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古话怎么说的来？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百面在医院的时候就和持夭咬过耳朵，针对画皮的习惯，她往往喜欢和人对着干。对画皮来说，她很喜欢在危险的地方待着，这样能给她带来一种愉悦。
嬴舟低垂眼眸咬下一根鸡翅，鸡翅外皮的香酥在口中炸开，虾滑的q弹滑过喉头，油汁爆溅。
“嗯，还剩一根，你要不要吃？”将塑料袋里最后一根烧烤递到持夭面前，嬴舟耳侧传来塑料盒摩擦桌面的声响，凤眸偏过去。
毛血旺铺子老板多大爆出来的一份毛血旺明晃晃摆在眼前，嬴舟手上一松，瞥眼就瞧见了持夭缓慢收回手，张嘴咬了一口鸡翅。
轻声哼笑，嬴舟握住持夭递过来的竹筷子，夹起毛血旺里面的豆芽放到唇边。
“三位，你们喝水吗？”
一只拿着矿泉水白皙的手伸到持夭面前，脚底下就传来轻微晃动。持夭抬眸望向祝，张口抻着头上前咬了一口祝递过来的虾饼，眉眼一弯。
“好啊，正好那边烧烤铺子的胡椒粉撒多了，有点辣。”
繁华热闹小吃街外面，三两成对的警察头疼地蹲在医院周围的废弃工厂，唐扶扶额犯难，放在外套口袋里面的手机嗡嗡作响。
从搭在胳膊上的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冷笑声闯入耳朵，“哥，和持夭相处怎么样啊？是不是不太好？”
直愣愣上来就是这样一句，唐扶接电话的动作顿住，将手机拿离耳朵边看清楚来电人，重新放回耳朵上。
“还好，你怎么样了？”唐扶声音有些冷，垂着眸子看向地面上的碎石子，穿着警靴的脚踢走脚边的石子，转了个身，望向如血一般的残阳。
“你这两天被革职，在祀北城待着安分点。”抿着唇，唐扶眼睛闭了闭眼，“妈会找机会让你回秋都的。”
决定把刚刚得知的消息补充在通话最后面，唐扶没有给唐芯再次说话的时间，将电话拿离耳朵，没有过多犹豫地按上了挂断键。
他和唐芯离开繁盛秋都，目的并不是一样的。
“唐警官，你别在那里站着了，快点过来找啊。”小漆阔步走到唐扶面前，警惕望着唐扶手上的手机，冷着声音提醒。
“好。我马上。”将冰凉目光从手机上收回，唐扶拿着手机重新揣回口袋，迎着小漆的面走到她跟前。
“你们持队有没有和你们说什么最新消息？我们总不能就这么漫无目的的找吧。”唐扶望着仰头看过来的小漆皱起眉头。
“持队说，画皮换皮的话，一定会把换下来的皮丢到距离换皮最近的那个地方。而且，让你们去查，三年前有没有个小女孩非自然死亡。”小漆淡淡回应唐扶的话，转身离开和派出来的缉妖队望废弃工厂深处搜寻。
“医院你们查了没？”
“没，你们持队直接给了我一个位置，我们甚至都不知道画皮在哪里换的皮。”
仔细回忆一下冲进温津冕和白楚韵房间的情形，唐扶越想越不对劲，脑袋好像卡在最后一个弯道没有走出来，整一片都有些混沌。
他有一个猜测，可是又拿不准。
“派两个人和我们缉妖队组队一起去医院搜查白楚韵的皮。”小漆望着唐扶怔愣，主动提出去医院搜查。
颔首同意，唐扶就近找了两名警员和小漆挑出来的三只妖一起去医院。
修长的手指轻盈抬起握住递水的姑娘的手腕，持夭弯着的狐眸不含任何笑意，甚至说的上是空洞地盯着面前的姑娘。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您不是要喝水吗，握着我的手腕是向怎么样？”姑娘捏着水瓶子的手指颤抖，心脏砰砰跳动眼睛一眨不眨，单纯无辜。
周身气势凌然一变，持夭空出来的手向后面别过去戳了戳身侧的嬴舟，向他们正对着的那个巷子扬起下巴。
太阳已经完全落了山留下一片惨淡，小吃街亮起一排一排小灯照亮了整条呈“t”字行排开的小吃街。
“姑娘，你有些眼熟。”薄唇微张，持夭笑盈盈望向扭动手腕尝试从自己手中挣脱出来的姑娘，持夭笑意不达眼底。
“我……第一次见。”
“你是医院的那个护士吧。就是在我和百面，你的老师，谈话的时候。”缓缓吐息，持夭握住姑娘的力道加重，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眨动无辜的眼中，姑娘眼睫轻轻颤抖，抿唇脸颊上泛起薄红，受了人欺负一样委屈摇头。
“我不知道。”掩藏下心底的慌乱，姑娘抿唇嘴唇颤动皱着眉头看向坐在持夭对面的红衣女子，瞳孔霎时收缩。
“你……”
“呀，既然认出我来了，你还不承认一下自己的身份吗？”笑脸看向持夭怀中的小姑娘，单手支着下巴，嗓音轻缓如同地狱里跑出来的有幽魂。
“我……”还在挣扎，姑娘试图狡辩，还没有等开口吐完完整的一个“我”字，半跪在地上的姑娘嗓子里低低吼出一声，全身颤抖。
“不……要……不……”艰难从口中蹦出一个个字，姑娘感觉全身的皮都要被退掉。
祝单手支着下巴涂抹黑红色指甲的手指握住挡在眼前的勺子，从碗中舀起一个馄饨，含进口中，空着的手淡淡打了一个响指。
“你死不赖账，就别怪我当场剥你的皮了。”将馄饨嚼烂咽下，温热滑进肠胃，祝再次感叹人间食物的美好。
“以后有事没事都和大帝说，你需要我哈。”笑眯眯的，祝继续舀起一个馄饨，不动声色将画皮身上披着的那个护士的皮整个扒掉。
伴随着一声惨叫回撤，持夭轻盈挥手丹田灵气快速涌动自然的形成一道屏障。
他们坐着的地方距离小吃街热闹的地方人少也基本没有什么商家，方才的对峙和姑娘的嘶喊并没有让大部分人听见。
有部分经过的路人倒是听到的一点动静，转过头去一看并没有看到什么，吹过来的风，从东南方缓慢升起来的象牙白月光，还有从巷子里叼着鱼跑出来的野猫。
“你尽情喊吧，现在没有人听到。”换了个方向低眸望着喷溅出来的鲜血，持夭冷声凑近痛苦捂着脸全身鲜血的女人。
祝抬眸瞥见跪在持夭眼前的赤条条一片的女人，，和持夭同时挥手给女人添了两件衣裳，将女人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盖住。
“夭夭，青铜纹面具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