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7年3月18日
地点:蒙兰市莲花办事处
我把案件报告往桌上一拍,语气带着几分不耐:“行了,这些是我们之前探索的全部信息,还有,现在明确说了,我们明天就要去罗兰岛接着查!你在干什么啊,还在这儿纠结个没完?”
女警察却没被我的语气镇住,反而往后退了半步,抱着胳膊撇了撇嘴,说出了她那套无聊的想法:“我能干什么?就是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呗。之前去了一趟只摸到点皮毛,箱子、U盘、照片全是些没头没尾的线索,连个正经嫌疑人都没揪出来。明天再去,万一还是在艺术馆里绕圈子找暗门,岂不是白耽误功夫?还不如先把毛利中学那笔交易查清楚,说不定能顺藤摸瓜呢。”
我盯着她,语气里的不耐压都压不住:“行了,我刚才明明说的是明天早上去啊?你要干什么啊!磨磨蹭蹭揪着不放,真当自己的想法多对?还有,你不要以为你是ScI调查员就可以任性,你根本不是,好吗?”
她的脸瞬间涨红了,刚刚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神情一下子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涌上委屈和不服气:“我不是ScI调查员怎么了?就不能提句建议了?我只是觉得贸然再去太冒失,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啊,怎么就成任性了?”
我说:“行了,你的计划如何?”
她深吸一口气,往前凑了半步,语速飞快地把计划说了出来,内容却跟之前的案件报告没半点关系:“我的计划是这样——明天早上先去蒙兰市的老码头,找船老大买两筐新鲜的海蛎子带上,据说罗兰岛北边的礁石滩最适合撬开生吃,鲜味一绝。上岛后先不着急去艺术馆,先顺着海岸线走一圈,看看能不能捡点贝壳标本。中午就在滩涂边架个小炉子,把海蛎子烤着吃,下午再去艺术馆门口拍几张合影。反正线索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完,不如先把岛上的好东西尝遍、风景看够,说不定放松下来反而能想到新方向。”
我皱着眉打断她,语气里满是哭笑不得的无奈:“行了,听你这计划,那不就是个吃货吗?你搞清楚,我们是去查案,不是去度假啊!”
见她还想开口辩解,我往前半步加重了语气:“而且那个罗兰岛已经荒废多年了,哪来的新鲜海蛎子给你烤?海岸线边指不定全是碎礁石,艺术馆周围的草木都快把路堵死了,你以为是去海边度假村散心呢?”
她的脸瞬间红了大半,刚刚还眉飞色舞的神情一下子垮下来,捏着衣角嘟囔:“我……我就是听说那岛靠海,想着能顺便尝尝……谁知道荒废成这样了。”声音越说越小,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计划有多不靠谱。
我语气里的火气压不住往上冒,盯着她沉声道:“你不要这样好吗?报告里的每一条都是关键线索,半点马虎不得!”
我顿了顿,指着桌上的案件报告加重语气:“那个岛你不能去,想吃海鲜就赶紧去海鲜市场吃个够,别在这儿添乱。我们去罗兰岛是为了探索艺术馆的秘密、查清和毛利中学的交易,你跟着去干什么啊!从头到尾净想些无关的事,不就是个显眼包吗?”
她被我怼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刚刚还蔫下去的情绪突然又涌了上来,攥着拳头反驳:“我怎么就是显眼包了!我只是想帮点忙,只不过想错了方向而已……再说了,查案也不是一刻都不能放松吧?”话虽硬气,声音却不自觉地弱了下去。
这时,一个民警快步走进办事处,手里举着个棕色快递盒喊道:“风生,有人寄给你们ScI调查团的快递。”
她眼睛瞬间亮了下,心里飞快地盘算:“里面说不定是吃的,正好能借着拿东西的功夫,想想刚才的话怎么圆场,总不能一直僵着。”
我接过快递拆开,里面没有预想中的食物,只有一张折叠的硬质图纸。展开一看,“罗兰岛A区平面图”几个黑色粗体字格外醒目,上面清晰标注着艺术馆周边的建筑分布、礁石滩走向,甚至还有几处标着“未探明”的区域。
我指尖划过图纸上的未知区域,抬头对众人说:“我感觉这地方藏着新的线索,说不定能补上之前调查的缺口。”
她凑过来一看,发现不是吃的,刚燃起的期待瞬间灭了,整个人先懵了两秒,随即又皱起眉开始质疑:“这谁寄来的啊?连个署名都没有,会不会是恶作剧?再说A区之前我们不是大致逛过吗?万一这图纸是假的,故意引我们绕远路怎么办?”
