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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5年7月2日,中午。

我扫过沙发上的葛曼、呆站着的张兰和瘫在椅上的刘敏,声音沉了沉:“行,你们三个到底想干什么?真要闹到把自己的工作都作没了,才甘心?”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里,刘敏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张兰抿着嘴别过脸,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葛曼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却没再像刚才那样炸毛,只是眼神依旧带着抵触。

大厅里的空气像是被拧紧的发条,明明没有嘶吼,却比刚才的吵闹更让人觉得紧绷。

十分钟刚过,莲花国际酒店大厅旋转门“呼”地被撞开,一个穿着亮黄色连衣裙的女人风风火火冲了进来,正是萝莉斯。她一眼锁定大厅中央的人群,踩着细高跟径直冲过来,嗓门又尖又利,一开口就带着火药味:“你们这群人在这儿捣什么鬼?!我在外面就听见吵吵嚷嚷,章野镇的调查材料呢?上午就让你们送到教务处,现在影子都没见着,是打算让整个项目都卡在这里吗?!”

她双手叉腰站在大厅中央,裙摆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眼睛瞪得溜圆,目光像扫雷达似的在每个人脸上刮过,最后落在葛曼身上,语气更冲了:“还有你葛曼!昨天说好一起核对数据,你倒好,跑这儿来扎堆扯皮,耽误了正事谁担待得起?!”

一番话又急又快,像连珠炮似的砸过来,原本稍显安静的大厅瞬间又被她的怒骂填满,空气里的火药味顿时浓了几分。

我皱着眉,往前站了半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行了,你在这儿嚷嚷什么?章野镇的事跟我们现在说的根本不是一码事——昨天,也就是2005年7月1日,那里确实出了五起连环案,但今天早上庭审已经在运城省云江市结了,判决书都快传全网了。”

我抬手指了指酒店大堂墙上的铭牌,加重了语气:“你看清楚,这里是兰特省蒙兰市的莲花国际酒店,跟运城省隔着上千公里呢!我们在这儿谈的是三江学院的事,跟章野镇的案子八竿子打不着,你能不能别跑错地方瞎嚷嚷,耽误我们的事?”

萝莉斯像是被这番话狠狠扇了一耳光,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猛地跺了下脚,细高跟在大理石地面上磕出刺耳的声响,尖声吼道:“我跑错地方?你以为我愿意管这些破事?章野镇的材料跟三江学院的分校档案本就该并案整理,你们这群人在这里画地为牢,耽误了省里的核查进度,谁负得起这个责?!”

她一边吼一边伸手去推旁边的文件架,哗啦啦一阵响,半架的档案袋摔在地上,纸张散落得到处都是。“我不管什么运城省兰特省,今天这些东西不核对清楚,谁也别想走!”她红着眼瞪着我们,胸口剧烈起伏,那副不管不顾的样子,比刚才的葛曼和张兰还要难缠几分。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火气:“行了,我真是受够了,今天一整天就没个消停时候,全都是乱糟糟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一群人一会儿扯章野镇的案子,一会儿闹三江学院的事,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把我们当猴耍吗?”

“别搞这些有的没的!”我加重语气,指着地上散落的文件,“章野镇那五起连环密案早就结了,庭审都尘埃落定了,现在我们谈的是教育系统的事,是三江学院分校的管理问题,跟那些案子八竿子打不着!你跑这儿来瞎掺和什么?非要把两件毫不相干的事硬扯到一起?简直让人无语!”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就因为你们这所谓的‘民事纠纷’,扯来扯去没个结果,耽误了多少正事?现在又来这么一出,到底想干嘛?能不能痛快点?”

说完,我盯着萝莉斯,胸口因为刚才的疾言厉色微微起伏,实在没耐心再陪她们耗下去了。

王思宁眉头紧锁,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不解,他扫过在场的几个女人,语气沉沉地说:“从昨天开始,就因为姜老师的事起了头,到现在,你们就一个接着一个往这儿冲,一茬接一茬地闹,到底图个什么?”

他顿了顿,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姜老师的事有流程可走,三江学院的事有章程可依,非要闹得人尽皆知、鸡飞狗跳才甘心?这么耗下去,对谁有好处?”

话里的无奈像潮水般漫开来,比起之前的争执,这份平静的质问反而更让人心里发沉。

姜晓燕猛地转过身,目光像淬了火的刀子直扎向萝莉斯,积压了一整天的火气瞬间爆发出来,声音又急又狠:“萝莉斯你闹够了没有!?”

