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有点难办!
可是,已经将萧芸打入冷宫,还是以极尽羞辱的方式。
有陈知微在,这件事根本就瞒不住,他不添油加醋都算他有良心。
“那皇后觉得,朕该怎么做?”
徐砚霜深吸一口气:“养兵,养一支足以镇国的雄兵。”
陈夙宵微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徐砚霜,难不成她知道了些什么?
“那你倒是说说,这兵该怎么养?”
“臣妾有个想法,不知当......”
陈夙宵最烦这句话:“你若想说,那便说,你若不想说,那便回你的凤仪宫好好待着去!”
徐砚霜被噎的不轻,这件事她本来就存了私心,所言所行也不过是打个提前量。
结果,被堵的没脾气。
世人皆说皇帝对她爱而不得,看来也不过是谣传。
“陛下,臣妾以为,可以定北军为核心,建设一支无往不胜,忠心卫国的军队。”
“哦!”
陈夙宵了然,原来是趁机前来为定北军讨好处来了。
一旦同意了她的想法,那举国战争资源,必然全面朝着定北军倾斜。
虽说如今定北军虎符在手,但陈夙宵心知定北军还是徐家的。
再说了,坊间传言他为夺兵权,毒杀徐老国公之事,依旧传的甚嚣尘上。
谣言传到远在北疆的拒北城,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
所以,就目前来看,冒然特别照顾定北军,实乃不智之举。
“陛下是在担心定北军军心?”徐砚霜问道。
“那皇后觉得,朕不该担心吗?”
徐砚霜笑道:“当然,有臣妾在陛下身边,定北军便只会站在您的身后。”
“话不能说太满,容易打脸!”陈夙宵嗤笑道。
徐砚霜顿时便泄了气,无奈道:“陛下,日久见人心,终有一日,您会看到定北军的赤胆忠心。”
“呵!那朕便等着那一天。”
“陛下,还有一事。”
陈夙宵掏了掏耳朵:“你说,朕听着。”
“北狄使臣被劫杀,国书丢失。北秋势必不会善罢干休,北疆迟早会有一战。”
徐砚霜看着他,沉声道:“陛下须早做准备。”
陈夙宵叹了口气,自从自己穿而来,改变了许多事,这剧情便也朝着不可知的方向发展。
陈国与北狄迟早会有一战,这毋庸置疑。
但现下,陈夙宵手里还捏着国书原件。
“按照惯例,朕倒是觉得北蛮子会再派使臣。”
“陛下就如此笃定?北狄人野蛮,您就不怕他们直接开战?”
陈夙宵撇撇嘴:“能要讨要岁供,就证明他们没有把握战胜定北军。除非...哦,对了,如今的定北大将军是谁?”
“我爷爷收的义子,父亲义兄,前定北军副将韩长庚。”
“那他...总不似你大哥那般草包吧!”
徐砚霜脸色涨红,虽是事实,但说出来就显得十分不堪。
咬咬牙道:“韩叔跟随臣妾爷爷二十余载,兵法武艺都已尽得真传。有他在,拒北城自然无恙。”
“那不就结了!”陈夙宵一摊手,耸了耸肩。
徐砚霜见状,眉头紧皱。
这下意识的动作,原来陈夙宵可从来都不会。
“好了,夜已深,皇后该回去了。”
“臣妾告退!”
出了御书房,徐砚霜踩着露水走的不疾不徐。
寒露紧跟在身后,满眼八卦的看着徐砚霜的背影。
衣衫整齐,发饰也与来时一模一样。
看来,无事发生!
“寒露,文瀚可有消息递进来?”
“有。”寒露道:“侯爷递来消息说已选了两处地方作为重开侯府之地,原国公府家财已经开始变卖,只等筹措到足够银钱,便会搬出国公府。”
“哦,那他选了哪两处?”
“其一是距离原国公府不远,紧挨着礼部尚书老爷的府邸。有一大片旧宅,可以买下来拆了重建。”
“其二便是去安平苍与长庆侯为伴。”
“安平,安平!”徐砚霜喃喃自语。
半晌,才道:“罢了,就让他自己做决定吧。外祖被夺了爵位,虽然还是礼部尚书,但陆家的地位已大不如从前。”
“所以,小姐觉得还是去安平巷好?”
徐砚霜转身赏了她一个脑瓜崩:“我可没说,你不要拿去与文瀚说。”
“嘻嘻,我晓得的。”
寒露掰着手指头:“小姐,您说陛下突然启用长庆侯。往后安平巷会不会...荣光万丈?”
“我不知道。”
寒露瘪瘪嘴:“只可惜衔珠巷是商贾聚集之地,与侯爷身份不符。“
徐砚霜猛地回头:“死丫头,你想做什么?我可警告你,衔珠巷之事,我们不能插手。”
”哦。“寒露弱弱的应了一声。
“那,我们的钱?”
徐砚霜叹了口气:“暂时就用国公府原有的铺子,尽最大能力支援定北军,我感觉大战不远了。”
“小姐,要打仗了吗?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借机去北疆边关了。”
“嘘!”徐砚霜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你小点声。”
寒露哦了一声,闭紧嘴巴,不再乱说话了。
寝殿在重新布置,陈夙宵没地方可去,便只能待在御书房,百无聊赖的翻看奏折。
大多都拿红笔打了叉。
后半夜很平静,陈夙宵靠着龙椅眯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早早进宫来的吴承禄给叫醒了。
“老奴参见陛下!”
陈夙宵精神头很好,难得的给了吴承禄一个笑脸:
“朕的指挥使大人这么早就来了,是有什么大事吗?”
“是,陛下可还记得您吩咐影一大人送进大理寺的女刺客。”
陈夙宵一拍脑门,怎么把她给忘了,当时还说要亲自审问的。
“朕还真忘了,不过,你这早早过来说起她,难不成有收获了?”
“有!”
吴承禄十分兴奋。
“你们审了她?”
“没有,影一大人吩咐过,说您要亲自审问。所以,老奴不敢僭越。”
“审都没审,那你有什么收获?”陈夙宵撇撇嘴:“难不成你来告诉我她是个美人儿?”
吴承禄干笑两声:“陛下乃九五至尊,要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又岂会在意一个刺客。”
陈夙宵摆摆手:“行了,别废话,你就说有什么收获便是。”
“老奴无意间发现,她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铁剑门弟子。”
“那又如何?”陈夙宵疑惑道,那天晚上他就发现,她与那些死士不尽相同。
“铁剑门...”吴承禄深吸一口气:“是先太子的忠实拥趸!”
陈夙宵猛地站起身,先太子残党,可比陈知微更想要他的命。
这怎么看,都有点雪上加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