我猛地拔高声音,指着她气得手都发颤:“你疯了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挑三拣四疑神疑鬼!”
转头对着刚走进办事处的蒙兰市市局局长,我语气急切又带着几分无奈:“局长,赶紧把这个小萝莉弄走!别让她在这儿当显眼包添乱了,我们还得盯着图纸规划明天的路线!”
她被“疯了吧”“小萝莉”“显眼包”一连串的话砸懵了,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眶也跟着泛红,攥着衣角往前冲了半步想反驳,却被局长伸手拦住。局长拽着她的胳膊往门口带,她一边挣扎一边委屈地喊:“我才不是显眼包!我就是担心有危险……”声音里满是不服气,却又透着几分无措。
王思宁摩挲着下巴,看着门口还在嘟囔的背影,轻嗤一声:“我觉得现在的女人,动不动就想用血脉压制那套呗?好像仗着点身份就能乱发脾气。”
这话刚落,办事处的门“砰”地被推开,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快步闯进来,正是刚才去处理外围警戒的女警赵琳。她显然是在外头听到了这话,脸色瞬间沉得像锅底,双手叉腰对着王思宁就发飙:“王思宁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动不动用血脉压制?刚才那姑娘是不懂事,但你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算怎么回事?我们女警办案的时候冲在前面,你看不见,倒在这嚼舌根说风凉话,要不要脸?”
她往前逼近两步,声音又高了几分:“别以为你们ScI的人就高人一等,真论查案的韧劲,我们未必比你们差!今天你必须把这话收回去,不然这事没完!”
我皱着眉迎上她的目光,语气带着毫不客气的驳斥:“行了,别把眼睛瞪得那么大,有话好好说。先不说别的,刚才那姑娘,她以为罗兰岛是度假圣地吗?满脑子吃的玩的,不是添乱是什么?”
我往前半步,声音又沉了些:“还有,你们女的不就是爱拿血脉压制那套压人吗?真当我们不会?刚才王思宁不过随口一说,你就跳脚骂我们不要脸——到底谁不要脸?我们ScI调查局拼死拼活查案,核心不就是想让你们能安安稳稳好好生活吗?现在倒好,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她被我这番话怼得胸口剧烈起伏,原本紧绷的脸瞬间涨成紫红色,指着我的手都在发抖,怒火再也压不住:“你简直不可理喻!什么叫我们爱拿血脉压制?我是气你们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查案是你们的职责,什么时候成了给我们‘施舍’安稳生活?还说我们不要脸,你们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样子,才最让人不齿!”
我盯着她怒目圆睁的样子,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你也不是个没长大的萝莉吗?一点就炸,你们女的爆发指数也太高了吧!真以为这里是女人时代,凡事都得顺着你们来?”
她愣在原地,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这么说,眼睛瞬间瞪得更大,脸上的怒火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整个人先懵了足足两秒。紧接着,那股被噎回去的火气猛地翻涌上来,她往前冲了半步,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彻底大发雷霆:“萝莉?你才有问题吧!这跟年龄、性别有什么关系?是你们先不分青红皂白污蔑人!还女人时代?我看你们是骨子里就看不起女的,查案查得连基本尊重都丢了,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敷衍:“行了,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什么不可理喻啊!就说刚才这阵仗,你们女人的话比男人说的话多了几百倍,翻来覆去都是那些理由,听着都烦。”
她刚压下去的火气瞬间被点燃,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爆发出来:“话多?我们是在跟你们讲道理!你们呢?只会拿性别说事,根本不往正题上靠!难道男人话少就是对的,女人为自己辩解几句就是话多?这是什么歪理!”
我盯着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沉重又无奈的质问:“你能不能对得起你的母亲啊?哪个母亲不盼着孩子明事理、走正途?”
我顿了顿,声音放低却带着力度:“我们ScI调查局和女人有过什么仇恨啊?从来没有!赶紧走,别在这儿耗着了。还有,不要觉得自己厉害就可以胡搅蛮缠,再厉害的人,说到底不就是个普通人吗?”
