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唰”地红透,从脸颊蔓延到耳根,连耳尖都泛起薄红。
明明心里欢喜的不得了,可嘴上却说着相反的话:“你,你怎么可以亲我……”
“你可爱啊,我看到你就想亲。”白辛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看的楚行眼睛都直了。
下一秒,他耳根子肉眼可见的红透“砰”地便化作了秋草模样。
淡粉色的一团翅膀快速煽动着,在白辛十米开外的地方扑腾了许久,却始终没有飞离她的视线。
真是,羞死秋草了。
白辛静静看着,顺手从桌上捏了颗梅子塞到嘴里,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她唇角弯了弯,内心不禁感叹,家里最好哄的也就是楚行了。
虽然池羡性子也软,但他内心敏感,遇事容易多想,反倒是最不好哄的一个。
想着,头顶的风铃便轻轻晃动了两下。
清脆的“叮铃“声打破了院子里的沉寂。
白辛顺势抬起头,周身便飘过一层带着淡淡水汽的微风。
她愣了愣神,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少年依旧穿着一身淡雅的白蓝色外袍,腰上系着自己当初赠与他的玉带。
他眉目微垂,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温柔的阴影,眼底是她熟悉的化不开的柔软。
池羡双手将已炼化好的法器奉上,语调轻柔:“主人。”
白辛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朗,她从椅子上跳下来,没有去接他手中的东西,而是直接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池羡的腰。
男人的身子明显一僵,下一秒,女人柔软的声音便在他怀里闷闷地响了起来:“我好想你啊!”
想是真的想,但想归想,她也不会真的跑去海底找他。
“我也想主人。”池羡的唇角轻轻弯起,这几日因分离而产生的所有不安和揣测,在被她抱住的那一刻,瞬间烟消云散了。
白辛感受到他身体渐渐松懈下来,这才慢慢放开他。
她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深情地看了他半晌,才依依不舍地将目光落在了他手里托着的法器上。
白辛是会拿捏人心的,她清楚地知道此刻池羡最想要的是什么。
天时地利人和,动动嘴皮子就能获得心上人的好感,何乐而不为呢?
“主人,给它取个名字吧。”池羡的眼神比刚才更加柔和了,即便是看到秋草飞落到白辛发顶,他的眼神也依旧温柔松动,没有丝毫介意。
白辛的目光终于触及到他手里的物件上。
那是一个缠着金线的挂饰,正中央一枚色泽温润的宝石镶嵌其中,仿佛将一片静谧的海都凝缩在了里面。
而宝石两侧,几缕流动的水光交错缠绕,如同有生命般在阳光下缓缓流转。
就在她的视线触上宝石时,眼前便毫无预兆地浮现出一行淡金色的小字……
正是这个法器的信息:
【无名:北冥之力炼化出的法器,可变化成各种形态,宝石和丝线皆坚不可摧。当等级达到一定程度,可形成护体屏障。】
【系统】:是否为它赐名?
白辛下意识点了下头,随即看向池羡,淡声道:“就叫月魄流光吧。”
先前她还在担心法器挂在剑上会不方便……
如今将绝影剑拿出来,却惊喜地发现这“月魄流光“竟能自然地附身于剑柄之上,宛如天生雕刻的暗纹。
不仅不影响剑的使用,那颗宝石反而成了剑柄上最亮眼的点缀。
“主人起的名字很好听。”池羡低下头,任由白辛抚着他的发丝。
他心中满是欢喜,不仅仅是因为法器练成,更是因为白辛刚才那句“我好想你”。
这几日他独自在深海炼化法器,唯有海中生物作伴,一度以为白辛已经把他忘了。
现在看来,真是他过于敏感了。
主人一向待他极好,又处处偏爱,在她心中,自己一定是不同的。
白辛扬起唇角,也得意起自己起的名字。
她握着装饰一新的绝影剑,快速舞了几下,只觉得手中的剑比以往更加顺手称心。
“对了,这几日翠儿有没有来找我?”忽然想到什么,她抬手将窝在发顶上的秋草轻轻抓下来,捧在手心问道。
秋草圆圆的眼睛眨了两下,如实摇了摇头。
按理说,那日战书都下到合欢宗了,那些被归朝教训过的人,应该早就找上门来才对。
亏她这几日卯足了劲修炼,又让池羡赶制了法器,结果倒好,对方竟是雷声大雨点小,压根没敢来?
她按捺住心头的疑惑,决定先去找翠儿打探消息。
可刚踏出院子,就见谢景年正背对着她,低声和翠儿交代着什么。
“小舅!”白辛有一阵子没见谢景年了,这会儿看到他,还真有几分亲切感。
虽说这人不是自己现实中的亲人,但万宗会武时他那副为自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还是让她心里有些触动。
“欸,乖侄女。”谢景年回过头,看到白辛时立刻露出了笑容,但眼底的疲惫却难以掩饰。
他又压低声音,对翠儿细细嘱咐了几句,这才挥了挥手:“去吧。”
谢景年是翠儿的师傅,虽然这位师傅常年云游在外,不怎么管事,但师徒二人的关系一直很不错。
“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又有新道侣了?”白辛一脸八卦地凑了过去,语气里满是调侃,全然没将这貌美的男子视作长辈。
谢景年微微一怔,没料到她会这么问。
他反应过来后,立刻掏出一面小镜子……
当看到镜中自己眼下那浓重的淤青时,整个人瞬间崩溃了。
“还不是三长老!”谢景年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说什么要去参加命赌,天天缠着我和她修炼!”
三长老……白辛脑海里浮现出女子貌美的面容。
她又看了看谢景年,以为两人用的是合欢宗特有的功法,下意识眨了眨眼:“是日日夜夜修炼吧……”
“……”
谢景年神色一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等再反应过来,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是不是……都是合欢宗的自己人,有什么好双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