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3月16日下午,ScI的办公室刚因上午的庭审结束而稍显松弛,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划破平静。
“风生,江川小区出事了。”电话那头是郦雯队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五栋502室,发现一具尸体,还有一颗头颅。”
我心里一沉,立刻召集成员:“一组跟我出警,法医组准备器材,其他人待命。”
赶到江川小区时,警戒线已经拉起,周围围满了窃窃私语的居民。五栋502室的门虚掩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里面飘出来。
“死者身份暂时不明,男性,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晚8点到12点之间。”郦慕莎蹲在尸体旁,眉头紧锁,“致命伤在颈部,切口很整齐,像是被专业工具处理过。”
李宗福和李武正在仔细检查那颗头颅,镊子夹起一点残留物:“头骨有钝器敲击痕迹,但致命伤同样是颈部……这手法太刻意了。”
我环顾四周,房间不算大,却被翻得乱七八糟,像是经历过激烈的打斗。突然,床头柜的缝隙里露出一角卡片,我伸手抽出来——那是张黑色的硬纸卡,上面用红色墨水写着一行字:“2001年3月22日,有一个惊喜等你们。”
“3月22日?”王思宁凑过来看,“还有六天……这是凶手在挑衅?”
骆小乙在门口勘查:“门窗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要么是熟人作案,要么是死者自己开的门。”
韩亮和韩轩正在调取楼道监控:“电梯监控坏了,楼梯间的监控拍到昨晚有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影进了五栋,没看清脸。”
我捏着那张神秘卡片,指尖传来纸张的凉意。从尸体到头颅,再到这张预告卡片,处处透着诡异。这绝不是普通的凶杀案,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游戏”。
“先确认死者身份,查他的社会关系。”我把卡片递给法医组,“看看上面有没有指纹或其他残留物。”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房间里的阴冷。六天后的“惊喜”到底是什么?这起案子,显然只是个开始。
2001年3月16日下午,江川小区502室的血腥味还未散尽,我蹲在被翻乱的书桌前,指尖拂过散落的文件。阳光斜斜地从窗帘缝隙钻进来,刚好照在桌角一个不起眼的纸箱上——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九个牛皮纸文件袋,袋口用红线系着,侧面用黑笔标着1到9的编号,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信息。
“风生,这是什么?”一组的骆小乙凑过来,刚触到文件袋就被我按住。
“别碰,先查指纹。”我示意李宗福过来,看着他用证物袋小心收好文件袋,“九个袋子,对应九件事?”
李宗福点头:“刚初步检查,袋子上除了死者的指纹,还有另一组模糊的陌生指纹。”
我捏了捏眉心,目光扫过凌乱的房间——从尸体、头颅到神秘卡片,再到这九个编号文件袋,线索像散落的拼图,隐隐指向某个庞大的局。“收队,回ScI。”
回到ScI大厅时,暮色已经漫上窗台。我把九个文件袋放在长桌上,金属桌沿反射着顶灯的光。“二到十组的人都到齐了吗?”
“到了!”各组组长齐声应道,大厅里站满了人,连刚从医院赶回来的宋乐和刘依凡也在其中。
我拿起文件袋,声音清亮:“今天在江川小区现场发现这九个编号文件袋,里面是九件未明事件的线索。从现在起,二到十组各领一个,限时六天——3月22日之前,必须查清它们代表什么。”
文件袋被依次领走,各组成员立刻围在一起翻看,大厅里响起窸窸窣窣的纸张声。
“等一下。”我抬手示意安静,“七组、八组、九组、十组,你们四组临时重组——七组和八组打乱,组成临时A组;九组和十组打乱,组成临时b组。之后的探索任务按这两个临时组行动,任务结束后恢复原组结构。”
吴莲秋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七组邓海军的肩:“看来得跟你们这群糙汉搭伙了。”邓海军笑骂:“总比被你们八组的‘毒舌军团’压制强。”
另一边,李明远正和刘佳琪清点人数,临时组的成员很快站成两列,眼神里透着跃跃欲试。
“还有三组和四组。”我看向杨帆和陈伟,“你们两组剩下的成员合并,带上文件袋去医院——刘依辰、宋明还在住院,正好和宋乐、刘依凡一起讨论,四个伤者加陪护,说不定能看出新线索。”
杨帆点头应下,和陈伟领着组员匆匆离开。法医组的李宗福走过来,手里拿着那个神秘卡片:“卡片上的红色墨水检测出来了,是特殊颜料,暂时没查到来源。”
我望着窗外彻底沉下去的暮色,大厅里各组已经开始分工,键盘敲击声和低声讨论声交织成一片。九个文件袋里藏着什么?3月22日的“惊喜”会是优丽案的终局吗?
