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陈知微一身素雅锦袍,温文尔雅的走进来,目光看似不经意的掠过徐砚霜的脸,带着些“关切”。
然后才恭敬的向陈夙宵行礼:“臣弟参见皇兄,听闻皇兄身体不适,臣弟特来请安。”
他语气温和,看向徐砚霜时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皇后娘娘脸色似乎不佳?可是受了惊吓?”
陈夙宵看着他虚伪的样子就火大,尤其他还“关心”徐砚霜,心头就更有一股无名邪火升腾而起。
要不是看过原着,知道他是为了利用徐砚霜,定国公府灭抄家灭族后,老国公徐寅手下的二十余万将士可都归了他陈知微。
成了他一年后发动宫变,成功篡位主要力量。
就是可怜徐砚霜,一片真心错付,最终落了个利剑穿心的下场。
陈夙宵冷哼一声,粗暴的将徐砚霜搂的更紧了些,让她发出一声浅浅而又充满诱惑的低呼。
随后,他才用充满挑衅而又愤怒的目光看向陈知微:
“朕的皇后就不劳贤王费心了,她好的很!刚刚还在为朕分忧,献上定国公府家财以充国库,可比某些只会耍嘴皮子的”贤王“强太多了。”
徐砚霜蹙眉,搂在她腰间的手太过用力,勒的她隐隐生疼。却还是“虚弱”的靠在陈夙宵肩头,对陈知微露出一个疏离又客套的笑容:
“多谢贤王殿下挂怀,本宫无碍。陛下洪福齐天,自有上天庇佑,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陈知微完美无瑕的笑容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徐砚霜的疏离和与暴君“亲近”的姿态,陈夙宵的直白羞辱,都让他始料未及。
他准备好的“劝谏”和“安慰”全被堵了回去。
陈夙宵见他吃瘪的样子,心头暗爽。
不经意间一低头,恰好与徐砚霜四目相对,顿时火花四溅。
按照原着,徐砚霜十六岁嫁入皇宫,这刚过两年。
所以,她现在也才十八,正是花一样的年纪。
此刻,两张脸近在咫尺,陈夙宵能清楚的看到她不施粉黛,却唇红齿白,两颊酡红。
右眼角下还有一颗小小泪痣,更显风情万种。
尤其是她的腰,柔软纤细,手感十分不错。
陈知微微低着头,藏在蟒袍大袖里的一双手紧握成拳。
今天两人的表现都太出乎意料,让他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废后本已是板上钉钉,旨意却紧急撤回,而他还是装作不知道!
更可气的是徐砚霜竟然少了往日对他的亲近,反而多了对陈夙宵的迎合!
他掀起眼皮,看到两人各拿了一枚贡品水晶葡萄相互喂食。
仿佛当他不存在一样。
陈夙宵鬼使神差的嗦了一下徐砚霜的手指,引得她满脸娇嗔的模样,挥起小拳拳轻轻砸了一下他的胸膛。
陈夙宵含着葡萄,回头目光如电看向贤王陈知微:
“贤王在朕的御书房赖着不走,可还有事?”
陈知微语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这是在说他脸皮厚啊。但还是恭敬的躬身抱拳行礼:
“臣弟...“
不等陈知微说完话,陈夙宵维持着暴君的形象,面色冷厉,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怒斥道:
“滚!”
陈知微同样维持着温文尔雅的形象,似乎丝毫不为所动,从容不迫说完“告退”二字,缓步走出御书房。
怒吧,你越是愤怒就代表你越是无能。无能狂怒,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还有那个贱人,竟敢给本王上眼药。等时机到了,就别怪本王不念旧情!
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陈知微嘴角扬起,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废后,早晚的事!定国公府,也同样在劫难逃!
见陈知微走了,陈夙宵长出一口气:这个阴险小人终于走了,要是再不走,哥们就要绷不住了。
在原剧情里,这个阴险的家伙在先皇还在世时,就已经在潜心经营。
尤其在原主登基这两年的时间里,他已笼络了朝堂之上的过半的大臣,就连自己的皇宫都已经被渗透成了筛子。
而今,他只差老国公徐寅手下的二十余万将士。
“陛下!”
陈夙宵皱起眉头,粗暴的一把将徐砚霜推开。
这娘们也不是好人,原着里可是她带着徐家军叩开了皇宫大门,与陈知微一起将原主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陈夙宵越想越气,一甩龙袍宽袖,背着双手来回踱步,越走越快。
徐砚霜,陈知微这两个混蛋都不是好东西,而且还都是他的催命符!
无耻的红杏,无耻的小三,他奶奶的!
可是现在,自己一穷二白,身边没一个能用的人,根本就抽不出手来对付他们。
况且眼下还有更大的危机在等着他。
北狄!
这群贪得无厌的家伙,不行,必须得想个办法把这关过了才行。
一旦按照原着剧情走,割地赔款,自己势必会成为万民唾弃的君王,失了民心基石。
陈知微举起诛杀暴君,恢复陈国荣光的反旗时,才会从者云集。
只短短半月光景便一路势如破竹,攻入帝都将他拉下马来。
“唉,我想妈妈了。”
“陛下!”徐砚霜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陈夙宵吓的一激灵,差点惊呼出声,好歹在强烈的求生欲下,保持住了没有吓崩的场面。
咬了咬牙,才面色冷厉的转身看着她:
“皇后如此悄无声息出现在朕的身后,是想做什么?”
徐砚霜福身行礼,“陛下,臣妾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是陛下您想事情太入神,没有发现臣妾而已。”
“哼!最好如此,否则...”
“陛下可是在忧心北狄使者之事?”
陈夙宵叹了口气:“唉,朕怎能不忧心。北狄使者不日便到,张口就要一百万两白银,五千匹绢,三千匹马!”
他又叹了口气:“国库现在连十万两白银都凑不出!你刚才说的三十万两,杯水车薪!”
陈夙宵又踱了两步,猛地转身盯着徐砚霜,眼神锐利:
“皇后,朕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但现在!你我是夫妻,是一条蝇上的蚂蚱!北狄人是一群豺狼,陈国完了,你定国公府第一个被碾成齑粉!”
徐砚霜心中冷笑,面上却无比冷静:“陛下所言极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臣妾与陛下,此刻理当同心同德。”
陈夙宵一怔,这剧本咋又不对了。
徐砚霜上前一步,紧贴着陈夙宵耳边,轻声说道:“臣妾不仅知道国库空虚,还知道贤王...”
陈夙宵抬手打断,惊疑不定的看着她,一字一顿:“who are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