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他的所有物,从来不是。
而今天,她宁愿死,也不再做他笼中的金丝雀。
娄霆文笑得更放肆,俯身就想强行得逞。
“乖一点,以后你就是我真正的女人了。”
“多漂亮啊……这脸,这身段,生来就是属于我的。”
可就在他动手的瞬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空气骤然凝重,连娄琦云屏住的呼吸都似乎停滞了一瞬。
“唰!”
一声锐响撕裂了死寂。
厚重的窗帘毫无征兆地被掀开一角。
窗帘剧烈晃动,发出“哗啦哗啦”的拍打声。
窗外传来一阵急促刺耳的猫叫。
“喵嗷!”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接连响起。
娄霆文的动作顿住了,眉头猛地一皱。
“哪儿来的野猫?”
他怒吼出声。
娄琦云顺着看去。
她艰难地抬起视线。
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收缩。
夜色浓稠如墨,只有远处路灯投来微弱的光晕。
就在那一刹那,她看见了。
窗帘下,一道黑影闪电般掠过。
娄琦云的大脑却在那一瞬高速运转。
那不是猫。
她眼尾一压,冷意更深。
而此刻,娄霆文的注意力已被窗外的异动完全吸引,手劲不自觉地松了三分。
趁他手劲松动的一瞬,膝盖狠狠上顶!
“呃啊!”
娄霆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双眼暴突,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娄霆文抬起了头。
刚才那阵疼,差点要了他半条命。
他喘息着,嘴角抽搐,视线模糊地聚焦在娄琦云身上。
“你!你!”
“你怎么可能这么狠?!”
娄霆文说话时,嗓音都在抖,。
娄琦云缓缓站起身,低头看着他。
她轻轻叹了口气。
“这么好看的一幕,我能看到,真是可惜。”
要是哥哥在……该多解气啊。
她脑海中浮现出那道熟悉的身影。
如果他此刻能站在这里,亲眼看着娄霆文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哀嚎。
他会笑吧?
一定会。
“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吗?”
她缓缓抬头,目光落在娄霆文布满冷汗的脸上。
“多少次,你用它逼我低头,用它告诉我什么叫‘不听话的下场’。你说,这是‘家法’,是对我的‘管教’。”
她顿了顿,嘴角一勾。
“不如,亲自试试?”
娄霆文愣了两秒,没听懂。
“咻,啪!”
剧痛从腰部炸开,瞬间蔓延到全身。
他本能地想蜷缩,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抽搐。
娄琦云没有停。
他双手死死扒住门框,指甲都抠出了血。
自己不该小看她的。
他早派了人守在门外。
他不开门,谁都不许靠近。
他以为,离开这房间,只需要两秒。
只要他喊一声,门就会开,他就能走出去。
可现在,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现在浑身是伤,疼得连喘气都费劲。
他的意识在剧痛中飘忽,耳朵嗡嗡作响。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梦?
娄琦云累了,慢悠悠站到他身后。
她的呼吸略微急促,额角沁出细汗,裙角染了几点血渍。
“为什么不跑了?怎么不接着跑了?你刚才不是很能跑吗?”
娄琦云冷冷开口。
“娄琦云……你现在打我,是爽了,是痛快了……可也就这一回!就这一回!下回,下回你跪着求我都不会管用!”
“你现在马上给我跪下!磕头认错!只要你照做……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娄琦云听着这话,忽然仰头笑出声来。
“娄霆文,你是个啥人,我心里跟明镜似的。连自己亲儿子都敢下死手、往死里整的人,还有脸在我面前谈‘原谅’?你也配?”
娄霆文早已瘫软在门上,浑身抽搐。
门外。
三个佣人正靠在走廊的墙边,百无聊赖地抠着手上的死皮。
万一老爷突然出来,来不及立正站好,又要被骂。
只能傻站着,手也不知道往哪放,眼睛都快瞪花了。
可忽然。
门,开始剧烈晃动。
三个人瞬间僵住,瞪大了眼,差点以为自己眼花。
“天……老爷这……这门都快被撞塌了……”
“啧,连门框都在打摆子,哐哐响,真看不出来,一把年纪了,体力居然比小伙子还顶!”
三人对视一眼,互相挤眉弄眼,憋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终于不再抠手了,纷纷低下头。
“这动静……不会出人命吧?”
“嘘!小声点!你嫌命长?”
“可这也太吓人了,咱们要不要……叫人?”
“叫啥?你敢动吗?命都不要了?”
话音还没完全落。
“咔哒”一声,门锁轻响,门猛地被拉开。
没等人反应过来,一团人影直接被狠狠踹飞出来。
“砰”地一声重重摔在地板上。
那人满脸是血,嘴角还在缓缓渗血,双眼翻白。
整个走廊,瞬间安静得可怕。
他们小心翼翼地挪过去几步。
刚靠近,一个佣人猛地睁大眼,撒腿就冲了过去。
“老爷……是您吗?”
娄霆文疼得连气都喘不上来,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
“去……叫医生……快……”
房间内。
窗帘半掩,月光斜斜地洒进来。
娄琦云随手关上门,外头乱成一锅粥。
她理都不理,径直走进浴室,冲了冲手。
这时,窗户突然被推开,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翻了进来。
那人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来人正是陆翎川。
他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风衣。
脸上戴着半张金属质地的面具。
“啧,我来得是不是有点不巧?”
身体重重陷进柔软的床垫里,一只手随意搭在额头上,另一只手松了松领带。
明明刚刚闯入别人房间,却表现得像是回到自家客厅一样自然。
要不是今天来,娄琦云指不定还能再揍他几下。
若他再晚来一会儿,恐怕娄霆文现在已经只剩一口气了。
当然,他也清楚,她不会真的杀人。
这会儿就收手,还不是怕他在窗外蹲太久,腿都麻了。
她拧干毛巾的动作顿了顿。
其实她早就察觉到窗外有人,只不过一直装作不知。
她是故意停手的,不是因为心软。
而是因为……那个人就在那儿看着。
她不愿让他看到自己失控的样子。
“陆总,我就是发个脾气,真没想弄出人命。”
陆翎川眼底掠过一丝异样。
片刻后,他轻轻笑了声。
提到娄奕栩那会儿,她整个人像炸了的火药桶。
“陆总,咱们早就分了。第一次算分手炮,这次数多了,不就成了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