“我妈昨天是因为什么被揪着不放,你心里没数吗?无视日期提前开学?布置70套试卷?她不过是想着趁暑假把落下的课程补上,怕孩子们开学跟不上进度,好心当成驴肝肺!”她胸口剧烈起伏,指着萝莉斯的鼻子,“现在倒好,你跑这儿来借着章野镇的案子撒野,是想把我妈那点事再翻出来嚼舌根吗?!”

“她都快退休的人了,就因为这事被你们轮番指责,吃不下睡不着,你现在还想把水搅得更浑?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想把矛头引到我妈身上,门儿都没有!”姜晓燕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更添了几分凌厉,逼得萝莉斯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萝莉斯被姜晓燕逼退半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转眼瞥见我们身后墙上贴着的海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指向那里,声音陡然拔高:“ScI?你们还好意思提ScI!”

“看看这是什么?2005年7月16日成立十周年庆祝会?我倒要问问,你们这所谓的‘ScI’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她几步冲过去,一把扯下海报,狠狠攥在手里揉搓着,“章野镇的案子还没彻底收尾,三江学院的纠纷闹得人尽皆知,你们不想着怎么解决问题,倒有闲心搞什么十周年庆祝?这庆祝会是给谁看的?是想掩盖什么吗?”

“我看你们就是一群拿着名头不干实事的花架子!”她将揉皱的海报狠狠摔在地上,用高跟鞋碾踩着,“十周年?我看是十年糊涂账!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拎不清,还好意思大张旗鼓地庆祝,简直是可笑!”

她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鄙夷和愤怒,仿佛那张海报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东西,非要踩碎了才甘心。

我往前逼近一步,目光紧紧锁着萝莉斯,语气冷得像结了冰:“行了,别再扯那些有的没的。章野镇的案子,今天上午在运城省云江市中级法院已经审完了,判决书都送达了,尘埃落定的事,还揪着不放有意思吗?”

我扫过旁边脸色各异的张兰、葛曼和刘敏,又转回头盯着她:“她们几个闹,是对三江学院合并的事心存质疑,好歹还算沾点边。那你呢?一会儿扯章野镇的材料,一会儿撕我们ScI的海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别在这儿装糊涂,有话直说!”

话音刚落,大厅里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萝莉斯身上,等着她的答案。

就在这时,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大步走进莲花国际酒店,正是萝莉斯的父亲。他一眼就看到闹得不可开交的女儿,眉头拧成了疙瘩,沉声喝道:“萝莉斯!你真糊涂!你知道你在跟谁发脾气吗?这是我老同学老何的儿子,ScI的创始人!”

萝莉斯被父亲吼得一怔,随即梗着脖子反驳:“爸爸,他算什么呀?我现在好歹上高二了,他难道还能比我厉害多少?”

我闻言挑了挑眉,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原来还是个未成年。我不妨告诉你,1995年7月16日,我读初一的时候,就已经成立了ScI小分队;2000年3月23日,我高三毕业当天,正式建立ScI基地;到2001年初,升级为ScI调查基地,至今正好四年——前后加起来,整整十年。今年7月16号是我们的十周年庆祝会,你跑到这里又吵又闹,到底想干什么?”

萝莉斯听完,眼睛瞪得溜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吃惊。愣了几秒后,她突然把怨气全撒到父亲身上,带着哭腔嚷嚷:“爸!你为什么不早点生我?要是我早出生几年,说不定就能跟他一起创建ScI了!”

我被她这莫名其妙的话弄得哭笑不得,摆了摆手:“行了,别在这儿胡搅蛮缠了,赶紧回去吧。这里是蒙兰市莲花国际酒店,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不!”萝莉斯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炸了毛,她猛地跺着脚,声音尖利得刺耳,“凭什么你说让我走我就走?我还没跟你说够呢!什么ScI创始人,不就是比我早出生几年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她一边吼一边顺手掀翻了旁边的茶几,杯子盘子摔了一地,碎片溅得到处都是,“我偏要在这儿待着,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她父亲气得脸色铁青,扬手就要教训她,却被她猛地躲开,反而哭得更凶了,整个大厅又被她的哭闹声淹没。

我看着萝莉斯,语气沉了下来,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郑重:“萝小姐,你不要总把自己当公主,觉得全世界都该围着你转——这里不是什么公主的童话世界,好吗?”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创立ScI?”我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像是穿透了时空,“‘S’代表的是‘思念’,是我对天上母亲的思念。我做这一切,就是想让更多人能安安稳稳过上幸福的日子,别再重蹈覆辙,别再走我们当年走过的那条路。”

“简单说,就是当年那种撕心裂肺的事,我不想让它发生第二次,一点都不想。”我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却异常坚定,“这些,你懂吗?”

