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9月19日,傍晚。
川市公安局生活区的走廊里,夕阳透过窗户洒下暖黄的光,却没驱散白氏姐妹脸上的急切。刚从绑架惊魂中缓过来没多久,白缊就拉着白迪尔找到正在和韩亮核对线索的白叔,声音里满是执拗:“爸!我们不去补习班了,我们要去云江市上学!”
白叔手里的笔顿了顿,皱着眉看向两个女儿:“刚经历这么多事,怎么又提去云江市?你们下半年还要升初三,在川市上学多方便,我和你妈也能照顾你们。”
“不行!我们就要去云江市!”白迪尔往前凑了一步,眼神里带着之前查案时的那股韧劲,“去云江市上学,我们就能离ScI调查局近一点,等周末还能去帮你们整理线索,而且那边的学校师资好,对以后考大学也有好处!”
白缊跟着点头,甚至拉上了一旁的韩亮:“韩警官,你也帮我们说说嘛!我们保证到了云江市好好上学,绝不随便去调查局添乱,就偶尔帮着整理资料还不行吗?”
韩亮看着姐妹俩期待的眼神,无奈地笑了笑,转头对白发说:“白叔,其实她们想去云江市也不是不行,那边的学校确实不错,而且我和韩轩以后常去云江市对接线索,也能帮着照看她们。”
白叔还想犹豫,刚从病房出来的白母走了过来,摸了摸两个女儿的头,叹了口气:“罢了,你们俩的脾气我们也拦不住,去云江市就去云江市,不过得答应我们,到了那边必须好好学习,不准再像之前那样乱跑。”
听到母亲松口,白缊和白迪尔瞬间蹦了起来,拉着彼此的手又笑又跳,走廊里满是她们清脆的欢呼声。夕阳下,姐妹俩凑在一起小声规划着去云江市后的日子,眼底满是对未来的期待——这一次,她们不再是想“掺和查案”,而是想带着这份经历,好好成长,等将来有能力了,再真正为自己想做的事努力。
韩亮看着还在兴奋规划的白氏姐妹,补充道:“对了,云江市江德高级中学是按积分制招生的,你们俩得先把川市这边的学业成绩整理好,还要补全之前落下的课程,积分够了才能入学。”
白叔听到“江德高级中学”,立刻点了点头,语气里多了几分了然:“好的,我知道那个学校。不就是陆景深的父亲当校长的那个江德高级中学嘛,之前听朋友提起过,教学质量确实不错,就是入学门槛不低。”
这话让白缊瞬间来了精神,凑到白叔身边追问:“爸,那陆校长人好不好啊?会不会因为我们积分刚够就不让我们进啊?”
白叔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只要你们积分达标,符合入学条件,学校肯定会收。而且陆校长为人正直,最看重学生的态度,你们到了那边好好学,别再像之前那样胡闹,肯定没问题。”
白迪尔拉着白缊的手,小声嘀咕:“那我们从现在开始就得好好补功课了,可不能因为积分不够错过这个学校。”
韩亮也跟着点头:“确实,接下来这段时间得抓紧,我可以帮你们找些江德中学的往年入学资料,你们照着复习,有不懂的也能问我。”
看着眼前为入学积分忙碌起来的两个女儿,白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原本还担心她们去了云江市会不适应,现在看来,有了明确的目标,她们反而更有动力了。
韩斩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江德高级中学的招生说明,补充道:“我刚查了这所学校的积分细则,总分共6000分,其中3000分是生活分,涵盖日常行为规范、社会实践、志愿服务这些内容;剩下的3000分是学业分,要看期末成绩、学科竞赛、作业完成度这些。江德高级中学招生完全以积分为准,不管是推荐生还是普通考生,都得积分够线才能进。”
白缊凑过去看招生说明,皱了皱眉:“生活分还要3000分啊?我们之前在川市没怎么参加过社会实践,这部分会不会拉分啊?”
