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西去,道韵余香犹在人间。《道德经》五千言虽未广传于世,然其“道法自然”、“无为而治”的至高理念,已如一颗无形的种子,落入那些灵根深种、苦苦求索的贤哲心田,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们的思想轨迹。与此同时,天庭“心映司”的启迪灵光、西方“慈悲行者”的低语、乃至幽冥地府对“秩序”的感应,皆已悄然播撒。南赡部洲,思想界的星火正以惊人的速度汇聚、碰撞,即将燃成燎原之势。
鲁国,曲阜,杏坛之下。
春风吹拂,新绿吐芽。孔子(孔丘)端坐于一棵苍劲的杏树下,周身那股源自文曲星本源的浩然文华之气,较之昔日洛邑问礼时,愈发精纯凝练,隐与天地共鸣。其下弟子环坐,颜回、子路、子贡、曾参…皆屏息凝神。
孔子目视远方,眼神中少了几分昔日的急切,多了几分洞察世情后的从容与深邃。老子“犹龙之叹”的点拨,如春风化雨,洗去了他过多的“骄气与淫志”,却未曾磨灭其匡扶天下的热忱,反令其志向更为坚定,道路更为明晰。
“吾道一以贯之,”孔子声音平和却充满力量,回荡于杏坛,“忠恕而已矣。” 他阐述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恕道,强调“仁”为内在核心,“礼”为外在规范,二者如车之双轮,鸟之两翼,不可偏废。其言语中,已不自觉融入了老子所言的“自然”与“中和”之意,更契合天道运转的某种韵律。
是夜,月华如水。孔子于书房整理《诗》、《书》,忽感心神悸动,抬首望天,但见文曲星于夜空之中大放光明,一道纯净浩然的星辰精华如匹练般垂落,径直没入其顶门!孔子周身剧震,并非痛苦,而是仿佛久旱逢甘霖,昔日苦思不得其解的诸多关隘瞬间贯通,对“仁”、“礼”、“天命”的领悟陡然提升至一个全新的境界。其编纂《春秋》时,笔下更隐隐蕴含一丝微言大义、褒贬诛伐的天道之力,令乱臣贼子惧。
此乃天庭文曲星君感应到自身转世之身的进境,借“心映司”之策,降下本源星力助其完善学说,亦是昊天上帝默许的、以儒家秩序辅助天道运转的一步暗棋。
儒家学说,自此体系初成,核心为“仁、义、礼、智、信”,强调“克己复礼”、“为政以德”,主张恢复周礼秩序,但内涵已更为丰富深邃。孔子门下弟子三千,贤者七十二,这些弟子如种子般,开始将儒家思想带入列国,游说诸侯,聚徒讲学,影响力与日俱增。
然,儒家主张的“礼乐”秩序、“亲亲尊尊”,无疑触动了战国时代新兴士族与平民的利益,亦与崇尚功利的诸侯需求有所抵牾。质疑与反对之声,随之而起。
宋国,一场大雨初歇的泥泞官道上。
一位身着粗布短褐、脚踏草鞋、面容坚毅的中年人——墨翟(墨子),正带领着几名同样装束的弟子,步履匆匆地赶路。他们刚刚阻止了一场小规模的边境冲突,衣衫上还沾着泥点,神色却充满践行理想的笃定。
墨翟停下脚步,望着雨后的晴空,对弟子们道:“今之诸侯,皆如窃贼!窃一国则谓之义,杀一人则谓之不仁,此何道理?故当兼相爱,交相利!视人之国若视其国,视人之家若视其家,视人之身若视其身!”
