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香四溢的鱼肉粥,再配上烤的金黄的烤鱼,难得的美味,两人吃的不亦乐乎。
此时天色也黑了下来,夕阳西下。
篝火的火光把两人的脸庞映的红彤彤的。
两人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时光。
休息了一会儿后,林岚拿起锅去水塘边清洗。
苏云溪正坐在篝火边收拾碗筷,就听见林岚的惊呼声。
她站起来往水塘边跑:“林岚,怎么了?”
跑到近前,就见林岚捂着小腿往后退,脸色有点发白。
而水塘边的草丛里,一条带着红黑相间纹路的蛇正快速游走,转眼就钻进了矮树丛里没了踪影。
“蛇!刚才被蛇咬了!”林岚指着自己的小腿。
苏云溪赶紧蹲下来,掀开她的裤腿,小腿上有两个清晰的牙印,正往外渗着血丝。
她刚想拿出匕首处理,就听林岚喘了口气说:“别担心,应该是赤练蛇,没毒的,以前在部队出任务见过,老乡说这蛇不咬人,就算咬了也没事。”
苏云溪却没放松,从药箱里翻消毒水。
“赤练蛇有毒没毒,可不能一概而论。它是后毒牙蛇类,平时吃青蛙、鱼类,毒性弱,咬了人顶多有点红肿。
但要是它刚吃过有毒的动物,毒性就会变强,反应也不一样。
而且每个人体质不同,有的人被咬了没事,有的人可能会过敏,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林岚听她这么一说,脸色更凝重了,不再像刚才那样不当回事。
“那现在怎么办?我这腿好像有点发麻了。”
“先挤毒血!”苏云溪扶着她往火堆旁走,拿出匕首,用火烤了烤刀刃消毒,然后在林岚的牙印旁边划了个十字的口子。
“忍着点,可能有点疼。”
说着,她用力挤了挤伤口周围。
直到血变成鲜红色,才停下动作,然后用消毒水把伤口周围擦干净。
可刚处理完没两分钟,两人就发现不对劲。
林岚小腿上的伤口周围,皮肤竟然慢慢变黑了,而且肿胀的范围越来越大,从脚踝一直往上蔓延,用手一按,林岚疼得龇牙咧嘴。
“不好,这蛇可能真的带毒!”
“你在这儿坐着别动,我去旁边找草药,这附近应该有。”
说完,她起身就往山坡上的草丛里跑,眼睛紧紧盯着地面,仔细辨认每一种植物。
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只有远处篝火的光隐约照过来。
她只能借着微弱的光线寻找。
幸好这山谷里植物多,没跑多远,就在一片潮湿的草丛里找到了几株开着小白花的半边莲,还有几棵叶子肥厚的鱼腥草。
她赶紧蹲下来,用手连根拔起,又找了块干净的石头,把草药放在上面,用匕首的刀柄使劲捶打。
没一会儿,草药就被捶出了绿色的汁液。
苏云溪抱着捶好的草药跑回去,见林岚正靠在树干上,脸色更难看了。
“小溪溪……我这腿好像更肿了,有点抬不起来。”
“别说话,先敷药!”苏云溪把草药敷在林岚的伤口上,用布条缠好固定住。
“这草药能清热解毒,消肿止痛,对付蛇咬很管用。幸好不是银环蛇、五步蛇那种剧毒蛇,不然咱们今天就麻烦了。”
林岚看着自己肿得像馒头似的小腿,自责得不行:“都怪我,刚才太不小心了,要是不贪方便在这儿野炊,也不会出这种事。”
苏云溪扶着她站起来:“现在说这些没用,先上车休息。”
两人慢慢挪到吉普车边,苏云溪打开车门,把林岚扶到副驾驶座上,还特意找了个靠垫让她垫着腿。
林岚坐好后,伸手想去抓方向盘,却被苏云溪按住了手:“你别动!现在不能开车,毒要是扩散到大腿,麻烦就大了。”
“可咱们总不能在这儿过夜吧?”林岚急了。
“天这么黑,山里又不安全,等明天早上,毒说不定都扩散了。我撑一下没事,慢慢开,总能开回县里。”
“不行!”苏云溪语气坚定,“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你休息,减少活动,不然血液循环快了,毒扩散得更快。
我已经在草药里加了能延缓毒性的成分,咱们先在车里等会儿,我再观察观察情况,实在不行,我去附近找刚才的营地找沈毅他们求援。”
林岚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只好放下方向盘,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都听你的。本来想好好野炊,结果搞成这样。”
苏云溪坐到驾驶座上,伸手摸了摸油门、刹车,又拨了拨挡杆。
挡杆又粗又沉,方向盘看着就费劲。
她想起刚才林岚开车时的动作,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转头对林岚说:“你教我,我来开。”
林岚吓得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不行!这太危险了!你连方向盘都没摸过,万一出点事,咱们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我能学会,你相信我。”苏云溪系上安全带。
“咱们总不能在这儿等一晚上吧?你腿不方便,我学快点,说不定能开回县城。”
林岚还是不同意,“不行就是不行!这可不是骑自行车,方向盘沉得能累死人,还有换挡、踩离合,一步错就熄火,你根本掌控不了!”
