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德接过匣子，并未打开，只是掂了掂重量。“明天傍晚，码头，会有人接你离开。”
“你最好说到做到。”白芊芊盯着他，“我现在可是冒着巨大的风险。”
罗伊德转过身。
“风险？”他轻笑一声，带着点嘲讽，“当你父亲决定借用那些人的力量时，就该想到今天的局面。你能安全离开，已经是幸运。”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白芊芊的话说到一半，似乎有所顾忌，硬生生止住。
“管好你的嘴。”罗伊德打断她，语气带着警告，“拿到你想要的就够了。记住，离开后，这里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他将黑匣子收入怀中，不再多言，转身便从水泵房的另一个出口迅速离开，身影很快融入夜色。
许昭皱了皱眉，不能让他们两个人都离开了。
白芊芊刚转过身，一道黑影迅捷地从旁闪出。
一只手精准地捂住了她的嘴。
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堵了回去，另一只手在她颈后利落一击。
白芊芊眼睛猛地睁大，随即身体一软，昏了过去。
许昭扶住她软倒的身体，将她背起。
犹豫了一下，拿起了萡片。
“废弃学校见。”
当她推开那间熟悉教室的门时，等在那里的三人都愣住了。
“白芊芊？”羿叶叶惊讶地看着被许昭放在旧椅子上的人。“你怎么……”
“她刚才在和罗伊德交易。”许昭解释。“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罗伊德？！”方阳舒惊呼。“他怎么会和白芊芊搅在一起？”
符熙：“这确实很反常。”
许昭从角落找来几根旧绳子，利落地将还在昏迷的白芊芊绑在椅子上。“有什么办法能把她弄醒？”
羿叶叶眨眨眼：“直接用清醒咒不就行了？”
许昭愣了一下：“还有这种魔法？”
“当然有啊！”羿叶叶一脸理所当然，“隐身术和召唤术都有，清醒咒只是基础魔法。你可能只学了魔法阵相关的......”
方阳舒在一旁插嘴：“这些都不是考试内容，所以许昭你应该没学过。”
羿叶叶伸出手指，轻轻点在白芊芊额头上，低声念了句咒语。
白芊芊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当她看清眼前的四人时，倒吸一口气：“许昭？你想做什么？”
“说说你和罗伊德的交易。”
白芊芊的视线扫过在场每个人：“你不会是想救白家吧？不对……你是想报复，但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承认我以前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这次我真的没有参与！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查什么，但这都跟我无关！放我走！”
许昭的目光冷了下来：“你最好不要再说谎。我现在没什么耐心。”
她太清楚眼前这个人的本性，那些属于原主的记忆碎片里，白芊芊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无论现在局势如何变化，这份根深蒂固的恶毒从未改变。
白芊芊突然笑了，带着几分讥诮：“你认为都怪我吗？你应该恨的是你那个好弟弟。不对……你应该恨他们全家。”
许昭皱了皱眉：“别闹了。你根本就不会走。”
白芊芊的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走？”
“因为你虚荣。“许昭语气平淡，“以前的事我会找你算账，但现在不是时候。我相信你坑了罗伊德，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她看来，白芊芊这种人骨子里追求的都是名利地位，绝不可能轻易放弃现有的一切远走他乡。
这种根深蒂固的本性不会轻易改变。
既然她主动提出要离开，其中必定有诈。
白芊芊愣了愣，随即反驳：“我没有坑他！那是他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他自己选择要走的这条路！”
许昭敏锐地捕捉到白芊芊话中的关键：“他想要什么？”
白芊芊别过脸，嘴唇紧闭。
羿叶叶想起最近听到的传闻：“罗伊德家族似乎在寻找能增强精神力的方法。他们拜访了好几位心灵巫师。“”
许昭回想起在古籍中见过的记载。心灵巫师擅长精神领域的魔法，但有些捷径需要付出代价。“是'凝神香'吗？”
白芊芊的肩膀微微一颤。
符熙：“那种香料能短时间内提升精神力，但会让使用者产生依赖。”
方阳舒恍然大悟：“所以罗伊德是想用这个来......”
“不。”许昭打断他，直视白芊芊，“你给他的不是普通的凝神香，而是掺了迷心草的特制品吧？”
白芊芊的呼吸骤然急促：“你......你怎么知道？”
许昭当然是不知道的。
只是看过这个东西猜的而已。
“迷心草会让使用者逐渐失去判断力，最后完全受制于提供香料的人。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离开，而是想要控制罗伊德。”
白芊芊冷笑一声：“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很不公平吗？我拥有魔法天赋，却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而你，明明毫无魔法天赋，却不知从哪里获得这样的力量。不过幸好......“她的笑容带着恶意，“你知道吗？你当年被调换的事情，根本不是我父母两个人能做到的。一个贵族的孩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走失'？不过是被默许的而已。连你那个好弟弟，都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过错才导致你失踪。”
这番话让在场其他三人都露出震惊和愤怒的表情。
羿叶叶第一个跳起来：“你胡说八道！”
方阳舒握紧拳头，脸色铁青：“许昭，别听她瞎说！”
符熙担忧地看向许昭，欲言又止。
然而许昭的表情依然平静，如果是一个善良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会很不可置信，但是发生在他们家很正常。
她目光始终锁定在白芊芊身上：“所以，我刚刚的推测都是真的，对吗？你确实在用迷心草控制罗伊德。”
白芊芊愣住了，她没想到许昭在听到这样的真相后，最先关注的竟然还是这件事。
她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是又怎样？”
许昭点了点头，转身对同伴们说：“把她绑好，我们该走了。”
她的反应完全出乎白芊芊的意料。
这个许昭，似乎和她认知中的那个许昭，已经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