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里刚松动,君玄烛跟棠无春也开始争了。
云安澜真的一个头两个大。
男人多了也烦恼,不知道该宠哪个好。
这几个男人,每一个都各有自己的魅力风情,排着队等她宠幸,她还得挑挑拣拣。
真是甜蜜的烦恼。
但是也多亏了他们争争抢抢吵吵闹闹的,现在云安澜是半点都记不起杀戮后的不安了。
难怪总听说修士大战之后,不是宴会就是饮酒。
放纵确实能转移注意力。
双修何尝不是另一种放纵呢?
云安澜歇息够了,便准备回去了。
护宗大阵开始修补了,参与战斗的弟子,早就在陆陆续续的离开。
重伤的先被带走,轻伤的也不怎么耽搁,剩下都是云安澜这种脱力的自己坐着休息的。
杂役弟子们准备入场,人来人往,都是闲杂人等,他们要开始打扫战场了。
云安澜刚起身,异变再度发生。
原本渐亮的天空,突然被一种奇异的光芒笼罩。
并非祥瑞的霞光,而是一种带着蛮荒气息的七彩流光。
像是有生命般在天际扭曲,不断汇聚!
重锦最先生出了感应,他一把将云安澜护在身后。
“姐姐,不对劲!”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那道流光,自那半空之中坠落,不偏不倚,直接穿过了所有人的阻拦,将站在废墟间的云安澜完全笼罩!
仿佛锁定了目标之后,根本就无视空间距离。
这一刻,骤然寂静。
远处几道身影靠近,分为两派。
剑宗宗主桑海、长老萧凛等人。
以及被妖族强者簇拥着,面色阴沉如水的乌灵妖王。
所有在场的大能,无一例外,目光齐刷刷地聚焦于光柱中的云安澜。
所有人的眼神,都难掩震惊,带着审视与凝重。
“是你?!”
“竟然真的是你!!”
原本应该被剑宗临时关押的灼华,猛地冲了出来。
她脸上带着近乎癫狂的怨毒,死死地盯着光柱中的云安澜。
云安澜有了不好的预感,有什么东西好像失控了。
这光芒太诡异了!她试图移动,却发现身形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温和却坚定地禁锢在原地。
“这就是你们妖族的溯魂追源秘术?”桑海身边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剑宗长老,脸色难看的问。
乌灵妖王眼睛危险的眯着,“我早就说过,我要找的人,就在剑宗里!”
溯魂追源术,那是什么?
为什么会对她生效?
灼华现在怎么会在外面,妖族不是勾结了邪修吗,为什么会跟着桑海宗主出现在剑宗里?
转瞬间,无数问题将她淹没。
她努力稳定了自己的气息,尽可能冷静的看向桑海宗主。
“见过宗主,不知弟子犯了什么错?”
“你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灼华伸手指着云安澜,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得刺耳。
“当年在千山秘境里!那个强行带走我半身阴兽的剑修——就是你!云安澜!!”
云安澜脑中“嗡”的一声,心瞬间往下沉去。
她最担心的境地,居然在当下这般毫无防备之中出现了!
妖族查到了重锦的头上,灼华更是把当年夺人之仇,转嫁在了云安澜身上。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灼华只怕恨不得现在生撕了她!
云安澜看向了桑海宗主。
这位沉稳的掌舵人,一言不发,并没有站出来主持的意思。
或者,她还在评估,估算云安澜的价值,值不值得她再杠上妖族。
与先前的后辈打闹不同。
这次涉及的是妖族筹备迎接了很久的吞天兽,是关系着妖族未来的。
定然不能像是过去那样,三言两语就可以轻易吓退。
若是保云安澜,宗门大战绝对难以避免。
为了吞天兽,妖王是真的不会后悔流干最后一位妖族的血。
而剑宗,值得如此吗?
云安澜读懂了桑海的权衡,目光后移。
她从人群后面,看到了面露为难的萧凛,又看到了满面焦急的苏清霁被一名剑修打晕了带走。
那是百里剑尊吧,苏清霁的父亲。
在这个关键节点,百里剑尊不允许儿子牵涉其中,已经足够证明事情的严重性了。
忽然一道身影站了出来,陈枫脸色煞白,还是坚持站在了诸人面前。
“你们妖族又在搞什么鬼点子,几次三番的跟云师妹过不去,这秘术难道不就是个噱头吗?”
乌灵妖王面色阴沉如水,并未直接反驳陈枫,而是将目光投向剑宗宗主桑海。
“桑宗主,溯魂灵光乃我妖族至高秘术,能够追溯魂魄本源,绝无差错。”
“灵光既指向此女,事实已然明朗。她,便是当年窃走我族公主半身之人!”
云安澜一顿,察觉到了话语里的漏洞。
追溯魂魄本源?为何追溯的是她?不该是重锦吗?
她转瞬想到了破局点。
“这追溯魂魄本源的灵光,是靠何物来确定对象的?是什么当年凶手的遗留之物吗?”
“如何得知,不是近来从我身边取走的东西,再嫁祸于我?”
“错了,这灵光锁定的是同源联系。”灼华阴森森的说。
“吞天兽阴兽明明就在剑宗,却一直不曾现身,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有人包庇。”
“有个绝对知道吞天兽身份的家伙,把他藏了起来。”
灼华带着满满的恶意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吞天兽之间能够彼此感应。”
从前她只把这个当作确认自己半身还活着的工具。
随着抵达剑宗之后,这种无形的联系突然紧密,她开始频繁的感受到不知从而何来的嫉妒、焦躁。
以及对云安澜难以抑制的在意。
一开始灼华以为是自己对旗鼓相当的对手,升起的挑战心思。
她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情绪变化的不对,甚至于在这情绪下促成了先前坊市那场拙劣的算计。
直到不久前,突兀的情绪里,增加了贪恋、满足……
以及不知从何而来的极致欲望。
是灼华无论如何都绝对不会平白生出的感觉。
她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半身在影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