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7年2月12日，中午
推开b区大门后，我们顺着走廊往里走，强光手电的光束在黑暗中扫过一间间紧闭的房间，最终停在挂着“SpA房间”门牌的门前。韩亮上前轻轻转动门把手，门没锁，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房间里积了一层薄灰，靠墙的储物柜门半掩着，地面散落着几根断裂的水管，而最显眼的是挂在墙中央的一幅相框——相框里是八个男人的合影，他们穿着统一的深蓝色工装，站在该仿游轮建筑的甲板前，笑容里带着几分拘谨。
我走上前拿起相框，擦去玻璃上的灰尘，照片下方用钢笔写着八个人的名字，依次是：周铁山、吴海涛、马文斌、赵建军、珂老柜、孙卫国、朱光明、冯志强。
“这里面有那个陌生男子！”王思宁突然指着照片左数第五个人，我们凑过去一看，那人的五官和耶莉莉、程凌凌合影里的西装男子完全一致，名字标注的正是“珂老柜”。
韩亮掏出手机，对比之前拍的合影照片：“确定是他，没想到他早年穿工装的样子和现在差别不大。不过这八个人的名字，跟‘雷姆计划’‘mdF计划’的关联人员都对不上，看起来确实和现在的计划无关。”
我把相框放在桌上，仔细检查照片边缘，没发现额外的文字或标记：“珂老柜早年应该在这仿游轮建筑里工作过，这张合影说不定是当时的员工照。他后来为什么会和耶莉莉、程凌凌有交集？说不定他知道这建筑里的旧秘密，和雷姆集团的关联比我们想的更深。”
我们继续在SpA房间里搜查，打开靠墙的储物柜，里面只有几件破旧的工装和生锈的工具，没有找到与计划相关的文件或证物。杨海泽蹲在地上，用手电照向角落的缝隙：“这里没发现明显的线索，但珂老柜出现在这张老照片里，至少能确定他和这仿游轮建筑的渊源，这对查他的身份很有帮助。”
我点点头，把照片放进证物袋：“先把合影带回去，让技术科查一下这八个人的背景，重点查珂老柜。接下来再搜b区其他房间，说不定还有更多和早年相关的线索。”
我们刚把珂老柜的合影收进证物袋，杨海泽的手电光束突然扫到SpA房间角落的按摩床底——床底隐约露出一截深色衣角，他弯腰拨开堆积的灰尘，一具蜷缩的女尸赫然出现在眼前。
我立刻上前查看，女尸穿着和之前红衣女子案件相似的深色外套，面部虽有腐坏，但能看出年纪不大，手指上还戴着一枚眼熟的银色戒指——和耶莉莉信息里提到的款式一致。我掏出手机拨通约翰的电话，语气急促：“约翰，立刻带法医和担架来b区SpA房间，这里发现一具女尸，需要尽快抬走做尸检。”
挂了电话没几分钟，走廊里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铭烨竟跟着约翰等人一起闯了进来。她看到床底的女尸，又转头看向我们，火气瞬间上来，声音尖锐：“你们发现尸体居然不第一时间通知辖区警局！还只叫约翰来处理，把我们蒙兰市警方当摆设吗？这具女尸身份不明，说不定和之前的死者有关，你们凭什么跳过我们单独处理！”
约翰连忙上前打圆场：“苏警官，他们也是想先保护现场，怕耽误尸检时间……”可苏铭烨根本不听，依旧瞪着我们，语气又急又冲：“保护现场？我看是不想让我们插手！这案子在我的辖区，尸检、身份排查都该有我们的人参与，你们ScI调查局不能事事都独断专行！”
我向前半步，目光直视着情绪激动的苏铭烨，语气沉稳却带着明确的立场：“行了，你先冷静下来！我们是ScI调查局的专项调查组，负责这起关联‘雷姆计划’‘mdF计划’的连环案件，本身就有跨区域办案的权限。”
说着，我指了指身旁正和法医交代现场保护要点的约翰，声音又提高了几分：“而且约翰不只是配合我们，他本身就是我们ScI调查局的蒙兰市莲花分局局长，同时还兼任蒙兰市市局副局长——让他协调尸检和现场处理，本身就是符合流程的安排，不是我们‘跳过’谁。”
这番话让苏铭烨的怒气稍滞，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攥着拳头站在原地，脸色依旧难看。约翰见状，适时走上前，拍了拍苏铭烨的肩膀：“苏警官，先让法医做初步检查，后续尸检报告出来，会第一时间同步给市局，咱们都是为了查案，别因为流程的事耽误了进度。”
看着约翰带着法医和担架抬着女尸离开，苏铭烨站在SpA房间门口，脸色依旧没缓和多少。她盯着我们，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甘和警告：“好的，你们下午查不来，你们要完蛋。”