指尖在冰凉的桌沿敲了敲,我拿起1号文件袋——一组的任务,从现在开始。
就这样,我们接下来六天分别如下:
3月17日·第一天:初露的线头
ScI的大厅里还残留着昨夜整理文件的纸张味,二组的方尼坤捏着01号文件袋,指尖在泛黄的处方单上反复摩挲。文件袋里只有这一张纸,抬头的“云疗大学附属第一人民医院”字样边缘已经磨损,日期清晰印着2001年3月5日,药品栏那行“氯化钾注射液(大剂量)”像根细针,扎得人心里发紧。
“正常补钾用10%的剂量,这上面写的是50%,静脉推注能直接致死。”特雷西翻着刚调来的医院药品出库记录,A4纸在她指间哗哗作响,“3月5日那天,药房确实少了一盒大剂量氯化钾,领药人签名被圆珠笔涂得黑乎乎的,使劲看……这残留的笔画,像个‘丽’字。”
陆景深扛着相机往医院跑时,春日的阳光正斜斜打在门诊楼的玻璃窗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值班室里,护士说3月5日那天优丽芳确实来过,“手里捏着张单子,站在药房门口愣了半天,后来又去了值班室,好像在花盆里埋什么东西。”他的镜头立刻对准窗台那盆绿萝——叶片耷拉着,花盆边缘有几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硬物蹭过,盆土也明显是新换的,土块间还嵌着点碎纸屑。
贺峻豪蹲在地上,用镊子小心翼翼扒开表层的土,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金属。那是半枚胸牌,塑料外壳已经裂了,上面刻着的“优丽芳”三个字被磨得发亮,另一半不知去向。赵建军突然“咦”了一声,把处方单翻过来对着光:“这里有压痕!”他拿铅笔在背面轻轻涂抹,一串模糊的号码渐渐显形——是云江市郊区那家废弃化工厂的座机号,去年因“安全事故”被查封后,这号码就成了空号。
医院病房里,三组和四组的人围着床头柜站成一圈,杨帆把2号文件袋里的监控截图铺平。截图是3月7日凌晨1点的,优丽芳值班室门口的走廊灯忽明忽暗,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贴着墙根走,帽檐压得几乎遮住脸,手里拎着的黑色塑料袋在地面拖出轻微的声响。
宋明躺在病床上,打着石膏的腿架在支架上,他盯着截图里那双鞋看了足足三分钟:“这是后勤科的防滑鞋,鞋底有菱形纹路,我前阵子帮他们修过几双,这花纹错不了。”宋乐在一旁飞快地敲着笔记本:“我查了后勤科的领用记录,3月6日傍晚,张启明领过一双新的。”
3号文件袋里的通话记录像条密不透风的网,优丽芳在3月6日傍晚给同一个号码打了三通电话,最后一通足足聊了20分钟。刘依凡查了号码归属,笔尖在纸上顿了顿:“是太平间管理员老周的,这人三天前突然辞职,说要回乡下,可人事档案里的家庭住址是假的。”她把一张泛黄的照片推到中间,“只有这张紧急联系人照片,你看——”照片上的男人穿着化工厂制服,胸前的工牌被阳光照得反光,隐约能看清“周”字。
刘依辰咳着嗽,指节叩了叩截图里的塑料袋:“这袋子上有‘利民药店’的绿底白字logo,离医院三条街,我上个月去买过退烧药,记得这图案。”窗外的阳光落在他缠着纱布的胳膊上,把那些渗出的血迹映成了暗红色。
3月18日·第二天:交错的轨迹
五组的田茂捏着4号文件袋里的公交票根,站在医院公交站的站牌下数了三遍——起点是医院站,终点是郊区化工厂站,日期清清楚楚印着3月7日凌晨4点。早春的风还带着凉意,他裹紧外套朝化工厂走去,路边的小卖部老板正支着油锅炸油条,见他们举着票根,挠了挠头想了半天:“那天凌晨确实有个穿白大褂的人来买烟,戴个大口罩,说话声音哑得像砂纸磨木头,还问我化工厂仓库钥匙在哪,说他是新来的管理员,钥匙落办公室了。”
化工厂的铁门锈得掉渣,李仁杰踹了两脚才勉强拉开条缝。仓库里积着厚厚的灰,墙角有堆烧过的灰烬,被风吹得散了一地。他蹲下去用镊子夹起一块未烧完的纸片,上面的字迹被火烤得发脆,轻轻一碰就碎,只剩“优医生”三个字还能辨认。马萧平在铁柜前捣鼓了半小时,终于撬开那把生锈的锁,里面的木盒上了锁,砸开后掉出一沓病历本,封皮都泛黄了。
