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静言侧身倚靠在她旁边,打手语:
【子贤兄长若不是被毒死的,就是抑郁而终呢?】
容昕不甘心地摇头:“我还是坚持之前的看法。”
付静言眼眸微转,打手语:
【侯爷说子贤兄长曾经喜欢一个姑娘,那个姑娘虽然死了,但是我们或许可以找找她的家人。】
容昕一跃而起,搂着他的脖颈说:
“小狐狸,你太聪明了!我怎么没想到!”
她将今天打她那个婆子叫到屋里。
婆子吓得跪在地上:
“三少夫人,那可是夫人让老奴动手的,老奴也没有用力。”
容昕勾起唇角哼笑:
“怎么说也是你打的,我可是东宫的人,手下两百暗卫,想报复你的话,你连尸首都找不到。”
婆子吓坏了,连忙叩头:
“三少夫人饶命!”
容昕看火候差不多了:“你跟夫人的时间不短,告诉我点陈年旧事,这事就算了。”
“您说。”
容昕低声说:
“当年大公子喜欢的那个姑娘,被夫人逼死了,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然后将那个姑娘家的住址告诉我。”
婆子忙不迭的点头,一边想一边说:
“那姑娘是大公子在学堂的女弟子,家里开裁缝铺,姑娘想学一些诗书,给大户小姐做女先生,他们两人都喜欢作诗,一来二去就好上了。”
容昕坐在椅子上细细听。
“夫人发现后,就逼着那个姑娘嫁给一个老鳏夫,姑娘不从,夫人就让人将他们家的铺子砸了,把她家人都关到衙门里,说讹诈,姑娘怕连累家人,就悬梁自尽了。”
“大公子知道后,便要离家出走,夫人用姑娘家人的性命要挟,让大公子娶慧仙小姐。”
“之后的事,您就都知道了,半年后大公子就死了。”
容昕一阵缄默,对她说:
“把那个姑娘的住址给我,这件事不准跟任何人讲,知道吗?”
婆子连忙交代了住址,小心翼翼地退出去。
容昕把住址告诉明二:
“去查,看他们家还有谁。”
明二走后,容昕侧身坐在付静言腿上,搂着他的脖颈,将下颌抵在他肩膀上,默默无语。
付静言摸着她的头发,贴了贴她还肿着的脸颊。
容昕轻轻叹了口气。
“我倒是希望子贤兄长不是被毒死的,他和那个姑娘也太可怜了。”
付静言浓睫微颤,想着自己若不是遇到容昕,是不是也会像付子贤一样,被母后禁锢一生,抑郁而终。
小红忽然跑来说:
“三少夫人,二公子说他有了新线索,他现在发热起不来床,请您过去一趟。”
容昕撇撇嘴,看着付静言一眼:“我去去就回。”
付静言移开眸子,有些不悦。
容昕从他身上站起来,又在铜镜中瞅了一眼,抽出帕子捂着脸出去了。
此时。
付子正倚靠在床头,脸色发白,刚喝了药,丫鬟端走药碗。
容昕走进来,站在床前,蹙眉问:
“什么事,快说。”
付子正思虑片刻:
“子贤兄长去世后,他贴身的小厮江左离开侯府回老家,后来听说买了很多田地,母亲怀疑他偷盗,但是家里没有少银钱,也没有证据,就不了了之。”
容昕眨眨眼:
“这倒是稀奇,难道是子贤兄长给他的钱?”
付子正点头:
“有这个可能,或许是托付他做什么事。”
容昕点头:“这个线索很有用,等明二回来我让他去查。”
付子正看着她的脸色,轻声说:“阿昕,你过来陪我坐一会儿。”
容昕横了他一眼:
“说完了?我走了。”
付子正眼眸微转,一把拉住她的手,看了一眼没有下人,低声说:
“阿昕,上一世有件事你不知道,你嫁进侯府前,付静言曾经和一个女人有来往,他告诉你了吗?”
容昕一愣:“你胡说什么?”
付子正哼冷:
“果然没说过,有一阵子,有个郡主总是来找他,父亲不让我说出去,我分明看到那个女人在付静言房中过夜。”
容昕心头一滞,面子上维持表情不变,撇撇嘴,甩开他的手:
“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爱嚼舌根子。”
她转身离开,心里却有了疑问。
这事是真的吗?
皇后不是一味隐瞒付静言的身份,不允许他身边有女人吗?怎么会有郡主和他来往?
是付子正捕风捉影,夸大其词,还是付静言瞒着自己?
容昕回到书房,在看到付静言,眼神多了一层意味。
付静言刚让明二帮自己上了药,身上只穿了一条素白长裤,他从床边拿起寝衣,一边穿一边看着容昕,打手语: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好像我被捉奸在床一样。】
容昕缓步踱过去,看着他的系好腰带修长坚实的腰身,拖着强调说:“你在我之前有别的女人吗?”
付静言哑然失笑,他叹了口气,打手语:
【我若是之前有别的女人,第一次还至于笨成那样?】
容昕掀起眼睫盯视他:
“真的吗?”
付静言低头看着她,轻咬唇:
【真的没有,你知道母后要把我藏起来,怎么可能让我身边有女人,一开始侯爷让我代替付子正娶你,也是权宜。】
容昕将手按在他腰两侧,一边摇晃他一边刑讯逼供:
“你再想想?别等我从侯爷那里挖出来,自己说是一个结果,让我翻出来是另一个结果。”
付静言弯起唇角,齿如编贝,他搂住容昕,俯身压住她的嘴唇。
他忽然停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门外响起敲门声,容昕连忙推开他跑去打开门。
明二回来了。
“三少夫人,那姑娘家已经没人了,两年前姑娘死后,父母不久也死了,邻居说他们死的时候只有一个远房亲戚江左来给料理的后事。”
容昕蹙眉叹了口气,线索又断了。
她忽然想起付子正刚刚对她说的,恍然大悟:
“叫江左?!那不是大公子生前的小厮吗?!”
她喃喃自语:
“子贤兄长死后,小厮拿着一大笔钱回了老家,还将姑娘的父母安葬了,一定是子贤兄长拜托他照顾姑娘的父母。”
她对明二说:
“把他找来,他一定知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