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5年7月3日,上午。
被张邵峰兄弟点破与云江市恐吓案件的关联,萝丽晴像是被踩中了最敏感的神经,瞬间爆发出更激烈的情绪。她猛地甩开保安的钳制,虽然动作已经有些脱力,却依旧梗着脖子嘶吼:“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陈道敏!你们这是栽赃!是为了不让我揭穿你们的秘密,故意找借口抓我!”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存放装饰箱的房间方向,声音尖利得有些刺耳:“那个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你们不敢让我看,就是心里有鬼!章野镇的事是不是也跟你们有关?!”
一边喊一边试图再次冲向那个房间,脚步却踉跄着,显然是之前的激动耗尽了力气。张邵浩上前一步,稳稳地拦住她,语气严肃:“萝丽晴,你的情绪激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配合调查,把事情说清楚,才是你现在该做的。”
萝丽晴却像是没听见,只是反复尖叫着那些指控,眼神里充满了偏执和不甘,整个大堂再次被她的声音充斥,气氛又一次变得紧张起来。
又过了五分钟,大堂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道敏风尘仆仆地从运城省云江市赶到了蒙兰市莲花国际酒店。她一眼就看到了被保安围着的萝丽晴,积压的怒火瞬间爆发,冲上去就指着萝丽晴大发雷霆:
“萝丽晴!你这个骗子!当初让我策划把他们赶出云江市的计划,说好了出事你担着,现在倒好,把我推出去顶罪?!”
她越说越激动,猛地提高声音:“我可告诉你,我在特殊学校查过了,你当年根本就在那里待过!别以为能瞒天过海!7月1号那档子事,全是你撺掇我干的,现在想撇清关系?没门!”
萝丽晴被她吼得一愣,随即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在特殊学校待过?是你自己蠢,被我几句话就说动了,现在倒反咬一口!”
“我蠢?”陈道敏气笑了,“要不是你拿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威胁我,我能帮你干那种事?今天我就把话挑明了,要么你跟我一起承担,要么咱们就鱼死网破!”
两人瞬间吵作一团,互相揭短,把之前的密谋抖落得七七八八。我们站在一旁,算是彻底理清了这桩闹剧背后的弯弯绕绕——原来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萝丽晴布的局。
我看着争吵不休的两人,把目光投向陈道敏,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陈道敏,照你这么说,从一开始到现在,这所有的事都是萝丽晴布的局?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早说?害得我们前前后后折腾了快两天,才总算理清楚,原来根子在她身上。”
陈道敏喘着气,眼神里满是对萝丽晴的憎恶:“她就是个恶魔仙子,说白了就是个‘恶魔女’!当初她找到我时,手里攥着我以前的把柄,我要是敢不听话,她就把那些事全抖出去。我也是被她逼的,哪敢一开始就说实话?”
萝丽晴听到这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道:“你少血口喷人!谁是恶魔女?你自己贪慕虚荣想搞垮ScI,现在倒把脏水全泼我身上!”
两人又开始互相指责,唾沫星子横飞,大堂里的气氛比刚才还要混乱。张邵峰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沉声说道:“都住口!在这里吵解决不了问题,跟我们回局里,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清楚!”
我们一行人来到ScI的蒙兰市分社,刚走进会议室,陈道敏的父亲陈叔也匆匆赶到了。他看到屋里的阵仗,眉头紧锁,显然是担心女儿的情况。
陈道敏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一叠纸,用力拍在桌上:“这是当初萝丽晴让我执行的所有计划,从改票的细节到赶你们出云江市的步骤,全在这里。”她的声音带着懊悔,“我当时真是被她拿住了把柄,一时糊涂就答应了。尤其是在特殊学校那段时间,我总看到一个穿黑斗篷的女人跟着我朋友,一开始没在意,现在想来,那根本就是萝丽晴假扮的!她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恐吓我,让我乖乖听话。”
陈叔在一旁听得脸色铁青,忍不住插了句:“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跟家里说?被人拿捏成这样!”
陈道敏低下头,声音涩然:“我怕……怕那些事传出去丢人。现在想通了,与其被她一直要挟,不如把一切都摊开。”
桌上的计划纸写得密密麻麻,每一条都指向萝丽晴的精心策划。我们拿起纸张翻看,总算彻底摸清了这场持续许久的闹剧背后,那张由嫉妒和算计织成的网。
理清案件的来龙去脉后,我们将所有证据和供词整理好,一并交给了张邵峰和张邵浩。恰在此时,青龙带着几名手下赶到了分社,他见状直接吩咐手下:“把萝丽晴带走,陈道敏作为证人,一同回去配合后续工作。”
两人应声上前,萝丽晴虽仍在挣扎咒骂,却也只能被强行带离。陈道敏看了眼父亲,在陈叔担忧的目光中,跟着张邵峰他们踏上了返回云江市的路——等待她的,将是最后的庭审。
送走他们后,会议室里总算安静下来。我们重新围坐在一起,将注意力转回章野镇的杀人案上。“之前被萝丽晴的闹剧打断了调查,现在该把精力收回来了。”我拿起案宗,“章野镇那起案子的疑点不少,尤其是死者的社会关系和现场遗留的特殊符号,得再仔细梳理一遍。”
大家纷纷点头,翻出之前收集的资料,开始了更深入的分析。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在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预示着这起案件终将拨开迷雾,露出真相。
王思宁盯着那个始终没能打开的箱子,眉头紧锁:“箱子的密码到底是什么呢?现在还没有解开。”
我从口袋里掏出之前发现的那张写着密码提示的纸条,平铺在桌上,几人凑过来一起研究。
已知数字范围是0到9,逐条分析提示:
第一位:是双数,可能的数字有0、2、4、6、8;
第二位:是奇数,可能的数字有1、3、5、7、9;
第三位:是5加2减3,计算后得4,所以第三位确定是4;
第四位:不在5、6、4、8、7中,且不是奇数(即必须是双数)。排除后剩余的双数只有0、2,所以第四位可能是0或2。
综合来看,密码的组合范围缩小了不少,就差进一步验证了。
按照第2步的分析继续梳理:
第一位数字:原本可能是0、2、4、6、8,排除0、2、4后,剩下的数字为6、8;
第二位数字:仍为奇数,可能是1、3、5、7、9;
第三位数字:确定是4;
第四位数字:确定在0、2中。
这样一来,密码的组合范围进一步缩小,可能的组合为:6搭配1、3、5、7、9中的一个,再加上4和0或2;8搭配1、3、5、7、9中的一个,再加上4和0或2。接下来只需从这些组合中找到正确答案即可。
第3步:继续聚焦第二位数字。原本可能的奇数为1、3、5、7、9,现在结合新条件——需与第四位数字排除的范围(5、6、4、8、7)中的数字相除结果为1、3、9。
分析后,符合条件的第二位数字仅剩1、3、9。
因此,当前密码可能的组合进一步缩减为:
第一位:6或8;
第二位:1、3或9;
第三位:4;
第四位:0或2。
接下来只需从这些剩余组合中验证出正确密码即可。
第4步:根据新提示进一步推导:
第1位:6和8的差值,8-6=2,所以第一位确定为2;
第2位:因1+3=4,与第三位数字4重复而被排除,剩余符合条件的只有9,所以第二位确定为9;
第4位:明确为0。
结合已知的第三位数字4,最终密码组合为:2,9,4,0。
我看着纸条上的推导结果,拿起密码箱试了试,随着“咔哒”一声轻响,箱子果然打开了。
打开箱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封信,信封上的字迹略显潦草,看得出来是死者仓促间写下的。信里不仅说明了死者名叫章栋安,还留下了一个关键地址——章野镇上官村白杨组156号。
线索逐渐清晰,我立刻召集了王思宁、韩亮、杨海泽、寸寿生,以及章豪、章俊、章翔、章辉几位对章野镇情况熟悉的本地人,再加上负责协调事务的约翰,一行十人直奔章野镇镇委处。
见到章镇长后,我们将案件进展和找到的线索一一说明,希望能借助镇委的力量进一步调查。章镇长听完后表示会全力配合,可当我们准备动身前往那个地址,走到镇委处大门前时,却发现大门紧闭,无论怎么拉拽、按动开关,都纹丝不动,像是被人从外面牢牢锁死了。
“这怎么回事?刚才进来时还好好的。”韩亮用力推了推门,眉头紧锁。
章镇长也有些诧异,连忙掏出钥匙尝试开锁,却发现锁芯像是被卡住了,钥匙根本插不进去。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一种莫名的压抑感悄然弥漫开来——这紧闭的大门,难道是有人故意为之?