白叔接过说明看了两眼,倒是松了口气:“没事,生活分里日常行为规范占比最高,只要你们到了学校遵守纪律、按时出勤,这部分分数就能拿满。至于社会实践,开学后学校会组织活动,到时候跟着参加就行,现在重点还是把学业分提上去。”
韩亮也跟着点头:“学业分是关键,你们俩这学期的期末成绩得尽量往高分考,要是能参加个数学或者英语竞赛拿个奖,还能额外加分,积分就能稳不少。”
白迪尔把招生说明折好放进书包,眼神坚定:“那我们从明天开始就刷题,把之前落下的知识点补上,争取学业分拿满,生活分也不拖后腿!”白缊也跟着用力点头,原本还担心的入学问题,在明确积分细则后,反而让她们有了清晰的努力方向。
韩轩从文件袋里抽出江德高级中学的升学流程表,指着上面的条款解释:“这学校的积分规则还有个特殊之处——要是学生积分能超过6000分,达到额外的优录线,就能提前获得大学的预录取资格;要是积分没达标,下学期就得专门补生活分和学业分,直到满足要求。”
他顿了顿,又看向白氏姐妹,把流程表递过去:“你们俩去了之后,先在江德中学上完初三,初三结束会有分班考试,通过考试就能直接升上该校的高一,不用再额外参加中考。整个积分会在高三上学期进行最终结算,到时候根据总积分确定升学方向,不管是走普通高考还是提前优录,都看那时候的积分情况。”
白缊拿着流程表,眼睛亮了起来:“不用参加中考?还能提前被大学预录?那我们更得好好攒积分了!”
白迪尔也跟着点头,认真地把流程表折好:“那初三这一年就得抓紧,既要跟上课程,还得攒够生活分,争取到了高一就能把积分往优录线冲。”
白叔看着两个女儿干劲十足的样子,笑着拍了拍她们的肩膀:“有目标就好,到了那边要是学习上有困难,就给我或者韩亮、韩轩打电话,我们都能帮你们想办法。”
正说着,生活区的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两个穿着同款粉色运动服的女孩快步走进来,一进门就朝着白氏姐妹挥手:“表姐!表姐!”
白缊和白迪尔回头一看,顿时笑了——来的是她们的表妹白玥和白瑶。白玥性子活泼,一把拉住白缊的胳膊,晃着她的手说:“表姐,我们听说你们要去云江市江德中学上学,我们也想去!我和瑶瑶都打听好了,那所学校也招插班生,我们跟你们一起去,还能做个伴!”
白瑶也跟着点头,手里攥着一张江德中学的招生宣传单:“对呀表姐,我们俩这学期的成绩也不错,生活分也攒了不少,肯定能达到入学要求,你们跟叔叔阿姨说说,让我们一起去嘛!”
白叔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侄女,愣了一下,刚想开口,门口又传来两道带着怒气的声音:“你们俩凑什么热闹!想去云江市上学,问过我们了吗?”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白氏姐妹的堂姐白薇和堂妹白璐走了进来——两人一个穿着黑色皮衣,一个扎着高马尾,脸上满是不耐烦。白薇走到白玥和白瑶面前,皱着眉说:“江德中学是那么好进的?你们俩成绩才刚及格,生活分更是差一大截,去了也是拖后腿,还不如在川市好好待着!”
白璐也跟着帮腔,语气带着几分霸道:“就是!我和姐姐也在帮叔叔查案,你们俩别添乱,赶紧回家去,别跟着凑云江市的热闹!”
白玥被说得涨红了脸,不服气地反驳:“我们成绩怎么差了?我们这学期进步可大了!而且我们去云江市是为了上学,不是添乱!”
“上学?我看你们就是想跟着表姐们瞎跑!”白薇提高了声音,上前一步就要拉白玥的胳膊,“赶紧跟我回去,不然我告诉姑姑,让她收拾你们!”
