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渐深说话酸酸的,姜宁搂着他的胳膊,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肩膀,说:“哎呦,渐深哥哥不要吃醋嘛,我喜欢那个小乖乖,可我心里只装得下一个你了,我最爱,最爱顾渐深了。”
姜宁的软攻势对顾渐深很有用,他的嘴角又被钓得翘起来了。
姜宁又说:“我虽然和她说话,但我也一直注意着你,怕你吃亏嘛。”
“那个福州能养出那么多贪官,可见是块肥肉,白得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你不要其他人一样会要的。”
那个太子肯定也会借此机会塞人。
顾渐深说:“福州那边自然不是真的不要,而是不会通过安阳王的手上,这无异于自揭底牌,若有日安阳王要排除异己,这份名单可省去他不少功夫呢。”
姜宁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个关节,是啊,你给他提供的名单,他肯定不会当心腹来用的。”
姜宁想了一下,问:“那你怎么把你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安插进去?”
顾渐深抬手摸了摸姜宁的头顶,说:“我自有办法,时机未到,暂时保密。”
“行,我不问就是了。”
回到家门口,正见顾知礼在指挥人安装匾额,上面写着:昌平长公主府。
尚书府的旧匾额正默默的躺在墙脚下。
姜宁低声问顾渐深,“怎么换了?”
顾渐深道:“新的兵部尚书就任,再挂这个匾额就不合适了,显然老头子不喜欢‘宣平侯府’,便成了‘昌平长公主府’,也可以理解为以退为进,让宫里的那位知道,我家以我娘为尊,顾家以宋家为尊。”
姜宁点点头,“伴君如伴虎,这个老虎总是疑神疑鬼的做事都要小心翼翼。”
顾渐深轻握姜宁的手,柔声道:“有我在,宁儿无需惶恐。”
姜宁有几次都感觉到了,顾渐深要么就是皇上的心腹,要么就是皇上的心腹大患。
顾渐深和姜宁走过去与顾知礼打招呼。
顾知礼颔首,“回来啦,杨子初来找你们,在里面等着。”
杨子初?
我们?
杨子初找顾渐深很正常,以前就经常找顾渐深请教问题。
连姜宁都一块找的话,多半就是青秀山的那件事。
“很抱歉,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失踪的那个人和火铳。”
果不其然,见了面,杨子初就说了这件事情,和震撼两人真的还活着。
杨子初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他们的死亡,可遗体送回京后居然又死而复生了,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杨子初悄悄摸摸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是真疼。
顾渐深没有点破杨子初的小动作,只是说:“火铳的话,已经找到,秘密送进宫了。”
杨子初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真的?找到了?”
顾渐深看着杨子初,说:“你不信?”
杨子初又忙忙摇头,解释说:“不是不信,只是有点意外,因为我在青秀山查了又查,回京的这几日又一直在打探消息,还问了宣平侯,可无论是哪里的消息,都是毫无进展,你突然说找到了,就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顾渐深说:“此事并没有宣扬,就是我爹也不知道。”
杨子初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问:“那个混蛋呢?在哪?”
顾渐深说:“藏的有点深,没找到,估计被埋在了哪个山角落里,坟头草都长高了吧。”
无论在哪,这个人都不可能还活着被人找到。
杨子初对此也没有感到意外,说:“听闻这人是太子那边的人,你说有没有可能......”
杨子初的话没有说完,那个意思完全表达出来了。
就是问是不是太子在暗中操作。
顾渐深并没有回答杨子初的话,说:“还没有恭喜你升官,就任兵部尚书,咱们兄弟好好喝一杯。”
杨子初也识趣的不再多问,“好,定要好好的和顾大哥喝一杯。”
他们要喝酒,顾渐深便让姜宁先回去休息。
姜宁回了小院,脑海里还不时冒出杨子初当初疯狂要拜师的模样,如今杨子初的疯狂已经冷退,归于平静。
虽无师徒之名,也逃不了那句话。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杨子初已经熟练掌握了火铳制造技艺,她这个传授者就没有那么重要了,态度自然会有所转变。
就像是装着绝世宝藏的宝箱,绝世宝藏被拿走了,宝箱就显得不重要了。
会找她,估计就是想看看是不是真活着,和在顾渐深面前表现他的关心。
顾渐深才是杨子初此行的核心重点。
杨子初的目光还是短浅了些,别说火铳了,就是飞机大炮她都能画图纸。
但是,姜宁不会再傻傻的什么都往外掏,招人惦记了。
入夜,顾渐深一身酒气的回来了,还拖着一个醉的不省人事的杨子初。
真拖。
抓着一只脚就这么拖回来,这一路的磕磕绊绊,这杨子初满头包,脸上红肿淤青,也不知道是醉晕的还是磕晕的了。
顾渐深将杨子初拖进房门,姜宁被吓了一大跳,惊呼:“天呐,你喝醉了吗?你手上的不是沙包,是杨子初啊。”
“没醉。”
顾渐深拖杨子初进来,将他反手绑在房梁柱上。
杨子初如一摊烂泥歪歪扭扭的绑在房梁柱下,不时还发出打鼾的声音。
顾渐深又找了一个黑布袋就往杨子初脑上套,完全盖住了整个脑袋。
这顿操作下来,姜宁都懵了。
走近了顾渐深,说:“还说没醉,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
顾渐深打了一个酒嗝,拉着姜宁就往床榻走,“我知道他是杨子初,宁儿,我们去睡觉。”
把杨子初绑在这里睡觉?
姜宁觉得荒诞之后,也慢慢反应过来了。
入梦。
顾渐深想进入杨子初的梦境。
顾渐深怀疑杨子初?
呃。
顾渐深身上有一股子酒味猛的灌进鼻腔,直冲后脑。
姜宁停下脚步,皱着眉头捂嘴巴,说:“你有点臭,我睡不着。”
顾渐深脚步一顿,低头嗅了嗅自己,酒味很浓。
当即窘迫的松开了姜宁的手,后退时还差点把自己绊倒,这脸是越来越通红,比醉酒还红。
“我去洗澡!”
顾渐深羞愧难当,踉跄的往门口跑。
姜宁眉眼弯弯,顾渐深这个样子,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