说完，她没再停留，转身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开了b区，走廊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韩亮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苏警官脾气也太冲了，不过话说回来，咱们下午得抓紧，要是真没找到关键线索，估计她又要找上门来。”我收起刚记录的女尸初步信息，拍了拍手：“别管这些，先搜完b区剩下的房间。重点找和珂老柜、八人合影相关的东西，还有黑衣尸体纸条里没解开的线索，肯定藏在这附近。”
我们重新分配好搜查区域，打开手电，分别走向b区的储藏室、休息室，继续在布满灰尘的角落和柜子里，寻找案件背后的真相。
我们按照分工在b区展开地毯式搜查，杨海泽率先在储藏室的旧文件柜里有了发现——一叠泛黄的员工登记表，上面清晰写着八个人的名字，和之前合影上的完全对应：周铁山、吴海涛、马文斌、赵建军、珂老柜、孙卫国、朱光明、冯志强，表格里还标注了他们的入职时间都是2000年，岗位全是“仿游轮建筑维护工”。
“原来他们早年都是这里的维护工，难怪会一起拍合影。”我翻看着登记表，注意到每张表格末尾都盖着“雷姆集团后勤处”的章，“这说明这八个人早年就和雷姆集团有关联，珂老柜说不定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接触到集团核心的。”
与此同时，王思宁在走廊尽头发现了一扇贴满封条的门，撕开封条推开后，里面竟是一间废弃的餐厅——墙面还残留着“员工食堂”的褪色标语，餐桌上积着厚灰，墙角的公告栏里钉着一张泛黄的值班表，上面同样写着那八个名字，每个人的值班日期都标注得清清楚楚，珂老柜的名字旁还特意画了个五角星，像是负责协调的负责人。
韩亮凑过去看了看值班表的日期：“2001年2月停更的，刚好是‘雷姆计划’结束的时间。”我掏出手机把值班表和员工登记表一一拍下：“这就对上了，2000年他们来这当维护工，参与‘雷姆计划’相关的建筑维护，2001年计划结束后，餐厅就废弃了，这八个人也不知道去向。现在找到这些，至少能确定珂老柜和雷姆集团的渊源比我们想的更早。”
我们在餐厅角落的储物柜里翻找时，杨海泽的手电光扫到一个被压在旧餐具下的蓝色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扉页上贴着一张泛黄的一寸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正是SpA房间里那具女尸的模样。
笔记本里记录着她的个人信息：姓名陈曼，年龄26岁，2006年10月入职雷姆集团，岗位是“仿游轮建筑b区后勤员”。里面还夹着一张折叠的工作证，证号与笔记本里记录的一致，背面贴着的紧急联系人电话，备注是“表妹 林慧烨”。
“她居然认识林慧烨！”王思宁立刻翻到笔记本后半页，里面零星记着2006年12月的内容：“今天看到珂老柜带陌生女人来b区，好像是之前A区的住客”“SpA房间的通风管在检修，里面藏了东西？”“最近总有人跟踪我，是不是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最后一条记录停在2007年1月5日，只写了“他们要对我动手了”，字迹潦草得几乎辨认不清。
韩亮拿着工作证对比女尸的特征，肯定地说：“身份能确定了，就是陈曼。从记录来看，她应该是发现了b区的秘密，才被灭口的，而且她和林慧烨是亲戚，说不定还知道‘mdF计划’的事。”我把笔记本和工作证小心收进证物袋：“这些信息太关键了，赶紧整理好，等约翰那边的尸检报告出来，说不定能拼凑出她被害的完整原因。”
我们拎着装有员工登记表、值班表和陈曼笔记本的证物袋，快步返回莲花酒店的临时会议室，刚把东西摊在桌上准备整理，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苏铭烨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原本紧绷的脸色在看到桌上的证物时瞬间变了，眼神里满是惊讶。
“你们居然真查到东西了？”她快步凑到桌前，目光先落在陈曼的笔记本上，看到扉页照片和“表妹 林慧烨”的备注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具女尸居然认识林慧烨？还和雷姆集团有关联？”
我把员工登记表推到她面前，指着上面的八个人名：“不仅如此，我们还找到了珂老柜早年的身份——他2000年就跟着另外七个人在该仿游轮建筑当维护工，全是雷姆集团的人，那张合影根本不是普通照片，是当时的员工照。”
苏铭烨拿起登记表反复翻看，又看向餐厅值班表，惊讶的神色丝毫未减：“之前我还以为你们下午查不出什么，没想到一下子挖到这么多关键线索……那陈曼的笔记本里，有没有提到她为什么会被害？”她的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不少，眼神里多了几分急切，显然也被这些新发现牵动着。