场面瞬间乱了起来,白缊和白迪尔连忙上前拦住白薇:“姐,你别凶她们,玥玥和瑶瑶是真的想上学,又不是瞎闹!”白叔也赶紧上前劝架,韩亮和韩轩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白家的孩子一聚到一起,就没个安静的时候。
韩亮见几人还在为入学的事争执,连忙上前打断,手里拿着之前整理的积分细则补充道:“大家先别吵,关于生活分我再跟你们说清楚——这部分里有项‘家长关爱分’很关键,需要全家一起拍照存档,最后得分是家长评分和生活老师评分的平均值。简单说,就是通过家庭互动记录、日常拍照这些,来核算家长对孩子的陪伴和关注情况,这部分分数占生活分的三成,可不能忽视。”
白玥一听,立刻拉着白瑶看向白叔:“叔叔!那我们要是去云江市上学,是不是也得跟爸妈一起拍照攒分啊?我们爸妈肯定愿意配合!”
白薇皱了皱眉,语气依旧带着几分怀疑:“拍个照就能算分?这规则也太简单了吧?万一有人随便拍两张应付怎么办?”
“不会的,学校会定期核查,而且生活老师会根据孩子的日常表现补充评分,不是只看照片。”韩亮耐心解释,“比如家长会出席情况、家长和老师的沟通频率,这些都会算进家长评分里,最后和生活老师的观察分取平均,才是最终的‘家长关爱分’。”
白叔点了点头,对着几个孩子说:“你们要是真想去江德中学,就得让各自的爸妈也多上心,不管是拍照还是参加学校活动,都得配合好,不然这部分分数丢了,积分就难凑了。”
原本还在争执的几个孩子瞬间安静下来——谁也没想到生活分里还牵扯着家长,想要入学,不光自己要努力,还得让爸妈一起参与,这可比单纯考高分复杂多了。
正说着,白玥和白瑶的父母就匆匆走进了生活区,两人手里还拿着一份招聘文件,一见到白叔就笑着说:“大哥,我们刚打听清楚,江德高级中学正在招后勤和行政岗,我们俩正好符合条件,已经提交了应聘申请,要是能成,我们就全家搬去云江市,既能陪孩子上学,也方便照顾她们攒‘家长关爱分’。”
白玥和白瑶一听,瞬间蹦了起来,围着父母又喊又跳:“爸妈!你们太好了!这样我们就能一起去云江市,还能一起拍照攒分了!”
白叔又惊又喜,连忙接过招聘文件看了两眼:“真能应聘上?那可太好了,你们去了,孩子们在那边也有个照应,我也能放心不少。”
“我们俩之前在川市就是做行政和后勤的,经验肯定够,就是得等学校那边的面试通知。”白玥妈妈笑着说,又转头看向几个还在愣神的孩子,“你们几个要是真想去江德中学,就都好好准备,我们做家长的肯定全力配合,不管是拍照还是参加活动,都不会拖你们后腿。”
白薇和白璐对视一眼,脸上的倔强少了几分——原本还觉得表妹们去云江市上学不现实,可现在连她们的父母都要去那边工作,显然是做足了准备,倒让她们也有些羡慕起来。
韩亮见状,笑着补充:“要是家长能在学校工作,跟老师沟通起来也更方便,‘家长关爱分’基本不用担心会丢分,对孩子们攒积分很有帮助。”
一时间,原本争执的气氛彻底缓和下来,白家一大家子围着招聘文件和积分细则讨论起来,连空气里都多了几分对云江市新生活的期待——孩子们想着入学,家长们想着工作和陪伴,原本看似复杂的入学难题,竟在一家人的共同努力下,慢慢有了清晰的方向。
白薇猛地攥紧拳头,看着围在一起讨论得热火朝天的白玥一家,忍不住拔高声音:“凭什么她们就能全家搬去云江市!连工作都能安排好,我们呢?就只能在川市看着?”
白璐也跟着跺脚,眼眶涨得通红,语气里满是委屈和不甘:“就是!我们也想去江德中学,也想让爸妈去那边工作,凭什么她们的爸妈就能说应聘就应聘,我们爸妈却连试试都不愿意!”
两人的声音瞬间压过了周围的讨论声,白薇甚至上前一步,一把推开凑在白叔身边的白玥:“你们别在这儿得意了!就算你们爸妈能去学校上班,你们成绩不够,还不是照样进不了江德中学!”
