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谷口的黑雾越来越浓,像条黑色的带子缠在谷外,雾里传来“嗡嗡”的低鸣,是之前没听过的蛊虫振翅声。林砚将修复了三成蓝光的月魂石举过头顶,蓝光在谷口罩出半道屏障,阿力带着村民举着沾了驱蛊草药的竹矛,守在屏障后,孩子们全被护进了柳玄的书房。
“出来!躲在雾里算什么本事!”阿力对着黑雾喊,话音刚落,雾中突然飞出无数淡青色的小虫——虫身透明,只有指甲盖大,翅膀上印着“主”字符号,正是《蛊典》里提过的“引魂蛊”,能钻进人的七窍,勾动魂魄。
引魂蛊一碰到月魂石的蓝光,就僵在半空,可雾里的蛊虫太多,很快堆成了层“虫墙”,蓝光屏障竟被压得慢慢往里缩。“阿明!《蛊典》里有没有破引魂蛊的办法?”林砚喊着,掌心的月魂石开始发烫,修复的力量在快速消耗。
阿明蹲在地上翻《蛊典》,手指突然停在一页:“老周的注!引魂蛊怕‘月脉草’!寒月泉边就长着,叶子是淡蓝色的!”阿力立刻转身往山坳跑,没一会儿就抱着捆月脉草回来,村民们赶紧将草叶揉碎,往屏障上撒——草汁碰到引魂蛊,虫身瞬间化成灰,黑雾里的低鸣声也弱了几分。
“你们毁了蛊母,还敢藏镇脉符,真是不知死活!”黑雾里走出个穿黑袍的男人,比之前的蚀魂使更高大,胸口绣着金色的“主”字,手里拎着个铜铃,一摇铃,雾里又钻出几只半尺长的“噬魂蛊”,虫身泛着黑红的光,“我是主脉的‘引魂使’,今天就要带你们的魂魄,去见蚀魂尊亲!”
引魂使摇着铜铃冲向屏障,噬魂蛊往村民身上扑,林砚举着月魂石迎上去,蓝光凝成光刃,砍向噬魂蛊——蛊虫被劈成两半,却喷出黑液,光刃碰到黑液就被腐蚀。“他的蛊里掺了尊亲的血!”阿明喊着,掏出老周留下的帕子,往林砚身上扔,“帕子浸过月脉水,能挡血蛊!”
林砚接住帕子,往手臂上缠,果然,黑液碰到帕子就被吸收了。他趁机冲过去,光刃砍向引魂使的铜铃,“当啷”一声,铜铃被劈成两半,雾里的引魂蛊瞬间乱了,开始往回飞。引魂使见状,掏出个黑色的木牌,往地上摔——木牌裂开,露出张泛黄的纸,纸上写着:“三日之内,交出青铜匣中的引魂令,否则寒月谷鸡犬不留。”
“青铜匣里是引魂令?”林砚皱起眉,引魂使却突然往后退,钻进黑雾里:“三日之后,我会再来!要是见不到引魂令,就等着尊亲亲自来取!”黑雾慢慢散去,地上只剩摔碎的木牌和噬魂蛊的尸体。
林砚捡起木牌碎片,发现里面夹着根黑色的羽毛,羽毛上刻着极小的“尊”字。“蚀魂尊亲……”他攥紧羽毛,转头看向寒月泉的方向,“青铜匣里的引魂令,肯定是主脉要找的关键,绝不能给他们。”
阿明走到林砚身边,手里拿着片月脉草的叶子:“《蛊典》里说,引魂令能召唤主脉的所有蛊虫,要是被他们拿到,别说寒月谷,周围的村子都会遭殃。不过……”他指着叶子上的纹路,“月脉草的纹路,和青铜匣上的锁链纹路一样,说不定月脉草能解开锁链,还不触发招尊亲的机关。”
林砚望着寒月泉的方向,月魂石的蓝光又弱了些。他知道,这三日就是最后的准备时间——要么解开青铜匣,找到对抗蚀魂尊亲的办法;要么等着主脉来犯,用仅剩的力量硬拼。而寒月泉底的青铜匣,就是这场危机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