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愣住。
他好像没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眼神甚至多了几分迷茫和困惑。
“秦叔,我好像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他的声音几乎都多了几分颤抖。
他自从有记忆以来,就一直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
也曾努力的找过自己的记忆,私底下也一直在找他的家人。
但是,他的记忆找不回来,家人也没有消息。
过去这么多年,他也从来没有放弃过。
但是,如今他听见了什么?
秦叔认真说着自己的猜测。
“少主,你知道吗?温家也曾失踪过一个孩子,是温家夫妇的大儿子,温年的亲哥哥,他的年纪,和你几乎是一样的。”
因为云景是被他们在救人的时候找到的,之后云景醒来,失去了过去的所有记忆,所以他们不能确定云景的年龄,但是能够用治疗舱大概检测出来他的年岁。
和温家走失的大儿子年龄相近。
云景听着秦叔口中对于自己来说堪称震撼的话语,有些迷茫无措。
“我……”
他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少主,我的猜测不只是这些。”
“你应该清楚,温年不是一个是随便的人,她救人是出于善良,但是,把我们带回温家,留在这里,就是其它的心思了。”
“少主觉得我们和温年萍水相逢,凭什么西纳是她的战利品,二我们却是她的贵客。”
“所以,我怀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温年应该已经知道你就是他的亲哥哥。”
云景的表情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他的声音几乎颤抖着,眼神尤其的茫然:“秦叔,你……你的猜测未免太大胆了。”
他根本不敢相信。
而秦叔反而摇摇头,否认了他的说法。
“少主,我觉得,你应该继续听我说。”
云景就不说话了。
秦叔又继续开口:“温家父母看向你的眼神,我也确定过,他们面对你,有很压抑的情绪。”
“我怀疑,他们是出于一些原因,暂时没办法和你相认,但是我觉得,这一点大概已经可以确认。”
“东北虎兽形在星际也不是什么大众化的兽形,之前我们一直在联邦,对帝国这边的情况不太清楚,但是温年父亲的兽形就是东北虎,他失踪的大儿子也是这样的兽形。”
“虽然当初他们对外传出的大儿子精神力等级是S级,但是这也有他们刻意掩饰的可能性。”
“少主,我觉得是否是真的,都需要问过才知道。”
云景微微抿唇,看着秦叔认真的神色,轻轻点头:“好,秦叔,我明白了。”
秦叔轻声叹口气,又认真的看着云景,轻声说:“少主,我们一直都希望你能找回自己的家人。”
“温家人都很好,如果他们真的是你的亲人,那我想,他们没有主动跟你坦白,一定有原因。”
“也可能,是他们担心你的记忆问题。”
云景的眸子颤了颤。
“我明白了,秦叔。”
秦叔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不再说话。
……
温年来到了公司,处理了一些紧急文件之后,就来到了地下基地。
之前救回来的那个非兽人,身体一直没有好转。
温年这个地下基地的治疗舱,在整个星际都是顶尖的。
但是非兽人进入治疗舱治疗的效果没有兽人那样好。
温年也研究了专用于非兽人的治疗舱,但是对于那个非兽人的伤势来说,治疗效果不够。
兽人用的治疗舱治疗效果更强,这是温年为封齐准备的,刚刚。做好,就被安排给这个非兽人使用。
兽人的治疗舱效果更强,主要是没有非兽人治疗舱的温和,一切以救命为前提。
但是偏偏非兽人的身体虚弱,受伤太重,治疗舱的效果都不太大,只能用医疗机器人为她进行原始手术和治疗。
已经过去了十天左右,但是这名非兽人的身体只有过几次好转,但是很快又会反复。
她被这样吊着一条命,只会痛苦。
程安最后还是选择找温年过来,看看还能不能商讨出其它的治疗方法。
他们没办法主动断了任何一个人的活路。
温年是先被公司的事情叫来的,她正在处理紧急文件,才收到程安的消息。
对于这种事情,温年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
她只是人,不是神,没有无所不能的能力。
但是在看最后一份文件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自己的治愈能力,能不能使用?
只是,如今她还没有完全分化,她的治愈能力,真的要在程安面前公布吗?
她本来想等自己顺利度过分化期之后再说的。
在分化期不顾忌的动用精神力和治愈力量,会不会影响到她的分化……
这件事,温年也不清楚。
她只能先去看看情况。
这个非兽人所在的位置很隐蔽,这里只有程安和医疗机器人在。
温年赶过来之后,看见程安正在发呆。
“程安。”
温年出声后,程安才抬头看过来。
他的神色疲惫沧桑:“温年,我感觉,她应该支撑不下去了。”
这种事情,他们经历了很多次。
他们总想多救一名同胞,但是,也必须接受有一个接着一个年轻的生命离去。
是的,他们见过的死去的非兽人,基本上都是年轻人。
因为他们很少有能活到中年甚至到老的。
那对于非兽人来说,是堪称奇迹的事情。
在温年出生之前,非兽人的平均年龄甚至不到二十岁。
哪怕星际时代,非兽人的寿命就算没有兽人那样高达三百年的寿命,也至少能活到两百岁。
但是能活到二十岁的非兽人,就不知道用了多少努力。
这个非兽人还很年轻。
她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一直吊着一口气,可想而知,她是想活下来的。
她的求生欲很强。
她如此想活着。
他们怎么能断送她的生命。
怎么舍得终结她的人生。
可是,她的身体这种情况,继续活下去,只能一天天的承受痛苦,在痛苦中挣扎。
温年看着程安低落难过的样子,看向房间里躺着的年轻女孩。
她瘦弱的厉害,身上的伤痕遍布,昭示着她曾受过的种种痛苦。
但是,她仍然在努力活着。
如此努力挣扎求生的生命,应该再给她一个可能性。
温年定下神来,已然做出决定。
“程安,或许,我说或许……”
温年的声音压低变沉:“我可能有办法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