大厅里彻底安静了,连萝莉斯的哭闹声都戛然而止。她愣愣地看着我,脸上的骄纵和愤怒一点点褪去,只剩下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触动。她父亲站在一旁,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复杂。

萝莉斯撇了撇嘴,语气依旧带着几分不以为然:“那又怎样?再厉害不也早晚要成家过日子?”

我皱了皱眉,耐着性子解释:“我们ScI本身就是一个大家庭。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大多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伙伴——七组、八组、九组、十组,不少是我的初中、高中同学。我们就是这样一个彼此信赖的组织。”

我看向她,语气重了些:“可你呢?除了吵闹就是撒泼,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赶紧回去吧,再这样耗下去,永远都跟不上正经事的进度。”

萝父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拉了拉女儿的胳膊:“听见了没?赶紧回云江市去,今年8月15号的补课必须去,别再胡闹了。”

萝莉斯甩开父亲的手,不服气地嚷嚷:“补什么课?这都是谁定的规矩?凭什么管我!”

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陆景深往前一步,声音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规矩是我定的,怎么了?”

他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继续说道:“现在正是教育改革的关键时候,改革就得彻底,不能再守着老套路不放——那些老办法早就走不通了。城市在升级改造,教育自然也要跟上,教师队伍更要同步提升,方方面面都得改。”

“就拿兰特省和运城省来说,两地的教育资源本就各有优劣,正该加强合作、深入交流,互补互助,一起把蒙特国的教育办好。”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张兰、刘敏、葛曼身上,“而不是像有些人,为了一点小事就大发雷霆,不顾大局,更不管别人的处境。因为一点矛盾就想着把人往死里整,这算什么?”

“你们三个刚才也听到了,姜老师和姜晓燕的事,说白了就是用错了方式——为了所谓的‘严格’,把学生逼得太紧,忘了教育的根本是让人变好,而不是搞垮谁。”陆景深的语气缓和了些,却字字清晰,“安全第一,身体健康永远是前提,连这个都顾不上,谈何教育?”

张兰、刘敏、葛曼三个人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先是一片茫然,像是没反应过来这番话的分量。片刻后,她们眼里的抵触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惊讶与佩服的神色,刚才的戾气消散了大半。

姜老师原本一直沉默地站在角落,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听到陆景深把自己和女儿当作“反派教材”,积压的火气再也压不住,猛地往前冲了两步,指着陆景深的鼻子厉声喝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教书育人几十年,什么时候成了‘反派’?!”

“我布置试卷是为了谁?提前开学是想让孩子们多学一点!现在的孩子不逼一把怎么行?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掉队?”她胸口剧烈起伏,花白的头发都气得微微颤抖,“你们这些年轻人懂什么!教育就是要严格,就是要下苦功,不然怎么出成绩?什么身体健康,等他们将来考不上好学校,找不到好工作,有再多健康又有什么用!”

她转头瞪向周围的人,声音尖利得像要刺破耳膜:“还有你们,一个个都在这儿说风凉话!我女儿为了帮我辩解,被你们围着指责,你们良心过得去吗?今天这事没完,我倒要问问,到底谁才是真正耽误孩子的人!”

一番话又急又狠,唾沫星子随着她的怒吼飞溅,那股豁出去的架势,比刚才的萝莉斯还要咄咄逼人。

我盯着姜老师,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意:“行了,就算教出再好的学生又如何?要是他最后成了反派,用你教的那些高分知识去犯罪,那又是什么结局?分数再高,心歪了,一切都是白搭。”

陆景深在一旁接过话头,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位老师,语气带着点不容置喙的锐利:“真要较真,我要是整出一套教师等级模式,你们未必吃得消。再说了,现在推行分班制考核,把六年级并入初中部、初三移到高中部,就是为了做好学段衔接,让教学更连贯。”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以后每周每月都有小考核,学生考,老师也得考。考核不及格的,该培训培训,该调整调整,这规矩要是定下来,你们觉得自己能稳稳过关吗?”

一番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里,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姜老师瞬间卡了壳,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张兰她们几个也面面相觑,脸上那点不服气渐渐被犹豫取代——谁也不敢打包票自己能经得起这般密集的考核。

姜晓燕眉头拧得更紧,追问道:“那还有个矛盾没说清楚——高三毕业之后,学生们怎么上大学?总不能光看学分吧?”

