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夙宵咂咂嘴,看向朝堂上的一众大臣:“诸位爱卿,可有解题之法?”
众大臣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眼了。
“声速?莫不是你北狄国师妖言惑众。”中书令刘允之沉声喝斥。
一名武将踏步而出,朝陈夙宵一抱拳,道:“陛下,休要着了他的道。战场瞬息万变,岂能靠算术决定胜负。”
阿史那浑高傲的昂起头:“怎么,算不出来,就想耍赖?还是说,你陈国文武百官全都是一群欺世盗名之徒。”
“你...”
众人大怒,指着阿史那浑气的脸红脖子粗。
”哈哈...陈国皇帝,你们还是认输吧,岁供之事,便无需再谈。“
陈夙宵高座龙椅,扫视全场,目光所过之年,群臣尽皆俯首。
看来,这帮玩意儿除了卖弄权术,啥也不是。
徐砚霜忧心忡忡的看向陈夙宵,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陛下,这可如何是好?”
陈夙宵轻笑一声,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手里,柔若无骨,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保养的。
要知道,她可是去过拒北城,上过战场的。
阿史那浑嘿嘿冷笑:“陈国皇帝,本使已经出题,现在可以让人点香了吧!”
陈夙宵大手一挥:“上香!”
顿时,就有小太监捧着香炉上前,小心翼翼点着了。
一时间,香烟缭绕,淡淡的檀香味飘散开来。
小德子凑到陈夙宵耳边低声道:“陛下,奴才让点的宁神香。”
“懂事,当赏!”陈夙宵笑道。
可惜,用在朝堂上那帮家伙身上,纯属浪费。
宁神香不仅能宁神静气,还燃的极慢。
不得不说,小德子是真懂事,关键时刻,知道替陈夙宵着想。
“诸位臣公,谁愿一试啊。若能解出此题,朕重重有赏。”
众大臣无不摇头叹息。
“陛下,老臣无能,解不出此题。”刘允之率先认怂。
其余人一看,中书令大人都带头了。顿时,纷纷效仿。
这种事可没人愿意当出头鸟,虽说解出此题,是大功一件。
可是,这根本就毫无胜算,弄不好,皇帝怪罪下来,所有的罪责便是自己承担了。
“罢了!”陈夙宵起身:“朕养你们有何用。”
“小德子,让人准备弓箭,竹竿,麻绳。麻绳越长越好。”
小德子有点懵:“奴才遵旨。”
“屙屎那浑,你随朕来,且看朕如何解了你的题。”
众人闻言,无不大惊失色。
皇帝竟要亲自出手解题?
可是,刘允之作为文臣之首,有陈国儒家魁首的称号,也解不出此题。
他陈夙宵一个暴君,凭什么?
“陛下,不可!”徐砚霜一把拉住陈夙宵,轻轻摇了摇头。
“你在担心朕?”
此时,徐砚霜哪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陛下,你若输了,那所有的罪责都是你的。”
“朕知道啊。”
说话间,陈夙宵一甩大袖,朝着殿外走去。在他身后,小太监捧着香炉,亦步亦趋。
而文武百官依旧排成两列走在后方,中间便是阿史那浑几人。
“陈国皇帝,你可不要耍花样。”
陈夙宵撇撇嘴:“此题,如此简单,朕何需耍诈。只不过,你的题目并不完整,朕便给你创造一个完整的场景来,好叫你输的心服口服。岁供之事,你便休要再提。”
“陈国皇帝,你还是先把题解了再说吧!”
不多时,一行人到了宫墙前。而小德子,也带着弓箭,麻绳,竹竿到了。
“陛下,可有把握?”徐寅上前一步,低声道:“若无把握就不必跟他们赌,大不了老臣再披挂上阵,死守国门。”
陈夙宵呵呵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
转而大声对众臣说道:“诸位臣公,可听过以表测影,可度天地之法?”
众人又懵了,本就汇集了殿外一众小官,人头涌涌,却个个都摸不着头脑。
陈夙宵笑着看向阿史那浑:“你说墙高不可测,那朕今天就测给你看看。”‘
阿史那浑见状,有点心慌,不由的悄悄看向陈知微。
他可清楚的很,这什么鬼刀截杀之题,根本就不是国师大人出的,而是刚才陈知微给他的题目。
目的就是要岁供照旧,拒北城还要稍带搭上。
陈知微也有些懵,这道题还是从法严那里学来的。据他所说,此题深不可测,当世无人可解。
“小德子,把竹竿给朕立起来。”
“奴才遵旨。”
竹竿立起,投下一段影子。
众人一看,不明就里,纷纷将目光投向陈夙宵。
“诸位请看。”陈夙宵指着竹竿影子,笑道:“可有发现?”
众人尽皆摇头,地面还是那个地面,不就多了个影子吗,有何稀奇。
陈夙宵不屑于解释,指挥小德子道:“你,去量一下竹竿和影子长度,还有城墙影子长度。”
“是!”
小德子忙前忙后,转眼间便测量完成:“陛下,竹竿长一丈,影长五尺。城墙影长一丈又九尺八寸。”
陈夙宵抚掌而笑,这可真是天时地利啊,都不用动脑子好吧。
“诸位,朕已知墙高几何。”
“这怎么可能?陈国皇帝,你莫要信口胡绉。”
“陛下,您真的算出来了?”
“当然!”陈夙宵斩钉截铁道。
“那你倒是说啊。”
陈夙宵轻蔑的看着阿史那浑:“三丈又九尺六寸,你若不信,大可实测。”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他竟然精确到了寸,这怎么可能。
“来啊,给本使量。”阿史那浑怒瞪着小德子。
“奴才可爬不上墙啊,使者大人,还是让你北狄勇士上墙吧!”
阿史那浑气急败坏,随手推出两人,冷笑不止。
下一刻,使见两人一前一后,发力狂奔。跑在前方那人在即将抵达城墙下时,猛地屈膝下蹲。
紧跟其后那人一脚踩在前面那人肩膀上。
众人只听一声暴喝,只见前方那人猛地挺直腰杆,将后者顶的腾空飞起,瞬息间落到城墙之上。
陈夙宵暗自惊讶,这种配合和身后,无一不是攻城尖兵。
的确厉害!
墙下那人接过小德子递上的麻绳,用力抛上城墙,以绳头为始,贴地为止。
这测量可就简单了,与陈夙宵所说的分毫不差!
当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众人皆惊。
虽说皇城城墙高度在工部都有记载,但是经年累月之后,总有些许高低落差。
谁也无法做到像陈夙宵一般,不上墙便轻而易举的算出城墙具体高度。
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