“都是2000年到2001年的。”马萧亮翻着病历,指尖在诊断结果那栏停住,“急性钾中毒……这都标着‘转至太平间’。”他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翻出老周的考勤表,“你看,每次有这样的病历,老周第二天就会请假。”仓库的窗户破了个洞,风灌进来带着哨声,把那些病历吹得哗哗作响,像是有人在暗处低低地哭。
六组的丁瑞修坐在心内科办公室里,5号文件袋里的日记摊在桌上,字迹娟秀又带着点潦草,最后一页的日期停在3月6日:“他们发现了,那个仓库里的东西不能留,明天凌晨必须处理掉。”他猛地想起去年医院的征文比赛,优丽芳拿了一等奖,当时她的手稿就是这个笔迹,连标点符号的用法都一模一样。
江流文在张启明的办公桌抽屉里翻到个加密U盘,丁瑞安抱着笔记本电脑捣鼓了两小时,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段录音波形。“……那些病历要是曝光,我们都得进去。”张启明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明显的焦虑,“你今晚处理干净,我给你安排好车,凌晨4点在化工厂后门等。”
丁瑞祥蹲在张启明家楼下的垃圾桶旁,早春的阳光把垃圾桶晒得发臭。他看着张启明的妻子把一捆旧报纸丢进来,其中一张3月5日的《云江晚报》边缘沾着点绿色的泥土,湿乎乎的还带着点腐叶味——和昨天在医院值班室绿萝盆里看到的土一模一样。他戴着手套把报纸捡起来,被剪掉的版面边缘还留着点油墨印,像是张仓库平面图的一角。
3月19日·第三天:暗处的关联
临时A组的邓海军站在化工厂门口,6号文件袋里的平面图被风刮得哗哗响,红笔圈出的废水处理池位置在厂区最深处,周围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7号文件袋里的银行流水单有厚厚的一沓,优丽芳的账户在2000年每个月都会收到一笔匿名汇款,金额从五千到两万不等,汇款地址都是化工厂附近的支行,汇款人信息一栏全是星号。
“这废水处理池看着不对劲。”吴莲秋踩着石头往池边凑,水面漂着层绿色的浮沫,底下黑沉沉的看不清。邓海军找来根长竹竿往下探,探到三米深时突然触到个硬东西,他和几个组员脱了外套跳下去,淤泥没到膝盖,费了半天劲才把那东西拖上来——是个被腐蚀得只剩框架的金属箱,里面塞着半张照片。
照片上的优丽芳穿着白大褂,站在化工厂门口的牌子下,身边的男人穿着同款制服,胸前的工牌写着“周志国”。“这不是太平间的老周吗?”杨秋萍把照片翻过来,背面有行用圆珠笔写的字,被水浸得有点晕,“3月7日,带钥匙来仓库”。
杨朵拉去银行调监控时,柜台的工作人员盯着屏幕看了半天:“3月6日汇款的人戴个蓝色口罩,露出的手腕上有块梅花形胎记,当时还觉得挺特别的。”她把监控截图发回组里,正在张启明办公室蹲点的花颜立刻掀开他的白大褂——手腕内侧果然有块一模一样的胎记,颜色深得像块淤青。
“你们快来看!”花颜突然在平面图上圈出个位置,“这废水处理池的管道,通过地下管网直通医院的下水道!”她拿着图纸往医院跑,在后勤科的管道图上果然找到了对应的线路,红色的箭头从化工厂一路延伸,最后指向医院太平间的排污口。
八组的杨秋萍在医院档案室翻到份旧报纸,2000年10月的社会版上有篇报道,说化工厂有个女工“意外”坠楼身亡,处理事故的负责人正是张启明。报道里的女工照片看着有点眼熟,她对比了下优丽芳的证件照,眉眼间竟有几分相似。
3月20日·第四天:浮现的轮廓
临时b组的李明远拿着8号文件袋里的钥匙,站在医院档案室门口试了第三把,“咔哒”一声锁开了。柜子最底层积着厚厚的灰,他伸手往里摸,摸出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是份2000年的医疗事故报告:一个患者因错输氯化钾死亡,负责人签名写的是“优丽芳”,但笔迹歪歪扭扭的,和之前看到的日记完全不一样。
“这签名是伪造的。”刘佳琪拿出之前存的张启明笔迹样本比对,“你看这‘芳’字的最后一笔,张启明习惯往右上挑,这上面的签名也是这样。”她翻着医院的会议记录,2000年那次医疗事故的内部通报里,真正的负责人明明写着张启明,后来不知被谁改成了优丽芳的名字。
9号文件袋里的排班表被周晓彤铺在桌上,3月7日凌晨本该是另一个医生值班,调班记录上的签名是个潦草的“张”字。“我查了那天的监控,”林小南指着屏幕,“凌晨2点,张启明去值班室找过优医生,两人在里面吵了半小时,优医生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