白玥被推得一个趔趄,眼圈瞬间红了,刚想反驳,就被妈妈拉住。白玥爸爸皱着眉看向白薇姐妹:“孩子们想上学是好事,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我们也是刚好看到学校招聘,符合条件才试试,不是故意抢机会。”
“谁稀罕抢你们的机会!”白璐咬着牙,声音带着哭腔,“我们就是不服气,凭什么好事都落在她们头上!我们也想跟表姐们一起去云江市,可爸妈就是不同意,说我们瞎折腾!”
白叔连忙上前拉住情绪激动的白薇和白璐,叹了口气:“你们俩别激动,要是真想去,我可以帮你们问问爸妈的想法,说不定他们也愿意试试去云江市找工作。上学的事,只要你们愿意努力攒积分,肯定有机会,别跟妹妹们置气。”
可白薇根本听不进去,甩开白叔的手:“问了也没用!我爸妈早就说了,不想离开川市!我们就是没她们命好!”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转身拉着白璐跑出了生活区,留下一屋子沉默的人——谁也没想到,原本的入学讨论,会让这对霸道姐妹情绪崩溃到这种地步。
2006年9月20日中午,川市公安局生活区门口,韩亮兄弟俩正帮着白叔和白玥父母搬行李,白缊、白迪尔、白玥、白瑶四个女孩背着书包站在一旁,脸上满是对云江市的期待,就等着人到齐了出发。
就在这时,白薇和白璐的父母匆匆跑了过来,两人脸上满是焦急,一把抓住白叔的胳膊:“大哥!不好了!薇薇和璐璐不在家!我们早上出门买东西,回来就发现她们的书包不见了,留了张纸条说要自己去云江市,这可怎么办啊!”
白叔手里的行李袋“啪”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变了:“自己去云江市?她们俩连路都不认识,身上也没带多少钱,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韩亮立刻停下手里的活,掏出手机:“韩轩,你马上联系车站派出所,查今天去云江市的班车和火车票,看看有没有两个穿深色外套、十五六岁的女孩;我联系云江市那边的同事,让他们在车站帮忙留意,千万别让孩子走丢了。”
白璐妈妈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都怪我们,昨天没好好跟她们沟通,还说了她们几句,没想到她们竟然偷偷跑了!”
白缊看着慌乱的众人,小声说:“会不会……她们是想跟我们一起去江德中学,又怕我们不让,才偷偷走的?”
白迪尔也跟着点头:“她们昨天那么生气,肯定是不甘心留在川市,想自己去云江市找学校。”
韩亮皱了皱眉,对众人说:“现在先别慌,我们兵分两路——我和韩轩去车站追,你们先带着行李去云江市,到了那边先联系学校,我们找到人就立刻跟你们汇合。”
说着,韩亮兄弟俩就快步往车站方向跑,白薇父母也紧随其后。原本准备出发的队伍瞬间乱了,四个女孩站在原地,脸上的期待也变成了担忧——谁也没想到,这对倔强的霸道姐妹,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奔向她们向往的云江市。
另一边,白薇和白璐攥着兜里仅有的零花钱,一路辗转到了云江市ScI调查局门口。两人没等门卫阻拦,就径直冲了进去,在大厅里大声嚷嚷:“我们要找韩亮警官!我们要去江德中学上学,凭什么只有她们能去,我们不行!”
大厅里的工作人员连忙上前阻拦,可两人情绪激动,不仅不听劝,还差点撞翻了资料架。正在值班的我见状,立刻掏出手机拨通韩亮的电话,语气急促:“韩警官,不好了!白薇和白璐跑到云江市ScI调查局大闹,现在拦都拦不住,你们快过来!”
电话那头的韩亮刚赶到川市车站,一听这话,立刻转头对韩轩和白薇父母说:“别找了!孩子已经到云江市了,还在调查局闹呢,我们现在立刻赶过去!”