陆景深摊了摊手,说得干脆:“简单说,高三上学期结束就结算总学分。学分高的,提前录取;学分低的,最后一个学期补学分。补不上的,要么淘汰,要么分流去其他地方,该去哪就去哪。达标了的,自然就能上大学。”

“不是,”姜晓燕像是抓住了把柄,语气带了点嘲讽,“照你们这说法,你们自己当年也没按这套来,怕是根本没上大学吧?”

我抬眼看向她,语气平静却透着笃定:“对,我们确实没按常规路子上大学,但这不影响我们做调查员。怎么了?我们每个人的学分都超过6000分,其中一半以上是家长给的‘关怀分’——带他们出去玩、一起做事,从这些日常里挣来的分数。要是连这些都做不到,那部分就是零分。”

我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补充道:“我们为什么做调查员?因为就算当了调查员,照样要‘做题’——不是课本上的题,是思维题、烧脑题,是破解案件、解决问题的题。你们要是觉得自己能行,不妨来试试,算你们厉害。”

一番话下来,姜晓燕张了张嘴,没再找出反驳的话,脸上的不服气渐渐变成了怔愣。

萝莉斯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地嚷嚷:“我来试试!你们说的那些什么思维题、烧脑题,我就不信有多难!”

我挑了挑眉,随口出了道题:“行啊,那先来道简单的。一月的英文单词总和是多少?”

萝莉斯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念叨:“一月的英文是January……这单词怎么算总和?字母个数吗?J-a-n-u-a-r-y,我数数啊……1、2、3、4、5、6、7,一共7个字母?”她抬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点不确定,“总和是7?”

我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答案错了。不是数字母个数,是把‘January’这七个字母对应的26个字母顺序数字加起来。比如J是第10位,a是第1位,n是第14位,u是第21位,a是第1位,r是第18位,y是第25位。”

“把这些数字加起来:10+1+14+21+1+18+25,算出来是90。但这还没完,数根是将结果一直相加到只剩一位数为止,9+0=9。所以正确答案是9,懂吗?”

萝莉斯张着嘴,刚才那股不服输的劲儿瞬间蔫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眼神里全是“这也行?”的茫然——显然没料到一道“简单题”能绕这么多弯。

姜老师脸上的怒气僵住了,花白的眉毛拧成个疙瘩,嘴里念念有词地重复着“J是10,a是1……”,手指头在半空里点了半天,最后还是没算明白那串数字怎么就变成了9,嘴唇动了动,愣是没说出话来。

姜晓燕皱着眉,盯着地面像是在解一道超纲的数学题,眼里的嘲讽早就没了,只剩下实打实的困惑,小声嘀咕:“数根?还有这种说法?”

张兰、刘敏、葛曼三个更是面面相觑,你推我我推你,眼神里全是“听懂了但没完全懂”的懵圈。葛曼甚至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想查,划了两下又放下,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思维题”打了个措手不及。

整个大厅静了好一会儿,只有墙上的挂钟还在滴答响,几个人脸上那点针锋相对的戾气,像是被这道题的弯弯绕绕给磨没了,只剩下实打实的怔忡。

萝莉斯瘪了瘪嘴,语气里带着点委屈和不服气:“你们怎么会做这种题啊?这根本就是超纲了嘛,课本里从来没教过!”

我看着她,语气尽量平和地解释:“不算超纲,数根其实很简单。就拿刚才的90来说,个位是0,十位是9,加起来就是9,这就是它的数根。不管原来的数有多少位,只要把每个数位上的数字加起来,一直加到结果是个位数为止,那就是它的数根。比如123,1+2+3=6,6就是123的数根,就这么简单。”

我顿了顿,补充道:“这种题考的不是课本知识,是换个角度想问题的本事——就像解决事情,不一定非要按老办法来。”

萝莉斯眼睛一亮,追着问:“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我说:“有啊,比如博弈。”

萝莉斯皱起眉:“博弈?是什么东西?”

我淡淡一笑:“就是一场博弈游戏呗。不过这游戏的规则,你未必能理解——简单说,规则写满两页纸,你大概率玩不明白。”

张兰在一旁忍不住插了句嘴,语气里带着点羡慕又困惑:“不是,你们怎么这么厉害啊?还会玩博弈,这些我们听都没听过。”

我看了她一眼,语气沉了沉:“我们玩的博弈,可比你们平时说的那些游戏要恐怖得多,也刺激得多,反转更是家常便饭。”

萝莉斯被勾起了好奇心,往前凑了半步:“那你说说,你们玩的博弈到底玩什么?”

