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泉的水泛着淡蓝的光,林砚蹲在泉底青石旁,手里攥着揉碎的月脉草——草汁顺着指缝滴在青铜匣的锁链上,原本发黑的锁链竟慢慢透出青辉,链节上的锈迹一点点剥落,露出底下刻着的月痕纹路,和玉佩上的一模一样。
“阿力,帮我稳住匣子!”林砚咬着牙,将月脉草的根须缠在锁链扣上,根须一碰到锁扣就自动缠绕,像钥匙般钻进锁孔。“咔嗒”一声轻响,锁链应声而开,落在泉底的砂石上,溅起细小的水花。阿力举着月魂石,蓝光罩住青铜匣,防备里面藏着的机关——之前引魂使说“启匣招尊亲”,可此刻泉底静得只有水流声,没有任何异动。
林砚深吸一口气,掀开匣盖——里面铺着暗红色的绒布,放着块巴掌大的玉牌,玉牌上刻着金色的“引魂令”三个字,边缘还嵌着细小的月脉石碎,在蓝光下泛着微光。更让他心头一震的是,玉牌背面刻着幅图:左边是穿白衫的守月人(初代),右边是裹着黑雾的人影(蚀魂尊亲),两人中间夹着块发光的石头,下面写着“月核镇尊,寒月之巅”。
“月核?是月脉之源的核心?”阿力凑过来,指着图里的石头,“之前老周残册提过,寒月山的山顶有‘月核台’,是初代存放月脉核心的地方!”林砚刚要拿起引魂令,玉佩突然发烫,月痕映出玉牌边缘的小字:“引魂令召蛊,亦召月核,尊亲惧月核,却也需月核补力。”
原来引魂令不止能召唤主脉蛊虫,还能感应月核的位置——蚀魂尊亲想要引魂令,根本是为了找月核增强自身!林砚握紧引魂令,玉牌上的月脉石碎突然亮起,与泉底的月脉水共鸣,水面上浮现出一道淡蓝的光痕,直指寒月山的山顶方向——那是月核台的位置。
“不好!有东西在靠近!”阿力突然喊道,月魂石的蓝光剧烈闪烁,泉底的砂石里钻出几只透明的小虫,正是引魂使留下的“监蛊”——虫身上印着“主”字符号,显然是在监视他们的动作。林砚立刻将引魂令揣进怀里,举起月魂石,蓝光扫过砂石,监蛊瞬间化成灰,可水面上却传来“嗡嗡”的振翅声——是更多的监蛊,从谷外的方向往泉里飞。
“引魂使肯定发现我们开匣了!”两人赶紧浮出水面,刚爬上岸就看见阿明往这边跑,手里攥着张被蛊液腐蚀的纸条:“是从谷口的竹篱笆上发现的!写着‘明日此时,寒月之巅见,引魂令换谷人性命,否则……’”纸条末尾画着个“尊”字,旁边还沾着黑羽毛——和之前引魂使木牌里的羽毛一模一样。
林砚望着寒月山的山顶,引魂令在怀里微微发烫,与山顶的方向产生微弱的共鸣。他心里清楚,引魂使没打算等满三日,而是想逼他们去月核台——那里既是月核所在,也是蚀魂尊亲的目标,一旦过去,就是一场早就设好的陷阱。
“明日去月核台,不能让他们拿村民要挟。”林砚握紧月魂石,蓝光又弱了些,“阿明,你留在谷里,用月脉草和驱蛊草药布置防御,要是我们没回来,就带着村民往山后的石寨撤;阿力,你跟我去,有月核和引魂令,说不定能彻底解决尊亲。”
阿力重重点头,举起柴刀:“早就想跟主脉算总账了!”远处的寒月山山顶,隐约飘起一缕黑雾,和引魂使之前的黑雾不一样——这缕雾是纯黑色的,像凝固的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林砚知道,那是蚀魂尊亲的气息,明日的月核台,等着他们的,将是和主脉核心的最终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