我看着苏铭烨惊讶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语气带着几分自信：“我们ScI调查团就是这样的速度呗！”
话音刚落，约翰拿着一份地址文件走进会议室，脸上带着明显的兴奋：“风生，我们找到死者陈曼的住所了，就在蒙兰市西区的晨光小区，距离这里不算远。”
我立刻起身收拾桌上的证物袋，对韩亮、王思宁几人说：“走，现在就去陈曼家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更多关联线索。”苏铭烨站在一旁，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我也想去，多个人多份力，而且我对西区的小区情况更熟。”我看了她一眼，点头同意：“行，一起去，但到了现场要听安排，别破坏可能存在的证据。”
我们六个人驱车赶到晨光小区，在物业的协助下打开了陈曼家的门。房间里很整洁，像是被人简单收拾过，客厅、卧室、书房翻找下来，基本没有可疑的文件或笔记，但在书房的抽屉里，杨海泽找到了一个丝绒小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枚银色五角星吊坠，和林慧烨、耶莉莉等人持有的吊坠一模一样。
“又是同款吊坠！”王思宁拿起吊坠比对，“背面的编号也在同一序列，看来陈曼也和‘mdF计划’有关联，只是之前没发现她的签约记录。”我翻看抽屉里的其他物品，找到一张陈曼的银行卡流水，发现2006年10月到12月，每月都有一笔来自“雷姆集团后勤处”的转账，金额和林慧烨等人的“计划补贴”数额一致。
约翰在一旁整理信息：“现在算下来，‘mdF计划’关联人员里，林慧烨、赵梅、邢建棠、董善达、陈曼这五人已经确认死亡，耶莉莉和程凌凌两人下落不明，加上珂老柜这条线，整个计划的脉络越来越清晰了。”我把吊坠和银行卡流水放进证物袋：“先把这些东西带回酒店做进一步核查，重点查陈曼的转账记录和珂老柜的关联，说不定能找到计划的核心目的。”
我们回到莲花酒店会议室，立刻把从陈曼家找到的五角星吊坠、银行卡流水，以及b区搜出的员工登记表、值班表、陈曼笔记本等证物一一铺开，围着白板开始梳理最新的案件信息，确保每个线索都对应到具体人员和时间线：
一、核心关联人员（共8人）
1. 已确认死亡（5人）
林慧烨（女，32岁）：2006年12月签“mdF计划”，持有银色五角星吊坠，陈曼表妹
赵梅（女，35岁）：2006年10月签“mdF计划”，持有银色五角星吊坠
邢建棠（男，40岁）：2006年8月签“mdF计划”，持有银色五角星吊坠
董善达（男，38岁）：2006年9月签“mdF计划”，持有银色五角星吊坠
陈曼（女，26岁）：2006年10月入职雷姆集团（b区后勤员），持有银色五角星吊坠，2007年1月5日后失联，尸体于b区SpA房间发现
2. 下落不明（2人）
耶莉莉（女，30岁）：2006年7月签“mdF计划”（最早签约），持有银色五角星吊坠，家中发现与珂老柜合影
程凌凌（女，28岁）：2006年11月签“mdF计划”（最晚签约），持有银色五角星吊坠，拼接照片核心人物，家中发现与珂老柜合影
3. 关键关联人（1人）
珂老柜（男）：2000年入职雷姆集团（仿游轮建筑维护工），与另外7名维护工合影，2001年2月后去向不明；与耶莉莉、程凌凌有私人合影，疑似“mdF计划”联络员
二、“mdF计划”关键线索
1. 统一标识：所有关联人员均持有同款银色五角星吊坠（编号同序列），个人信息文件印五角星符号
2. 时间线：2006年7月-12月分阶段签约（耶莉莉→邢建棠→董善达→赵梅→程凌凌→林慧烨），2007年1月起出现死者（陈曼），2月后死亡人数增至5人
3. 资金关联：陈曼银行卡有“雷姆集团后勤处”转账记录，金额与林慧烨等人“计划补贴”一致
三、仿游轮建筑（蒙兰市龙岗工业区5区208号）线索
1. b区发现：SpA房间藏有陈曼尸体；餐厅留存8名维护工值班表（2001年2月停更）；储藏室找到8人员工登记表（均盖“雷姆集团后勤处”章）
2. 时间关联：8名维护工2000年入职（与“雷姆计划”启动时间一致），2001年2月离职（与“雷姆计划”结束时间一致）
四、待解疑问
1. 陈曼笔记本中“SpA房间通风管藏东西”“被人跟踪”“他们要对我动手”指向的具体威胁来源
2. 珂老柜在“雷姆计划”（2000-2001年）与“mdF计划”（2006-2007年）中的具体角色，是否为两计划衔接关键人
3. 耶莉莉、程凌凌的失踪是否与陈曼被害原因一致，是否均因发现计划秘密被灭口
4. 8名维护工2001年后的去向，是否还有人存活，是否知晓仿游轮建筑的隐藏秘密
整理完后，我把所有证物照片按时间线贴在白板旁，指着“珂老柜”的名字说：“现在所有线索都绕不开他，得尽快让技术科查出他的真实身份和现住址。”韩亮点头附和：“还有陈曼提到的通风管，明天得再去b区仔细搜，说不定藏着‘mdF计划’的核心文件。”