我说:“名字叫做《卡牌传奇》。”

接着我清了清嗓子,开始解释规则:“本场游戏共有九位玩家,分属五个家族——风、花、雪、月,还有皇室。”

“风、花、雪、月各有两个玩家,一个首领,一个手下。最初每个人只知道自己的身份,谁是队友全靠猜。”

“总共要进行六场pK赛,前两场是充卡积分赛。每一场都是两人对决出卡,点数大的吃小的,赢的一方为自己阵营加两点声望值,输的一方扣一点声望值。”

“最后六场打完,声望值最高的阵营获胜。”

ScI的几个成员听完,彼此交换了个眼神,显然秒懂了规则里的关键信息。可旁边的萝莉斯、姜老师、姜晓燕还有张兰她们几个,脸上的茫然比刚才听数根时更甚。

萝莉斯皱着眉,手指在半空里无意识地划着,嘴里念叨:“九个玩家……五个家族……首领和手下……”姜老师则是一脸“这有什么意义”的困惑,姜晓燕和张兰她们更是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全是“听完了但完全没记住”的空白。大厅里静了几秒,葛曼才迟疑地开口:“这……光是记这些阵营和规则,就够让人头大的了吧?”

我说:“这就是博弈游戏的规则。每一场博弈,主题不同,规则也长得很,没耐心琢磨根本玩不转。”

萝莉斯撇着嘴,语气里满是不信:“你们就会玩这个?这就算博弈了?”

“对,”我看着她,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这本质上就是一场心理战。要是卡在规则里绕不出来,连队友是谁、属于哪个阵营都搞不清,趁早别碰。所以还是请回吧,今年7月16号的庆祝会,你们去了就知道我们到底在做什么了。”

“我不!”萝莉斯像是被这句话点燃了引线,瞬间炸了毛,她猛地跺着脚,细高跟在地板上磕出杂乱的脆响,“凭什么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心理战、阵营,我看就是故弄玄虚!7月16号?我偏要现在就知道!”

她伸手就要去扯旁边ScI成员的胳膊,被躲开后更恼了,抓起桌上的文件就往地上摔,嘴里尖叫着:“你们这群人就是看不起我!觉得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是吧?我告诉你们,别想打发我!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谁也别想走!”

她父亲在一旁气得脸色铁青,拽着她的胳膊想把她拉走,她却像只炸毛的猫,又踢又打,整个大厅再次被她的歇斯底里填满,连墙上的挂钟似乎都被这股戾气震得走快了半拍。

我看着仍在撒泼的萝莉斯,语气里最后一点耐心也快磨没了:“这样也不信,那样也不行,你到底想信什么?说了7月16号自然会知道,非要揪着不放吗?”

话音刚落,姜老师母女对视一眼,没再说话,默默转身离开了。张兰、刘敏、葛曼三人也跟在后面,临走前还回头望了一眼,眼神里既有对7月16号的期待,也带着对成立蒙江集团的默许。

喧闹了大半天的莲花国际酒店大厅,渐渐安静下来,最后只剩下萝莉斯和她父亲。

没过多久,住店的旅客陆陆续续走进大堂,看到这乱糟糟的场面都有些迟疑。负责人约翰连忙迎上去,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耐心地向大家解释情况,安抚着众人的情绪。

我见状赶紧朝ScI的几个成员使了个眼色:“快,把地上这些文件都收拾好,赶紧拿上楼去,别耽误了正事。”

王思宁则走到萝莉斯面前,语气诚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萝小姐,你这样闹下去,酒店生意都要被搅黄了,真经营不下去对谁都没好处。听你父亲的话,赶紧走吧。”

萝莉斯父亲也趁势拽住女儿的胳膊,压低声音劝道:“别闹了,再闹下去像什么样子!真要感兴趣,7月16号跟我一起来看看就是,现在先跟我回去!”

萝莉斯被父亲拽着胳膊,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挣脱,尖声叫道:“我不回去!凭什么你们都能等着7月16号,我就要被赶走?这家酒店是你们开的不成?”

她眼珠子一扫,看到正在收拾文件的ScI成员,突然冲过去就要抢那些纸张,嘴里嚷嚷着:“你们是不是藏了什么秘密?这些文件里肯定有猫腻!”

