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海岸的基地待了十天。
“我以为小姨会全部种上最珍稀的香料，没想到三分之二的区域拿来种了药植。”
李雅瑜带着陵西玥逛完最后一个区域，陵西玥由衷地感叹，“或许这就是李氏传奇家族和普通香氛品牌的区别，在商人的眼里，利益至上，即便是我陵氏，要是有这种超级基地，别说种药植，普通的原材我都会觉得是种浪费，必定是什么珍贵种什么。”
“我也并不是那么高尚无私。”李雅瑜笑了笑，“制香原材的珍贵，有些在于对环境要求极高，有一些是因为提取精油的基数太大，有些在于周期过长，动辄十年二十年，若是像沉香那种，更是以百年为期，我与崔先生签的只有十年，等不了那么久。”
陵西玥点点头，十年，是短了些。
李雅瑜看她一眼，若不是因为她，别说十年，这个基地估计根本与李氏无缘：“所以选来选去，李氏在综合考虑之下，只选了一些对环境土壤严苛但周期相对较短的珍贵品种。空出的大片区域，干脆投入实验，看看不同环境种植出的药用原料，区别在是否也相差甚大。不仅这里，李氏很多基地也都种上了药植，我们计划在三个月内推出第一批次的药用香精。”
“李氏是打算长期走药用这条路了？”
“近几年应该是以药用为主，再说，日用香薰界有包括你在内的这么多制香师撑着，足够了。我们已经组织了数十名来自全国的中医圣手，研制出三百多种不同配方，后续还会陆续增加，等到过几年药用香精走上正轨，服务广泛起来，李氏会重新回归日用香薰。”
“小姨的为民之心，令人钦佩。”陵西玥真心感叹，“若到时候人手不足，我会带着沉黛的制香师们不定时加入你们的团队。”
“有沉黛的明月带队加入，那真是有如神助。”李雅瑜是真的很惊喜。
陵西玥愣了下：“你知道我是明月？”
“我李氏那群老前辈又不是瞎子，一个个精得很，早就看出来了。除了沉黛的首席调香师明月，一般人可没那个天赋，就连我李氏……哎，青黄不接，不提也罢。这两年年年看到你在循香杯上拿金奖，就连你蓉蓉姐都眼馋。”
“小姨谬赞。”
“你总叫我小姨。”李雅瑜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之前可不这样，为什么突然改了称呼？”
陵西玥看着她，轻轻道：“或许是因为，我想和小姨……更近一步吧。”
李雅瑜听得不太明白，想再问，却见陵西玥说完这句话就莫名伤感起来。
李雅瑜拍拍她的肩：“最近总见你突然就消沉，我并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有需要我的地方，说一声。”
陵西玥点点头。
“调整一下情绪，下午随我去见见崔先生。”
“崔名樘？他要来？”
“我也是早上突然接到的他的电话，说还有新的合同想和我谈，并郑重交代一定要带上你。”
陵西玥不管是对那位崔先生，还是他身后的西江月，都算熟悉，也不客气：“那我就跟着小姨，看看能不能捡漏几个项目了。”
因为下午要见客人，中午陵西玥在酒店洗了澡，换了衣服，贴着一张面膜休息。
她随手给林总监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陵总！”林总监激动又意外，“陵董说您全球游，要三个月才回来，我都以为我们被你抛弃了……”
“不是让几个副总接手了？”
“副总们是总部调过来的空降部队，哪儿有与陵总处着自在。”
林总监也不管陵西玥听不听，一顿碎碎念地输出，将公司大事小事七七八八地汇报给她听，末了又提起那个王大公子：
“陵总，你怎么招来那么个奇葩。”
陵西玥：“嗯？”
“王家太子爷自从来了我们沉黛，十分进入角色，就您离开的这些日子，他进入营销部，手段层出不穷，跟好几个同行干了起来，甚至对他自己的老巢华初集团都发动过一次狙击，把王氏团队气得不轻……”
陵西玥：“……”
这个王大公子，还真是南斯御给他找的好助手。
又随意聊了几句，陵西玥提起正事：“先随他，如果闹得太大不好收场，直接让我哥将他先扔到南斯御那里。另外你看下沉黛近一年的安排，挑个清闲的时间，我给你们接个私活。”
“私活？”
“药用香精的配置，不难，都是些很基础的东西。”陵西玥说重点，“双份工资。”
林总监眉开眼笑地挂了电话。
陵西玥看看时间还早，又给南斯御打了一个过去。
南斯御秒接：“夫人。”
“接这么快？”
“正准备给夫人发信息。”南斯御语气愉悦，“又不敢主动打扰到夫人。”
“我只是出来透气，又不是和你绝交。”陵西玥轻轻道。
南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南斯御面前三部手机。
一部开着网签合同文件，一部正在与陵西玥通电话，还有一部，是某个红色的社交软件，打开的搜索页面正是‘夫妻调情话术’。
陵西玥在电话里问他：“你在做什么？”
南斯御翻了几页教程，沉吟着回：“在……想宝宝。”
手机上，原话是：在用身体想宝宝。
他心里挣扎了数秒，折了个中。尽管如此，还是有微微的不自在，早在领证之前，他就不止一次用身体‘想’过他的夫人，有些事可以偷偷做，却并不适合宣之于口，即便是‘宝贝’‘宝宝’这类词汇，也只是在夜深人静抱着她的时候叫，公众场合，向来都规规矩矩称夫人。
这还是第一次，在电话里这样光明正大地叫宝贝。
陵西玥那边静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几日不见，老公嘴怎么变得这么甜？”
他很少见宝宝，她也很少叫老公。
南斯御呼吸微微乱了一瞬。
显然，偶尔冒出的情话，陵西玥是爱听的。不光爱听，还有了正向回馈。
而有些称呼一旦说出口一次，第二次好像也变得很容易：“不甜一点，宝宝旅游几个月之后还选择丧偶，我怎么办。”
“那可不是光嘴甜就能决定的事情。”陵西玥半真半假提醒，“当好你的高岭之花。”
南斯御知道她指什么，很严肃地回应：“宝宝，我不是滥情之人。”
陵西玥自然是信的。
第一次还能拿错尺寸，巴巴地网上找戴的教程，别说在豪门，放眼全国都算是纯爱战神。
“但禁欲三个月确实很痛苦。”南斯御继续道，“宝宝要不要考虑……十天半月约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