我盯着白板上“待解疑问”里“SpA房间通风管”那一条，语气果断：“现在去。”
话音刚落，我们五人立刻拎起装备袋，拿上照明设备和工具钳，驱车再次赶往蒙兰市龙岗工业区5区208号的仿游轮建筑。下午的阳光透过建筑破损的窗户，在b区走廊里投下斑驳的光影，我们直奔SpA房间，韩亮率先搬开角落的按摩床，露出墙面上方的通风管入口。
杨海泽用工具钳撬开通风管的金属网，刚把手机伸进去照明，突然低呼一声：“里面有东西！”我们凑过去一看，通风管深处竟蜷缩着两个身影——正是我们一直在找的耶莉莉和程凌凌！
我立刻让杨海泽小心扩大通风口，韩亮和王思宁则准备好急救包。等通风口能容一人进出时，我爬进去轻轻摇晃两人：“耶莉莉？程凌凌？能听到吗？”耶莉莉先缓缓睁开眼，看到我们后虚弱地开口：“你们……终于来了……珂老柜他……”话没说完就咳嗽起来。程凌凌也慢慢清醒，攥着我的衣角低声说：“我们发现了他和雷姆集团的秘密，被他关在这里好几天了，没吃没喝……”
我们赶紧把两人从通风管里扶出来，给她们递水和面包。韩亮检查着她们的状态：“还好只是虚弱和轻微脱水，没有外伤。”我看着缓过劲的两人，追问：“你们发现了什么秘密？珂老柜现在在哪？”耶莉莉和程凌凌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后怕，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起被关前的经历。
我们刚把耶莉莉和程凌凌从通风管扶出来，还没来得及细问更多细节，耶莉莉突然身子一软，直直往旁边倒去；程凌凌也捂着头，眼神迅速涣散，紧接着失去了意识。
“不好！”我立刻上前探她们的鼻息，发现气息已经变得极其微弱。韩亮赶紧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语气急促地报出仿游轮建筑的地址：“快派救护车来！两个人突然昏迷，情况危急！”
我们用外套裹住两人，小心翼翼地抬到车上，一路鸣着警笛往最近的医院赶。途中不断尝试唤醒她们，可两人始终没有反应，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到医院后，医护人员立刻将她们推进抢救室。我们在外面焦急地等待了一个多小时，抢救室的灯终于熄灭，医生走出来时却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抱歉，我们尽力了，两人送过来时已经出现多器官衰竭，抢救无效，已经死亡了。”
这个结果让我们瞬间愣住，原本以为找到她们能解开更多谜团，没想到却又多了两具尸体。我攥紧拳头，心里又急又沉——耶莉莉和程凌凌肯定知道关键秘密，可现在她们死了，线索又断了一截。
我们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莲花酒店，刚坐下没几分钟，酒店前台就送来一个密封的黑色箱子，说是“给ScI调查团的”。我们打开箱子，里面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蒙兰市东区旧仓库3号。
“这肯定是有人故意引我们去的。”韩亮盯着地址，语气警惕。我把纸条折好放进兜里：“不管是陷阱还是线索，都得去看看。”我们五人立刻出发，没想到刚走到酒店门口，就看到苏警官站在路边，她看到我们要去别处，也跟着上了车，一路都在追问耶莉莉和程凌凌的情况，还没等我们说清，车子就到了旧仓库门口。
我们刚走进仓库，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身影背对着我们站在角落，正是之前留下纸条的黑衣人！苏警官瞬间懵了，站在原地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她显然没料到会突然见到这个关键嫌疑人。
黑衣人缓缓转过身，只露出下半张脸，语气平静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你们的冒险才刚刚开始。”说完，他不等我们追问，转身就往仓库后门走，很快消失在阴影里。我们赶紧追过去，只在原地看到另一个和之前一样的黑色箱子。
苏警官还在旁边傻眼，嘴里喃喃着：“这……这怎么回事？他是谁啊？”就在这时，仓库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边跟着的，竟然是刚才逃走的黑衣人！风衣男人指着黑衣人，对我们说道：“这些死者是她杀掉的。”