“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啊?”我皱着眉看向章镇长,“那这镇委处有没有什么后门之类的?”
章镇长摇摇头,语气肯定:“没有,只有这一个大门能进出。”
“那大门附近有没有监控?”我追问,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
章镇长点头:“有的,监控室就在二楼,我带你们去看。”
一行人匆匆来到监控室,调出大门附近的录像。画面里,就在我们和章镇长谈话时,一个身影迅速走到大门边,动作利落地将门锁死,随后快步离开了镜头范围。
“这是……”韩亮放大画面,看清了那人的样貌。
章辉突然指着屏幕,语气惊讶:“这个女的,好像是我们镇上邻居家的女儿,叫章流岷!就是她!”
大家都愣住了——一个镇上的普通女孩,为什么要突然锁上镇委处的大门?她的背后,是不是还藏着什么秘密?
就在大家疑惑章流岷的举动时,我在监控室角落的柜子里发现了一本封皮有些磨损的日记,扉页上写着“章永蝶日记”。
我随手翻开几页,里面记录着一些零碎的日常,暂时没看出什么特别。但一个疑问在我心里越来越清晰,我抬头看向众人:“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章流岷一个镇上的普通女孩,怎么会知道镇委会有地下室?更诡异的是,她还清楚地下室通往外面的出入口,甚至特意把那里也锁死了。”
王思宁接过日记翻看着,眉头紧锁:“确实不对劲。这地下室的存在,按理说只有镇委的少数人知道,她一个外人怎么会如此了解这里的构造?”
章豪在一旁补充道:“章流岷家就住在镇委附近,但从没听说她和镇里的人有过深交啊。”
我指尖敲了敲那本日记:“说不定答案就在这里。这个章永蝶,和章流岷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她锁死大门和地下室出口,到底是想阻止我们出去,还是想掩盖什么?”
一时间,监控室里的气氛又凝重起来,这个突然出现的章流岷和神秘的日记,让本就扑朔迷离的案件,又多了一层迷雾。
王思宁环顾着被锁死的大门,急得直跺脚:“这门打不开,我们怎么出去啊?”
我走到窗边,推了推厚重的玻璃窗,纹丝不动:“翻窗户也不可能,这窗户是固定死的,根本打不开。”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时,寸寿生突然从监控室的抽屉里摸出一把黄铜钥匙,钥匙旁边还压着一张泛黄的纸。他拿起纸念道:“纸上写着‘1号水井入口’?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凑过去一看,纸上除了这行字,再无其他。韩亮摸着下巴猜测:“1号水井?镇上确实有几口老水井,难道这钥匙是开水井入口的?”
“可水井怎么会是入口?”章俊不解,“总不能从井里钻出去吧?”
我捏着那把钥匙,又看了看纸上的字,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说不定这1号水井,就是通往外面的另一条路。章流岷锁死了大门和地下室,却没料到还有这么个地方……”
章镇长突然一拍脑门:“1号水井啊,其实不是真的水井,是个水房,就在地下室的楼梯间下面,往下走就能到。”
我们跟着他穿过监控室旁的侧门,顺着狭窄的楼梯往下走,果然在地下室尽头看到了标着“1号水房”的房间。进去搜查一番,竟在角落发现了另一道门,门上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走出这道门,正好到了镇委处后面的小巷子里。大家松了口气,刚准备往章栋安留下的地址赶,那个锁门的女孩章流岷突然出现在巷口。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章辉,脸颊微红,从身后拿出一束包装好的鲜花递过去,声音细若蚊蝇:“章辉哥,这个给你。”
章辉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后退半步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需要。”语气带着明显的疏离。
章流岷的手僵在半空,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捏着花束的手指用力到发白。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王思宁悄悄碰了碰我,示意赶紧离开——这个章流岷的举动,实在透着古怪。
章流岷的父亲喘着气追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对着女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流岷,你跑来这里干什么?不好好在家里待着,瞎锁什么门?简直是无语!你一天到晚除了锁门还会干别的吗?”
他指着我们,语气更重了些:“你知道他们是谁吗?是ScI的人!专门来查案子的!还有你惦记的章辉,人家也是ScI的,是我们老章家出的人才,你再看看你,净干些糊涂事,跟个傻个似的!”
这番话像针一样扎在章流岷心上,她猛地抬起头,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积压的委屈和愤怒一下子爆发出来:“我傻?我锁门是为了谁?还不是怕章辉哥被你们这些人骗了!你们都觉得他好,那我呢?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吗?”
她把手里的鲜花狠狠摔在地上,花瓣散落一地,像她此刻破碎的情绪:“我就是看不惯你们围着他转!凭什么他就能进ScI,我就只能被说傻?!”
嘶吼声在巷子里回荡,章父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得愣在原地,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我们站在一旁,看着这个情绪失控的女孩,心里都清楚,她的愤怒背后,藏着的或许是更深的执念和不甘。
我看着还在气头上的章流岷,语气平静地说道:“行了,我们ScI现在人已经够多了,不会再招人了,你别在这儿乱发脾气了。”
这话像是火上浇油,章流岷的情绪瞬间再次爆发,她指着我们尖叫:“你们以为我稀罕进什么ScI吗?我才不稀罕!我就是看不惯你们一个个装模作样的样子!”
她猛地踢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垃圾散落一地,“你们以为查个案子很了不起吗?章辉哥跟着你们,早晚要被你们带坏!”
章父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想拉她却被甩开:“你这孩子怎么越说越不像话!还不快给人家道歉!”
章流岷却梗着脖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里却依旧不饶人:“我没错!我就是不想让他们把章辉哥从我身边抢走!”
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我们都沉默了——这哪里是简单的发脾气,分明是藏着一份偏执到极端的占有欲。
我盯着章流岷,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行了,你说说你能给章辉什么?难道是想把他变成一个废人吗?口口声声说我们带坏他,你自己都不好好过日子,凭什么指责我们?”
