我去?还有,之前说ScI的事还没算完,你们走了,谁跟我掰扯清楚?我不管,就算27天,我也能等,要么带我一起,要么你们就别想走!”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坚定:“行了,章鸿觅,我们这次去是处理正事,不是旅行,天天熬夜盯线索、跑现场是常事,你跟着去只会受累。”

我抬眼看向她,声音沉了沉:“到目前为止,ScI是我从1995年7月16日创建的,算到2007年4月13日,整整4289天,我扛着这个局走了这么久,见多了危险,你以为是过家家?你还要这样胡搅蛮缠,非要跟着去添乱吗?”

章鸿觅彻底懵了,“4289天”这数字砸在她耳朵里,让她半天没反应过来——原来自己闹着要进的地方,是眼前这人扛了十几年的担子。可懵神劲儿刚过,她又想起自己压根不知道我们在忙什么,当即皱着眉,语气里少了之前的蛮横,多了点实打实的疑惑,开始连珠炮似的提问题:

“4289天……这么久?可你们到底在调查什么啊?天天跑现场、盯线索,到底是什么事这么要紧?我哥他们跟着你,也天天面对这些吗?我……我之前不知道你们这么忙,还以为ScI就是随便查查案子……”

我没再跟她掰扯4289天的旧事,语气里添了几分不耐,直接打断她的问题:“行了,别问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说了多少遍,接下来的27天我们是去处理紧急事,你以为是去旅行?游山玩水吃好吃的?不可能的!”

章鸿觅一下子懵了,眼神里的疑惑还没散,就被我这强硬的态度顶得又起了劲,当即皱着眉开始质疑:“不是旅行我知道!可你也没说是什么紧急事啊!27天就27天,我能吃苦,熬夜盯线索也不怕!你是不是就是觉得我是女生,干不了活,才一直拦着我?根本不是因为忙,就是不想带我!”

我揉了揉眉心,语气缓和了些,不再跟她争执,只摆了摆手:“行了,不要这样闹。我们下午就出发,没时间耗着——这样,我们先回局里交代下工作,下午一到点就离开。你看,专机的司机都已经到门口了。”

说着,我指了指校门口停着的黑色轿车,又补充道:“而且,我们不能全部去那边,雷姆案的线索还没断,FG582和xd523这两组代码得留人破解,必须留一部分人在云江市盯着,两边都不能松。”

章鸿觅的目光跟着扫向那辆轿车,又听见“不能全部去”,一下子懵了,可没愣两秒,又梗着脖子质疑:“留一部分人在云江?那你们带我去不就正好?我又不占地方,专机坐得下!你们回局里交代工作,我跟着去,下午一起走,我保证不添乱,就看看还不行吗?”

我转头看着她,语气沉了沉,没再绕弯子,直接点破关键:“章鸿觅,不是我不让你去。第一,你不是ScI调查局的成员,我们出去处理的事,本就不该让局外人掺和;第二,你年龄还小,那些要面对的人和事,不是你这个年纪该碰的,我们不能带你去冒险。”

我这话像一扇门,结结实实地挡在了她面前。章鸿觅脸上的犟劲瞬间垮了,显然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直接地堵回来,吃了个十足的闭门羹。她愣在原地,嘴唇动了动,半天没说出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扯着嘴角,迟迟地笑了一下——那笑里没半点暖意,全是不服气的别扭。

紧接着,她又抬起头,眼神里的执拗又冒了出来,开始带着点委屈的质疑:“局外人?年龄小?可我哥他们进ScI的时候,也没比我大多少啊!凭什么他们能掺和,我就不行?你们就是觉得我不靠谱,觉得我只会添麻烦,根本不是因为什么成员、年龄!”

我没再跟她多费口舌,语气干脆得没有一丝余地:“没什么凭不凭的,这事你直接pass了,不用再提。”

章鸿觅脸上那点别扭的笑瞬间僵住,眼里的委屈一下被点燃,连带着之前的不服气一起炸了:“pass?你说pass就pass?凭什么啊!我不管,你们不带我去,我就跟我爸说,跟市局说,说你们欺负人!” 她一边喊,一边伸手想去拽我的衣角,却被章辉快步拉了回去。

副校长早被女儿的胡搅蛮缠逼到了极限,见她还敢伸手拽我、放狠话,再也按捺不住,冲上去一把拽住章鸿觅的胳膊,将人狠狠拉到身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大发雷霆:“你还敢闹!还敢威胁人!我平时就是太惯着你了,让你无法无天!”