她的怒火像是被这话瞬间浇灭,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睛微微睁大,之前的尖锐和激动荡然无存。几秒后,她皱起眉,语气里满是困惑的质疑:“对得起我母亲?这跟我母亲有什么关系?你们赶我走,就是不想听不同意见,跟厉不厉害、普不普通又扯得上什么边?分明是你们在故意转移话题!”
我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行了,别再揪着不放了。你们女的总觉得做人容易,那我们男的做人就特别难呗?肩扛着压力还得被挑刺,连讲道理都成了错。”
她脸上的怒气猛地一顿,像是没跟上我的思路,整个人先懵了两秒,眼神里满是错愕。反应过来后,眉头瞬间拧成了结,语气里的质疑毫不掩饰:“谁觉得做人容易了?我们女的要平衡的事还少吗?怎么就成了‘觉得容易’?你这是偷换概念!男的难,女的就不难了?凭什么用这种对比来堵人的话?”
我往前踏出半步,语气里满是压抑的烦躁:“你要干什么啊!揪着这点事没完没了的,我们调查员和你们有啥仇恨啊?从头到尾没招惹你吧!”
她张着嘴刚要反驳,听到这话突然顿住,眼神里的怒火瞬间褪去大半,整个人先懵了几秒,像是在琢磨这话的意思。回过神后,眉头又重新皱起,语气里的质疑带着明显的困惑:“仇恨?谁跟你们有仇恨了?我只是在反驳你们那些离谱的观点,怎么就成了记恨你们?明明是你们先拿性别说事,现在倒问我有啥仇恨,这不是颠倒黑白吗?”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平缓些:“如果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仇恨,你们就不要这样针锋相对了好吗?我实在感觉,你们女的好像必须找些事出来才甘心。”
她像是被这话戳中了什么,之前的怒火反倒消了些,眼神里的质疑变成了一连串追问:“找事?我们闲得慌吗?明明是你们先张口闭口‘你们女的’,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这叫我们找事?要是你们一开始就好好论事,不扯性别,我至于跟你们掰扯这么久?你倒说说,我们找什么事了?”
我往前凑了凑,语气里带着憋了许久的委屈和恼火:“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我们ScI调查局天天替人背黑锅吗!查案出点岔子是我们的错,线索断了是我们不力,现在就连说句公道话都要被怼——你们女的到底对我们ScI调查局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啊!”
她的表情先是一僵,显然没料到我会提“背黑锅”这茬,整个人懵了两秒。随即她眉头紧锁,语气里的质疑混着几分不解:“背黑锅?我们什么时候让你们背黑锅了?我针对的是你们那些偏见言论,跟你们局里的工作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怎么又扯到这上面了?分明是你们自己要把话题往歪了带!”
我猛地一拍桌子,语气里满是压抑的火气:“行了!我们本来正好好分析明天去罗兰岛的行动路线,你一来就打乱节奏,现在彻底没法正常聊了啊!”
我盯着她,眼神里带着浓浓的不耐:“你不就是想撇清自己跟‘找事’沾边的关系吗?说来说去绕圈子,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她被我拍桌子的动静惊得缩了下,但很快又挺直脊背,语速飞快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是要撇清关系!是你们一直抓着无关的点不放!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那张匿名的平面图吗?谁寄的、真不真都没核实,你们就敢按着图规划路线?万一这是个陷阱,把人引到A区的未探明区域里怎么办?我觉得应该先查快递的来源,比如调老码头的监控,看看是谁寄的件,确认没问题再谈行动!”
我皱着眉,语气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我们后勤组网络科的麦乐已经去查快递来源了啊?你们女的是不是觉得我们男的都是傻子?根本不是!赶紧走,别在这儿碍事。”
她张了张嘴还想争辩,可对上我不容置喙的眼神,最终还是咬了咬唇,跺了下脚转身离开了办事处。
她刚走,我立马从办公桌抽屉里翻出纸和笔,草草写了张通告,快步贴在了大门口。
通告上写着:ScI调查局除了女调查员、报警女性等以外的女性(包括女撒泼、抬杠女、杠精女等),禁止入内。
刚把通告贴好,办事处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碎花围裙的中年女人拽着另一个卷发女人闯了进来,声音尖利:“同志!你快管管!我邻居家那丫头非要跟我家儿子结婚,我不同意她还闹!”
