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镜下山,却误入了灵宝天尊关押着一只凤凰的隐秘洞穴。那凤凰早已入魔,凶戾异常,离镜不慎触动禁制,险些命丧其爪下。
危急关头,火麒麟拼死冲出,寻到司音求救。
司音知道后很着急,立马前往。她凭借墨渊所授的精妙术法与初得上仙的修为,历经苦战,终将那入魔的凤凰压制。
就在司音欲给予最后一击时,灵宝天尊现身,恳请手下留情,为表谢意,天尊将一柄威力不凡的破云扇赠予司音。
风波暂息,离镜因抵御凤凰而受伤,在洞内调息。
司音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低声道:“今天……多谢你帮我挡了一下那只凤凰。”
离镜靠在石壁上,苦笑摇头:“挡什么啊,分明是你救了我两次。若不是你赶来,我早已成了那凤凰的爪下亡魂。”
司音见他情绪低落,安慰道:“你是翼族,在昆仑墟地界受天地清气压制,法力难以完全施展,这没什么丢人的。”
她的话让离镜心中更加酸涩,他抬起头,眼中满是自嘲与卑微:
“谢谢你还愿来见我。自被父君关押后,我虽厚着脸皮来寻你,可每每想起自己所为,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你是昆仑墟座下弟子,是受四海八荒景仰的上仙,光明磊落……而我,我又何德何能,让你愿来再见我这一面……”
见他如此贬低自己,司音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你……你就先别想这些了。反正那凤凰已被天尊收走,你就在此好好修养吧。” 说着,她便要起身离开。
“阿音!” 离镜急忙抓住她的手腕,眼中带着急切与恳求,“如果我伤好了,想要见你,该怎么办?”
司音一愣:“见我?”
离镜紧紧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开:“你总得给我一个……能近得了昆仑墟,能见到你的方式吧?”
司音看着他眼中几乎要溢出的情意,想起他在大紫明宫的维护,想起他方才试图挡在自己身前的举动,终究动摇了。
她犹豫片刻,自袖中取出一张特制的符纸,递给他:“凭此符,可避过外围结界,传讯于我。”
离镜如获至宝,紧紧将符纸攥在手心。
自此,司音便开始日日收到离镜托火麒麟或用法术传来的情诗。
笺上字句或直白热烈,或缠绵悱恻,诉尽相思。
而他本人,竟就真的在那处山洞住了下来,不肯离去。
司音起初觉得无奈,但看着那日复一日、从不间断的告白,看着他宁愿栖身荒洞也不愿回翼族享受荣华,也慢慢被这执着炽热的真情所触动,泛起了涟漪。
一日,火麒麟急匆匆赶来寻司音,声音带着哭腔:“司音上仙!不好了!君上……君上他寻短见了!”
司音脑中“嗡”的一声,什么都来不及想,立刻随火麒麟赶到山洞。
只见离镜面色惨白地躺在石床上,气息微弱,无论她如何输送灵力、喂食丹药,都毫无反应。
火麒麟在一旁说:“君上这是心伤……药石无灵,恐怕需要强烈的刺激心神,说不定就醒过来了……”
司音看着离镜毫无生气的脸,心中急切,也顾不得许多,俯身在他耳边:“离镜!你醒来!只要你醒来……我……我就答应你!”
话音未落,床上那人睫毛微颤,竟缓缓睁开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伸手便将她紧紧抱住:“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了。”
司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用力推开他,又气又羞:“你这个骗子!我若反悔了呢?”
离镜看着她嗔怒的娇颜,眼神温柔而坚定,带着点无赖:“那我就真去死一次,看你心不心疼。”
“那你便去死吧!我走了!” 司音作势欲走。
离镜连忙伸手拉住她的衣袖,捂着胸口,语气软了下来,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
“别走……阿音,我都在昆仑墟山下住了半个多月了,才见你这一面,想你想得心窝都疼了……”
司音看着他这副耍赖的模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道:“少来了!且不说你我身份,你后宫里的那些夫人,又该如何处置?”
离镜立刻正色,起身指天立誓:“我离镜在此立誓,此生只与阿音一人相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宫中妾侍,即刻散尽!
如有违此誓,便叫我子孙尽断,永世孤苦!”
司音听他发下如此重誓,心中震动,连忙捂住他的嘴,抿嘴笑道:“别说这种话!你伤还没全好呢,快坐下。”
离镜顺势坐下,得寸进尺地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眼巴巴地望着她:“那……阿音能不能替我揉揉?这里,真的有点闷疼。”
司音看着他期待的眼神,轻轻替他揉着胸口。
山洞内光影柔和,两人相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甜蜜而静谧的气息,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已远去。
自那日后,离镜便真在昆仑墟山脚下住了下来。
司音得了空闲,便会悄悄下山与他相会,两人如胶似漆,浓情蜜意。
这日,离镜献宝似的拿出一支精心雕琢的竹笛,递到司音面前:“阿音,给你。”
司音接过,指尖抚过光滑的笛身,眼中带着盈盈笑意:“整日就琢磨这些个小玩意儿来哄我,之前是草编的蚱蜢,木头刻的小鸟,现在又是竹笛……谢谢你了。”
离镜看着她笑,心里便如同饮了蜜般甜:“你这几日似乎空闲了些?”
司音的笑意淡了些,说道:“师父他……大约这几日便要出关了。所以我可能不便时常下山了。”
她抬眼看他,带着一丝试探,“你可是要回大紫明宫消遣了?”
“绝不会回去!”
离镜立刻表态,紧紧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宫中那些美人早已遣散干净。阿音,我以后只会在昆仑墟山下守着你,哪儿也不去。”
司音闻言,心中微暖,轻笑一声,将竹笛递还给他:“这个你先替我收着吧。下次……下次我们找个机会,一起吹曲可好?
我房里你送的那些新鲜玩意儿都快堆不下了,大师兄前几日还旁敲侧击地问呢。”
离镜有些失望,但还是接了过来:“好吧。”
静默片刻,司音又忍不住提起:“你知道吗?之前师父为了替我挡天劫,受了很重的伤,我真的很担心……”
她话未说完,离镜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与不满:“阿音,为何你与我在一起,十句里面,倒有九句离不开你师父墨渊?”
司音微微一怔,有些茫然:“有吗?这……师徒之间感情好一些,不是很正常吗?”
“阿音,” 离镜打断她,声音放软,带着恳求,“你好不容易下山一次,我们……不要说别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