“我创建ScI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像你这样自己活得一塌糊涂,还总想着拉别人下水的,见得多了。”我顿了顿,看着她泛红的眼睛继续说,“别说是生活部部长,你连自己的生活都打理得乱七八糟,有什么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
这话彻底点燃了章流岷的怒火,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狮子,猛地冲上来想推我,被章父死死拉住。“你胡说!我才没有乱七八糟!是你们不懂!是你们故意针对我!”她尖叫着,声音都劈了调,“章辉哥本来就该跟我在一起,是你们这些外人插进来!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她挣扎着,头发散乱,眼神里满是疯狂的执拗,仿佛我们真的成了抢走她珍宝的仇敌。章父又气又急,扬手想打,却终究还是落不下去,只能抱着她哭喊:“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巷子里的闹剧愈演愈烈,阳光照在散落的花瓣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荒诞。
我往前一步,目光紧紧盯着还在挣扎的章流岷,沉声问道:“你先别闹,说清楚——你为什么要锁镇委处的大门?还有地下室的出口,到底想干什么?”
章流岷被我问得一愣,随即眼神闪烁起来,嘴里却依旧强硬:“我乐意!我想锁就锁!凭什么告诉你?”
“你锁门肯定有原因。”我不依不饶,“是不是不想让我们去查章栋安的事?还是怕我们找到什么?”
这话像是戳中了她的痛处,她突然停止挣扎,脸色变得煞白,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但那慌乱的眼神已经暴露了她的心思。
章父在一旁也急了:“流岷!你倒是说啊!是不是真跟那案子有关系?你可不能犯傻啊!”
章流岷猛地把头扭向一边,双手攥得紧紧的,巷子里只剩下她粗重的呼吸声。
章流岷梗着脖子,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倔强:“我为什么要锁门?不就是不想让他们把章辉带走呗!”
我听着只觉得无奈:“章辉有他三个兄弟章豪、章俊、章翔陪着,他们四个人早就一起加入ScI了,彼此照应得好得很。”我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我创建ScI这么多年,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多像你这样拎不清的人,整天围着这点事闹,真是处理不完。”
“你说谁拎不清?!”章流岷像是被踩了痛脚,瞬间炸毛,挣开父亲的手就想冲过来,“他们就是想把章辉哥从我身边抢走!我不准!谁都不准!”
她一边喊一边往章辉身边扑,被章豪和章俊赶紧拦住。章父气得直哆嗦,对着她吼道:“你闹够了没有!再闹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章流岷却像没听见,只是红着眼瞪着我们,嘴里反复念叨着“不准带走他”,那股偏执的劲儿看得人心里发沉。
“行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皱着眉看向章流岷,“实话告诉你,等这案子了结,章辉他们四兄弟就要搬离这里,全家都要搬走了。”
章豪在一旁点头附和:“对,我们早就打算好了,办完这事就离开章野镇。”
这话像一把重锤砸在章流岷心上,她瞬间瞪圆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随即爆发出更激烈的情绪:“你们骗人!章辉哥怎么可能搬走?他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
她猛地推开身边的人,疯了一样冲向章辉,被章翔一把拉住。“你放开我!章辉哥你说啊!你不会走的对不对?”她哭喊着,眼泪混着鼻涕糊了一脸,“是他们逼你的对不对?我不准你走!我死也不准!”
章父看着女儿近乎癫狂的样子,心疼又无奈,只能死死抱住她,声音哽咽:“傻孩子,人家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别再揪着不放了……”
章流岷却听不进任何话,只是拼命挣扎嘶吼,那绝望的样子,倒像是要把整个巷子都掀翻过来。
“什么叫我们逼着他们?”我皱紧眉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他们之所以想离开,是我想给他们找个更好的生活环境。你自己想想,整天整夜在这里为了这点事闹,像什么样子?”
我瞥了眼一旁满脸愁苦的章父,继续说道:“我看啊,恐怕是你父亲把你惯坏了,才让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章流岷一听这话,挣扎得更厉害了,冲着我尖叫:“你凭什么说我爸!是你们不安好心,想拐走章辉哥!我就是不允许!这里才是他该待的地方!”
她一边喊一边用脚蹬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那副撒泼打滚的样子,让章父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既难堪又心疼,却又实在没办法管住女儿。
章辉站在一旁,脸色复杂地看着她,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别过了头——显然,他对这场无休止的闹剧已经彻底无奈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巷口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个穿着艳丽、神情倨傲的女人带着十几个壮汉走了过来。她扫了我们一眼,语气冰冷地吩咐手下:“把他们都带走。”
我们都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那些壮汉就已经上前,动作粗鲁地推搡着我们往外走。章流岷父女被他们刻意避开,留在了原地。
被带到一处废弃的仓库关起来后,大家才缓过神。章镇长看着紧闭的铁门,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是章霸菌……这丫头就是个恶魔,在镇上横行霸道,没人敢惹。她父亲是副镇长,仗着这层关系,她在咱们镇就是霸王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韩亮皱起眉:“她抓我们干什么?跟章栋安的案子有关?”
“不好说。”章镇长摇头,“这丫头心思歹毒,以前就跟章家几兄弟不对付,说不定是借机报复……”
仓库里光线昏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些许光亮。我们面面相觑,刚从镇委处的困境里出来,又落入了另一个圈套,这章野镇的水,似乎比想象中还要深。
我在仓库角落摸索时,忽然碰到一个温热的身体,探手一摸,还有微弱的呼吸。“这里有个老人!还活着!”我赶紧喊了一声。
众人凑过去,借着窗外的光一看,章镇长顿时惊呼:“章老?您怎么会在这里?”
老人缓缓睁开眼,声音虚弱却带着怒气:“还不是那个章霸菌搞的鬼!”他动了动被绳子捆住的手脚,“我好端端地在路边走,她就让手下把我绑了,扔在这里。没想到你们也被抓来了……这丫头,真是无法无天!”
王思宁赶紧解开他身上的绳子,章老揉着发麻的手腕,喘了口气:“她爹是副镇长,她在镇上就没怕过谁。我前几天跟她爹提了句她横行霸道的事,估计是记恨上了,才找机会报复我。”
仓库里一片沉寂,章霸菌的嚣张和背后的势力,让原本就复杂的局面更添了一层阴霾。我们被困在这里,连章老这样的镇上长者都遭了毒手,这章霸菌到底想干什么?
我看向章镇长,问道:“章霸菌是个怎样的人?今年几岁了?”
章镇长叹了口气,眉头紧锁:“这丫头今年26岁,从小被她爹惯坏了,性子野得很,蛮横不讲理。在镇上,谁要是敢不顺她的意,轻则被骂,重则被她带来的人打一顿,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她仗着副镇长父亲的势力,在镇上霸占摊位、强买强卖是常事,连镇里的一些商户都得看她脸色。”章老也在一旁补充,语气里满是愤慨,“而且她心眼小,记仇得很,谁要是得罪了她,准没好果子吃。”
韩亮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皱眉:“这么说来,她抓我们,说不定不只是针对章家兄弟,可能还跟我们查案触动了她的利益有关?”