被拽着的卷发女人——也就是邻居,立马挣开她的手,叉着腰就大发雷霆:“什么叫我家丫头闹?是你家儿子先追的我闺女!两人情投意合,你凭什么棒打鸳鸯?”
“凭什么?就凭你家丫头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我儿子可是事业单位的,跟她结婚能有好日子过?”碎花围裙女人往前凑了半步,唾沫星子都快溅到对方脸上。
卷发女人气得脸通红,嗓门也拔高了八度:“工作怎么了?我闺女年轻漂亮,对人又好,你家儿子能娶到是福气!倒是你,整天嫌东嫌西,就是看不起我们家!”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一个骂对方“势利眼”,一个嫌对方“攀高枝”,唾沫横飞,把刚安静下来的办事处又闹得鸡飞狗跳。
我猛地大喝一声,把两个吵得面红耳赤的人都震住了:“行了!你们两个要干什么啊!吵得这里鸡犬不宁!”
我先看向卷发女人,语气毫不客气:“你家的女儿有什么成就吗?我看是没有,就是个点火就着的急性子而已。”接着又转向碎花围裙女人,话锋一转,“她的儿子是稳稳妥妥有正式工作的人,你家女儿跟人家比,不就是个爱扯闲话、没个正形的话腰子啊!”
两人听完这话,都像被施了定身咒,张着嘴愣在原地,眼神里满是错愕,整个人瞬间懵了。
几秒钟的死寂后,卷发女人——也就是女方的母亲,猛地反应过来,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我就大发雷霆:“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女儿是话腰子?她活泼开朗碍着谁了?没成就就不能谈恋爱了?你这是哪门子的道理,简直是胡搅蛮缠!”
我皱着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的驳斥:“什么胡搅蛮缠?我只是说句实话。她儿子有稳定工作,过着稳当日子,你家女儿性子急又爱唠叨——她儿子的生活状态,跟你家女儿要和他谈恋爱,能没有关系吗?”
她刚被怒火冲得绷紧的脸瞬间一松,眼神里的戾气褪去大半,整个人先懵了两秒,像是在琢磨这话里的逻辑。反应过来后,眉头猛地拧成一团,语气里的质疑带着明显的火气:“生活状态怎么就不能谈恋爱了?两个人合得来、互相喜欢才最重要!难道有稳定工作就得找个‘匹配’的?你这是拿条件衡量感情,也太现实了吧!再说,我女儿那叫直率,什么叫爱唠叨?你根本不了解情况就乱评判,这不是胡搅蛮缠是什么?”
我往前半步,语气里满是笃定的驳斥:“你才是胡搅蛮缠!简单来说,你家女儿要是真嫁了对面邻居家的儿子,日子久了少不了磕绊。到时候你恐怕得躺在女儿床上,对着小两口哭哭啼啼说‘凭什么要拆散母女俩人呢?’——现在非要逼孩子凑一起,你才是真的胡搅蛮缠啊!”
她听完这话,眼睛瞬间睁大,脸上的怒火像是被突然掐断,整个人僵在原地懵了足足三秒,显然没跟上这跳跃的逻辑。回过神后,她指着我,语气里的质疑混着难以置信:“你这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女儿结婚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去拆散他们?这跟我胡搅蛮缠有什么关系?分明是你在故意编瞎话抹黑我,简直不可理喻!”
我指着卷发女人,语气里满是不容置喙的笃定:“行了,别装了!你才是胡搅蛮缠,说到底,你就是害怕邻居家的儿子娶了别人,将来会把你女儿从你身边抢走,拆散你们母女俩啊!”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低语,一个穿着深色外套的妇女瘫坐在地上,双手揪着头发:“这个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我对不起我的儿子……”
韩亮快步走过来,看着地上的妇女,眉头拧成了结,语气里满是沉痛和恼火:“行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你要干什么啊!你儿子好好的找了个女朋友,两人感情那么好,你为什么非要把他们杀掉啊!”