其声铿锵,蕴含着一种与儒家温文尔雅截然不同的、充满实践性与战斗性的力量。墨家思想,在墨翟的带领下,已彻底成型,与儒家分庭抗礼。其核心主张“兼爱”(无差别的爱)、“非攻”(反对不义战争)、“尚贤”(选贤任能)、“尚同”(统一思想标准)、“节用”、“节葬”、“天志”、“明鬼”,体系严密,且极具组织性与执行力。
墨翟本人,更是一位杰出的科学家与工匠,精通守城之术与器械制造,其“墨守”之名,令诸多欲发动不义之战的诸侯将领头疼不已。
墨家之兴,绝非偶然。墨翟梦中得见金色身影点化“众生平等”之念,虽不明其西方根源,却深合其目睹战乱惨状后的悲悯之心。更有一丝源自洪荒巫族工匠传承的灵慧与底层民众最朴素的诉求,交织其中,使其学说充满了强烈的实践色彩与平民气息。
墨家组织严密,纪律严明,弟子皆可“赴汤蹈火,死不旋踵”。其“非攻”理想,迅速获得大量饱受战乱之苦的平民与士人支持,成为战国初期影响极大的“显学”,与儒家并称“儒墨显学”,且二者针锋相对,辩论激烈。
魏国,安邑,丞相府邸。
李悝(李克)正伏案疾书,眉头紧锁。他受魏文侯重用,主持变法。案头堆满了各国律法条文与户籍田亩册籍。其周身散发着一股冷峻、严明之气,与幽冥地府森然秩序的道韵隐隐相合。
“礼治不足以禁奸,德化不足以止乱。”李悝掷笔,目光锐利,“欲强国,必变法!欲止乱,必明法!”他汲取邓析等前驱思想,结合魏国实际,开始编纂《法经》,主张“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
此举无疑是对儒家“礼治”、“亲亲”思想的巨大挑战。李悝变法,重农战,赏罚分明,剥夺旧贵族特权,极大地增强了魏国国力,使魏文侯率先称雄战国。然其变法亦触动极大利益,暗流汹涌。
李悝能如此坚定地推行法治,除其个人才智与魏侯支持外,亦有那丝源自九幽的秩序道韵在无形中加持其心志,使其坚信严刑峻法乃维持世间秩序之必须。法家思想,自此登上历史舞台,并即将在更为酷烈的时代,展现出其惊世骇俗的力量。
齐国,稷下学宫旧址附近。
邹衍负手立于山岗,仰观天文,俯察地理,身后跟着几名好奇的弟子。他正在阐述其宏大的“五德终始说”与“大九州说”。
“天地有五行,五德相生相克,王朝更替,亦循此理。黄帝土德,夏木德,商金德,周火德,代周者必为水德!”邹衍语出惊人,“且我等所居,不过天下八十一分之一耳,是为赤县神州,之外尚有八大州,是为大九州!”
其学说恢弘想象,将阴阳五行与政治历史、地理空间相结合,充满了神秘主义色彩。此乃阴阳家之雏形,其感悟天地时,确曾偶得一丝天庭星部散落的残缺星图奥义,故能窥得些许天机,然其推演,多为臆测,却因其神秘性而对诸侯产生了巨大吸引力。
郑国、赵国等地。
邓析虽死,然其“刑名之学”仍有传承。公孙龙、惠施等人,专注于研究“名”与“实”的关系,辩论“白马非马”、“离坚白”、“合同异”等命题,以其思辨的精密与诡异着称,此乃名家。其思辨中,隐约带有上古截教修士论道辩法、阵法推演的遗风,更有一丝洪荒散修追求逻辑极致的影子,然其学说往往陷于诡辩,脱离实际。
楚地、吴越之地。
许行倡导“神农之言”,主张“贤者与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反对不劳而获,此乃农家思想。其说源自上古神农氏教民农耕的遗泽,代表了最底层农民的利益诉求。
另有计然、范蠡之辈,精于计算,主张根据市场供需治国理财,可视为经济家之萌芽,其算计之精,隐隐契合天庭财部运转之机理。
百家之言,已非星火,而是道道溪流,开始奔涌碰撞。儒家之“仁礼”,墨家之“兼爱”,法家之“法治”,阴阳家之“五行”,名家之“辩术”,农家之“并耕”……彼此争鸣,相互攻讦,又相互吸收。
列国诸侯,面对这纷繁复杂的思潮,态度各异。有的试图从中寻找强国之道(如魏文侯用李悝,楚悼王后用吴起);有的则视为蛊惑人心之说,加以禁止;更多的则是持实用态度,合则用,不合则弃。
而这思想界的空前活跃,亦彻底改变了战国格局。士人阶层凭借知识学说,周游列国,“朝为布衣,夕为卿相”之事屡见不鲜,极大地冲击了传统的世卿世禄制度。“得士者昌,失士者亡”成为诸侯共识。人才的流动与思想的碰撞,进一步加速了各国的变革与竞争,战国大争之世,进入了以“变法图强”与“思想交锋”为标志的新阶段。
天庭,昊天镜前。
昊天上帝默观下界:“百家之势已成,人族智慧迸发,气运勃发,然其相互攻讦,亦生内耗。着宣化署,继续因势利导,略抑其极端,导其向善。”
西方极乐世界。
准提道人面露微笑:“墨家‘非攻’近我慈悲之念,农家‘并耕’合我平等之说,善哉!可再加引导。”
幽冥地府。
平心娘娘漠然道:“法家重秩序,合我九幽之理。然其严刑峻法,积累怨气业力,亦需记录在案。”
洪荒诸大能的落子与关注,使得这场发生于人间的思想盛宴,其背后交织着更为复杂、更为宏大的因果与博弈。百家争鸣的黄金时代,正式到来!其光芒,将照亮一个前所未有的乱世,并最终奠定华夏文明数千年的思想根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