我点点头,心里越发觉得,这个章霸菌的出现,恐怕和章栋安的案子脱不了干系。
就在这时,我在仓库堆放的旧麻袋缝隙里,无意间摸到了一张折叠的信纸。打开一看,上面的字迹潦草又带着狠劲:
“爷爷,您放心,那些让您遭了罪的,我绝不会放过。都怪章家那四兄弟,还有最近冒出来的什么ScI,搅得不得安宁。我会找到凶手,到时候就举报他们,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这镇上的事,迟早得我做主。”
看到“爷爷”两个字,再联想到之前章老被绑,还有信里的恨意,我心里猛地一沉,抬头看向众人:“这信……是章霸菌写的。而且你们发现没?去世的章栋安,竟然是她的爷爷!”
章镇长愣了一下,随即倒吸一口凉气:“难怪她这么针对章家兄弟和我们……原来是把爷爷的死算到了他们头上。这丫头怕是早就认定了凶手,现在是铁了心要报复啊!”
章老也颤巍巍地说:“章栋安确实是章霸菌的亲爷爷,只是父女俩跟老爷子关系一直不好,没想到她会因为这个闹成这样……”
我捏着那封信,指节泛白——章霸菌把爷爷的死归咎于章家兄弟和ScI,还想借机夺权,看来她抓我们,根本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有预谋。这场恩怨,远比我们想的更复杂。
仓库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张半军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严厉:“里面的人都听着!你们现在都是嫌疑人,老实待着别动!”
话音刚落,铁门“哗啦”一声被拉开,外面站着几个穿制服的民警。为首的民警扫了一眼仓库里的我们,看到约翰时愣了一下,随即上前一步:“约翰队长?你们怎么在这里?刚才有个女的报案,说这里藏着嫌疑人,可看这情况……”
他话没说完,站在民警身后的章霸菌突然尖叫起来:“怎么不在?就是他们!是他们害死了我爷爷,还想在镇上搞鬼!你们是不是被他们收买了?连我的话都不信?”
她一边喊一边想去推那个民警,被对方侧身躲开。“章小姐,我们办案讲证据,不能凭你一句话就定罪。”民警的语气带着无奈。
章霸菌瞬间炸了,对着民警和我们歇斯底里地吼:“证据?他们人在这里就是证据!我爷爷的死肯定跟他们有关!你们不抓他们,就是失职!我要找我爸投诉你们!”
她像头发疯的狮子,在原地又跳又骂,张半军在一旁假意劝着,眼神里却藏着一丝得意。仓库里的我们看着这场闹剧,心里都清楚——章霸菌这是想用职权和撒泼,把我们钉死在“嫌疑人”的标签上。
我举起手里的信,冷冷地看着章霸菌:“行了,别演了。我们是ScI的,我手上这封信早就揭穿了你的阴谋——你想借爷爷的死报复异己、掌控镇子,真以为能瞒天过海?你除了横行霸道,根本一无是处!”
这话刚落,一个中年男人快步冲了过来,正是章霸菌的父亲、副镇长章半军。他看到眼前的混乱,又瞥见我手里的信,脸色瞬间铁青。没等章霸菌反应过来,他反手就往女儿脸上扇了几巴掌,“啪啪”声在空地上格外刺耳。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章副镇长气得浑身发抖,“迟早要被你害得丢了工作!你是不是疯了?连ScI的人都敢招惹!”他转向约翰,满脸堆笑又带着惶恐,“约翰队长,实在对不起!都怪我把她惯坏了,不懂事瞎胡闹。这丫头,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抓起来都行!”
章霸菌被打懵了,捂着脸愣了几秒,等听清“ScI”三个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爆发:“ScI又怎么样?他们害死我爷爷!你们都帮着外人欺负我!我不活了!”她一边哭喊一边往墙上撞,被旁边的民警赶紧拉住。
看着她撒泼打滚的样子,章副镇长脸都白了,一个劲地给我们道歉。我心里清楚,这巴掌看似严厉,说到底还是怕牵连自己——这场闹剧,终究是权力和私心在作祟。
我看着还在哭闹挣扎的章霸菌,语气沉了沉:“行了,闹够了没有?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被民警死死按住,却依旧梗着脖子尖叫:“我要他们偿命!是他们害死我爷爷!你们不抓他们,就是包庇!”
“证据呢?”我扬了扬手里的信,“就凭你这封胡乱攀咬的信?还是凭你自己的臆想?”
章霸菌被问得一噎,随即又换上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反正就是他们!我爷爷死得蹊跷,肯定跟章家那几个和你们这些外来人脱不了干系!”
章副镇长在一旁听得直冒冷汗,狠狠瞪了女儿一眼,又转向我们赔笑:“约翰队长,何先生,这孩子是真被我宠坏了,脑子不清楚,你们千万别跟她计较。她爷爷的事,该查就查,我们绝对配合,绝不敢再捣乱了。”
我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只觉得章野镇这潭水,比想象中还要浑。章霸菌的偏执背后,到底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事?
“好了,别再纠缠了。”我摆摆手,转向众人,“我们现在就去章野镇上官村白杨组156号,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线索。”
这话刚出口,被民警拉住的章霸菌突然像炸了锅一样尖叫起来:“不准去!那个地方不准你们碰!那是我爷爷的老房子,跟你们没关系!”
她拼命挣扎,指甲都快挠到民警脸上:“我告诉你们,谁敢踏进去一步,我跟谁没完!我爸是副镇长,我让他把你们全都抓起来!”
章副镇长在一旁气得脸都绿了,上前一把按住她:“你给我闭嘴!再敢胡说八道,我打断你的腿!”
可章霸菌像是没听见,依旧疯了一样嘶吼:“不准去!谁也不准去!那是我的地方……”
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我心里反而更确定了——那个地址,一定藏着足以让她如此失态的秘密。
我们终于踏进了章野镇上官村白杨组156号的院门。推开门,院子里堆着些废弃的农具和破家具,看起来确实很久没人打理了。在堂屋的供桌下,我发现了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章栋安的字迹:
“这个老宅要拆掉,我的那个孙女偏不让拆。唉,这栋房子必须拆,别听她的。”
原来这里就是章霸菌一直拼死护住、不准拆除的地方。我们在院子里仔细搜查,才发现角落里那个看似杂物堆的地方,竟然是个伪装的基地——里面藏着些账本和工具,显然有人长期在这里活动。
更惊人的是,杂物堆后面还有一道暗门。打开暗门,一股铁锈味扑面而来,里面赫然堆放着十几把刀,刀刃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痕迹。我们取样对比后,结果让人不寒而栗:那些血迹,和章栋安的血迹完全一致。
我拿着检验报告,走到刚被民警带过来的章霸菌面前,声音冷得像冰:“所以,是你亲手杀了爷爷,对吗?”
她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梗起脖子:“你胡说!”