被王思宁拦住后,她更疯了似的跺脚,高跟鞋把光洁的地板踩得咚咚响:“我偏要在这儿待着!你们谁也别想赶我走!什么蒙江集团,什么7月16号,我看都是骗人的幌子!”

她父亲气得脸都红了,扬手作势要打,却被她梗着脖子顶回去:“你打啊!打了我也不走!我就要看看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整个大堂又被她的尖叫填满,刚被约翰安抚好的旅客们又投来诧异的目光,约翰急得额头冒汗,却又插不上话。

我盯着萝莉斯,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诮:“行,就让你在这儿耗着。你到底打什么歪主意?女人的脑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想的全是些奇葩事。”

我上下打量她一眼,加重了语气:“真是越来越奇葩了,见过闹脾气的,没见过你这样蛮不讲理的。有这功夫撒泼,不如回去多琢磨琢磨事——哦,恐怕你也琢磨不明白。”

这番话像针一样扎过去,萝莉斯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尖叫着就想扑过来:“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才奇葩!你们全家都奇葩!”

她父亲死死抱住她,又气又急地吼:“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还不嫌丢人吗!”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盯着还在挣扎的萝莉斯,声音冷硬:“行,你到底想干什么?痛痛快快说出来,别在这儿耗着。”

大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旅客们的目光都聚在这边,连约翰也停了手头的事,等着她的答案。萝莉斯被父亲箍着,挣扎的动作慢了些,眼里却还燃着不服输的火苗,梗着脖子瞪我:“我……我就是想看看你们ScI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想知道你们7月16号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话一出口,她似乎也松了口气,刚才那股歇斯底里的劲儿泄了大半,只剩下点别扭的执拗。

我盯着萝莉斯,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我们无论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对吗?我告诉你,如果真按你的方式来,最后只会一团糟。”

她却像是没听见我的话,眼睛亮了起来,自顾自地开始念叨:“我觉得你们应该搞个游园会,搭个巨大的充气城堡,再请个乐队唱流行歌——对了,还得有和爆米花!这样才叫庆祝嘛,整天搞那些严肃的东西多没意思。”

她说得兴起,手舞足蹈地补充:“到时候我可以带同学来帮忙,我还认识做气球造型的人,能弄成各种小动物……”

这些话跟ScI十周年庆祝会的主题风马牛不相及,显然全是她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我听着她越说越离谱,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皱着眉打断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我们既不是搞什么动物趴,也不是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名堂。我们的庆祝会,就是个正经的现场庆祝——正前方搭个舞台,开场致辞,然后一起庆祝,就这么简单。顶多添点红色元素,图个喜庆。”

我上下扫了她一眼,加重了语气:“这可是十周年庆,你说的那些什么动物趴、田野会,跟这压根不沾边,简直让人无语。”

萝莉斯被我怼得愣了愣,随即又梗起脖子:“怎么就无语了?庆祝不就该热热闹闹的吗?搞得那么严肃,跟开追悼会似的,有什么意思!”

我盯着萝莉斯,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诮:“你的意思是说,红色就等同于追悼会?那满大街的红灯笼、红春联,难不成都成了追悼会的布置?”

“还有你说的那些五颜六色,全是动物元素,就算好看又如何?跟我们十周年庆的庄重感根本不搭。”我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我早就策划好了,现场全是正红色的装饰,灯笼、彩带、背景板,一眼望去全是喜庆劲儿。倒是你说的那些彩色,红的绿的蓝的堆在一起,活像个打翻的调色盘,乱七八糟的,融在一起除了晃眼还有什么用?”

萝莉斯被我堵得说不出话,脸憋得通红,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红色多单调啊……五颜六色才热闹……”声音却没了刚才的底气。

我看着她,语气不容置喙:“红色就是喜庆的象征,这是最基本的共识。你说的那些五颜六色堆在一起,杂乱无章,跟我们十周年庆的氛围根本不搭,懂吗?”

“我不懂!”萝莉斯像是被这句话彻底点燃,瞬间又炸了毛,她猛地把头发抓得乱糟糟,尖声叫道,“凭什么你说红色好看就好看?五颜六色怎么就不好了?你就是故意针对我!就是觉得我提的建议一文不值!”

她一边喊一边抬脚踢向旁边的椅子,椅子被踹得在地上滑出老远,发出刺耳的声响。“我看你就是怕我比你懂!怕我弄出的场面比你好!你们这群人就是古板又顽固!”她父亲想上前拉她,被她狠狠甩开,“别碰我!我就要说!红色最难看了!单调死了!”