说着,他瞥见墙角立着的一根细木棍,弯腰抄起来,扬手就往章鸿觅背上打去,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今天我就替你妈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什么人能惹,什么事不能做!我打死你这个不懂事的东西!”

木棍落下去,章鸿觅疼得“哇”一声哭了出来,却还梗着脖子犟:“你打!打死我我也要去!你们都欺负我!” 副校长太太在一旁急得直跳脚,想拦又不敢拦,只能哭着劝:“别打了别打了!孩子会疼的!鸿觅你快认错啊!”

一棍落下,章鸿觅疼得眼泪直掉,却猛地攥住了木棍另一端,趁着副校长气头上没使劲,狠狠一拽就把木棍抢了过来,随手“哐当”一声丢到旁边的花坛里。

紧接着,她抹了把眼泪,胸膛剧烈起伏着,对着父母尖声大喊大叫,声音里满是积压的委屈和愤怒:“别打了!你们就只会打我!我想要的你们从来不管,我不过是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你们就跟着外人一起欺负我!你们要是再敢打我、再拦着我,我就从这楼上跳下去!”

这话一喊,副校长举在半空的手瞬间僵住,副校长太太也吓得脸色惨白,两人张着嘴,愣是一下子全闭嘴了,眼里只剩下又急又怕的无措——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时骄纵的女儿,这次竟闹到了以死相逼的地步。

马楠站在一旁,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终是忍不住开口,语气平静却字字戳中要害:“行了章鸿觅,别闹了。你就是觉得自己心里不痛快、过不好,就把气撒在别人身上,怪这个拦着你、怪那个不顺着你,可这样有用吗?根本不可能的。”

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点少年人的通透:“我和邓莎就想安安稳稳读书,过得好好的,没必要凑ScI的热闹,更不想因为你的执念,去打扰别人的生活。你能不能别总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所有人身上?”

马楠的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在章鸿觅身上。她一下子愣住了,张着嘴,刚才的歇斯底里瞬间卡在喉咙里,眼里的怒火一点点褪去,只剩下茫然无措,愣愣地站在原地,半天没动静。

可这份愣神没撑过三秒,她眼底的执拗又重新冒了出来,抿紧嘴唇,攥着拳头,梗着脖子看向地面,声音虽没之前那么尖锐,却带着一股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固执:“我……我没有强加!我就是想进ScI,就是想跟你们一起……我不管,你们不带我去,我就守在这里,你们什么时候同意,我什么时候走!” 说罢,她干脆往台阶上一坐,摆出了一副死磕到底的架势。

我看着她坐在台阶上耍无赖的样子,终是压不住心头的火气,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一个小姑娘家,跟着我们一群大男人跑东跑西,去干什么?添乱吗?”

“况且你还是未成年,一整天不好好待在学校学习,就想着跟我们出去鬼混,像话吗?”我指着她,语气里满是严肃,“现在雷姆案的线索刚摸到点边,局里本来就够忙的了,你就别再揪着不放,给我们ScI调查局雪上加霜了,懂吗?”

我这话像重锤砸在她心上,章鸿觅猛地抬起头,眼里的执拗瞬间碎了,只剩下通红的眼眶。她愣了足足两秒,突然捂住脸,肩膀一抽一抽地哭了起来,哭声越来越大,还伴着撕心裂肺的喊:

“我不是要添乱!也不是要鬼混!我就是想跟你们一起……想证明我不是只会闯祸的小孩!你们都觉得我小、觉得我没用,连我爸妈都不帮我……ScI就那么好,连让我靠近的机会都不给吗?呜呜……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啊!”

她越哭越凶,坐在台阶上蜷成一团,哭声里满是委屈和不甘,引得路过的学生频频回头,副校长夫妇站在一旁,急得直抹眼泪,却连劝都不知道怎么劝。

我看着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语气终是软了下来,带着点无奈的叹口气:“行了,别哭了,真是头小犟牛啊。”

章鸿觅哭声猛地一顿,一下子愣住了——这是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没跟她硬顶,反而用了“小犟牛”这种带着点迁就的称呼。可愣神不过一秒,她突然抹掉眼泪,猛地从台阶上站起来,转身就往教学楼里冲。

等我们反应过来追上去时,她已经跑到了楼顶天台上,扶着栏杆背对着我们,对着空旷的天空大声嚷嚷起来,声音又急又快,混杂着没散的哭腔,那些话颠三倒四的,我们站在楼下,只听见“凭什么”“我能行”“不相信我”之类的碎片,根本听不懂她到底在喊些什么,只觉得那声音里全是说不出的委屈和倔强。

我仰着头,看着天台上那个小小的、倔强的背影,声音里没了之前的火气,只剩下满满的无奈:“你要干什么啊!非得这么折腾自己,就非要跟着去不可吗?”