“为了保住这栋老宅不被拆除,你连自己的亲爷爷都下得去手。”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杀了他之后,你霸占了这里当你的基地,还想嫁祸给章家兄弟和我们ScI。事到如今,你该收手了。”
章霸菌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旁边的章副镇长瘫坐在地上,望着暗门里的刀,喃喃道:“孽障……真是孽障啊……”
阳光透过老宅的窗棂照进来,落在那些冰冷的刀上,映出一片刺目的红。这场由执念和贪婪引发的悲剧,终于在这栋即将被拆除的老宅里,露出了最丑陋的真相。
就在章霸菌的罪行败露之际,她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的戾气瞬间消失,竟露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束鲜花,径直走到章辉面前,把花往他怀里一塞,声音发颤地说:“章辉,只要你跟我结婚,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章副镇长,他先是懵了几秒,随即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去对着女儿又是“啪啪啪”几巴掌,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花狠狠扔在地上:“你还在胡说八道什么!都到这时候了还不清醒!”说着,又扬手扇了几巴掌。
混乱中,我们最初在镇委会遇到的那个锁门女孩章流岷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她默默捡起地上被扔掉的鲜花,拍了拍花瓣上的土,再次走到章辉面前,把花递了过去,眼神里满是执拗。
刚进来的章流岷父亲看到这一幕,气得脸都红了,几步冲过来,对着女儿的脸“啪啪啪”又是几巴掌,吼道:“你也跟着瞎闹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回家!”
两束被丢弃又捡起的鲜花,两个同样执拗的女孩,两记同样响亮的耳光,把这场闹剧推向了更荒诞的境地。章辉站在中间,看着地上散落的花瓣和两个捂着脸哭泣的女孩,眉头皱得更紧了。阳光落在老宅的废墟上,只觉得一阵说不出的悲凉。
章流岷被父亲打懵了,捂着脸愣了几秒,随即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尖叫起来:“你凭什么打我!我给章辉哥送花怎么了?有错吗?”
她一把推开父亲,冲到章辉面前,红着眼嘶吼:“章辉哥!你说啊!我到底哪里不好?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见章辉只是皱眉不说话,她的情绪更激动了,抓起地上的石头就想往墙上砸,被旁边的民警拦住。“我不管!今天你们谁也别想带章辉哥走!谁也别想!”
她像疯了一样在原地跺脚,眼泪混着愤怒淌了满脸,那股不管不顾的偏执劲儿,和刚才的章霸菌如出一辙。两个女孩,两种执念,都把章辉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却不知这份疯狂早已偏离了最初的心意。
章霸菌被父亲打得嘴角泛红,却像没感觉到疼似的,突然挣脱民警的钳制,疯了一样扑向章辉:“都怪你!要不是你不娶我,我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她被章豪一把拽开,随即转向自己的父亲,眼睛瞪得像铜铃:“还有你!从小到大就知道打我!我护着爷爷的房子有错吗?你们都想拆了它,都想毁了我的念想!”
她一边吼一边踢翻了旁边的旧木箱,里面的杂物散落一地。“我爷爷的房子不能拆!谁也别想动!你们要抓我是吗?来啊!我爸是副镇长,你们动我一个试试!”
这番话彻底激怒了章副镇长,他气得浑身发抖,上前又是几巴掌:“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提你爸!我今天就没你这个女儿!”
章霸菌被打得跌坐在地,却依旧仰着头尖叫,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我没错!错的是你们!是你们逼我的!”
老宅里充斥着她的嘶吼、章副镇长的怒骂和散落的杂物声,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棂照进来,落在这一片狼藉上,只剩下无尽的荒唐与悲哀。
我盯着瘫坐在地的章霸菌,语气冰冷:“行啊你,到现在还想抵赖?你爷爷就是你杀的,没错吧?这房间里的刀,全是你用过的凶器,上面的血迹和死者的一模一样,证据确凿,你还要怎么说?”
说着,我拿出对讲机:“通知云江市的张邵峰和张邵浩,让他们过来接手,把章霸菌带走。”
就在民警准备上前铐住她时,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女人突然冲了进来,是章霸菌的姑姑。她一看到被按在地上的侄女,又瞥见那些带血的刀,瞬间炸了:“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侄女!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杀人?肯定是你们搞错了!”
她冲到章副镇长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都是你!平时不管教好她,现在出事了就看着别人欺负她?你这个当爹的是吃干饭的吗?”
转头又对着我们嘶吼:“我告诉你们,我哥可是副镇长,你们敢动我侄女一根手指头试试!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我要找律师,我要投诉你们!”
她像个泼妇一样在原地跳脚,一会儿推搡民警,一会儿咒骂章副镇长,把本就混乱的场面搅得更不可开交。章霸菌在她身后,眼神里闪过一丝侥幸,又很快被绝望淹没。
章副镇长被章霸兰闹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忍无可忍地吼道:“行了,章霸兰!你简直让人无语!这一切难道不是你在背后撺掇的?还想投诉ScI?我看你是想把自己也送进监狱!这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们可是运城省云江市来的,你上一秒还在这儿撒野,下一秒就能让你蹲大牢,纯属活该!”
原来这个姑姑叫章霸兰,被亲弟弟戳穿心思,她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随即像被踩了尾巴的狗,对着章副镇长尖叫:“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自己没本事教好女儿,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章霸菌突然爆发,她猛地挣脱民警,扑向章霸兰,嘶吼道:“都是你!都是你逼我的!你说爷爷要拆房子,断了我们的财路,让我想办法拦住他!你说只要嫁祸给章家兄弟,就能把他们赶走,这房子就归我们了!是你给我的刀,教我怎么伪造现场!你才是幕后黑手!”
这番话像一颗炸雷,把所有人都炸懵了。章霸兰脸色煞白,指着章霸菌语无伦次:“你……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
“我有聊天记录!有你给我转账的凭证!”章霸菌红着眼嘶吼,“你让我做这一切,说出事了有你和我爸顶着,现在想撇清关系?没门!”
章霸兰彻底慌了,想冲上去捂女儿的嘴,却被民警死死按住。她一边挣扎一边尖叫,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和刚才的章霸菌、章流岷如出一辙。
老宅里一片死寂,只剩下章霸兰的哭喊和章霸菌的控诉。谁也没想到,这场围绕着老宅和命案的闹剧,最终会牵扯出这样不堪的内幕——亲情成了谋利的工具,血缘成了罪恶的帮凶。阳光透过窗棂,照亮了满室尘埃,也照亮了人性深处的贪婪与丑陋。
张邵峰、张邵浩和青龙哥很快赶到,青龙哥示意手下将还在撒泼的章霸兰带走。章霸菌、章流岷等人作为证人被留下配合调查,我们则转身离开老宅,将后续事宜交给了张邵峰和张邵浩。
回到莲花国际酒店四个小时后,一场大闹特闹的事情发生了。
那女孩皱着眉,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我就在这里订的生日包间,凭什么说不给就不给?”
服务员面露难色,解释道:“实在抱歉,今年的7月16号,那个包间已经被预订了,要开一场特别的庆祝会,确实没法给您调换。”
“什么庆祝会比我的生日还重要?”女孩瞬间炸了,声音陡然拔高,“我早就订好的日子,凭什么临时变卦?你们酒店就是这么做生意的?今天这包间我要定了!”
她一边喊一边往包间方向冲,被服务员赶紧拦住。周围的客人纷纷侧目,女孩却毫不在意,依旧在大厅里大声嚷嚷,那股蛮横的劲儿,和之前遇到的章霸菌、章流岷如出一辙。
“你的生日会有多少个人?”我看向那女孩问道。
她梗着脖子回:“6个,怎么了?”