“我先试试,不行再说。”苏云溪拿起方向盘,轻轻转了转,果然沉得厉害。
“你看,我记着你刚才开车的样子,先教我怎么挂挡、怎么起步,慢慢来,肯定没问题。”
林岚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又想到自己肿得像馒头的腿,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松了口。
“行吧,但你答应我,速度一定要慢,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先踩刹车!”
接着,林岚就开始手把手教她:“这是离合,踩到底才能挂挡,一档起步,挂挡的时候要使劲往左边推,再往上提……对,就是这样,然后慢慢抬离合,轻踩油门,别踩太猛……”
苏云溪学得很认真,一边听一边记,遇到不懂的就问。
大概二十分钟后,她试着起步,虽然刚开始熄了两次火,但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就是方向盘太沉,转个弯得用尽全力,换挡的时候也得费半天劲。
不过她来的时候一直在观察林岚的操作,哪些地方该减速,哪些地方该绕着走,都记在了心里。
“我试着开一段。”苏云溪深吸一口气,慢慢抬离合,踩油门。
吉普车缓缓往前挪。
她握着方向盘,眼睛紧紧盯着前方,遇到坑就打方向绕过去,实在绕不开的,就稍微加点油门冲过去。
她这才明白林岚为什么开车野,这烂路要是老老实实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陷进泥里,还不如干脆点冲过去。
林岚坐在旁边,刚开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紧紧抓着扶手,生怕出意外。
忍不住后悔,这要是出意外,两人都得交代在这儿。
可看着苏云溪稳稳地把车开在路中间,遇到障碍也能灵活应对,她渐渐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这才多久啊,你就开这么稳了,我当初学的时候,整整学了半天,还老熄火。”
她突然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半天还真没什么可看的。
苏云溪嘴上说着“倒还行,不算太难,就是有点费劲,换挡不注意就熄火”,心里却其实紧张得不行。
看着别人开和自己开完全是两码事,手心都攥出了汗,好在她脑子转得快,很快就适应了车的节奏。
就这么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吉普车摇摇晃晃地往前开,终于在半夜的时候开进了县城。
刚拐过一个弯,对面突然驶来一辆军用汽车,车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车里的小李看到苏云溪开的吉普车,高兴地喊:“团长,是嫂子她们回来了!”
说着就想亮灯示意对方停下。
可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辆吉普车竟然直接开了过去,一点要停的意思都没有。
等看清驾驶室里的人是苏云溪时,车里的三个人都傻眼了。
小李直接喊了出来:“我去!嫂子怎么在开车!”
“掉头!”
陆砚之咬着牙开口。
小李赶紧踩了急刹,调转车头,猛踩油门追了上去。
前面的苏云溪因为一路上太专注,根本没注意到对面的车,直到听到后面的车喇叭响,才反应过来,赶紧踩了刹车。
吉普车刚停稳,驾驶座的车门就被人猛地拉开。
陆砚之弯腰进来,一把解开她的安全带,然后像提小鸡似的,把她从座位上提了下来。