风把我的话吹上天台,章鸿觅嚷嚷的声音瞬间停了。她顿了顿,慢慢转过身,脸上还挂着泪痕,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却依旧梗着脖子,对着楼下的我们大喊,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却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劲:“是!我非要去!你们不相信我,我就证明给你们看!我不是小屁孩,也不会添乱!你们不带我,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我仰着脖子,语气里又添了几分急躁,对着天台上的她喊:“行了!你就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小屁孩!我们要去足足27天,天天泡在事里连轴转,你跟着去能干什么啊?这27天你不上课了?不学习了吗?”

章鸿觅一下子懵了,扶着栏杆的手猛地攥紧,眼泪又涌了上来,可这次没哭出声,反倒是红着眼眶,对着楼下的我们大声质疑:“小屁孩怎么了?小屁孩就听不懂人话了?27天不上课怎么了?我可以带着课本学!你们就是找借口!根本不是怕我耽误学习,就是打心底里觉得我没用,觉得我只会给你们添麻烦!”

我仰着天,对着楼顶那道固执的身影,又气又无奈地喊:“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说破嘴皮子都听不进去,真是头油盐不进的犟牛啊!”

章鸿觅攥着栏杆的手猛地一紧,脸上的懵神瞬间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更盛的执拗,她探着身子往下喊,声音带着哭后的颤,却硬邦邦的:“我就是犟怎么了?你们不松口,我就一直犟下去!27天我能扛,课本我能背,你们说的危险我也不怕!你们凭什么因为我‘犟’,就一口咬定我不行?凭什么连试都不让我试!”

我实在没辙,对着楼顶喊出了最后一个理由,语气里满是无奈:“行了行了,别犟了!不是我们不让你去,是专机就只有八个位置,我们要去的人刚好坐满,根本没多余的地方给你啊!”

章鸿觅一下子懵了,探着身子的动作顿住,眼里的执拗僵了僵——她闹了半天,没想过会是“位置不够”这种她没法反驳的理由。可也就愣了两秒,她又梗着脖子质疑,声音比刚才更急:“八个位置?怎么会刚好坐满?你们就不能少带一个人吗?或者……或者我挤一挤也行!我个子小,不占地方,专机那么大,怎么就挤不下我一个人!你们就是还在骗我!”

我仰着脖子,声音里满是疲惫,没力气再跟她争:“行了,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位置是按任务分组定死的,少一个人都不行,你就别再揪着不放,给我们雪上加霜了。”

章鸿觅攥着栏杆的手指泛了白,脸上的急劲一下泄了大半,却还是不肯松口,声音里带着点委屈的固执,对着楼下喊:“雪上加霜?可我……我就想跟着你们,我保证安安静静的,不耽误你们做事……八个位置,真的一个空都没有吗?你们再数一数,是不是数错了?” 她一边喊,一边还伸着脑袋往下看,像是盼着我们能突然改口说“多算了一个”。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语气放软了些,对着楼顶喊:“我们现在还走不了,回去得整理案宗、核对装备,一堆事等着呢。好了,别闹了,赶紧从楼上下来去上学。”

顿了顿,我又补了句,试图让她退一步:“真想出门,等我们回来,你跟你爸妈去旅行呗,想去哪儿玩不行?犯不着跟我们去遭那27天的罪。”

章鸿觅趴在栏杆上,肩膀垮了垮,喊了半天的嗓子哑得更厉害,却还是不肯服软,对着楼下犟:“整理案宗我也能帮忙!我不跟爸妈去,他们就知道管我!你们不带我,我就不去上学,就在这儿等你们整理完——反正你们总要走,我就跟着!”

我对着楼顶,又气又好笑地喊:“行了!你怕不是还没睡醒把?我们这27天熬通宵是常事,你一个小姑娘扛得住?到时候熬得两眼发黑,连自己都顾不上,可不就是个拖我们后腿的拖油瓶啊!”

章鸿觅猛地直起身子,刚才垮下去的肩膀又绷了起来,红着眼眶对着楼下喊,声音哑却硬气,满是不服的质疑:“谁睡不醒了!谁是拖油瓶了!你们能熬我也能熬!大不了我少睡点!你们就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扛不住苦,才拿‘拖油瓶’当借口!我偏要去,偏要证明我不是!”