“我们的庆祝会有上百人,”我平静地解释,“那个包间本就为大型活动准备,你六个人实在没必要占用。附近不少饭店都有合适的小包间,完全能满足需求。”
这时,跟在女孩身后的中年男人——看样子是她父亲,叹了口气劝道:“我早就说过,不在这儿也行,附近饭店的包间挺好的,她偏不听。”
女孩一听更急了,扭头冲父亲喊:“我就要这个!我早就看好了!凭什么因为他们人多就让给他们?我不管,今天必须用这个包间!”说着,又开始在大厅里撒泼,引得更多人围观。
“反正那个大包间早就装饰好了,就是为上百人的庆祝会准备的。”我耐着性子继续说,“你们六个人去那种地方干什么?你以为那包间是给几个人用的?里面正中央是舞台,是供集体活动用的,你们六个人围在一起吃饭聊天,完全没必要占这么大地方。”
我指了指旁边的指示牌:“旁边的小包间环境也很好,安静又舒服,更适合你们小范围聚会。别总觉得只有大地方才好,合适的才最重要,懂吗?”
女孩的脸涨得通红,却还是嘴硬:“我不管合不合适,我就是要那个!我生日我最大,凭什么不能选我喜欢的?”
她父亲在一旁拉了拉她的胳膊,低声劝:“算了算了,听人家的,咱去旁边饭店吧,别在这闹了。”可女孩像没听见一样,依旧站在原地不肯挪步,看样子是铁了心要较这个劲。
“反正里面包间的桌子板凳都已经规划好了,根本改不了。”我看着她,又问,“你的生日是几号?”
女孩撇着嘴:“8月16号,怎么了?”
“那还早着呢,急什么?”我淡淡道,“你读哪个学校?”
“云江市江德高级中学,跟陆瑶一个班。”她语气依旧带着火气。
话音刚落,陆瑶正好从外面进来,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对了,我表哥陆景深说,今年8月15号我们要补课,正好是你生日前一天呢。”
女孩一听“补课”两个字,瞬间炸了,尖叫道:“补什么课?谁让你们补课的!我生日前一天补课,那我生日还过不过了?肯定是你们故意的!陆瑶,是不是你跟学校说的?”
她指着陆瑶的鼻子,越说越激动,刚才在包间的火气全转移到了补课文题上,引得周围人又是一阵侧目。她父亲在旁边急得直跺脚,拉着她劝:“生日可以提前过啊,别在这闹了……”可她哪里听得进去,依旧在大厅里大喊大叫,活像个没被满足愿望的孩子。
陆景深走了过来,看了眼还在激动的女孩,语气平静地说:“行了,放假前你们班主任应该会发补课通知书,上面写得很清楚,8月15号开始补课,这是学校统一安排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补课是为了赶教学进度,不光是你们班,年级里其他班都一样。生日可以调整时间过,没必要因为这个闹。”
女孩被这话堵得一噎,随即又喊道:“凭什么要为了补课改生日?我不管!我就要16号过,谁也别想让我改!”
她父亲在一旁连连叹气,对着陆景深尴尬地笑了笑:“让你见笑了,这孩子被惯坏了。”说着,又使劲拽了拽女儿的胳膊,想把她拉走。
陆景深看着赖在原地的女孩,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你要是不去补课,8月底的那场考试,就按零分算。”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女孩的嚣张气焰。她愣了几秒,随即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了。
她父亲见状,赶紧伸手去拉:“走了走了,咱先去别的地方订包间,别在这儿耗着了。”可无论怎么拽,女孩就是纹丝不动,像生了根似的钉在沙发上,脸上写满了委屈和不甘。
周围的人见闹剧平息,也渐渐散去。只有女孩父亲还在一旁唉声叹气,不知该如何是好。
陆景深看着沙发上赌气的女孩,语气更沉了些:“月底那场考试,不只是算零分那么简单。那场考试就是你接下来高级学习的入场券,而补课是拿到这张入场券的前提。”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不参加补课,你就跟不上进度,更没法通过考试拿到入场券,等于说,你会失去继续升学的机会。现在明白吗?补课不是可有可无的事,是你能不能继续读书的关键。”
女孩的肩膀明显抖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了,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父亲在一旁赶紧接话:“听到了吧?赶紧起来,咱先去把生日包间的事解决了,补课的事可不能耽误啊。”
可她还是没动,只是肩膀微微耸动着,大概是终于意识到,这场赌气可能要付出的代价,远比一个生日包间重要得多。
约翰快步走进大厅,朝我扬了扬手里的箱子:“风生,我在办事处发现个箱子,上面写着是给你们的。”
我接过箱子刚要打开,沙发上的女孩突然像触电般弹了起来,疯了似的想往箱子这边冲。她父亲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小梅!你别这样!这箱子又不是你的,凑什么热闹?”
“怎么不是我的?”小梅猛地甩开父亲的手,声音尖利得刺耳,“这箱子一看就是我订的生日礼物!你们凭什么拿我的东西?快给我!”
她一边喊一边再次扑过来,被父亲死死拽住。“我都说了不是你的!你能不能懂点事?”父亲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无奈。
小梅却像没听见,使劲挣扎着,指甲几乎要嵌进父亲的胳膊里:“就是我的!我认得这箱子的样式!你们不给我,我就……我就砸了这里!”
她的嘶吼引来了酒店经理,连带着刚平静没多久的大厅,又被这突如其来的闹剧搅得一片混乱。
我小心地打开纸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张折叠的纸条。展开一看,上面的字迹清晰有力:“当你们看到这张纸条时,我已经调查到这里14个地方,其中12个地方藏有12块生肖图案。另外两个地方,名为双数塔和单数塔。加油,你们一定能找到最终的真相。”
我抬起头,看向在场的众人,语气郑重:“各位,接下来我们有个特别的任务。我们要去调查这14个地方,先到前12个地方找到对应的12块生肖图案,之后再去双数塔和单数塔一探究竟。我这里还有14份文件,前12份对应着藏有生肖图案的地点,后两份则标记着双数塔和单数塔的位置——这也是我们最后的目的地。我猜这12件事之间一定有关联,所以我们的计划是:先到12个地方拿到生肖图案,再把它们带到双数塔和单数塔里。对了,大家准备一下工具,笔记本和笔是必需的,方便记录沿途发现。”
陆瑶眼睛一亮,转头看向陆景深:“表哥,生活老师还布置了个任务,除了庆祝会上的照片,还需要一些探险相关的照片呢。我们这次去调查,刚好能拍吧?”
陆景深略一思索,点头道:“可以是可以,但有个前提——到时候千万别走散。你要是跟着去,一定要紧紧跟着我们,寸步不离,知道吗?”
“放心吧表哥,我肯定不会走散的!”陆瑶拍着胸脯保证,脸上满是期待。
我接过话茬:“拍照没问题,拍些沿途的风景就好。不过我得提醒一句,那些地方的房屋内部最好别拍,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有,这14个地方的建筑本体也尽量别拍,万一涉及到什么禁忌或规定,后续不好处理。”
陆瑶立刻应道:“行,我记住了,只拍风景。”
一直坐在沙发上赌气的小梅,把我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听到陆瑶说要去探险拍照,她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冲着父亲尖叫:“凭什么他们能去探险拍照?我也要去!我生日不能在那个包间过就算了,连探险都不带我?这不公平!”
她父亲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弄得措手不及,连忙按住她:“小梅,别胡闹!人家那是有任务在身,不是去玩的,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小梅使劲挣开父亲的手,眼睛瞪得溜圆,“他们能去,我凭什么不能去?要么带我一起去,要么他们也别去!不然我就在这儿闹到天荒地老!”