整个大厅再次被她的怒吼充斥,刚平静没多久的旅客们又纷纷侧目,约翰站在一旁,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

我说:“那我问你,每一次到了我们特定的日子——迎春日,是什么颜色的?”

萝莉斯梗着脖子,语气却弱了半分,嘟囔道:“迎春日……不就是挂红灯笼、贴红春联嘛……红色的……”话说到一半,她像是意识到什么,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别过脸,不吭声了。显然,她也知道迎春日的红色代表着喜庆,这和她刚才反驳的话自相矛盾。

我说:“我们的庆祝会用红色,你也知道迎春日也是红色,都是图喜庆,为什么非要扯那些五颜六色?这不就是自相矛盾吗?”

“我才没有!”萝莉斯像是被踩了痛处,音量猛地拔高,脸涨得通红,“迎春日是迎春日,庆祝会是庆祝会,能一样吗?红色看久了眼睛都累!我就是觉得五颜六色好看,怎么了?你们就是故意跟我作对!”

她一边喊一边抓起桌上的纸巾盒往地上砸,纸巾散落一地。“我不管!反正我不喜欢红色!你们要是不听我的,就是看不起我!”她父亲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想拉她走,她却像钉在原地似的,尖叫着:“我不走!我就要他们换颜色!”

大堂里的旅客们被这阵仗吓得纷纷避让,约翰满头大汗地指挥着服务生收拾残局,场面再次陷入混乱。

我皱着眉打断她的尖叫:“行了,别闹了。你不就是非要换成别的颜色吗?但那些花里胡哨的颜色真的不好看。再说了,我们也不是只有红色,还有蓝色和白色。”

我盯着她,一字一句解释:“蓝色代表警察,白色代表医生,红色代表消防——这三种颜色各有含义,合在一起是致敬那些守护我们的人,和我们ScI的宗旨正好契合。你说的那些五颜六色,有什么意义?”

萝莉斯的尖叫戛然而止,愣了愣,似乎在消化这几个颜色的含义,但没过两秒,又梗起脖子:“那又怎么样?反正没有五颜六色热闹!你们就是找借口!”声音却明显弱了下去,连跺脚的力气都像是少了几分。

我看着萝莉斯,语气里带着点嘲讽:“反正你听不进别人的话,总觉得别人说的全是借口,就你自己说的都对。行了,别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都什么时代了。难怪你父亲一直惯着你,真是惯坏了。再这么纵容下去,指不定以后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她父亲在一旁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终于忍不住对着萝莉斯沉下脸:“你看看你!听见了没?就是被惯坏了!从明天开始,到7月15号,这段时间你给我在家好好写作业。7月16号允许你来这儿参加庆祝,结束了立刻回去,一直写到8月14号下午。8月15号赶紧去补课,哪儿也不准去!”

“我不!”萝莉斯像是被踩了尾巴,瞬间爆发出更刺耳的尖叫,“凭什么要我写作业补课?你们就是合起伙来欺负我!我不去补课!我就要在这里闹!”她一边喊一边使劲捶打着父亲的胳膊,眼泪混合着怒气在脸上乱淌,“我讨厌你们!讨厌这个地方!我才不要听你们的安排!”

周围的旅客被这激烈的争吵吓得纷纷侧目,有人甚至拿出手机悄悄拍摄。约翰急得满头大汗,一边示意服务生维持秩序,一边低声劝着萝莉斯父亲:“先生,要不还是先带孩子回去吧,这里人太多了……”

见场面实在无法收拾,我们一怒之下,干脆让人把萝莉斯父女带到了离酒店不远的莲花警事办事处——那地方说白了就是个带会议室的办事处,正好能让她冷静下来。

刚踏进办事处的会议室,萝莉斯就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甩开父亲的手,对着我们尖叫:“你们凭什么抓我到这儿来?这是非法拘禁!我要投诉你们!”她一边喊一边用脚踹着旁边的铁皮文件柜,发出哐哐的巨响,“赶紧放我出去!不然我让我爸拆了你们这个破地方!”

她父亲气得脸色铁青,扬手想打又舍不得,只能死死拽着她的胳膊,声音都在发颤:“你闹够了没有!这里是警事办事处!再闹真要把你关起来了!”