我看了眼表,实在耗不起,转头冲副校长喊了句:“叔,我们真赶时间,下午七点半就得走,现在就剩七个小时,还得回去收拾东西、规划线索,真没时间耗了。”

这话刚落,副校长立刻上前,一把拽住还想往天台边凑的章鸿觅。她被拽得一个趔趄,瞬间炸了,当场大发雷霆,手脚并用地挣着:“放开我!你们不能走!七个小时怎么了?我可以帮你们收拾!帮你们规划!你们凭什么说走就走,凭什么还是不带我!”

我们没再回头,硬着心肠转身就走——身后是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副校长夫妇的劝说声,混着风飘远。一回到调查局,所有人立刻沉下心,把刚才的插曲抛在脑后,铺开案宗、打开电子地图,开始紧锣密鼓地规划这27天的任务路线,核对人员分工和装备清单,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敢浪费。

2007年4月13日下午十七点,我、王思宁、韩亮、韩轩、何居然、骆小乙、杨海泽、寸寿生,八个人的行李早已收拾妥当。周队和郑威副队长分两辆车,送我们往双峰国际机场赶——离七点半的起飞时间,只剩最后两个半小时。

到了机场大厅门口,何居然和骆小乙主动拎着空行李袋,说先去里面推两辆行李车过来装箱子。我们几个刚拎着大包小包往入口走,脚刚迈过玻璃门,所有人都猛地顿住了——章鸿觅竟拎着个半人高的行李箱,正堵在入口的闸机旁,看见我们,她眼里又亮又红,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紧得发白,就那么直愣愣地站着,把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谁也没料到,她居然真的追来了,还拖着行李,一副“你们不带我,我就自己跟着”的架势。周队皱紧了眉,刚要开口,章鸿觅先梗着脖子喊:“我……我没闹,就想跟你们来看看,你们要是实在不让我去,我就在机场等你们回来!但你们别想再把我丢在学校!”

我盯着她脚边那只明显是临时收拾的行李箱,又气又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等27天?你知道机场这地方,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小姑娘在这儿耗上整整27天?”

章鸿觅攥着拉杆的手紧了紧,下巴却扬得更高,眼里闪着点孤注一掷的光:“我不管!你们不带我走,我就守在这儿,每天来机场等你们!反正你们总要回来,我就等到你们愿意带我为止!” 她说着,还故意把行李箱往身前挪了挪,像是在强调自己“奉陪到底”的决心。

周队在一旁看得头疼,拉了拉我的胳膊,压低声音说:“别跟她耗了,时间快到了,让郑威先把她送回去,我们赶紧办登机。” 可这话刚落,章鸿觅就像炸了毛,猛地往闸机里冲:“我不回去!你们敢走,我就闯进去!”

章鸿觅刚要冲,她父亲就喘着粗气追了上来,一把攥住她的胳膊,怒火直往头顶冲,扬手就往她脸上扇了过去,声音因气急而嘶哑:“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非要丢人现眼才肯罢休?”

章鸿觅被扇得偏过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却还想挣扎。我们没再耽搁,趁着这空档拎着行李快步往里走,抓紧时间办了登机。

总算顺利登机,舱门关闭,飞机准时起飞,这场闹剧,总算暂时告一段落。

晚上九点,飞机稳稳降落在蒙兰市莲花国际机场。我们取了行李刚出到达口,就见约翰笑着迎上来,简明说道:“明天早上十点出发去三田曼,那边已经订好了民宿。”

我看了眼众人手里的大箱物资,提议道:“这样,大家先跟我去莲花国际酒店,把这些大件物资先放下,只带上必备的东西去三田曼,省得拖着累赘。”

众人都没意见,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酒店,各自回房快速收拾妥当。

转眼到了2007年4月14日上午十点,我们准时出发前往三田曼。车子一路驶进目的地,推开车门的瞬间,所有人都眼前一亮——这里的风光特别美丽,蓝天白云底下,连片的三色花田铺向远方,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花香。

我们跟着约翰走进三田曼的民宿,简单办理入住后,各自把随身行李归置好,紧绷的神经总算松了些。

中午,约翰带我们去了民宿附近的小馆,尝了当地特色的美食——香煎银鱼配香草柠檬酱,还有裹着三色花碎的糯米糕,清爽的口感中和了旅途的疲惫,几个人吃得酣畅。

饭后坐在民宿院子里的藤椅上,望着远处漫山遍野的彩色花浪,风里都是甜香。只是没人多说什么,心里都清楚,这片刻的宁静之后,等着我们的,便是三田曼深处未知的线索与挑战。

后续如何,敬请期待。

【案件营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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