风衣男人的话音刚落，黑衣人身子顿了顿，缓缓摘下连帽衫的帽子——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她没有辩解，只是沉默了几秒，然后抬眼看向我们，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没错，林慧烨、赵梅、邢建棠、董善达、陈曼，还有耶莉莉和程凌凌，都是我杀的。”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仓库里轰然响起。苏警官彻底懵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张了半天都没合上，手里的笔记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显然完全没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她之前还在为案件线索发愁，没想到凶手竟如此直接地承认了罪行。
我看着眼前承认罪行的黑衣人，又扫了眼身旁还在发愣的苏警官和同伴，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收尾的笃定：“本季结束。”
我话音刚落，苏警官猛地回过神，快步冲到我面前，双手用力抓住我的胳膊，语气又急又冲：“本季结束？你在说什么鬼话！”她的眼睛瞪得通红，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凶手刚承认杀人，我们还没问她杀人动机！没查她和雷姆集团的关系！更没弄清楚珂老柜在里面扮演的角色——你现在说结束？这案子还有一堆谜团没解开，你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她一边说一边指着承认罪行的黑衣人，情绪激动得几乎要发抖：“还有她！她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是不是背后还有指使者？你连这些都不问清楚，就说案子结束了，这对得起那些死者吗？对得起我们这么多天的调查吗！”仓库里的空气瞬间变得紧张，她的质问声在空旷的空间里不断回荡，显然完全无法接受“本季结束”这个说法。
我轻轻拨开苏警官的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苏警官，不是案子结束了，是我们ScI调查团本季的任务结束了。”
说着，我指了指地上那个黑衣人留下的箱子，箱盖边缘用红漆印着一串清晰的日期：“你看，箱子上的日期是2007年3月12日，现在才2月，这说明后面还有更关键的事在等着，我们下一季再见。”
苏警官顺着我的手指看向箱子上的日期，愣了几秒，随即又皱起眉，语气依旧带着困惑和不满：“就因为一个日期？那凶手的动机、珂老柜的下落，还有雷姆集团的秘密，难道就不管了？凭什么你们说任务结束就结束！”她站在原地，眼神里满是不甘，显然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收尾”。
我看着苏警官依旧紧绷的脸色，语气尽量放缓，却还是带着几分无奈：“苏警官，我再说一次——本次围绕‘mdF计划’关联死者的案件，到现在已经查清凶手，算告一段落了。但是，我们ScI调查团针对雷姆集团、珂老柜的后续调查任务，还没有结束。”
我指了指远处还被控制着的女凶手，又补充道：“凶手已经承认罪行，后续的审讯、定罪会移交市局，这本来就是你们辖区的工作。我们接下来要查的，是箱子日期背后的秘密，是珂老柜和雷姆集团更深的牵扯——你还要这样揪着不放，分不清案件和任务的区别吗？”
苏警官张了张嘴，看着我严肃的神情，又看了看一旁等待交接的凶手，紧绷的肩膀终于慢慢垮了下来，只是语气还有些不服：“我……我只是想尽快查清所有事，谁知道你们还分这么多阶段。”
我拍了拍苏警官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收尾的利落：“后续凶手审讯、案件卷宗整理这些事，就交给你们市局了，我们已经把所有证物清单同步给约翰了。”
说完，我转身朝仓库门口走，韩亮等人立刻拎起装备袋跟上。走到门口时，我回头冲还站在原地的苏警官挥了挥手：“我们回酒店收拾东西，准备暂时离开蒙兰市，一个月后再见。”
苏警官看着我们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去安排凶手的押送事宜。仓库外的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关于雷姆集团和珂老柜的谜团，还藏在未到的3月12日里，等着下一季的揭晓。
【第64章（下），完】
【本季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