萝莉斯却像没听见似的,挣扎着要去撞门,嘴里还在不停咒骂,把满肚子的火气全撒在了这冰冷的会议室里。

我看着还在撒泼的萝莉斯,冷冷开口:“行了,别闹了。这里也是我们ScI调查局的分社,负责这儿的就是约翰。”

萝莉斯的动作猛地顿住,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她瞪大眼睛看着四周,又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神色严肃的约翰,嘴巴张了张,半天没说出话来。刚才那股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里只剩下实打实的懵圈——显然没料到这个不起眼的办事处,竟然也是我们的地盘。

她父亲趁机拽住她的胳膊,压低声音斥道:“现在知道怕了?早让你别闹,偏不听!”

萝莉斯抿着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刚才的尖叫和哭闹像是被抽走了力气,只剩下手足无措的僵硬。

萝莉斯像是突然反应过来,那股被压制的火气猛地又窜了上来,她使劲甩开父亲的手,指着约翰尖叫:“他?他一个酒店负责人怎么可能是你们分社的人?你们骗我!这全是你们串通好的!”

她抓起桌上的笔筒就往地上砸,钢笔、橡皮滚得满地都是,“我才不信!你们就是想吓唬我!我告诉你们,就算这里是你们的地盘又怎么样?我爸认识你们上头的人,信不信让你们全下岗!”

她一边喊一边往门口冲,被守在门边的工作人员拦住后,更疯了似的用头去撞,“放开我!你们这群骗子!我要出去!我要回家!”

她父亲急得直叹气,上前死死抱住她,声音里带着哭腔:“小祖宗,你别再闹了行不行?再闹真要闯大祸了!”可萝莉斯像是听不进任何话,只顾着哭闹挣扎,把会议室搅得鸡飞狗跳。

我看着仍在撒泼的萝莉斯,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行了,别闹了。你父亲一开始就说过,我是ScI的创始人。”

她父亲在一旁气得摇头,对着她沉声道:“你简直就是三秒的记忆!刚说过的话转头就忘,非要闹到这步田地!”

萝莉斯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她张着嘴,眼神里的怒火和委屈瞬间被茫然取代,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他说过?”

显然,她早就把父亲最初的话抛到了脑后,此刻被点破,那股嚣张的气焰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瘪了下去,只剩下满脸的怔忡和无措。

正乱着,办事处的门被猛地推开,章野镇的章镇长一脸急色地闯进来,对着我喊道:“风生,不好了!镇南那边的田埂上发现一具尸体!”

我心头一凛,立刻转头对约翰吩咐:“你带队去现场,寸寿生、杨海泽,你们俩跟着约翰,仔细勘查,有情况随时汇报。”

三人应声领命,快步往外走。我刚转过身,就见萝莉斯眼睛一亮,竟也想跟着往外冲,嘴里还喊着:“有尸体?我也要去看看!”

她父亲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的胳膊死死按住,怒斥道:“添什么乱!那是能随便看的地方吗?老实待着!”

萝莉斯被拽得一个趔趄,挣扎着还想往前挣,却被父亲用了蛮力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约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急得直跺脚。

我斜睨着还在挣扎的萝莉斯,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你敢去看?那现场指不定是什么样子——尸体全身发黑,或是布满血腥,光是那股子恶心的场面,你确定自己受得了?到时候要是吐得昏天暗地,怕是哭着喊着都要后悔。”

萝莉斯的动作猛地一顿,脸上的兴奋劲儿瞬间褪去不少,眼神里闪过一丝怯意。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可“全身发黑”“血腥”“恶心”这几个词像小锤子似的敲在她心上,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父亲趁机松开些力道,却依旧没放手,沉声道:“听见了没?那种地方不是你该去的,别再瞎凑热闹。”

萝莉斯抿着唇,没再说话,但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明显弱了下去,只是眼神还执拗地望着门口的方向,像是在心里做着什么挣扎。会议室里暂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隐约的警笛声交织在一起,平添了几分凝重。

十分钟刚过,会议室里的平静就被一声尖锐的喊叫打破。萝莉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挣开父亲的手,指着我们尖叫:“你们肯定是故意的!故意用尸体的事转移注意力,就是不想让我掺和!我不管,反正我待不下去了,你们要么放我出去,要么就把刚才的事说清楚!”

她一边喊一边用手拍打会议桌,桌上的文件被震得簌簌作响,脸上的倔强混着焦躁,比刚才在酒店里的撒泼更添了几分偏执。

她父亲急得额头冒汗,连连叹气:“你这孩子怎么就油盐不进呢?没看见人家正忙正事吗?”

我们几人交换了个眼神,眼底都带着几分无奈。这萝莉斯的脾气来得又急又猛,眼下章镇长带来的消息还悬在心头,却偏要被她缠在这里——

下一集继续。

【第25章1,(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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