众人不敢耽搁,连忙驱车往云江市赶。一路上,白薇妈妈急得直抹眼泪:“这孩子怎么这么犟,跑那么远还去调查局闹,要是给人家添麻烦可怎么办!”白叔也皱着眉叹气:“等找到她们,可得好好说说,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两个多小时后,一行人终于赶到云江市ScI调查局。刚进大厅,就看到白薇和白璐正被工作人员围着,脸上还带着不服气的神情。白薇爸爸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女儿的胳膊,又气又心疼:“你俩胆子也太大了!偷偷跑过来还大闹调查局,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
韩亮也走上前,脸色严肃却没发火:“你们想上江德中学是好事,但不能用这种方式。现在跟我们走,入学的事我们慢慢商量,再闹下去,可就真没机会了。”
白薇和白璐看着眼前又急又气的家人,还有严肃的韩亮,终于蔫了下来,低着头不再说话。一场因冲动引发的闹剧,总算在众人的奔波下平息,而关于她们的入学问题,也终于能坐下来好好谈了。
2006年9月20日,中午。
ScI调查局调解大厅的门刚推开,背着书包的白缊、白迪尔、白玥、白瑶就准备跟着韩亮去江德中学办理入学手续,却被突然冲过来的白薇和白璐拦在了门口。
“不准去!”白薇伸开胳膊挡住去路,脸色涨得通红,“凭什么你们能直接去办手续,我们就得被爸妈骂?要去一起去,不然谁也别想走!”
白璐也跟着点头,死死盯着白玥手里的入学资料:“就是!我们也想上江德中学,你们不能把机会都占了!”
白缊皱着眉上前一步:“我们是符合积分要求,才去办手续的,你们要是想上,也可以按流程准备,别在这儿拦着我们!”
两人的争执刚起,白薇和白璐的父母就快步跑过来,一把拉住自家女儿的胳膊。白薇爸爸又气又急,压低声音呵斥:“你俩还闹!刚才在大厅闹还不够,现在又拦着妹妹们,真想连入学的机会都没了才甘心吗?”
“我不管!”白薇用力甩开爸爸的手,声音陡然拔高,眼眶泛红,“我就是想上学,凭什么你们都帮她们,不帮我们!”白璐也跟着哭了起来,拽着妈妈的衣角不肯松手:“我们也能攒够积分,为什么不让我们去!”
场面瞬间又乱了起来,韩亮连忙上前隔开几人:“大家先冷静!江德中学招生长达一个月,不是只有今天能办手续。白薇、白璐,只要你们接下来好好补学业、攒生活分,我可以帮你们申请补录名额,别再用这种方式耽误大家了。”
白叔也跟着劝道:“是啊,你们要是真有决心,叔叔也会帮你们,别再闹了,先让妹妹们去办手续,你们的事我们慢慢说。”
在众人的劝说下,白薇和白璐的情绪才渐渐平复,虽然还是噘着嘴,却慢慢挪开了脚步。看着白缊她们跟着韩亮走出大厅,姐妹俩对视一眼,小声对父母说:“我们也想补积分,我们也想去江德中学。”
白薇还在小声嘟囔着“凭什么她们先去”,一旁的白父再也按捺不住怒火,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调解大厅里格外刺耳,白薇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你还敢犟嘴!”白父气得胸口起伏,指着她的鼻子怒斥,“偷偷跑出来大闹调查局,给所有人添了这么多麻烦,现在还不知错!我今天不教训你,你以后更无法无天!”
白璐见状,连忙上前拉着父亲的胳膊,却被白父甩开,他转头看向小女儿,语气依旧严厉:“你也一样!跟着姐姐瞎胡闹,真以为哭闹就能解决问题?江德中学要的是听话懂事、努力攒分的学生,不是你们这种只会惹事的!”
白母赶紧上前抱住白薇,一边帮她揉着脸颊,一边对着白父哭劝:“你别打孩子啊!有话好好说,她们知道错了,以后不闹了还不行吗!”