周晓彤顺着8号文件袋里的车钥匙线索查下去,车管所的记录显示,那是辆白色面包车,登记在化工厂的名下。3月7日凌晨5点,化工厂门口的监控拍到老周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个黑色塑料袋,和之前在医院监控里看到的一模一样,袋口还露着点白色的东西,像是病历纸的一角。
“宋佳莹说,优丽芳有个妹妹在化工厂上班。”林小柔翻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去年10月坠楼的那个女工就是她妹妹,当时优医生来医院闹过,说妹妹的死有问题,被张启明以‘扰乱秩序’为由请了出去。”她把妹妹的照片和那些“急性钾中毒”患者的病历放在一起,其中一份病历的家属签字栏,赫然是妹妹的名字。
3月21日·第五天:收紧的罗网
二组的方尼坤站在化工厂的电话亭旁,昨夜拨通的座机号响了三声就被挂断,回拨过去已是空号。但运营商的通讯记录显示,这个号码在3月7日凌晨3点给张启明的手机打过电话,通话时长1分23秒。“优医生当时可能就在仓库。”特雷西调出基站定位,地图上的红点在化工厂仓库位置闪烁了足足半小时,“她的手机信号最后消失在凌晨3点20分,之后就再也没出过信号。”
陆景深在医院天台的角落里找到枚纽扣,白色的塑料扣上还沾着点线,和监控里白大褂上的纽扣一模一样。他把纽扣装进证物袋,送去法医组化验,李宗福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上面的暗红色痕迹是血迹,dNA比对结果出来了,是优丽芳的。”天台的风很大,吹得晾晒的白大褂猎猎作响,像是有人站在栏杆边,望着远处的化工厂方向一动不动。
五组的田茂把那些“急性钾中毒”患者的病历和化工厂的员工名单一一比对,发现他们都是生产车间的工人,工种全是“药物试验员”。“老周的考勤表和这些人的死亡时间完全对得上。”李仁杰翻着太平间的记录,“每次有工人‘中毒’,他第二天就会请假,说是去‘处理后事’,其实是把尸体运到化工厂销毁。”
马萧平在工商局查到化工厂的注册信息,法人是个叫张启山的男人,“这是张启明的表哥,2000年因‘偷税漏税’被查封,其实是为了掩盖用工人做药物试验的事。”他调出当时的查封照片,仓库里堆着的药瓶上印着“氯化钾”字样,标签上的生产批次和医院丢失的那盒一模一样。
“你们看这个。”马萧亮突然指着一份病历的备注栏,“这里写着‘试验品编号:07’,而优丽芳妹妹的工牌编号也是07。”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病历本上投下一道道阴影,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
3月22日·第六天:汇聚的终点
ScI的大厅里堆满了文件,各组的成员带着浓重的黑眼圈,把六天来查到的线索一一铺开,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把那些纸张上的字迹映得格外清晰。
“优丽芳在2000年就发现了不对劲。”我指着桌上的证据链,声音有点沙哑,“她妹妹是化工厂的试验员,因拒绝继续参与药物试验被张启明推下楼,伪造成意外。她为了查真相,故意接近老周,收集到了他们用氯化钾杀人灭口的证据——那些‘急性钾中毒’的工人,都是试验失败的受害者。”
二组的方尼坤把半枚胸牌推到中间:“3月5日她去药房领氯化钾,其实是想留下证据,胸牌是被人撕扯时扯断的,另一半可能还在凶手手里。3月6日她给老周打电话,是想让他反水交出更多证据,但老周被张启明收买了。”
临时b组的刘佳琪翻开那本日记:“3月6日她写‘他们发现了’,指的是张启明知道她在查试验的事,以她的家人威胁,逼她3月7日凌晨去仓库处理证据。调班记录和监控能对上,张启明那天凌晨去找过她,就是在逼她就范。”
“老周是帮凶。”临时A组的吴莲秋把照片拍在桌上,“他负责用面包车把尸体从医院太平间运到化工厂,扔进废水处理池销毁,3月7日凌晨他拎的塑料袋里,装的就是那些没烧完的病历。”她指着金属箱的残骸,“优丽芳提前把完整的证据藏在了这里,包括试验记录和张启明的录音,这就是3月22日的‘惊喜’。”