一直站在旁边的卷发女人,听到韩亮“杀掉”两个字时,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先是愣在原地,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下一秒,身体就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连牙齿都开始打颤,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吓破了胆。
我伸手指了指瘫坐在地上的妇女,语气里带着几分警示:“看到没有?因为长辈插手儿女感情闹出人命的案例有很多起,你还非要逼着女儿和邻居家儿子凑一起,还要怎样啊!”
卷发女人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听到这话却猛地抬起头,眼神里的恐惧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质疑:“这能一样吗?那女人是杀了人,我只是想让我女儿嫁个好人家!再说,我女儿自己也愿意,怎么就成了‘逼着’?你不能拿极端案例往我身上套,这根本是两码事!”
我盯着卷发女人,语气笃定得不容置疑:“别再装了,那些想让女儿嫁个好人家的说法,都只是表面而已。我看啊,你早就看不惯邻居家的儿子了吧!”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眼神里的质疑和反驳像是被突然掐断,整个人先懵了两秒,呆呆地看着我,仿佛没听懂这话的意思。回过神后,她眉头猛地拧成一团,声音带着明显的激动和不解:“我看不惯他?简直是胡说八道!我要是看不惯,怎么会主动撮合他和我女儿?你这话说得一点凭据都没有,纯粹是瞎猜!”
“妈妈,你这是干什么啊!”男方的儿子拨开围着的人走过来,一脸困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邻居家的阿姨为啥突然闹成这样?”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轻快了些,“对了妈,我从小到大的好兄弟邀请我们去瑞祥市生活,那边发展机会多,他还能帮我留意工作。”
男方母亲先是愣了下,随即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跟儿子解释:“还能为啥?邻居家的阿姨啊,是想把她的女儿介绍给你,我没同意,她就不乐意了。”
“她的女儿?”男方儿子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妈,你没跟我开玩笑吧?我一个都工作好几年的大男人,跟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女孩子结婚,这说得通吗?先不说年龄差,她还没成年啊!”
一直僵在旁边的邻居家母亲,听到“读高中的女子”几个字,像是被狠狠砸了一下,整个人瞬间懵在原地,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上的激动和怒气全变成了错愕。
男方儿子没再理会她,转头跟母亲商量:“妈,咱别在这耗着了,收拾收拾赶紧搬去瑞祥市吧。”母子俩打定主意,当即转身离开了办事处,回去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没过多久,邻居家的女儿背着书包冲进办事处,一看到还愣着的母亲,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大发雷霆:“妈!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我才上高二,你居然偷偷给我找对象?还想让我跟一个工作的人结婚,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
争吵声还没停,一个穿着工装的男人快步走进来,正是邻居家的父亲。他听完女儿的哭诉,脸色铁青地看向妻子,咬着牙吐出几个字:“你可真能折腾!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
她像是被这话狠狠戳中了最敏感的神经,原本僵着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里面像是要喷出火来。下一秒,她猛地抬起手,狠狠拍向旁边的桌子,“啪”的一声巨响惊得周围人都缩了缩脖子。
“离婚?就因为这点事你就要离婚?”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像被划破的玻璃,“我辛辛苦苦为这个家操持,为女儿的将来打算,有错吗?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帮着外人指责我!这个家我看你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她一边吼,一边胸口剧烈起伏,双手死死攥着拳头,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带着肩膀都在不住发抖,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我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耐烦的驱赶:“行了,别在这儿闹了,现在赶紧走,不要在这甩脸子给人看好吗?”
她像是没反应过来,脸上的怒火瞬间凝固,整个人愣了几秒,随即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没了半点之前的戾气。
父女俩没再看她,转身就往门外走。她猛地回过神,慌忙起身想去拉女儿的手,嘴里还喃喃着:“囡囡,妈错了……”可女儿只回头冷冷瞥了她一眼,一怒之下狠狠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跟着父亲离开了。
没过多久,办事处门口传来东西摔在地上的闷响。她探头一看,只见丈夫正从车上把她的衣物、行李一件件往外甩,件件都砸在水泥地上,散落一地。她张了张嘴,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最终无力地瘫坐在门槛上。
我瞥了眼瘫坐在门槛上的她,又指了指散落一地的行李,语气带着几分唏嘘:“看看,为了逼女儿结婚闹成这样,家都快散了,这就是你想要的下场?”