韩亮和白叔也连忙上前拉住白父:“兄弟,别激动,孩子还小,好好说比打骂管用。她们心里也是想上学,就是方法用错了,咱们慢慢教她们就好。”
白薇捂着脸,眼泪越流越凶,却倔强地不肯哭出声,只是死死咬着嘴唇。白璐看着姐姐通红的脸颊,也吓得不敢说话,大厅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原本为入学而起的争执,因为这一巴掌,变得更加沉重。
白璐攥着衣角,声音带着哭腔,怯生生地看向父亲:“爸爸,都怪姐姐……今天早上我本来准备去学校补作业,姐姐突然大发雷霆,说凭什么只有表妹她们能去云江市,硬拉着我偷偷跑来这里的,我不想闹的……”
白父听到这话,紧绷的脸色瞬间软了下来。他看着小女儿通红的眼眶,又想起刚才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呵斥,心里一阵愧疚,上前一步紧紧抱住白璐,声音也放柔了:“是爸爸错了,刚才不该凶你,委屈你了,啊?”
怀里的白璐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哽咽着说:“我也想上江德中学,可是我怕自己积分不够,也怕你们不同意……”
“傻孩子,”白父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眶也有些发红,“只要你想上,爸爸肯定支持你,之前是爸爸没跟你们好好沟通,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商量,不闹脾气,好不好?”
一旁的白薇看着父女俩的样子,捂着脸的手慢慢放了下来,眼神里满是复杂——刚才妹妹的话让她有些难堪,可看到父亲对妹妹的温柔,又想起自己刚才的冲动,心里也泛起一丝悔意。
白母走过去,拉过白薇的手,轻声说:“薇薇,你妹妹都跟你爸爸说了,你要是也想上学,就跟爸爸好好说,别再用犟脾气解决问题了。”
白父也看向白薇,语气缓和了不少:“薇薇,爸爸刚才打你是不对,可你偷偷跑出来闹,确实让大家很担心。你要是真想去江德中学,咱们现在就跟韩警官他们问问补积分的办法,只要你肯努力,肯定有机会。”
白薇看着父亲歉意的眼神,又看了看身边的家人,终于小声点了点头,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原来只要好好说,她的心愿也能被听见,根本不用靠吵闹来争取。
白薇刚攥着父亲的手,转身要带全家离开调解大厅,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穿着碎花衬衫的中年妇女,一把抓住白薇和白璐的胳膊,声音尖利地嚷嚷:“你们俩就是白薇、白璐吧?昨天是不是你们在川市车站,撞翻了我卖的水果摊还跑了?今天可算让我找着了!”
白薇被抓得胳膊生疼,皱着眉反驳:“你认错人了吧!我们昨天根本没在川市车站撞翻什么水果摊!”
“我怎么会认错!”中年妇女不依不饶,拉着姐妹俩不肯松手,“我记得你们穿的衣服,就是你俩昨天慌慌张张跑过,把我摆在路边的橘子筐撞翻了,橘子滚了一地,你们头都不回就跑了!今天必须赔我钱,不然别想走!”
白父连忙上前想拉开中年妇女的手,语气急切地解释:“大姐,你先别激动,我们昨天一直在找孩子,她们俩是偷偷跑去车站坐车,可能不小心碰到了你的摊子,但肯定不是故意的,我们愿意赔钱,你先松开孩子,有话好好说。”
可中年妇女根本不听,反而闹得更凶:“赔钱?说得倒轻巧!我那筐橘子是刚进的货,全摔烂了,还有我的摊子也被撞坏了,最少得赔我两百块!不然我就报警,说你们家孩子损坏东西还耍赖!”