她一边喊一边往我们这边冲,被父亲死死拽住。酒店大厅里刚平息没多久的气氛,又被她这通撒泼搅得紧张起来,周围的目光再次聚焦过来,带着几分无奈和看热闹的意味。
小梅被陆瑶的话怼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挣脱父亲的手,指着陆瑶尖叫:“你凭什么能去探索?凭什么你就能拍照片交作业?我去怎么了?我拍的照片难道不比你好?”
“我去是因为这是任务,不是去玩!”陆瑶皱着眉,“你次次偷拿我的照片交作业,老师早就看出来了,你的作业不合格是自己的问题,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我不管!”小梅的声音更尖利了,“凭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你能去,我就能去!要么带我一起,要么谁都别想走!”她像块牛皮糖似的挡在我们面前,双手叉腰,一副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父亲在一旁急得直叹气,拉着她的胳膊劝:“小梅,别丢人现眼了,人家是有正经事,咱别添乱行不行?”可小梅像是铁了心,任凭父亲怎么拉都纹丝不动,眼睛死死盯着陆瑶,满是不服气和嫉妒。
我盯着小梅,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你这劲头,倒像是去搞新闻报道的,到处掺和有意思吗?简直让人无语。你和陆瑶虽是同学,但你这心思根本不在拍照上吧?我看你倒像是想趁机跟着我们,找点什么岔子,是不是?”
“我告诉你,别白费心思了,没用的。”我顿了顿,继续说道,“陆瑶能去,是因为她表哥陆景深在,能照应着她,出不了乱子。那你呢?你有谁能随时看着你?真去了,你能冷静动脑子分析情况吗?”
“再说了,那14个地方说不定要爬高下低,少不了体力活,你行吗?”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我看你就像个娇生惯养的公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真遇到点事,怕是第一个慌神,到时候不是帮忙,是添乱。”
小梅被我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嘴巴张了几张,却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狠狠跺了跺脚,把气撒在父亲身上:“都怪你!要不是你拦着我,他们能这么说我吗?”
“不是我们不想带你,实在是你的性格跟我们这趟行程根本不搭边。”我看着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你表面上嚷嚷着要跟着去,心里到底打着什么主意,自己清楚。真以为我们看不出来?想趁机找机会揭穿我们什么?我告诉你,这种心思行不通,趁早打消。”
“赶紧跟你爸回去吧。”我指了指旁边一脸无奈的父亲,“之前那个包间你争不到,要是再因为闹这出耽误了补课,错失了学习高中知识的机会,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孰轻孰重,自己掂量掂量。”
小梅被我说中心事,脸腾地红了,却依旧嘴硬:“我才没有!我就是想去看看怎么了?你们就是怕我比陆瑶做得好!”她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撑着不肯掉下来,那副又气又急又委屈的样子,倒有了几分小姑娘的真实模样。
“如果你真想找点事做,不如回去把暑假作业做了。再说,我们要去的那些地方,有些偏僻危险,真不是闹着玩的。”我劝道。
小梅父亲在一旁叹气:“这孩子,自从放假到现在,书本碰都没碰过一下。”
小梅立刻反驳:“那陆瑶也没写多少啊?”
陆瑶挑眉:“我七本作业已经做完两本了,剩下的也写了一半,怎么叫没写?”
正说着,陆瑶父亲走了过来,皱着眉问:“你怎么在这儿?不在房间写作业,凑什么热闹?”
陆瑶赶紧解释:“爸,我是来完成任务的。生活老师除了庆祝会的作业,还布置了探险拍照的作业。您看,我同学小梅也在这儿,我正准备跟表哥他们去拍些美景呢。”
陆瑶父亲看向我们,有些犹豫:“探险?她一个女孩子,去那种地方怕是不安全。”
“放心吧,”我接过话,“我们有女探员跟着,到时候让她专门陪着陆瑶,保证不会出岔子。”
陆瑶父亲这才松了口:“那行,你们多注意安全。”
小梅在一旁听着,眼看陆瑶的事敲定了,自己却连边都沾不上,顿时像被点燃的炮仗,尖叫起来:“凭什么!她能去我不能去?她有作业我就没有吗?你们就是偏心!我不管,今天我非去不可!”
她一边喊一边往我们这边扑,被父亲死死抱住。“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父亲气得声音都发颤了,可小梅像没听见似的,在他怀里挣扎哭闹,引得周围人又围了过来。
“好了,大家先收拾东西,咱们最有可能明天一早就出发。”我拍了拍手,给大家定下时间。
陆瑶立刻点头:“行,那我先回房间了,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把剩下的作业写写。明天你们出发的时候,可一定要记得叫我啊。”
“放心吧,肯定会叫你的。”我应道。
陆瑶冲我们挥了挥手,转身朝电梯口走去,脚步轻快,显然对明天的行程充满期待。小梅看着她的背影,哼了一声别过脸,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瞟了几眼,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她父亲叹了口气,拉着她也准备离开,这场持续了许久的闹剧,总算暂时告一段落。
下午临近晚饭时,陆瑶又完成了两本作业,算下来已经搞定四本了。
正说着,小梅又带着一股气冲了过来,指着陆瑶说:“陆瑶,你怎么写这么快?肯定是有答案!”
陆瑶皱着眉:“没有答案,都是我自己做的,不信算了。”
“那70套试卷呢?你肯定没做!”小梅不依不饶。
“你真傻呀,”陆瑶无奈地说,“70套试卷早就不算数了,布置作业的姜老师已经辞职了。现在我们的班主任是初一教过我们的梁老师,她现在也是初二的课任老师。”
小梅一听,火气更旺了,尖叫道:“我不管!明天的探索我必须去!你们不带我就是故意的!”
她父亲在一旁拉着劝着,可小梅像生了根似的,死活不肯走,干脆一屁股坐在大厅的休息沙发上,摆明了要耗到底。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笑着说:“陆瑶,这么巧?你的作业我看了,做得非常好。我刚从云江市过来度假,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
正是梁老师。陆瑶惊喜地说:“梁老师!您现在正式接管我们初三了,真是太好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巧,度假还能碰到学生。”梁老师笑着回应。
陆瑶立刻把桌上的四本作业递过去:“老师,您看,小梅总说我作业是抄的,您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梁老师接过作业仔细翻了翻,点头称赞:“确实做得不错,思路清晰,字迹也工整,继续加油。”
陆瑶得意地看向小梅:“看到没有?老师都认可了,你还在这儿闹什么?我们明天去探索是为了完成作业,你非要跟着,不就是想抢我的功劳吗?”
话音刚落,生活老师易老师拎着一个行李箱走进来,笑着对梁老师说:“梁女士,自己的行李箱怎么不拿呀?哟,这不是陆瑶吗?难怪刚才看到你就跑进来了。自从我和你梁老师结婚后……哎,不说这个了。”
陆瑶眼睛一亮:“易老师!那太好了,7月16号的庆祝会和明天的探索,正好能完成您布置的两项任务!”
小梅在旁边听着,所有的情绪瞬间爆发,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对着众人嘶吼:“凭什么!凭什么你们什么都顺顺利利的!我就要去探索!你们不带我,我就把这里闹翻天!”