她的肩膀猛地一颤,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眼神里终于有了焦点。看着女儿和丈夫离开的方向,再看看地上狼藉的衣物,豆大的泪珠突然从眼角滚落,她抬手捂住嘴,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里漏出来,嘴里反复念叨着:“我错了……我不该逼囡囡的……我真的后悔了……”
我朝瘫坐在门槛上的她扬了扬下巴,语气里的不耐烦还没完全褪去:“你也赶紧走,别在这儿杵着了啊!”
她闻言,慢慢止住抽泣,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然后佝偻着身子,蹲在地上一件一件捡拾散落的衣物和行李。指尖碰到皱巴巴的布料时,她的肩膀又轻轻抖了两下,却没再发出声音。收拾好所有东西后,她背着鼓囊囊的包袱,低着头,一步一挪地离开了办事处,背影看起来格外落寞。
过了几分钟,办事处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走了进来,肩上的对讲机还偶尔发出细碎的电流声。她径直走到角落的空桌前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咬着笔帽开始念叨自己的时间安排,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慵懒:“九点先去辖区商铺查消防,估计又是老样子,哪家都嫌麻烦;十一点回所里整理台账,上次的报表还没补完;下午两点跟着老张去社区调解纠纷,多半是家长里短的破事;傍晚再去学校门口护学岗……这一天,真是没件有意思的事。”
我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耐地打断她:“好了,你谁啊?别在这儿说这些无聊的话,有什么用啊!就你这样安排,明天不还是照样无聊?时间又不是死的,不会灵活调整吗?”
她手里的笔“啪”地砸在桌子上,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警服的衣角都跟着扫过桌面。原本慵懒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音量陡然拔高:“我是谁?我是负责这片辖区的民警!这些‘无聊的事’是我的工作,查消防是防隐患,调纠纷是平矛盾,护学岗是保安全,哪一样没用?时间灵活调整?你以为工作是过家家,想改就能改?不懂别瞎掺和,少在这儿说风凉话!”
我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行了,别在这儿摆架子了。我们原本计划要去罗兰岛探索查案,没想到啊,我们ScI调查局办事,反倒轮得到一个社区民警来指指点点!”
她脸上的怒火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错愕,整个人愣在原地懵了两秒,显然没料到我是ScI调查局的人。反应过来后,她眉头拧起,语气里的火气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疑问:“ScI调查局?你们在这儿办公?罗兰岛探索又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在这儿念叨自己的工作安排,怎么就成‘指指点点’了?”
我指了指门口,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你的工作安排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要汇报也该去你的工作地方找上级领导啊!没看见大门口的牌子?清清楚楚写着‘ScI调查局莲花分局(莲花办事处)’,这不是你念叨工作的地方。”
她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视线落在门口的牌子上,表情瞬间凝固,整个人当场懵了,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几秒后她猛地回头,眼神里满是茫然和急切,连珠炮似的提出问题:“这……这居然是ScI调查局的分局?我之前只知道这儿是莲花办事处,完全没注意牌子!那你们真要去罗兰岛探索?这地方出什么事了吗?”
我朝她摆了摆手,语气强硬地驱赶:“赶紧走,别在这儿碍事,罗兰岛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别瞎打听。”
她脸上还带着没缓过来的错愕,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抿了抿唇,抓起桌上的本子和笔,转身往门口走。
可她刚迈过门槛,又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快步闯了进来,腰间的警棍随着动作晃了晃。她扫了一眼屋里的人,视线落在我身上,当即皱紧眉头,声音陡然拔高,对着我们大发雷霆:“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赶我们同事走?这莲花办事处什么时候轮得到外人做主了?知不知道妨碍公务是要负责任的!”
“怎么了啊!”约翰局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皱着眉走进来,目光扫过两个女警察,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两个赶紧走,你们的上级领导的电话都打到这里了,问你们怎么擅闯调查局分局。”
第一个进来的女警察闻言,脸上最后一点迟疑也消失了,抓紧手里的本子,低着头快步往门外走。
另一个后进来的女警察却没动,她眉头拧得更紧,往前半步盯着约翰局长,语气里满是质疑:“上级领导打电话了?不可能啊!我们就是来办事处正常对接工作的,怎么就成擅闯了?你们到底是不是真的ScI调查局的人?”
【第78章(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