白璐吓得往父亲身后躲,小声说:“爸爸,我们昨天跑的时候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但没看清是水果摊,我们不是故意的……”
大厅里的人都围了过来,韩亮见状,连忙上前调解:“大姐,您先冷静,损坏东西肯定要赔,但金额咱们得好好算。她们俩还是孩子,也不是故意的,您说个合理的价格,我们帮着协商,别在这儿闹,影响不好。”
中年妇女看韩亮穿着警服,语气才稍微缓和了些,但还是坚持要赔偿:“那行,看在警官的面子上,我也不多要,赔我一百五十块,这事就算了。”
白父连忙掏出钱递给中年妇女,一边递一边说:“实在对不起,是我们没管好孩子,这点钱您拿着,不够再跟我说。”
中年妇女接过钱,又瞪了白薇姐妹一眼,才骂骂咧咧地走了。看着她的背影,白薇的脸涨得通红,又气又悔——原本想偷偷去云江市上学,没想到还惹出这么多麻烦,现在不仅要被家人说,还要赔钱,真是得不偿失。
中年妇女刚攥着钱要走,白璐突然从父亲身后探出头,指着她的口袋大声说:“你骗人!撞你摊子的是你女儿!我昨天在车站看到了,她穿的衣服跟你口袋里露出来的童装一模一样,这就是证据!”
这话让中年妇女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捂住口袋,眼神瞬间慌乱起来,却还强装镇定:“你个小孩子胡说什么!我女儿昨天根本没去车站!”
白璐却不肯退让,拉着父亲的手往前凑了两步:“我没胡说!昨天我和姐姐在车站等车,看到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穿着粉白相间的连衣裙,不小心撞翻了水果摊,然后就跑了!刚才我看到你口袋里露出的衣角,跟那件连衣裙一模一样,肯定是你女儿的!”
周围的人都看向中年妇女的口袋,果然看到一截粉白相间的布料。中年妇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攥着钱的手也紧了紧,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白父见状,语气沉了下来:“大姐,我女儿既然这么说,肯定不是凭空捏造。你要是想讹钱,我们可以现在就去车站调监控,看看到底是谁撞了你的摊子。”
韩亮也跟着点头:“没错,车站都有监控,一查就知道真相。要是真的是你女儿撞的,你不该来讹这两个孩子;要是你故意撒谎,那可就不是赔钱的事了。”
中年妇女看着众人质疑的眼神,再也撑不住,慌忙把钱塞回白父手里,嘴里念叨着“我记错了”,转身就往门外跑,没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看着她仓皇逃走的背影,白璐松了口气,拉着白薇的手小声说:“姐,我就说不是我们撞的吧,还好我记得那女孩的衣服。”
白薇看着妹妹,心里又愧又暖——刚才还在因为妹妹“告状”生闷气,没想到关键时刻,却是妹妹帮她们洗清了误会。白父也摸了摸白璐的头,语气欣慰:“璐璐做得好,遇事不慌,还能记住关键信息,比你姐姐冷静多了。”
一场闹剧总算彻底平息,白家众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这趟云江市之行虽然波折不断,却也让这对倔强的姐妹,慢慢学会了沟通和担当。
过了五分钟,调解大厅的门又被推开,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的女人急急忙忙跑进来,看到韩亮就快步上前,语气急促地说:“警官!麻烦你们去看看吧!二楼住的张大爷,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突然把二楼门前的楼梯口堵上了,说不让我们楼上的住户走,我刚才想下楼买菜,被他拦着不让过,好几个邻居都被堵在楼上了!”
韩亮皱了皱眉,转头对身边的同事交代了两句,就跟着女人往调查局旁边的居民楼走。白家众人原本准备离开,见状也跟着过去——刚解决完讹钱的事,又遇上邻里纠纷,大家都想帮忙看看情况。
到了居民楼二楼楼梯口,果然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一张小板凳上,身前还放着几个纸箱,把楼梯口堵得只剩一条小缝。几个住户站在楼梯上,正跟老人僵持着。
“张大爷,这楼梯是大家共用的,您怎么能堵上呢?”穿蓝色外套的女人上前说道。
老人抬了抬头,语气固执:“这楼梯口对着我家门口,你们上下楼脚步声太大,吵得我睡不着觉!今天不把这事说清楚,谁也别想从这儿过!”
韩亮走上前,蹲下身跟老人耐心沟通:“张大爷,我是ScI调查局的韩亮。住户上下楼确实会有声音,您要是觉得吵,咱们可以跟物业商量,在楼梯上贴点隔音垫,或者让大家上下楼轻一点,堵楼梯口不是办法,您看这样行不行?”