她这突如其来的大发雷霆,把易老师和梁老师都吓了一跳,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看着小梅那副蛮不讲理的样子,忍不住跟身边人嘀咕:“好什么好啊,这简直是杠精中的杠精,说她是杠精里的战斗机都不为过。”
不管谁说什么,她都能梗着脖子反驳,明明自己理亏,偏要鸡蛋里挑骨头,非要争出个输赢不可。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抬杠的性子,跟谁都处不到一块儿去。
小梅听到这话,跳得更高了:“你才是杠精!你们全家都是杠精!我只是想讲道理!”
她父亲在一旁连连道歉,拉着她就往电梯口拽:“别说了别说了,咱回家,再闹下去真没法收场了!”
小梅被“杠精”两个字彻底激怒,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挣脱父亲的手,指着我尖叫:“你凭什么骂我是杠精!我只是想要公平!你们都合起伙来欺负我!”
她一边吼一边把旁边的茶几撞得哐当响,桌上的水杯差点被震倒。“我就要去探索!就要去!你们不带我,我就躺在这儿不走了!”说着,她真就往地上一坐,双腿一蹬,活脱脱一副耍赖的模样。
父亲急得满头大汗,弯腰想把她拉起来,却被她狠狠甩开:“别碰我!都是你没用!连个包间都抢不到,连让我去探险都做不到!”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易老师和梁老师也皱起了眉,大概从没见过这么撒泼的学生。大厅里的气氛再次降到冰点,好好的傍晚,又被这场无休无止的闹剧搅得乌烟瘴气。
“行啊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盯着坐在地上撒泼的小梅,语气冷了下来,“说要包间,给你解释了原因;说要跟着探险,也跟你讲了不合适的地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在这儿闹了大半天,到底图什么?”
“我图什么?我就图个公平!”小梅梗着脖子喊,“凭什么陆瑶能去我不能去?凭什么她的作业能被老师夸我的就不行?你们都偏心!”
“公平不是靠闹出来的。”我蹲下身看着她,“陆瑶能去,是因为她能配合任务,还能完成作业;你呢?除了哭闹耍赖,做了什么?真把这里当你家后花园,想怎么闹就怎么闹?”
她被问得一噎,随即又开始哭喊:“我不管!我就要去!你们不带我,我就喊到天亮!”说着,真就扯着嗓子嚎起来,声音穿透大厅,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花衬衫的中年女人快步走进大厅,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噔噔作响。小梅抬头一看,眼睛倏地亮了,随即又带着点委屈喊:“姑姑?你怎么来了?”
那女人正是小梅的姑姑,她没理小梅,一双三角眼瞪着我们,劈头盖脸就骂:“你们这帮人怎么回事?欺负一个小姑娘有意思吗?我侄女不就是想订个包间、想跟着去玩会儿吗?至于这么刁难她?我看你们就是故意找事!”
她唾沫星子横飞,指着我们的鼻子继续嚷嚷:“我告诉你们,我侄女要是有半点委屈,我跟你们没完!赶紧把那个什么探险名额让给她,再把包间腾出来,不然我今天就砸了你们这破酒店!”
小梅在一旁看着姑姑为自己出头,腰杆都挺直了些,嘴角还偷偷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她父亲在旁边急得直搓手,想劝又不敢,只能一个劲地叹气。
“行啊你,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说这些说那些。”我迎着小梅姑姑的目光,不紧不慢地说,“她生日是8月16号没错,但问题是,8月15号要补课,这是学校统一安排的,耽误不得。再说了,她跟着去探索,能静下心动脑子吗?就她这动不动就撒泼耍赖的样子,一看就是被惯坏了,去了也是添乱。”
易老师在一旁点头附和:“确实,学校确实通知8月15号开始补课,这是定好的事。”
小梅的姑姑听完,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显然没料到还有补课这一出,她愣了两秒,随即火气更盛,指着我们的手都在发抖,眼看就要爆发更激烈的争吵——
我们又如何应对这场风波?下一集继续。
【Ep123,(2),完】
【Ep124:章野镇下的疑案(3)】
时间:2005年7月3日,傍晚。
小梅姑姑被戳中痛处,那股蛮横劲儿彻底上来了。她猛地一拍旁边的桌子,震得桌上的玻璃杯都跟着晃了晃,尖着嗓子吼道:“补课?补什么课?我侄女过生日天大的事,凭什么因为破补课耽误?你们学校是故意跟我们家过不去是不是?”
她转头瞪着易老师,唾沫星子喷了一地:“还有你,一个破生活老师,也敢在这儿指手画脚?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没完!我侄女想去探险就得去,想订哪个包间就得订,谁也别想拦着!”
小梅在一旁见状,腰杆挺得更直了,还故意冲陆瑶撇了撇嘴,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仿佛笃定姑姑能替她摆平一切。
她父亲急得满头是汗,拉着妻子的胳膊小声劝:“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吧,都是为了孩子,别把事情闹大了……”
“你闭嘴!”小梅姑姑一把甩开他的手,“就是你这窝囊样,才让我侄女受委屈!今天我非得替她讨个公道不可!”
说着,她径直冲到我们面前,指着我的鼻子骂道:“还有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什么叫被惯坏了?我侄女金贵着呢,轮得到你说三道四?赶紧答应让她去探险,不然我现在就打电话投诉你们,让你们这破地方开不下去!”
大厅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连路过的服务员都吓得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看着。易老师和梁老师对视一眼,脸上满是无奈,显然没料到事情会闹到这步田地。
“行了,你们张口闭口就是投诉,投诉这两个字就这么容易挂在嘴边?”我盯着小梅姑姑,语气带着几分沉重,“一旦真投诉了,闹得人尽皆知,你们有没有想过,天上的母亲要是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
“每个人都有母亲,无论老少,谁不是被母亲疼大的?”我深吸一口气,“我创建ScI,是想让大家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不是让你们拿着‘投诉’当武器,来捣乱别人的生活。”
小梅大概也觉得姑姑闹得太过火,皱着眉喊:“行了姑姑,你到底要干什么?简直是疯了!”
就在这时,章镇长急匆匆走进来,神色凝重:“这么晚打扰大家,是因为镇上又出了人命案。”
我心里一沉,对众人说:“看来明天的探索也去不了了。”
陆瑶立刻接话:“那我明天就把剩下的作业做完,梁老师,到时候您再检查。”
梁老师点头:“好的。”
易老师凑过来,笑着说:“风生,你这处理事情的样子真厉害,后面要是有探索任务,我能跟着去吗?”
“想来就来呗。”我先应下,又转头看向小梅姑姑,“我先把这位‘爱闹事’的小梅姑姑解决掉。过日子哪能总想着打扰别人?”
“再说那包间,本就是我们ScI庆祝成立十周年的地方,这是命中注定要用到的场地,怎么了?”我看向小梅父女,“你们六个人非要占上百人的大场地过生日,不觉得离谱吗?镇上那么多地方,非要死磕这里?多大的人了,过个生日闹成这样,真是让人无语。我们庆祝的是ScI成立十周年,是集体的事,不是个人的小打小闹,懂吗?”
就这样,我们暂时放下了探索计划和庆祝会的筹备,全身心投入到章野镇新案的调查中。梳理卷宗、走访目击者、勘察现场痕迹……每个人都各司其职,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找到突破口。
【第26章1(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