五组的田茂把银行流水和张启明的消费记录放在一起:“那些匿名汇款是张启明给的封口费,但优丽芳根本没动过,全都存了起来,备注里写着‘为07讨公道’——07是她妹妹的编号。”
最后一份证据是法医组的报告,李宗福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医院天台的血迹里,除了优丽芳的,还有少量张启明的dNA,应该是撕扯时留下的。另外,我们在废水处理池底找到了完整的试验记录,上面有他的签名。”
大厅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我看着那叠拼凑完整的证据,突然想起优丽芳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真相或许会迟到,但不该被埋葬。”
六天的限时调查终至终点,阳光落在每个人脸上,带着春日特有的暖意。但我们都知道,这不是结束——优丽芳案的审判,才刚刚拉开序幕。
2001年3月22日上午,阳光穿透化工厂仓库的破窗,在积灰的地面投下菱形的光斑。我(风生)攥着那串从8号文件袋找到的钥匙,插进仓库大门的锁孔——“咔哒”一声,铁锈剥落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声响,仿佛在揭开某个尘封的秘密。
仓库深处的阴影里,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走近了才看清,是市一院的护士梅兰菊。她手里捏着个玻璃瓶,里面的液体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见到我们时,她没有丝毫惊讶,反而露出一抹近乎解脱的笑。
“你们终于来了。”她把玻璃瓶放在桌上,瓶身印着“氯化钾注射液”的标签,和二组查到的处方单上的药品一模一样。“3月7日发现张启明尸体的人是我,杀他的人,也是我。”
ScI的成员们瞬间绷紧了神经,李明远下意识地往前一步,却被我按住。梅兰菊的目光扫过我们,落在桌上那叠关于优丽芳的证据上,声音突然发颤:“优丽芳是被张启明害死的,我必须为她报仇。”
“去年冬天开始,张启明就常年往优丽芳家跑,每次去都带着酒,两人总吵架。”她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是优丽芳和她的合影,背景是医院的护士站,“我是优丽芳最好的朋友,她告诉我张启明用她妹妹的死威胁她,逼她顶罪。3月6号那天,她给我发消息说‘明天要去仓库做个了断’,我就知道……她可能回不来了。”
“3月7号凌晨,我去仓库找她,只看到地上的血迹和半枚胸牌。”梅兰菊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张启明以为把她处理干净了,还在值班室炫耀,说‘那个麻烦精终于没了’。我趁着他喝醉酒,用他自己准备的氯化钾杀了他——就像他对那些工人做的一样。”
她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至于那两具身首异处的尸体,是张启明的帮凶,一个是化工厂的监工,一个是伪造病历的医生。他们帮着张启明处理过优丽芳妹妹的尸体,我把他们骗到仓库,按张启明的‘处理方式’了结了——身首分离,是为了让他们尝尝被肢解的滋味。”
“那个写着‘惊喜’的卡片,是我放的。”梅兰菊看着桌上的黑色硬纸卡,“我就是要让你们查到这里,查到所有真相。优丽芳不该被当成凶手,她是受害者。”
中午的阳光透过仓库的破洞照在她脸上,一半明亮,一半藏在阴影里。邓海军上前铐住她的手腕时,她没有反抗,只是轻声说:“麻烦告诉法官,我认罪,但请还优丽芳一个清白。”
2001年3月22日下午,中级法院1号庭
被告席上,梅兰菊穿着囚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旁听席上坐满了人,优丽芳的父母捧着女儿的遗像,眼眶通红;ScI的成员们坐在后排,面前摊着六天来整理的证据,从处方单到录音笔,一字排开。
沈鹤芳判长敲下法槌,声音在庄严肃穆的法庭里回荡:“传被告人梅兰菊。”