白父也跟着帮腔:“大爷,您要是有难处,跟邻居们好好说,大家肯定愿意配合,堵着楼梯口,不仅影响别人,也不方便您自己出门啊。”
老人看着韩亮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住户歉意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站起身,挪开了身前的纸箱:“那你们可得说到做到,让大家上下楼轻一点,别再吵我休息了。”
“您放心,我们马上联系物业,明天就把隔音垫贴上,也跟住户们说一声。”穿蓝色外套的女人连忙说道。
看着楼梯口恢复通畅,住户们纷纷向老人道谢,又对着韩亮和白家众人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白薇看着眼前的场景,小声对身边的白璐说:“原来有问题好好说,真的能解决,比吵闹管用多了。”白璐点了点头,心里也明白了,遇事冲动没用,耐心沟通才能化解麻烦。
我们跟着张大爷走进屋里,刚跨过门槛,就看到左边靠墙的区域铺着一张旧木床,床上叠着整齐的蓝白格子被褥,床头摆着一个掉漆的木质床头柜,上面放着老花镜、半导体收音机和几瓶常用药——这便是张大爷的睡觉区。
睡觉区旁边用布帘简单隔开,隐约能看到里面放着小桌子和椅子,而屋子中间的空间很窄,只够两个人并排走,地面扫得干干净净,墙角还摆着几盆绿油油的绿萝,看得出张大爷把小家打理得很用心。
“家里小,委屈你们坐了。”张大爷拉过两把椅子,不好意思地说。韩亮连忙摆手:“大爷,不麻烦,我们就是想跟您再确认下隔音的事,您放心,后续我们肯定帮您协调好。”
顺着屋子往里走,正前方果然还有一间小房间,门虚掩着。张大爷推开门笑着说:“之前总觉得左边那片临时睡觉的地方不舒坦,就把这间房收拾成正经卧室了。”
我们探头往里看,房间不大但很规整——靠墙摆着一张新换的实木床,床头贴着几张老日历,床尾放着一个矮柜,上面叠着干净的换洗衣物;窗边还摆了一张小书桌,放着几本翻旧的书和一个搪瓷杯,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桌上,显得格外暖和。
“还是这间房睡得踏实,就是之前没跟邻居说清楚,楼梯声吵得我总醒,才犯了堵楼梯的糊涂事。”张大爷摸着床头的柜子,语气里满是歉意。韩亮连忙说:“大爷您别往心里去,后续我们帮您把楼梯隔音做好,保证不影响您休息。”
回到ScI调查局,众人刚坐下没两分钟,陆景深就匆匆推门进来,脸色严肃地说:“有个紧急情况——三江学院男生宿舍区所有楼栋的大门钥匙,全不见了,现在宿管没办法开门,学生进出都受影响,得赶紧找回来。”
话音刚落,白叔就起身收拾行李:“我得先回雷霆市处理之前的案子,这边就交给你们了。”韩亮点头应下,随即看向韩轩、骆小乙、何居然,又加上身为校董的陆景深和副校董贺俊豪:“你们四个跟陆校董、贺副校董一起去三江学院,尽快查清钥匙失踪的事。”
五人立刻动身,赶到三江学院时,李院长已经在门口等候,眉头紧锁地迎上来:“可算等你们来了!男生宿舍区现在乱得很,有学生急着取东西却进不去楼,还有家长来送东西也只能在门口等,再找不到钥匙,影响就大了!”
陆景深看向李院长,语气沉稳地问:“最后一次看到钥匙是什么时候?谁保管的?宿舍区最近有没有外人进出?”贺俊豪也跟着补充:“先去宿管室问问情况,再调一下宿舍区门口和楼道的监控,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几人跟着李院长往宿管室走,阳光透过校园的香樟树洒在地上,却没人有心思欣赏——楼栋大门钥匙集体失踪,是保管不当、意外丢失,还是有人故意为之?他们能否在事态扩大前找到钥匙?敬请期待下章。
【第48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