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昕将手抽回来,转过身背对着他:“别勾引我,我来月事了。”
对方果然没了动静,容昕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睡觉了,顺便想想下一步的策略……
她猛然惊呼一声,被付静言从身后紧紧搂住。
就知道逃不过去。
翌日一早,容昕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枕头下面的药盒。
她看着身边的男人,他浓睫低垂,薄唇微阖,宽阔的胸膛上还缠在一缕乌亮的黑发,她将脸颊贴在他胸口上,听着强健的心跳声,几乎觉得那个可怕的魔咒不曾存在。
昨晚他攻城略地,和以前比更胜一筹,说不定真的有好的变数。
明二轻轻叩门,容昕答应:
“起来了,你去准备行程吧。”
两人收拾好,容昕将药盒和枕头下面拿出来,小心放在衣襟里,又按了按。
付静言笑她:【像保护没出壳的小鸡一样,先让明二送你先去马车上,我随后就到。】
容昕坐进马车中,倚靠在车厢里,将怀中的药盒拿出来,忽然有些好奇。
她打开一看——
空的。
容昕浑身一激灵,怎么回事?!两人出了千户寨,她就从付静言手中接过药盒,一直没有离过身。
她一把掀开马车的帘门,刚要对明二呼喊出口,忽然想到,她和付静言离开族长的竹楼,除了明二跟随,还有那两个传信的士兵。
此刻,其中一个士兵正牵着马站在路边,他转头看到容昕,目光竟然没有移开。
他将手伸进衣襟,掏出一个药盒,对容昕展示了一下,又塞了回去,然后翻身上马奔驰而去。
“明二!他偷了药!”容昕大喊一声,指着那个逃走的士兵。
明二此刻正骑在马上,他看着那个士兵的背影,速度并不快,他完全可以追上,但是鉴于上一次的错误,他紧紧抿唇,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没动。
容昕震惊看着他,片刻,她也明白了明二的用心。
若真是调虎离山之计,目标是自己,自己被擒了去那必然比丢了药要更严重,她咬唇,无奈叹了口气。
片刻,付静言带着随从从客栈走出来,看到容昕和明二站在马车前,两人脸色很差。
他连忙上前打手语:【怎么了?】
容昕简单将刚才的事说了一下,眉心紧蹙。
付静言听完,对明二点点头。
又轻轻按了按容昕的肩膀,打手语:
【药还有机会再得,你若是丢了,岂不是要了我的命,明二做得很对,我们回禾州吧,襄王还在等着我们。】
两人上了马车,马车启动,骑兵护卫,渐渐远去。
躲在街角的殷天泽慢慢走出来。
刚才明二若是追出去,刹那间,他就可以轻易将容昕掳走,结果他们没上当,可恶。
他手指把玩着那个药盒,打开看,里面有一颗黑色药丸。
殷天泽舌尖顶腮,冷哼。
就算没有抓到容昕,这颗药丸也大有用处。
过午,付静言和容昕回到禾州,林枭已经整军完毕,他对付静言说:
“我们现在可以将奉旨招安经过写好奏折,等回朝的时候也好让将士们论功行赏,还有殷天泽和萧玄假传圣旨的事,都写明白。”
付静言点头:【好,我这就去准备,我们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就回京。】
容昕神色落寞,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
林枭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们去千户寨遇到什么问题?”
付静言轻笑,打手语:【没什么,我们已经达成共识,让殷墨寒活着,容昕怕我的身体吃不消。】
林枭眼眸微转,直觉他们夫妻一定没对他说实话。
一个士兵走进来,对付静言低声说:“太子殿下,九殿下让人送来一封信。”
三人一愣,容昕最先反应过来,她接过信展开——
用圣旨来换药。
“果然,殷天泽这个卑鄙小人!告诉他,愿意交换!”她切齿道。
付静言只得对林枭打手语:【我们去千户寨取一味药,但是被殷天泽设计偷走了。】
林枭蹙眉:“你们可想好了,九皇子诡计多端,难得这次抓住他的把柄,下一次恐怕会更难。”
容昕确定地说:“这次药太重要了,下次要半年后,我们还是先要解药,付静言不能有事。”
林枭听到后果如此严重,也不再坚持,对士兵说:
“立刻传信回去,同意交换。”
士兵离开,他试探问付静言:“是不是你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付静言轻轻摆手:
【不妨事,容昕过虑了,我们不能将圣旨给父皇,但是这件事父皇一定也耳闻了,我们要想想怎么说。】
京城,皇宫朝堂。
士兵禀告:
“启奏圣上,太子殿下和襄王殿下奉旨招安禾州匪帮,大获成功,将匪帮两万人马编入襄王手下的军队,太子殿下让匪帮将积攒的钱粮都分发给周围的百姓,民心所向,各地帮派纷纷投诚,呼吁让太子殿下监国辅政。”
朝中一片哗然,大臣们都低声议论,太子这步棋走得虽险,但是稳准狠。
皇帝和付子正都黑着脸。
皇帝没想到太子和林枭珠联璧合这么快就招安了匪帮,让他没来得及下令绞杀,如今九州各路帮派都眼睁睁看着,他若是再下令暗杀,恐怕这些匪帮都要群起而攻之。
还有那个没出息的儿子殷天泽,假传圣旨的事已经传到他的耳朵里,若是太子将他的假圣旨拿出来,自己就要给殷天泽治重罪,朝堂就没有平衡太子的势力。
“这件事放缓,还是等太子和襄王亲自回朝述职吧。”
皇帝敷衍道。
下朝后,他将付子正叫到侧殿,对他说:“你传朕的密诏,让太子将那个假圣旨毁了,不要拿出来,朕就让他监国。”
付子正躬身:“臣遵旨。”
他眼眸微转,又说:“陛下,臣还有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