梅兰菊站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我认罪。”她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条理清晰地陈述了作案动机和过程,从3月6日收到优丽芳的消息,到3月7日发现血迹,再到策划复仇,每一个细节都与我们查到的证据严丝合缝。
“被告人声称杀害张启明是为优丽芳复仇,是否有证据支持?”沈判长看向公诉方。
公诉人呈上优丽芳的日记和通话记录:“3月6日19点23分,优丽芳给梅兰菊发送短信,内容为‘仓库有真相,若我未归,替我交给警方’。结合张启明的录音和试验记录,足以证明优丽芳确为受害者。”
法医组的李宗福出庭作证:“张启明体内检测出大剂量氯化钾,与梅兰菊供述的作案工具一致;另两具尸体的切口与张启明处理工人尸体的手法相同,且两人指甲缝里均有化工厂仓库的泥土残留,确为帮凶。”
优丽芳的母亲突然站起身,声音哽咽:“法官大人,我女儿……她不是凶手。”她颤抖着递上一沓信件,“这是她去年写给我的,说要查清妹妹的死因,还说‘就算死,也要死得清白’。”
梅兰菊听到这里,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是我太冲动了,但我不后悔。如果不杀张启明,那些证据永远不会被发现,优丽芳会永远背着骂名。”
沈鹤芳判长沉默片刻,翻开判决书:“被告人梅兰菊,故意杀人罪成立。但鉴于其作案动机为复仇,且主动揭露重大犯罪事实,为优丽芳案洗清冤屈,酌情从轻判决——”
法槌落下的瞬间,梅兰菊抬头望向窗外,阳光刚好落在她脸上。旁听席上,优丽芳的父亲举起遗像,照片里的女孩笑得灿烂,仿佛在说:“谢谢你,让真相大白。”
庭审结束后,ScI的成员们走出法院,春日的风带着暖意。宋佳莹和宋佳琪并肩走着,手里捏着优丽芳案的判决书,上面“优丽芳无罪”五个字格外清晰。
“结束了。”我望着远处的天空,六天的限时调查,九个文件袋里的秘密,终于在这一刻有了归宿。
邓海军拍着我的肩:“风生,下一步去哪?”
我笑了笑,指着ScI办公室的方向:“回家。”
那里,还有更多的故事在等着我们。
回到ScI调查局时,夕阳正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影,空气中还残留着整理案件文件时留下的纸张气息。我拍了拍手,让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都先停一下,说个事儿。”
成员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围了过来。宋佳莹和宋佳琪刚把优丽芳案的卷宗归档,脸上还带着点疲惫,却难掩轻松——悬了这么久的案子终于了结,每个人心里都松了口气。
“明天,是咱们ScI调查局成立一周年的日子。”我看着他们,嘴角忍不住上扬,“中午正式开庆祝会,场地就定在地下室,够宽敞,也方便布置。接下来这点时间,大家先去把地下室大致收拾一下,桌椅归置好,杂物清一清。”
“要是今晚来不及,明天早上还有时间补漏。”我补充道,“总之,得让咱们的一周年庆祝会热热闹闹的,也算给这段时间连轴转的大家放个小假。”
“好嘞!”八组的吴莲秋第一个应道,拍了拍身边的杨秋萍,“走,收拾去!今晚高低得把气球吹起来,明儿个让地下室亮堂起来!”
九组的李明远已经开始招呼人搬桌子:“二组的兄弟搭把手,把那几张长桌拼起来,明儿放吃的正好。”
十组的刘佳琪拉着宋佳莹姐妹:“咱们去仓库看看有没有彩带之类的,去年开业时剩的应该还在。”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办公室立刻热闹起来,脚步声、搬东西的碰撞声、还有成员们说笑的声音混在一起,驱散了连日来的紧绷。我站在原地,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心里涌上一股暖意——从最初的几个人,到现在这一大家子,ScI这一年走得不算容易,但此刻看着这股子劲儿,就知道一切都值得。
地下室的灯被打开,昏黄的光线下,大家七手八脚地归置着杂物,扫地的扫地,擦桌子的擦桌子,偶尔传来几句拌嘴,却更像家人间的打趣。我靠在门框上,掏出手机看了眼日期——明天,确实是个该庆祝的日子。
我们明天见
【第16章(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